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四十七章,另一半玉佩。

霍家山莊,西客房。

“父親,您到底想要做什麽?”沒有任何前言,也沒有兜圈子,蘇恒之簡單直接的提問,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了。

從蘇老爺決定要來京城的那一刻起,蘇恒之的心底,已經湧現出無數個可怕的念頭了,只是他一直不願去問,也不願去驗證,因為他害怕,他真的猜對了。

蘇餘盛想要的,已經不單單只是蜀錦的利潤分成了……

“恒之,你這是什麽話?你是在懷疑我?”蘇餘盛端起茶杯,掠過杯沿,他的目光淩厲,微眯的看向自己的兒子。眸中,恍惚的閃過一絲陰鸷。

蘇恒之眉頭緊蹙,單憑此刻蘇老爺的表現,他就已經不是懷疑,而是斷定了!

“父親!您心裏清楚孩兒的話是什麽意思!這幾天一到晚上,您一封一封的書信送往蘇州,如若我料想的不錯,恐怕用不了幾日,您培養的那幾個心腹,就會到達京城了吧!”

“你偷看了我的信?!”蘇餘盛震怒,使勁的拍在桌子上,“你還看到了什麽?”

蘇恒之有氣無力的輕嘆一聲,“孩兒沒有看到別的,只看到您說讓蘇成他們幾個過來。”

聞言,蘇餘盛面色好轉,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蘇恒之面前,用一眼誠懇的目光,對自己的兒子說道:“恒之啊,爹也不想瞞你,爹之所以決定帶你來京城,不單單只是為了蜀錦,這霍家是什麽樣的,想必你這幾日也看的清清楚楚了吧?那霍臣遠答應了咱們蜀錦的生意,并且給了咱們可觀的利潤,這點我承認!但是你想一想,歸根到底這蜀錦還是出自霍家山莊的,百年之後,誰還會記得咱們蘇家?記得的,恐怕只有霍家山莊!”

“可是爹,如果沒有霍家,沒有霍臣遠,那麽恐怕我們的蜀錦連在京城的立足之地都都不會有!”

“可是恒之!”蘇老爺激動的打斷蘇恒之,眼睛都濕潤了起來,語氣重道:“恒之啊,我們已經邁出了這一步,我們已經和霍家聯了姻緣,他霍家少莊主是我們蘇家的女婿!我只是想在這京城占有一席之地,想親手将咱們家的蜀錦發揚光大,我也是為了你和婉婉啊!将來爹不在了,整個蘇家的擔子都落在你們姐弟身上!爹也是為了你們日後打算啊!恒之,你可明白爹的良苦用心?你若明白,就配合爹好好的,成嗎?”

“爹……”蘇恒之看着蘇老爺,他心中自是理解,人都是自私的,都想擁有的更多,他沒有辦法來指責自己的父親行為有多不齒,想法有多肮髒,因為他,也有想要得到的東西,那種私心,是沒有辦法控制的。

“爹,我答應你,這件事情我不會再多說什麽,但我只希望爹能夠點到為止!另外,還有阿襲……我還請爹爹無論如何,都不要将阿襲置于危險的境地……”

是啊,這種局面,恐怕到時候,最為難,和最痛心的,就是蘇襲了吧。

Advertisement

蘇餘盛微微一愣,片刻,便微笑溫和道:“好,爹答應你。”

然而,蘇餘盛心裏卻清楚,霍臣遠對蘇襲越是好,他就越有必要利用蘇襲,因為蘇襲,将會是霍臣遠的軟肋……

人一旦動了真心,有了顧慮,便等同于有了軟肋。

世人都會想盡辦法的隐藏自己的軟肋,不讓別人發現。然而霍臣遠的這根軟肋,卻無處可藏,避無可避。甚至在不久後,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霍家山莊的少莊主,對其少夫人寵愛如命……

…………

夜晚。三更。

依舊是西客房外,一道身形姣好,一看便知是個女人,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影,匆匆的閃過,來到一件房門外,小心的在窗戶上戳了個窟窿,随即,從懷中抽出一節竹管,輕輕一吹,就将帶有迷藥的煙霧吹進了屋內。

片刻後,女人緩緩推開門,走進去,又緩緩關上門。

這是蘇恒之的屋子,此刻,中了迷藥的蘇恒之已經人事不醒,睡的跟頭豬似的!

女人走到床邊,拿手用力的推了推床上的人,見沒有任何反應,才摘下了蒙面的黑巾。

不錯,是月明!就是她!

“哼!這人也忒不警覺了!好在姑奶奶我是只圖財,不害命!否則,哼哼!你就完蛋了!”說罷,月明徑直走到衣架旁,翻起蘇恒之的衣服來。

左翻翻,右翻翻,始終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忽然,靈光一閃,月明嘴角浮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再次朝着蘇恒之而去。

既然不在衣服上,也不在枕邊,那就只有是身上咯!

月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掀起蘇恒之的上衣,果然,腰間的一抹青白色便顯露了出來!對了!就是這塊兒玉佩!和少夫人一模一樣的那塊兒!

