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恐怖的季影帝

杜沅和陳敘的船戲是一場夜戲,因現在的電影屏幕極大,且還是高清的,如果白天用遮光布遮了光布置成晚上的場景,必定是極不自然的。因此,李則久堅持要等到晚上。

事實上,杜沅和陳敘的戲份已經拍得七七八八,就剩下一場船戲和幾場別的戲。

按照一般的拍攝流程,以杜沅和陳敘的狀态,王嬌蕊的戲份不到一個月就能完成,但李則久是一個精益求精的導演,在看到杜沅和陳敘的表演後,常常會修改一些戲份,他覺得哪些戲份杜沅和陳敘能發揮得更好,那杜沅和陳敘都得返工重拍。

這樣,杜沅的拍攝時間才拖到了一個多月之久。

上午,在工作人員忙忙碌碌地做着事情的時候,杜沅正靠着牆閉目養神,陳敘就用手指捏了捏眉心,走過去問她:“累得不行了?”

杜沅睜眼咧嘴一笑,雙手抱胸站直了身道:“怎麽可能,閉目養神而已,今天可是有一場硬仗。”

陳敘了然地笑笑,并不知道杜沅已經給季岩打了電話:“我以為你已經拍過,所以會比較有經驗。”

現在的陳敘并不懷疑杜沅的演技。而且,通過将近一個多月的相處,陳敘對杜沅的印象還不錯。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且因為片場是沒有空調的,幾十號人都擠在這個寓所裏,空氣非常不好,既熱又有很重的汗味兒。很多人因為太辛苦,基本是回到住宿的地方連洗頭洗澡都來不及,倒頭就睡。但不管多累,杜沅的頭發每天都是清爽的,即使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汗濕。陳敘和她的戲份中,兩個人的距離時常是非常近的,每天他都能感覺到她身上不是汗味兒而是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而且,杜沅的臺詞背得很好,她演戲的時候從來不會忘詞兒,也不會笑場,偶爾李則久對她有更高的要求需要重拍時,她都會和對手戲的演員以及工作人員說抱歉,沒她戲的時候別人忙不過來她也是能幫就幫。

是以,現下的陳敘并不質疑杜沅能否配得上季岩,事實上,他認為,杜沅表面上雖然比季岩多了一絲煙火氣和人情味兒,但本質上是一樣的。在和人聊天的時候,永遠都是她在聽別人說,然後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事實上她自己的私人信息半分都沒透露。

即使是這樣,和她相處還是很舒服的。

也正因為如此,他和杜沅相交的這些日子裏,也是拿出了真心的,和杜沅的關系才會從一開始的排斥變得越來越欣賞。

在杜沅這邊,她認為能和季岩交好的人,基本上不是胸無點墨的,也并非啥有壞心的歹人,是以和陳敘相處,她相對而言是比較放心的。

因此開起玩笑來也是駕輕就熟:“唉,唉,這話我聽着怎麽有點兒不對。什麽叫我會比較有經驗?上一部戲裏是臨場發揮,事先是沒有準備的,所以反而會比較好接受。而且……”

杜沅臉上的笑容加深:“你懂得。”

現在的杜沅其實困得很,即使晚上定鬧鐘在浴缸裏泡澡有助于緩解睡眠,頭發是秦卉幫着洗的,也是她幫忙吹幹的。但她睡覺的時間仍然只有五六個小時。她身上也不舒服,似乎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汗味兒。她在劇裏的戲服并不多,因為其衣料和做工,在拍攝過程中并不能清洗,所以一件戲服她要在這大熱天裏連着穿幾天、甚至十幾天,味道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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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身都不舒服,總感覺衣服像是貼在自己的皮肉傷,自己則像是進了蒸籠的粽子,讓人覺得喜感的時,一到拍攝的時候她還必須要做出“我很迷人”的模樣。

饒是這樣,化妝師和造型師其實都更願意為杜沅做化妝和造型,至少不那麽難熬。

陳敘嘆了口氣:“自從幾年前流行這句話的時候,我就覺得智商不夠用了。大家總是說話說一半,然後來一句‘你懂得’。我只想說,我不懂,真的,我什麽都不懂。”

杜沅眼底的青影被化妝品遮住,僅從面色上看,她還是很精神的,皮膚崩得緊致光滑,笑容也既好看:“所以,你非要我明說嗎?”

季岩剛剛頂着烈日到片場,就聽到了這句聽上去極為親昵的話。想起自己多日前還打電話給陳敘讓他幫忙多照顧點兒杜沅,臉驀地就黑了。小宋跟在他家boss身後,和boss一起提着幾大袋子的冷飲,瞬間就覺得人都不好了。

他感覺杜沅藥丸,他看着自家的boss神色冷凝地一步一步走向前方那個斜靠在牆上的麗影,季岩看不到杜沅的表情,陳敘臉上的笑意非常明顯:“杜沅,這你是在欺負老人家。”

季岩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從前他剛答應和杜沅交往的場景。

在他的房間裏,她穿着一襲小碎花連衣裙,裙擺只在膝上十公分的位置,露出兩截細嫩的腿和上邊兒瘦小的胳膊,看在他心裏只發癢。

她意态閑适地坐在床沿上,雙手撐着窗沿,對斜躺在一張榻上支着頭挑選新劇本卻分了神去看她的他說:“唉,岩岩,啦啦,現在是上午,太陽照得我背上可暖和了。現在你看我,是不是感覺被眼光鑲上了一層光邊兒?有沒有很像是你的夢中女神?”

