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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返回京城。
兩日後,霍臣遠等人啓程返京,然而不同的是,隊伍較于來時雖然少了那一大車物品,卻多了三個活生生的人。
蘇老爺,蘇恒之,及依舊丫鬟裝束的蘇婉婉。
蘇襲不明白為何蘇婉婉也會随行,蘇老爺說要蘇恒之跟過去協助他,這點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可是蘇婉婉,卻着實是一個意外。蘇老爺打着她的旗號,說她一定甚至想念蘇月,才将蘇婉婉也拉進了隊伍之中。
對于蘇老爺的用意,蘇襲想不透,也不想去琢磨。這些天以來,她的腦子已經很亂了,她不知道待蜀錦生意步入正軌,她該何去何從?
一路上,蘇襲都聳拉着腦袋神情恹恹,從坐上馬車,她就沒怎麽說過話。坐在她身旁的蘇婉婉,倒是有話和她說,可沉香和錦娘都在一側,她也不好開口。
忽然,馬車咯噔一下,馬兒嘶鳴一聲,被車夫急促的拉住缰繩,停了下來。
正在愣神的蘇襲一下子往前倒去,若不死沉香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恐怕此刻她已經滾出馬車了……
“少夫人,沒事吧?”
“沒事沒事!”蘇襲搖了搖頭,有些慌亂的問道:“不會是又有土匪吧?”來時被土匪圍攻的場面在蘇襲腦子裏回放,不會點兒這麽背吧!又要被攔路搶劫?可是不應該啊,這次又沒攜帶什麽貴重物品。
“土匪?”蘇婉婉聽聞一驚,霎時有些害怕。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怎會經歷過心驚膽戰的意外呢!
沉香瞧着蘇婉婉的模樣,面色有些不悅道:“奴婢出去看看。”
蘇襲順手拉住了沉香,對她說道:“我跟你一塊兒,出去看看。”
“好的,少夫人。”沉香應聲,率先跳下去,掀起簾子,将蘇襲扶了出來。
蘇襲和沉香走下馬車,見周圍并沒有什麽土匪,心才放了下來。遠遠的看向這條道路前方,只見兩排的官兵駐守在道路兩旁,中間來來往往的大漢們在忙綠着搬石頭,清理碎石子和泥土,看樣子,應該是山體坍塌,堵住了去路,官兵正在派人清理吧。
而剛剛馬車那咯噔的一下,也是因為車輪子碾到了一塊兒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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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臣遠見蘇襲出來,便翻身下了馬,朝着她這邊走過來。
“方才那下,可吓着了?”
“才沒有,我是那麽膽小的人嗎?”蘇襲眉梢一樣,顯然已經忘記了剛剛她內心的慌亂。
可誰知霍臣遠的樣子,更是眉開眼笑,做了個手勢讓沉香退下,然後上身前傾,緩緩靠近蘇襲,俯在她的耳邊,用只有她一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吐字清晰:“膽子确實不小,昨晚居然敢自己爬上床,就不怕我……吃了你?”
那個吃字,霍臣遠還特意加重了說,果不其然,蘇襲的臉霎時又火燒了起來,連忙向後退了兩步,怒視着霍臣遠。
他就是故意的!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調戲她!就是故意想看她窘迫……
霍臣遠看着她紅彤彤的小臉,眼神卻淩厲的瞪着自己,說不出來的可愛,索性也不再憋着,放聲的笑了出來。
“哈哈……”
遠處,月明側着身子坐在馬背上,潇灑的翹着二郎腿,被霍臣遠的笑聲吸引而去,卻沒多看,不懷好意的勾了勾嘴角,心裏清楚,自家大少爺又在調戲他的小娘子了呗!
然而收回目光時,月明卻看到了旁邊的蘇恒之……
他嘴唇緊閉,面色慘然,眼睛裏,更是一抹濃郁的苦澀……
他站的那個位置,恰好可以清楚的看到蘇襲臉上的紅暈,以及霍臣遠嘴角來不及散去的笑意,那般的刺眼,生生的刺疼了他胸前的那一處。
…………
片刻後,前去與官兵交涉的雲開回來了。
“怎麽樣?”霍臣遠揚聲問道。
雲開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過不去,坍塌的太厲害,就算道路上的碎石被清理幹淨,可是路面也已經被砸壞,到處都是坑,馬過得去,車卻過不去。雖然我們可以棄車而行全部騎馬,到了前面的鎮上再行購買馬車,但據那些官兵估算,以現在的人手和速度,清理完畢最快也要到明天一大早了。”
“嗯,那就在這兒露宿一晚,明天再繼續走吧,若是改換走麗香城那條道,為免繞的太遠了。”霍臣遠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我們的随行物品中可帶了帳篷?”
