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杜沅的反擊

俞詩藍當着韋珊的面挂斷電話,就和韋珊說:“她說她會來,韋珊姐,謝謝你的主意,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弄。而且還用你的交情請來這麽多人。”

韋珊笑了笑,說:“這話就見外了。只是我沒想到你為杜沅會做到這個份兒上,有你這個朋友,是她的榮幸。”

俞詩藍唇角情不自禁地上翹,巧笑嫣然:“哪裏哪裏,我只是覺得在這個圈子裏大家都不容易,能多照應一點兒就照應一點兒。”

俞詩藍自從走紅之後,就在人煙稀少、安保等級高的區域租了一棟小兩層的別墅,裏邊兒房間挺多的,裝修是歐式風格。一樓的大廳很大,搭個小臺子擺個麥克風很容易,所以用來辦聚會也很方便。

這是一場中西結合的聚會,樓下的自助酒水、餐點都已經擺好,還有幾桌席面也已準備就緒,就等着衆人來了。

現在已經來的有一些小制片人、導演、編劇,經紀人劉茜、史凱、鄭穎也因為韋珊的邀請欣然到來。

周語詩和楊憐花因為得知杜沅要來聚會,也都應邀前來,要看看這個勢頭不錯的競争對手。

因為俞詩藍家很遠,為方便計,杜沅直接開了車載葉萋萋、杜雨深二人到俞詩藍家,等她到門口時,恰好唐子安也才剛到。

他一看到杜沅就迎了上來打招呼:“果然不管在哪裏你都是最亮眼的那個人,我一眼就看到你了。”

杜沅笑了笑,給唐子安介紹杜雨深和葉萋萋,葉萋萋就頗有風情地擡手撩了撩臉側的發,對着唐子安笑道:“呀,沒想到你真人比電視上還帥,我要早知道就帶一張海報過來求簽名了。”

說着,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杜沅一眼,在小別墅外的路燈燈光下,她纖腰不盈一握,精致的妝容讓她的五官異常漂亮,特別是膝上十公分的短裙十分迷人,一雙筆直的腿讓人想入非非。

唐子安眼睛略微眯了眯,伸出手輕輕握了葉萋萋的,側頭問杜沅:“她是你的病友嗎?”

杜沅白了他一眼,唇角微翹:“人家都是我們學校的女神,我們這一級的校花,你可別亂講。”

唐子安剛剛問的是葉萋萋是她的至交好友嗎?而她的回答則表示,只是同學。唐子安會心一笑,又聽杜沅和他介紹過唐子安,倆人打了個招呼,很快就一起走了進去。

這時候時間都差不多了,俞詩藍邀約的人都來了,唐子安不知道和杜雨森哪一味相投了,早已相見恨晚地舉着酒杯到一邊兒談得熱火朝天。

葉萋萋看着大廳內的人穿着都很随意,各自三三兩兩地在一起說笑,她拉了拉杜沅的衣袖說:“原來你認識唐子安,都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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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沅一進去,俞詩藍就發現了杜沅,立馬迎了出來。杜沅心中雖然對葉萋萋的舉動不快,但因大學這幾年和她是長期的搭檔,深知葉萋萋的為人,即便是心中不喜也不便表露出來,就将葉萋萋介紹給俞詩藍認識。

幾人說了幾句話,便都散開,葉萋萋也離了杜沅去尋找自己的機會。

韋珊見了杜沅便上來和她寒暄了兩句,心中是胸有成竹的得意。那廂俞詩藍見人來得差不多了,就在中間對着麥克風說了幾句話,解釋了一番為什麽辦這個聚會,又讓大家吃好喝好之類的。

其實這種圈內的小聚會,相當于一個一夜情相親趴,只要看對了眼,就春風一度,然後再談談角色片子之類的。當然,也不排除會有人在不用性服務就找到機會的可能。這也是杜沅會帶杜雨深來的原因。至于葉萋萋,不管是什麽形式,她都會想來。