她的眼眸晶亮,裏邊兒閃爍着笑意和期待。

季岩絕倒,他歪過頭仰臉看着屋頂的房梁,擡手撫額:“夢中女神是什麽?我沒有夢中女神。”

“唉!唉!”她又是羞又是氣地警告他要給她面子,他又轉頭看着她,“家裏的小姑娘倒是有一個。”

說着,他逗她:“這算什麽?童養媳?”

杜沅撅了撅唇,皺眉道:“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走向他,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看到我,你難道沒感覺嗎?”

他不明白:“需要什麽感覺?”

她伸出白皙小巧的腳踩了下他的大腳:“難道你不想親我?小說裏說的情侶在一起都很喜歡接吻,還喜歡把舌頭伸到對方的嘴裏。”

她的腳慢慢地擡起,順着他的小腿肚一路向上,很快就滑到了他的膝蓋窩,又一直向上,進到肥大的大短褲裏他的大腿內側,一直到腿根兒。

他伸手握住她的腳踝,只覺自己渾身都是燙的,喉嚨也發緊,全身的血液都彙聚在身下的某一點,迅速地膨脹,很快就撐起了一頂小帳篷。

這是杜沅被他握住的腳動了動:“岩岩,單腳站立好累,你再不放開我就要倒了。”

他有些局促地放開,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火辣辣的,他覺得他的臉肯定是紅了的,便将頭偏向裏邊兒不去看她,身子也要撤過去,誰知他的手剛一松,那小巧可愛的腳丫子就踩在了那頂帳篷上,還輕輕地碾了碾,嘴裏念念有詞:“原來還真有效果。”

某個不可描述的部分迅速席卷而來的快感讓他幾乎不能動彈,幸而她的腳已經退開。他極想一把将她扯在自己身上,然後作這樣那樣情侶之間會做的事,但他不行,她現在的年齡,他更笨下不去手,便只能故意端出嚴肅的态度,眉頭緊擰:“杜沅,你是女孩子,要矜持一點。”

杜沅也皺了眉頭,正色道:“岩岩,你這樣不行,這是大男子主義在作祟。為什麽女孩子就得矜持呢?為什麽女孩子就不能大膽地享受快樂呢?這是一種對人性的剝奪,也是對自由的剝奪。”

季岩講不過她的歪理,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我只是想說,現在太快了,我們應該慢慢來。要知道,你現在甚至都沒有成年,我們應該等……”

他還沒說完,杜沅就打斷他:“就因為我的年齡笑你就要剝奪我追求快樂的權利?”

季岩索性什麽都不說了,斬釘截鐵道:“你有追求的權利,我有拒絕的權利。我拒絕你的求歡。”

杜沅挑了挑眉:“我明明是在求愛。而且你明明就很喜歡的,你看,都這樣了。”

她的腳又在那帳篷上點了點,刺激得季岩幾乎就快叫出聲來。

他有些氣急敗壞,想抓住杜沅教訓一頓打她的屁股讓她知道男人是不能輕易挑逗的,結果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聽到杜沅說:“岩岩,我想看一看你褲子裏那根熱熱的擀面杖。”

季岩登時就被杜沅戲弄得說不出話來,只扯過一旁的枕巾遮住了自己的面頰。

當她柔嫩的手握住他的時候,他倒抽了一口氣沙啞着聲兒問:“杜沅,你到底想幹什麽?”

杜沅的聲音就像是她剛剛和陳敘說話一樣充滿了戲谑的笑意:“所以,你非要我明說嗎?”

她地鉗住他,手上的動作生澀卻像是要把他的魂兒都攥住:“當然是幹你。”

他被她說得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一跳,登時忍不住輕哼了一聲,又聽她說:“岩岩,我想看你為了我陷入迷亂時的表情,我想幹你。”

然後,他面上的枕巾被她掀開,他所有迷亂的表情都被她盡收眼底。

在他在她手裏攀上頂點的時候,忍不住粗喘着悶聲叫了一聲:“杜沅。”

他看着她的手間的濕膩,有些惱恨自己向來堅定的意志一遇到她就土崩瓦解,他知道自己現在和她不能,可是他卻連推開她都做不到。他有些氣急敗壞地說:“杜沅,你這是在欺負老人家。”

然後他表面上對她單方面冷戰七天,并要求她不能靠近他一米以內。他怕自己一個沒把持住,就撲了上去。

而現在,季岩的面色越來越冷。

她竟然也對陳敘說:“所以,你非要我明說嗎?”

陳敘居然敢回:“杜沅,你這是在欺負老人家。”

想起之前杜沅在電話裏把陳敘誇得天花亂墜,簡直比當初追求他的時候用的贊美之詞都多,這兩句話便具有了調情的意味。

季岩很生氣,前邊兒絲毫沒意思到危險的杜沅還在不怕死地用無辜的聲音說:“我哪裏有欺負老人家?”

就像她從前和他說的那樣。

杜沅話音剛落,正巧飾演篤保的演員宋澤這一個月裏也和陳敘和杜沅熟絡起來,見他們在這邊兒說話,也走過來。他剛剛到陳敘身邊,就看到神情不可測的季岩走了過來,便自然地打招呼:“季岩?”

這話兒剛一出口,杜沅一驚,猛地回頭,看來人果然是季岩,便一把抓住陳敘的手臂“嗖”的一下蹿到陳敘的背後,只探出一顆頭去偷看。

而季岩離她、陳敘、宋澤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

杜沅撤回頭,剛要溜走,一只手便探将過來抓住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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