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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身出門。
見雲疏竟是有些委屈地紅了眼睛,張小凡倒是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知曉自己剛才的話語氣過重了一些,連忙走上前扯出一抹笑容,開口道:“小凡哥哥剛才的語氣重了些,阿疏莫要生氣了,小凡哥哥給你道歉可好?”
雲疏卻是咬了咬唇,伸出手便是摟住了他的腰,徑直将自己埋入張小凡懷裏。後者瞪了一眼仍在捂嘴偷笑看好戲的曾書書,溫香軟玉在懷竟是全然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麽,卻是聽得一聲清脆的少女聲音突然響起:“你是誰?!幹嘛要抱着我們家小凡哥哥?!”
回過頭一看,卻見那黃衣少女插着腰一臉怒氣地瞪着他懷中的雲疏,卻正是這周小環。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于這一章也在強行下線的師姐和鯨魚寶寶_(:зゝ∠)_
【決定心疼一秒鐘,并給可憐的寶寶送去一年份的同款黃金至尊脆皮狗糧!】
【網絡一線牽,我們真有緣.JPG】
瑪麗疏已經有黑化病嬌的前兆了,寶寶們做好準備,到時候你們即将看到一個喪病的秀秀!
【冰心粑粑的凝視.JPG】
病嬌秀占有欲太強,不晃會被撞到地上!【噫?】
所以大概就是一個蛇精病秀和他們家馬上就要精分的家養廚子的虐狗故事_(:з」∠)_
【反正不管怎麽樣,狗糧備好了就行!】
【李洵: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再也忘記不了你的容顏QAQ】
【↑雲霸天回複了您的消息:所以你應該是辣眼睛了,來,師兄拿了這瓶風油精上天吧,麽麽噠!】
☆、曾叔叔今日說說:噫,我聞到了空氣之中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這一出大戲唱的可當真精彩,曾書書在旁看戲看得興致勃勃,全然沒有一點出手相助的意思。張小凡心裏糾結的很,見周小環已經和雲疏對峙起來,就怕自家小姑娘一言不合出手傷了對方,只得硬着頭皮湊上去,道:“怎得吵起來了?”
小環姑娘年紀不算大,性格天真爛漫,有幾分雲疏年少的影子,故而這些日子張小凡總是對她頗有照顧。比起這時不時總是來欺負她的曾書書,還有那個在她看來有些油嘴滑舌的李洵,待人溫柔老實的張小凡對比起來可着實可愛多了。
這久而久之,便也難免對着他産生了幾分朦胧的好感,故而今日見得雲疏窩在張小凡懷中,便是忍不住開口怒斥。
然而雲疏這姑娘外表看着柔柔弱弱,骨子裏卻着實是個不好招惹的主,張小凡可沒忘記七脈會武時那幾個試圖沖上臺攻擊他的朝陽峰弟子的下場。好在雲疏雖是覺得有些無名火起,卻也還是有分寸的,沒有和一個小姑娘繼續計較。
然而饒是如此,她還是不喜歡眼前這個小姑娘,她不喜歡其他人喚小凡哥哥,她不喜歡張小凡身邊出現其他女人,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喜歡,心裏卻是壓抑着一團火,卻又不知該如何發洩而出。
張小凡倒是沒有察覺到她的心思,那周小環瞧了雲疏一眼,見她目光仍是死死黏在張小凡身上,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随即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連忙開口道:“對了,小凡哥哥,李洵今日備了好些火藥,早上可是自告奮勇說是要去炸山攔河呢!”