杜沅本不願意來,但……

她看了眼俞詩藍,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俞詩藍很有執行力,找了一個她難以拒絕的方式。

在酒席間,杜沅、俞詩藍、史凱、鄭穎、劉茜、周語詩、楊憐花、唐子安、杜雨深、葉萋萋十個人一桌,等菜上齊後,俞詩藍就舉杯對杜沅笑道:“今天這第一杯酒,我要敬在場的各位,多謝大家肯賞臉前來,我先幹為敬。”

說完,她一飲而盡。

衆人陪飲。

旋即,俞詩藍又倒了第二杯酒。

“這第二杯酒,要敬我的老同學杜沅。我們從高二開始就已經是同班同學了,你們不知道,杜沅不僅在大學的時候是衆人心中的一代女神,早在高中,就已經是我們班的顏值擔當了。為了這多年的同學情誼,幹杯。”

杜沅便對着俞詩藍舉了舉杯,笑道:“說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女神不敢當,女神經倒是真的。”

随後,韋珊也找理由和杜沅喝了一杯,後邊兒鄭穎、史凱、劉茜等人也說後生可畏,只說在發布會上就看出杜沅前途無量等語。劉茜是俞詩藍的經紀人,她會這麽幹純粹是湊熱鬧而已,鄭穎和史凱則是得到了消息,稱今晚這場宴會乃是為杜沅設的鴻門宴,有意要給杜沅一個教訓,要挫一挫許佑的銳氣,在看出來衆人實際上是在借恭維杜沅的時候灌她酒,便順勢而為。

葉萋萋心裏早就泛了酸,她不知有人要整杜沅,只覺得杜沅現下是衆星拱月,認識這麽多經紀人卻不知道幫幫她。眼下也敬杜沅酒,稱謝杜沅願意帶她前來認識在場的諸位朋友。唐子安和杜雨深二人神經粗大,也不知道杜沅明天要試鏡的事情,正聊天兒聊得歡快。

杜沅心中雖然不快,但她要在這個圈子裏混,暗地裏且不說要弄些什麽名堂,明面兒上卻是要和和氣氣的。鄭穎和史凱看不上杜沅,面上卻也堆着笑,杜沅知道也不以為意,倒是周語詩這人比較實誠,她因坐在杜沅旁邊,見衆人敬杜沅酒杜沅來者不拒,那酒還是白的,便側身和她道:“你明天還要試鏡,喝醉了可不好。”

雖然杯子比較小,也古樸雅致,但那酒委實不大好喝。只是……

杜沅疑惑地看向周語詩,只聽她低聲只用兩個人聽見的聲音道:“我明天也要去試鏡,我工作室的人通過一些人輾轉得知你會去試王嬌蕊這個角色。”

杜沅這才明白。周語詩和她是競争對手,卻還是出聲提醒了她,可見這人人品。然杜沅總不可能對剛認識的人推心置腹,便只笑了笑,說:“沒事兒。待會兒喝多了大不了在這裏歇一晚。”

而周語詩之所以會提醒杜沅,一來是因為不知道杜沅有幾成演技,只看杜沅的面相,杜沅年紀太小,面嫩,無資歷無人氣,眼神中也透着還在學校時的朝氣,她便覺得杜沅試鏡很大可能不會成功。原本挺自信的一小姑娘,且不說試鏡能不能試得上,若是因為一些小事兒錯過了試鏡機會從此一蹶不振,可是要成為終身之憾的,說不定她的經紀公司也不會再将好的機會給她。

二來則是她見杜沅言談舉止文雅大方,合了她的脾氣。相比之下,葉萋萋便有些不入她的眼。一進門眼神便四處游移,行動間故意搔首弄姿,臉上就差寫兩個字——“求潛”,因此适才葉萋萋上前來對她說“我是看着您的電視劇長大的”,她也只淡淡一笑,随意應付了事。