好吧,其實月明也不曉得是不是一樣,反正霍臣遠就是這麽吩咐的!要她半夜三更潛進蘇恒之的房內,偷一塊兒與少夫人腰間那塊兒一模一樣的玉佩!

而當月明問起為何要來偷的時候,果斷遭到了霍臣遠的黑眼,記得當時,霍大少爺是這麽說的!

“月明,你哥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該問的事情別問,尤其是我的事情呢?沒告訴過你也沒關系,總之今晚你替我辦了這件事情,年底的時候,我保證你的額外賞銀比黃管事的還要多!”

月明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霍臣遠說這話的時候,笑的有多……那個啥……咳……自行想象吧!

總之就是很滲人就對了!

唰的一下将玉佩扯了下來,月明二話不說,揣進懷裏,一溜煙的消失在了西客房。回書房複命去了!

一邊走一邊想着,這少夫人不在暮遠居,大少爺便也不回去歇在書房了!沉香那丫頭一個人住在暮遠居裏,不得害怕嗎?不如待會兒去吓吓她?算了,還是算了!那丫頭要是告到霍臣遠那兒,沒準兒她年底的賞銀又該被克扣了!

…………

第二天一大早。

蘇恒之怒氣沖沖的來到了霍臣遠的書房,推門便直言:“霍大少爺!想不到您在自己家裏居然還行雞鳴狗盜之事!”

霍臣遠正在擡筆寫東西,聽見這話,沒有任何的動作,繼續落筆寫,仿佛是沒有聽見一般。

而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月明,一聽這話,頓時惱了!

“姓蘇的!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怎麽就雞鳴狗盜了!說話能不這麽難聽嗎?我們大少爺是拿回我們少夫人的東西!要拿也算是你姐姐拿的!有本事找你姐要去啊!”月明指着蘇恒之,義憤填膺。

然而,那邊的霍臣遠和旁邊的雲開,臉霎時便黑了下來……

“咳,月明,你承認的也太快了。”雲開漠然的出聲提醒道。

月明炸了眨眼,然後……

“媽呀!我去你個姓蘇的!你居然敢套我話!誰拿你東西了!誰拿你東西了!你憑什麽說是我們拿的!你有什麽證據嗎?我告訴你別血口噴人!我們昨晚早早的就睡下了!誰有空你偷你東西啊!又不是什麽值……啊……唔……”

後半句話沒說完,月明便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大哈欠。

這下,霍臣遠扶額,已經無話可說了……他只想說,月明啊,別解釋了,越描越黑……

“哼!”蘇恒之冷哼一聲,“我的衣物被翻的亂七八糟,整個霍家上上下下無一人東西被盜,只有我的玉佩不見了!這難道不足以證明是家賊嗎?而這霍家,若是沒有你少莊主的命令,誰會幹這事?”

事到如今,霍臣遠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解釋什麽,施施然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坦然:“不錯,是我拿的,有什麽問題嗎?我見你那玉佩和襲襲的貌似是一對兒,且上面撰寫的詩句,不太适合姐弟一起佩戴。若是二弟想要玉佩,金玉坊千千萬萬上好的玉佩,任你挑。”

“你!”

“咚咚——”

“禀大少爺,老夫人那邊的初晴姑姑來了,說要見您。”

初晴?她來做什麽?難不成是霍夫人想通了,要将蘇襲放了?

“讓她進來!”霍臣遠立即回道。

吱嘎一聲,門口的小厮開了門,初晴款款的走了進來,一臉的平靜道:“回大少爺,夫人讓我來告訴您一聲,少夫人身體不适,暈倒在密室了,還請您把少夫人接回暮遠居吧。”

“你說什麽?!”

“什麽?!”

兩道驚呼聲同時想起,霍臣遠幾乎是同一時間的看向雲開:“你昨日一整天都沒去嗎?”

雲開張了張嘴,被月明搶先答道:“大少爺,不怪我哥,是您那會兒說愛去不去的!也是我不讓我哥去的!不然,您以為您今日能把少夫人接的出來嗎?您還想讓少夫人在裏面待幾日呢?”

霍臣遠皺了皺眉,沒再說,而是立刻朝外走去。

蘇恒之連忙跟上腳步,卻被霍臣遠回頭質問道:“你跟來做什麽?”

“哼!原來你就是這麽保護阿襲的嗎?竟然拿她的身體來打賭!”

“我怎麽做不勞蘇二少爺費心,我怎麽對襲襲,那也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用不着,也輪不到你來管,我的人,無須旁人多管閑事!哼!”霍臣遠也是一聲冷哼,對雲開打了個眼色,便行色匆匆的趕往佛堂密室。

蘇恒之還想跟出去,已然被雲開和月明二人“留”了下來……

“大少爺剛剛那話說的忒帥了!”

“月明,你還是祈禱大少爺回來之後,能把你剛剛說的話忘掉。”

“呃……”

…………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