雲開搖頭,“沒有,不過方才那些官兵聽我說是霍家山莊的少莊主在此,便稱缺什麽只管過去拿就是,另外,他們晚上會安排人輪守,讓我們放心在此露宿。”
“嗯。”霍臣遠應了一聲,似乎還有話要說,沉思片刻,雲開才等到了他最後的吩咐。
“回去後安排一個可靠的管事過來,這段路的修繕費用,由霍家山莊出。”
“是。”
雲開轉身離開,帶着霍家山莊的兩名車夫和蘇家随行的兩個小厮,去那些官兵那兒拿帳篷去了。
霍臣遠先是向蘇老爺和蘇恒之說明了今晚要露宿在此一事,蘇恒之沒說什麽,蘇老爺則依舊是虛假的一番客套,稱不用擔心他,他雖不能和他們年輕人比,但身子骨還是可以的。
而至于蘇襲她們這邊,月明自是不用說,霍臣遠也沒把她當個女人看。沉香和錦娘,出身本就命苦,在這野外露宿一晚,算不得什麽。
“丫頭,今晚得在這兒住一晚了。”霍臣遠走過來,伸手彈了彈蘇襲的額頭,動作輕盈,快的使她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手便已經收回去了,嗓音溫和的繼續說道:“帳篷太過簡陋了,你歇在馬車裏就好,回頭我讓雲開把我們随行帶的毯子拿進馬車裏,你鋪在身下,軟和一些。”
“我……”蘇襲本想說她不用毯子,不礙事的,可是話到嘴邊,竟有些說不出口,于是小聲着說道:“嗯,知道了……”
似乎是很滿意她的表現,霍臣遠揚起嘴角輕快的一笑,只留下一個字,便轉身去幫雲開他們搭帳篷。
“乖。”
這個字,他說的極快,只在蘇襲耳邊一晃,便已被樹葉飄動的飒飒聲消散,但她,卻聽的清清楚楚,連同那語氣一起入了耳。從沒有過一刻,她像此時一般,貪戀着霍臣遠對她的寵溺,這種感覺,只要再稍稍加深一丁點,只需要再一丁點,她就将徹底淪陷下去,萬劫不複……
…………
入夜。
不遠處燈火通明,是那些駐守官兵的營地,早在傍晚之前,那些官兵當中的一個小頭目便恭恭敬敬的送來了一些獵物,說是那些大漢們出去獵來的,都是些山中常見的動物,諸如野雞,野兔之類的。這荒郊野外的若想吃一口熱的,恐怕也只能是烤肉了。
霍臣遠親自謝了那名官兵頭目,那人受寵若驚的連連彎腰行禮之後,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營地。
兩名小厮在仔細的烤着食物,霍臣遠等人圍着火堆而坐。
蘇老爺表面沉默着,內心卻是翻江倒海般,那些官兵們的态度,讓他再一次見識到了霍家山莊的勢力,以及霍家山莊對皇上,對京城,乃至對整個南楚國來說,是怎樣的地位。
雖不是皇親國戚,雖不曾在朝為官,雖沒有任何官職名分,可霍家的地位,卻有着不可撼動的重量,從霍臣遠的父親霍明澤開始,到現在,二十餘載,不知不覺間,霍家近乎掌握了整個南楚的經濟命脈,貨物來源。索性這是太平年間,并無動亂,若是在亂世之中,這樣的勢力,恐怕第一個容不下的人,就是那聖金宮裏的皇上。
柴火,噼啪一聲脆響,燒成了兩截。
蘇襲支着下巴,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只即将要烤好的野雞,口水泛濫,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火光照在她小巧玲珑的五官上,光影閃爍,格外動人。
蘇恒之望着與自己隔了兩人的蘇襲,一時之間,竟出了神。
霍臣遠靜靜地坐在蘇襲身旁,感受着蘇恒之射來的熾熱的目光,他知道他是在看蘇襲,但無可否認,這樣的目光,還真是讓他不爽啊……
“二弟,吃雞。”
忽然,一只烤的香噴噴,顏色鮮豔的烤雞被霍臣遠嗖的一下遞到了蘇恒之的眼前,剛好擋住了蘇襲的臉。
蘇恒之驀然回神,看着眼前的雞,又看了看不知何時坐在了自己身邊的霍臣遠,面無表情的接了過來。
而蘇襲,就那麽眼巴巴的看着那只烤好的雞被霍臣遠送到了蘇恒之的面前……
好吧,她承認她真的很想掐死霍臣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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