随後杜沅一邊吃菜一邊和周語詩聊天,說到一些對人情世故的批駁時,二人皆會心笑了起來。周語詩的年齡其實比許佑還要大一點,只是她保養得好,所以看不大出來。但從交談之中,杜沅卻能感受得到,周語詩和季岩給她的感覺一樣,他們懂得的事情很多,随便聽一耳朵,都夠她受用的了,也能少走一些彎路。

若不然,杜沅就是再聰明,有些事情沒見過沒聽過,等遇到了還是會栽跟頭。

楊憐花從她的經紀人鄭穎出得知今夜主要目的——把杜沅灌趴下,讓她明天參加不了試鏡,便也費心費力地在席間出聲恭維杜沅:“現在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啊。你才大三就已經是宋導的女三號了,宋導的電影向來含金量高,捧出不少家喻戶曉的明星,你更是電影沒上映之前就走紅,可叫我們這些老人慚愧了。想當初我大三的時候可還在跑龍套呢。”

這話一出,衆人争相吹捧杜沅,說她前途無量,又給她灌了好多酒。

其實楊憐花并不覺得有打壓杜沅的必要,不過是一個會炒的小新人而已,至于明天的試鏡,她認為她最大的競争對手是周語詩而不是杜沅,杜沅這麽個小喽啰根本不可能試鏡成功。她也不是逮誰咬誰的瘋狗,只是她的經紀人鄭穎看不慣空降的許佑,要給他找找麻煩。鄭穎一手捧紅了她,她也樂得在這些小事上回報鄭穎。

等衆人這一圈兒酒灌下去後,唐子安和杜雨深不明狀況,也給杜沅敬酒,杜沅不能駁他們的面子,也都喝了。

中途周語詩和杜沅在應酬間見縫插針地聊天,二人間或聊了聊周語詩的一些代表作,以及一些關于圈內的事情。之前季岩和顧溫書也和她講過,但不同的人遇到不同的事兒總是會有不同的視角。比如季岩從不細講潛規則,因為季岩在入行的時候大家都還比較淳樸,沒有被紙醉金迷的世界迷花了眼,季岩起點又高,後來名氣越來越大,有因為他性格冷,別人大都是要讨好他的,便不大敢潛他,就是一些求潛的新人,見了季岩冷冰冰的模樣也是要被吓得打退堂鼓的。

顧溫書這人遇到一個對他不錯的經紀人,他自己也是有背景的,他這人平時就是典型的粗神經糙漢子,對這些也不太在意。

所以杜沅知道的,也就是一些皮毛,大底是一些位置的工作人員開拍前喜歡潛女演員、一些演員,不論男女,為了往上爬往往會不擇手段葷素不忌……

周語詩在圈內打拼得久了,對圈內的門道門兒清,是以她和杜沅聊熟了,覺得杜沅能結交,便趁着杜沅還清醒的時候和她道:“明天那部片子有一個制片人生活作風不大好,我得到消息說明天的試鏡會他也會去。實際上,他雖然有話語權,但起不了決定性作用。李導在圈內地位很高,只要是他的片子,大多影視公司都是求着要投資的。如果他和編劇、男主演認為你合适,其他兩位制片人也沒意見,除非你不想演,你的角色沒人捋得下來。反之,如果他們沒選中你,那位制片人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這話已經是非常真心實意,甚至說得上是提點了。如果是一般人貿然這麽說,多少有些交淺言深的感覺,但周語詩和杜沅一見如故,不過數分鐘便已相熟,周語詩又是看着美麗柔弱實則行事爽利的人,和杜沅正好合了脾氣,因此就直說了。

杜沅歲因周語詩對她明天的試鏡結果不看好而有些郁悶,但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競争力實在有限,能有試鏡機會也是許佑運作的結果,便也能理解周語詩的想法。她提點自己也是圈中難得的好心了。