這可算不上是個好消息,根據他們這些天的調查來看,這污染的源頭并不在水,而是在這土壤之中。李洵這莽莽撞撞跑去炸山攔河,屆時定然會有一系列更為嚴重的後遺症。
偏偏李洵性子沖動,平日裏又不帶腦子,縱然屆時能夠阻止水源污染,卻也只是暫時的,若是造成了江水污染,後果着實不堪設想。
這些日子雲疏也得了不少消息,只不過始終沒有離開渝都前往空桑山調查,對于這水源污染一事知曉的并不多。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仍是給師姐遞了消息,屆時也能提前一步趕去阻止此事。他們三人也顧不得多想,連忙收拾了東西往城外趕去,只盼着能夠提前一步阻止,莫要因李洵這沖動之舉造成更為嚴重的後果。
火藥已經基本布置完畢,只等着李洵施法便是可以炸山攔河,然而他手印還未完成,便是見得兩把極為淩厲的劍氣轟然砸在了河道旁。
這陣仗鬧得可着實不小,李洵下意識施展開靈力保護好自己不被飛濺起來的砂石擊中,待得這飛沙散去,才是發現這河道旁竟已是被砸出了好幾個大坑,原本已經布好的火藥上被飛濺起來的河水給徹底淋濕,縱使他運用法術怕也是沒了作用。
插在河道之中的兩把雙劍微微一顫,似乎受到了什麽呼喚,從空中飛起徑直落入了一雙白皙素手之中。
李洵蹙起眉頭,剛準備開口怒罵,擡起眸子看過去卻是瞬時愣了神,剛剛還在想着的姑娘這會兒竟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一時之間竟是沒有回過神來,只是愣愣的看着雲疏發呆。
後者對上了他的目光,只覺得灼熱地有些不大自在,下意識便是往張小凡身後一鑽。張小凡緊蹙着眉頭,心裏面也委實有些不大痛快,卻也并未再開口多言,只是往前站了一步徹徹底底地擋住了李洵的視線。
曾書書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插曲,瞧見那準備炸山用的火藥都已被雲疏剛剛那一招給徹底打濕了方才松一口氣,他轉過身狠狠瞪了李洵一眼,開口道:“這炸山一事事關重大,又沒有搞清楚污染來源,你這樣莽撞炸山有什麽用!”
那李洵回過神來,卻是冷哼了一聲,道:“總比你什麽事兒都做不出來強,我可是都想好了。現在是枯水季,若是用法術将這裏炸掉形成泥石流攔截河道,河水被堵到這裏,那麽勢必會朝城西改道,最後流出渝都城外,彙入大江。”
張小凡忍不住開口反駁道:“我們調查過河水被污染的原因,是空桑山上的泥沙帶過來的,毒性在于沙石,而水本身并沒有毒。炸山截河無濟于事,到時候下游也同樣會被污染。”
李洵卻是全然沒有将他所言放在眼裏,他瞥了一眼張小凡身後,想着稍才這二人頗有默契的舉動,心裏更是不痛快,冷哼了一聲,繼續道:“那你們有什麽更有用的辦法嗎?既然沒有,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大放厥詞?!”
雲疏平日最是護短,若不觸及所在乎之人還好,可一旦觸及依照她的脾性若不脫一層皮可別想着事了。
這會兒她倒是從張小凡身後鑽了出來,緊蹙着眉頭瞪着那李洵,有條不紊地開口反駁道:“沒有制定周密計劃,沒有将炸山截河的種種後果考慮其中,沒有弄明白水源污染的源頭,也沒有想好若是攔截失敗,污染進一步擴散的處理方法。那你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瞎嚷嚷?這位焚香谷的師兄,您今日是不是出門又忘記帶上腦子了?”
這話說的可是毫不客氣,曾書書都忍不住捂嘴偷笑,那李洵卻是漲紅了臉。若是張小凡他尚且可以進一步反駁,可偏偏說這話的是他喜歡的姑娘。
他可是自诩為翩翩佳公子,也沒有辦法在自己心儀之人的面前做出失禮之舉,只得是漲紅了臉,憋了好半天才扔出毫無分量的話,道:“你們不也是半點計劃都沒有嗎?”
曾書書卻是忍着笑,搖了搖頭,道:“我自然會有辦法,不過這些日子忙着調查河水污染一事,尚未來得及制定。表哥你也不用慌,咱們拿出兩份計劃,屆時交給外公看看便是。”
對于曾書書的話,李洵卻是全然沒有放在心上,在他看來依照曾書書的腦子是不可能想出什麽有用的法子,他自認為沒有什麽比這炸山攔河更為有效的方法。然而心儀的姑娘尚且在面前,他便只能佯裝大度地應了下來,一行人便是打道回府,讓老城主定奪此事。
老城主本就有意在李洵與曾書書二人中間選出一人來做着渝都城城主,這水源污染一事本就是個考校他們二人能力的一個好機會,他自然是樂見其成。笑眯眯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老城主開口道:“你們二人分別出一個計劃,想好了之後拿到我這來,詳細看了之後,再決定用你們誰的方法。”
說罷,便是揮了揮手讓李洵将河道之上的那些火藥盡數撤下去,這炸山攔河一事便算是就此了結。老城主在他們幾人之間瞧了一眼,目光卻是落在了張小凡身旁的雲疏身上,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不由得笑眯眯地問道:“哎,這位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成親了沒有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你吃醋完我來吃!