杜沅笑着寫過周語詩,又和她說了些別的話岔開,沒多久,衆人就開始玩兒真心話大冒險,問題當真是葷素不忌。比如到某小導演的時候,大家問的問題是“你有多長”,那人自覺地喝了酒。

某些人是現場随便找一個同性接吻,某些人是跳脫衣舞,某些人是深情地吻牆10秒……

總是花樣繁多,甚至一些人已經把持不住,找到了自己這天晚上的伴兒就進了俞詩藍準備好的客房行事起來。

因為杜沅向來不喜歡這些游戲,就想和周語詩躲開,被眼尖的韋珊看到,說:“那裏有人搖頭,快把她抓回來。”

杜沅沖着周語詩露出個無可奈何的笑,便被俞詩藍和葉萋萋摁下:“我們可都還在嗨,你一個人要跑可是不行的。”

韋珊笑道:“大冒險,只這一次,過了就讓你躲清閑去。”

韋珊一邊說着一邊對着原小詩點了點頭,表示時機已到,讓她見機行事。她并不會将希望完全放在俞詩藍身上。同時,她已經做好了第二手準備。

杜沅無奈,只能聽大家說大冒險是什麽。

這時候楊憐花照早就說定的內容發揮:“在現場随便找一個異性,舌吻3分鐘。”

杜沅一愣,旋即手速飛快地盲打,給季岩發短信:“在聚會,大冒險。有人要我和異性舌吻三分鐘,我在考慮喝酒還是答應。”

事實上她心底的答案一直是拒絕的,只是習慣性地想撩一下季岩。

很快地,她放下手機求饒地笑了笑說:“我喝酒。”

這時候,葉萋萋說:“喝酒可以,但必須要接受下一個大冒險懲罰。”

平時杜沅除了上課和拍戲就神農見首不見尾,葉萋萋早想看她笑話了。

杜沅看了葉萋萋一眼,聳了聳肩道:“ok。下一個冒險是什麽?”

葉萋萋眨了眨眼:“現場找一位異性手拉着手深情地對視三分鐘。”

杜沅無奈,擡手叫來了唐子安。

唐子安笑言:“這個有趣。杜雨深,幫我們錄個視頻吧,這可是見證我們友誼的歷史時刻,必須記錄下來。”

于是,在杜雨深手機攝像時,二人神情對望……同時不少人見一對兒俊男靓女如此,也都咔擦咔擦拍起照片來。

與此同時,原本正在家悠閑地看着新劇本的季岩收到信息後,臉上的閑适惬意頓時就僵凝起來,然而他只是鄰家大哥,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即視感。

他目光冷冷地盯着手機,半晌才回:“(⊙﹏⊙)b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無聊?”

然後,五分鐘過去了,她沒回。

十分鐘過去了,她依然沒回。

二十分鐘後,他才收到她的短信:“唉,說得好像你很老似的。岩岩,你只是比我大七歲而已,幹嘛整得像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一樣?”

季岩:……

他決定也晾她半個小時。

在俞詩藍家,和唐子安深情對望結束後的杜沅不可避免地要被灌酒,原小詩沖韋珊點了點頭,便将加過安眠藥的酒遞給了杜沅。

試鏡明天上午九點開始,而韋珊給原小詩的分量加在酒力,足夠讓杜沅雷都打不醒地睡到明天下午。

正所謂萬事俱備,東風也來了,杜沅喝了酒果不其然地便說頭暈乏力,要去睡會兒,俞詩藍便引着杜沅往樓上給她準備的房間去。

見此時已大功告成,韋珊在宴會上待了十幾分鐘,就向俞詩藍告辭。葉萋萋見現場的制片人、導演、編劇都沒有太出名的,都是些小角色,心情有些怏怏的,便想和唐子安發生點兒什麽。畢竟唐子安現如今可是當紅小生。只是唐子安忙着和杜雨森聊天,便只随便找了個看得過眼的男人翻那個雲覆那個雨去了。

第二天,上午八點。

要試鏡《紅玫瑰與白玫瑰》的演員基本都已經到場了,就缺了一個杜沅。韋珊情知計謀奏效,不由得心情大好。

要說這個角色,她已經有十足的把握。試鏡孟煙鹂的女演員也多,二線、三線的藝人都有,但她是這一代新演員中公認最具演技的,所以她一定能拿下。

在念到韋珊的名字時,韋珊施施然正要進入試鏡的房間,卻在她的手握上門把手時聽到一個清透的聲音傳來:“韋珊姐,好巧,你也是來試鏡的嗎?”

韋珊回頭之時,只見杜沅精致的面容若春風拂過,容光煥發。她嘴角噙着一抹笑,巧笑嫣然。

韋珊心內大驚,杜沅怎麽在這裏?她怎麽可能……

原小詩到底是怎麽辦事的?昨晚她喝了那麽多酒,又喝了含有大劑量安眠藥的酒,她本該趕不及試鏡的!

怎麽會現在出現在這裏?

然而她雖震驚憤怒,這點兒臨場應變能力還是有的,她回頭沖杜沅笑了笑,只聽杜沅說:“昨晚和大家聚會很高興,這幾天我一直因為我網上的輿論而惶惶不可終日,覺也睡不着,總失眠還做噩夢,昨天和大家玩了一場後竟然一覺睡到天亮,幸好沒遲到。”

韋珊對杜沅做了個手勢,道:“我先進去了。”

她幾乎是剛将頭轉向門那邊時,臉上的笑容便褪了個幹幹淨淨。

她怒火中燒,但此時卻不是發作的時候。很快地,她便調整好心情推開門進去。

至于杜沅,她和韋珊打過招呼後,就在周語詩旁邊兒坐下和她聊天。

且說杜沅原本應該在安眠藥的作用下一覺睡到下午的,為什麽能準時趕到試鏡現場?

原來……

數天前。

俞詩藍和韋珊的通話結束後,她是真想那麽幹的。但随即她轉念一想,如果她有成為名導電影女一號的機會,但被人破壞了,她會怎麽想?

即使她的試鏡不一定成功,她也會感覺到憤怒,并且永遠讨厭破壞她機會的人。

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雖然喜歡和杜沅比,卻也是光明正大的,是以她便給杜沅撥通了電話,告訴杜沅韋珊說的這些話,又讓她注意:“聽說有一個制片人專潛新人,你注意着點兒。”

杜沅挂斷電話後,立馬就給許佑去了一個電話,問許佑關于該制片人的事兒。潛規則她是絕對不能答應的,因此她必須要和許佑商讨一下應對方式以及她的行為會産生的後果。

許佑就把周語詩對她說的那番話告訴她,并讓她不必理會。該制片人雖然喜歡睡新人,但也沒有饑渴到見人就睡,就算他想睡杜沅,頂多也只是向杜沅抛出橄榄枝,杜沅不接,這個事兒也就過去了。随後許佑又告訴杜沅,圈內的潛規則被迫的較少,大多還是你情我願。

杜沅得知該制片人話語權不高,一顆提起的心才落到了實處。旋即,她又覺察出不對來,又将俞詩藍轉述的話和許佑說了一遍,心裏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我并沒有得罪她,她為什麽要對付我?”

“稍等。”

幾分鐘後,許佑給杜沅回電話:“我剛剛打電話問過,韋珊那邊和片方接洽過,确定會出演孟煙鹂。她将會和你在同一天試鏡,和你的試鏡不同,她的試鏡只是走一個過程。我猜,是你演技讓她感覺到了威脅。”

杜沅驚詫于原本表面一團和氣的韋珊竟然有這等心思,她咋舌道:“以前在片場我還覺得她挺好的,熱了讓助理給大家買冷飲,遇到尴尬的情景她也會解圍,不耍大牌,不欺壓新人,平易近人……”