【強制下線至今仍未上線的陸師姐:啧,辣眼睛!】
【仍然還在吃狗糧的熱心群衆林驚羽:啧,陸師姐習慣就好!】
【單身狗的生活需要日常安慰QAQ】
作為本文第一神助攻,李洵寶寶今天也是深藏功與名!
作為本文第二神助攻,小環寶寶今天仍然還在吃狗糧!
【先心疼一秒鐘.JPG】
【插播一條重要消息:寶寶的讀者群開始收人啦!扣扣184642769,小天使可以過來騷擾窩,不定時發福利喲,麽麽艹。敲門磚是任意文的主角,木有敲門磚是會被拒絕加入的哦_(:з」∠)_歡迎寶寶們來找我呀!】
☆、今日頭條:選擇障礙癌晚期瑪麗疏竟是三觀筆直紅領巾?!
雲疏近來心情煩悶得緊,自那日老城主興致勃勃地拉着她準備給她介紹親事開始,她無論做什麽事兒身邊總是跟着甩不開的跟屁蟲,着實不堪其擾。
然而礙于此人身份,她又不能暴揍對方一頓,只能是耐着性子百般勸說,然而很顯然這并沒有什麽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位李洵公子待她可謂是殷勤得很,然而早已心有所屬的雲疏只覺得心情煩悶。
又是一日,雲疏準備去城內的錦繡坊做幾件衣裳,前些日子她存放衣服的包袱不知放哪兒了,這會兒都沒有找到。身上換洗衣裳不多,也不知會在這渝都城待多長時間,多備上幾件衣裳總歸是好的。然而她東西才剛剛收拾好,還沒走出府門,便又是被那個牛皮糖給纏了上來。
雲疏着實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雙手抱胸瞪着李洵,道:“我說李洵師兄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跟着我?”後者卻是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滿臉的義正言辭,道:“不可,我心悅姑娘已久,這城中魚龍混雜,為防萬一,李洵自得保護姑娘周全。”
李洵這臉皮倒是當真厚如城牆,這些日子無論雲疏怎麽費勁了心思好心勸說,這位仍然是左耳朵進右耳朵便出,她想出來的那一大堆說辭竟是絲毫沒有派上用場。又不能動手揍人,雲疏只得忽視了身邊這顆牛皮糖,拽住了路過的張小凡,一同拖着往那錦繡坊去了。
雲疏雙手挽着他的胳膊,姿勢甚是親密,對上張小凡有些茫然的神色,連忙湊過去輕聲道:“小凡哥哥,這李洵總是纏着我,你先幫我擋擋好不好?”
張小凡蹙起眉頭,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李洵一眼,果不其然後者的目光卻是始終黏在雲疏身上的,這讓他多多少少心裏有些不大舒坦。
畢竟是自家疼愛的小妹,張小凡給自己胡亂找了個理由,選擇性忽視了內心那股子不知從何而來的酸氣,也不再抗拒雲疏的親密舉止,二人便是互相依偎着往那錦繡坊款步而去。倒是讓身後跟着的李洵暗暗咬了牙,狠狠瞪着張小凡不放,心裏卻是盤算着定是要找個機會給他些教訓。
這錦繡坊果真不愧為渝都城中最負盛名的成衣店,繡品更是華貴不俗,絕非凡品。
雲疏朝着那錦繡坊老板娘金瓶兒抱了抱拳,笑道:“前些日子遺失了些衣裳,今日倒是不得不來貴店麻煩金老板了。”
這金瓶兒容貌嬌俏精致,談笑之間更是妩媚動人,讓人挪不開眼睛。她掩唇一笑,雙眸中似是綴了萬般星辰,舉手投足皆是讓人心動非常。
“姑娘客氣了,待得選好了花色,我便讓繡娘們早些做出來,總歸不會讓姑娘多等的。”
雲疏點了點頭,便是在金瓶兒的介紹之下開始挑選布料花色,錦繡坊繡娘們的功底着實出神入化,無論是哪一個都頗得她的心意。這一連看了好幾種,雲疏已是有些花了眼,卻仍是沒有決斷,只覺得這幾種花色都甚是不錯,完全不知該如何抉擇。
她伸出手拉了拉仍在發呆的張小凡,無視了身後還在咬牙切齒的李洵,湊過去輕聲問道:“小凡哥哥,你覺得哪個好看啊?”