說着,她只覺韋珊心機深不可測。

許佑理性地給她分析:“事實上這才是圈內的常态的。韋珊的情商很高,某些優秀的手段你完全可以吸收。她對衆人好,是在維護她自己的形象,不耍大牌不欺壓新人是敬業的表現,至于排擠你只是職業行為。”

“正如你所說,你并沒有得罪她,她沒必要針對你。但如果在新戲中,有人可能會試鏡成功并且能在成片中完全壓制她的風頭,擠壓她的存在感,她必然會将對方排擠出去。杜沅,這個圈子裏就是這樣,優勝劣汰,适者生存,能夠爬到一定高度的人必然會有一定的手段。你必須要适應,因為如果是你遇到相同的情況,我們也必須做同樣的事情。當然,我現在更相信以你的演技我們不會遇到這種情形。”

杜沅皺了眉問許佑:“她想借俞詩藍的手毀了我的試鏡機會,難道我就這麽算了?不管你怎麽想,反正我做不到。別人打我一巴掌,我必然會還她兩巴掌。”

許佑也有些不高興:“那你準備怎麽做?糾結于這件事對你沒有好處。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好好準備角色争取試鏡成功。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杜沅,這個角色你必須拿下。拿下它,最多明年你就能走紅。拿不下,你至少要多走兩年的彎路。”

畢竟,演技再好,也必須得有角色給她發揮才行。

杜沅直接道:“這件事兒我不會放任不管,我會自己處理。”

杜沅挂斷電話後就開始思考怎麽應對。韋珊和俞詩藍說的那些話,如果俞詩藍不信任韋珊告訴自己了,那她稍微笨一點兒也會覺得韋珊是為自己好,且念她的情,說不定從此把她感激上了,為報大恩願肝腦塗地也是有可能的。

很快地,她就有了主意,并打電話給俞詩藍,和她說明情況。俞詩藍這才知道韋珊用心險惡,如果她不信任韋珊的判斷,她将韋珊的話告訴杜沅後杜沅反質疑韋珊的用意就正好合了韋珊那句“誰要說這個機會是假的他們都得跟誰急”。

針對韋珊的主意,杜沅如約到了俞詩藍的聚會上,俞詩藍一直讓她的助理李佳盯着原小詩,在原小詩将安眠藥弄進酒裏端過來行掉包計要給杜沅喝下時,她又趁亂換下了那杯酒。

對于一個人而言,沒有什麽比原以為自己已得到最終卻失去最為難受,因此杜沅故意讓杜沅以為計策得逞,又在她最得意以為大局已定時出現,為了的就是讓韋珊嘗到這種計策落空的滋味。

沒錯,她就是想氣死韋珊,看她有氣卻不得不忍住不發的模樣。

杜沅和周詩語坐在椅子上等待,彼此說好,不管這個角色最後花落誰家,都要一起去吃飯。周詩語在杜沅的前面,她試鏡出來後,心情還不錯,對杜沅說加油。

杜沅心裏有些打鼓,看周詩語的樣子感覺她已經得到了角色,但又讓她加油……

很快地,等到有人叫了她的名字時,杜沅收起心中的疑問,嘴角噙着一抹笑,自信地走近了房間。

評委席上一共坐了六個人,三個制片人,然後是導演李則久、編劇馮憶海、男主演陳敘。

杜沅先簡單地做了下自我介紹,直接給了她一張紙,讓她試紙上的一個片段。

那是佟振保兄弟和王士洪夫婦吃第一頓飯的場景。

“你先念一念臺詞。”李則久容色嚴肅地說。

杜沅迅速地自我代入王嬌蕊這個角色,先跳過了振保的“怎麽王太太飯量這麽小”、士洪的“她怕胖”,而她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和季岩對戲時的場景。

季岩飾演的佟振保分外帥氣,他側頭看着自己,英俊的面容露出詫異的神氣:“王太太這樣正好呀,一點兒也不胖。”

此時已經沉浸于角色中的杜沅是用王嬌蕊的大腦在思考。她向振保解釋:“新近減少了五磅,瘦多了。”

在場的六人都見證了杜沅是怎麽從她自己突然切換成王嬌蕊的,就只是,整個人的氣質,在一瞬間,突然就不一樣了。先前進來的杜沅就是一個尋常的從學校裏出來的學生,眼睛清透,沒經歷過多少事兒,人看着冷靜有禮,行事落落大方,氣質屬于比較內斂的。

但她一進入角色,衆人便見證了一朵天山雪蓮如何變成了人間嬌豔的紅玫瑰。她的眼神兒多了些內涵,使她看上去似乎真的是那個聰明直爽長于應酬的少婦。

杜沅繼續跳過士洪的臺詞,她感覺自己的臉似乎真的被士洪捏了下,頭往旁邊躲了躲,瞅着旁邊空無一人的地方,讀下一句:“這是我去年吃的羊肉。”

看上去十分的不拘束。

她的眼前,似乎出現了季岩飾演的振保哈哈大笑的模樣,她也不以為羞,反看了飯桌上的衆人一眼,自己也笑。

這一段場景很短,就這兩句臺詞,想來應該還有要完善的地方。

杜沅看着六個評委的表情,除了一人的眼神慈祥過度意外,看不出其他的內容。李則久又讓助理給了杜沅一張紙,讓她試給孫先生打電話的那場戲。

杜沅迅速地調整了一下,她閉了閉眼,一分鐘後,她睜開眼,嬌媚的面容中透着幾分淡靜:“請孫先生聽電話。”

她唇角勾起,眼中含着一抹情:“是孫先生麽?”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話,讓她古靈精怪地說:“不,我今天不出去,在家裏等一個男朋友。”

她格格地笑,眼眉間盡顯和情人調笑時的好心情,說出的話似乎是捉弄,又似乎是故意撩撥對方:“他是誰?不告訴你,憑什麽要告訴你?”

“哦,你不感興趣麽?你對自己不敢興趣麽?”

“反正我五點鐘等他吃茶,專等他,你可別闖了來。”

這時候,杜沅所飾演的王嬌蕊盡顯其聰明直爽但為人妻時精神上的發育未全。她不僅僅是美麗的,嬌媚的,同時還是聰明的,直爽的,說出的話能讓男人覺得她分外可愛。

對于李則久而言,已經夠了。在他看來,這一段雖然不是最有沖突感的戲,但确實最考演技的一段戲。因為這一段在原文中只是男主角聽到女主角講電話,并沒有任何心理、神态的描寫,只有真的将這個角色吃透,才能演出王嬌蕊的魅力來。

而毫無疑問的是,他們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王嬌蕊所吸引,就連同為女人的馮憶海也看呆了。他們對視一眼,這個角色基本上已經能定了。

就在這時,李則久的導演助理拿着手機過來給衆位一看,李則久原本緩和的臉色又嚴肅起來,看向杜沅的眼神也頗為伶俐,就連陳敘的眼中也出現了詫異之色。

“可以了,如果試鏡通過我們會和你的經紀人聯系。”李則久硬邦邦地扔下了這句話。

杜沅不知道出了什麽情況,起身禮貌地對衆人道謝,步履從容地離開,心裏其實已經疑惑得不行。

等她從裏邊兒出來後,發現大家看着她的眼神同情有之、嘲笑有之、憐憫有之……更多的是鄙夷。在這異樣的目光下,尚未離開的韋珊走了過來拉着她的手擔憂地說:“網上的事情別多在意,網友們的忘性大,在家裏待幾天就風平浪靜了。這事兒應該是你的競争對手在黑你。”

杜沅驚疑之下摸出手機打開流量鏈接,很快就彈出了新聞推送和微博推送,毫無疑問,今天被炒得熱翻天的是一個帖子——《扒一扒宋女郎的淫亂私生活,比yzm還勁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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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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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