張小凡回過神來,目光在面前的幾匹綢布上停了片刻,似乎已是有了主意,便是開口道:“阿疏平日的衣裳多以妃色為主,便是多選上一些這種妃色的就好,花紋素雅一些便是。”
雲疏點了點頭,對于張小凡的建議倒是沒有絲毫異議,金瓶兒微笑着點了點頭,便是将具體事宜吩咐給了手下的繡娘們,只道這三日之後便可來這錦繡坊來拿已經做好的衣裳。
雲疏摸出腰間的錢袋,剛準備掏錢,便是見得另一人卻是動作比她更快。李洵一臉得意地瞅着張小凡,晃了晃手中的錢袋,笑道:“這男人可沒有讓女人付錢的道理。”
雲疏終于是忍無可忍,從錢袋裏掏出一錠金子塞在金瓶兒手中,語氣也頗為咬牙切齒,道:“金老板拿着便是,這些日子勞煩姑娘們多多辛苦了。這餘下的錢,金老板便是拿着給我們家小凡哥哥也做上幾件衣裳吧,多謝了!”
金瓶兒看着手中那沉甸甸的黃金愣了好半晌,卻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微笑着應了下來。
若論其身家,雲疏可不輸給李洵,當初她的背包之中便是存了不少黃金,還有一些頗為稀罕的珍奇物件。她與李洵本就沒什麽關系,也就是個互相知曉名字的陌生人,既然關系不甚熟絡,自然不可胡亂接受對方的好意,接了這銀錢便是平白占了人家的便宜,這可着實不是君子所為。
張小凡倒是有些錯愕,然而還沒有回過神來,便是被一旁的幾個繡娘徑直拽了過去,開始測量身體尺寸,屆時做出來的衣裳也會更為貼身舒适一些。
這衣裳之事算是已經處理完了,雲疏便是繼續摟着張小凡的胳膊,兩人狀态親密地一道回了城主府。剛一踏入府門,雲疏下意識回頭一看,那李洵果然已經不在身後,想來應該是早已離開了,不由得松了好大一口氣。
放開張小凡的手,雲疏拍了拍胸口,臉上的笑容進也是輕松了不少,道:“這牛皮糖跟屁蟲可總算是走了!”
張小凡看了看空落落的手臂,垂着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良久方才回過神來,開口問道:“這李洵可是怎麽一回事兒?”
雲疏一臉深沉的嘆了一口氣,将這些日子內心的種種憋屈煩悶盡數傾訴了出來。這些日子師姐他們忙着調查水源污染一事,李洵又在旁邊催得緊,每日回到府上夜色早已深了。見得他們滿臉疲憊,雲疏也不忍心繼續纏着他們說這些無關緊要的少女心事,這事兒竟是直到今天才敢說出口。
張小凡聽着這話眉頭卻是蹙的更緊了,心中已然有了主意,面上卻是一言不發,只是微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雲疏皺了皺鼻子,心中更是煩悶,她本是想要跟着師姐曾書書他們一道去調查水源污染一事,然而這些日子不知為何她體內內息總是時常紊亂失去控制,體內經絡也是隐隐作痛,然而仔細以靈力查探卻是絲毫沒有看出任何問題。
想着尚在青雲門時雲疏那兩次突如其來的昏迷,陸雪琪也不敢大意,只得讓她暫時留在城主府中多做休養便好。
卻不曾想竟是突生變故,三日後張小凡一行人剛一回城主府,便被告知雲疏竟是無故陷入昏睡之中,情況比之過往卻是更為嚴重!
作者有話要說: 【柔弱小夥夫為何慘遭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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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此谷,永不受苦
雲疏這一昏迷來得猝不及防,且毫無征兆。偏生這會兒他們并不在青雲門中,身邊亦無師長,青雲門師尊尚且看不出來的毛病,有哪裏是渝都城中這些尋常大夫所能解決的。
這渝都城中水源污染日漸嚴重,藥田更是損失慘重,這會兒城中那些藥草的價格竟是以往的兩倍有餘,可城主府中現銀并不算多,在不清楚是否有效的情況之下全力救助只怕也是得不償失。
這一大群人看着仍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雲疏擔憂不已,而睡夢之中她卻是全然不知。
似乎每次陷入這般無故昏迷之時,她都會想起一些前塵往事,這會兒她的夢中再次出現了曾經隐約見過的猩紅地獄。四處皆是岩漿,窮山惡水之下盡是魑魅魍魉牛鬼蛇神,正是天下極惡之處——惡人谷。
雲疏擡起頭看着那處刻寫着“一入此谷,永不受苦”八個大字的石碑,心中卻是有些茫然,分明她從未聽說過此處,卻覺得這裏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總是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熟悉感。
她尚且沒有分辨出這是怎麽一回事兒,耳邊卻是突然之間傳來了一陣頗為磁性的低沉嗓音,她下意識回過頭一看,卻見一個白衣紅袍的俊美男人正面無表情地瞧着自己。她尚未反應過來,卻是全然不受控制地開口道:“莫雨哥哥……”
那男人點了點頭,看着不遠處小少林的那處巨大佛像,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頗為有趣的事兒,不由得開口道:“你身上的毒太多,過些日子我便派人帶你去五毒教,想來這鳳凰蠱或許還能有些用處。”
毒?難道她中毒了?雲疏緊蹙着眉頭,尚未回過神來,便又是聽得莫雨開口,道:“如今你功法漸長,也無需再畏懼谷中其他惡人。待得你身上毒性稍減,我便帶你去那南屏山駐守,不僅是防着浩氣盟那幫子人,好歹也能見見毛毛。”
毛毛又是誰?雲疏肚中滿腹疑問,偏偏身體卻像是絲毫不受控制一般,她看着夢境之中一身紅衣的自己點了點頭,布滿了一層寒霜的俏臉上卻是唇角往上一揚,散盡了烏雲襯着那張精致的俏臉更為奪目。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極為有趣的事兒,擡起眸子瞧了一眼那白衣紅袍的俊美男人,笑道:“前些日子毛毛給我來了信,說是在南屏山悶得久了,便是向他謝叔叔告了假,這會兒怕是還在外面逍遙自在呢。”
聽到故人名字,莫雨臉上的寒霜已是散去了不少,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淺笑,開口道:“待你出谷之後便是尋個機會去找他吧,那小子大大咧咧慣了,平日裏也總是穿那一身,這會兒正是冬天,可別忘了給他做上幾件冬裝。”
夢境之中的雲疏似乎翻了一個白眼,拍了拍腰間那個藍色梨絨布包,頗為不忿地開口道:“知道了,知道了,給毛毛的我自然早就準備好了。只不過莫雨哥哥你的,尚且還需再等幾日,這昆侖雪狼的皮毛倒是個做披風的好料子,只需再祛除一下血腥味便好。”
那莫雨冷笑一聲,正欲開口說些什麽,便是聽得三生路附近陡然出現了幾近震耳的喊殺之聲,猜測又是駐守在昆侖高地的那些浩氣盟俠士,小瘋子不由得冷哼一聲,也不曾廢話,便是身形一閃施展大輕功朝着三生路直飛而去。
雲疏見情況不妙,同樣施展開大輕功,粉色的綢帶與繁花在她的四周飛旋,倒着實稱得上是賞心悅目,然而此時此刻顯然不是靜下心來欣賞的好時機,雲疏斂了斂心神,抽出背後雙劍,便是不顧身上尚未痊愈的傷勢,徑直朝着那敵軍沖了進去。
七秀坊一招一式皆是飄逸靈動,然每一招每一式下的森然劍氣卻是極為可怖,她體內的內力豐厚,縱然如莫雨所言毒性不少,卻竟是因禍得福讓她修為大漲。
而在這等內力催動之下,便是近乎一招便是輕而易舉地收割了一個敵軍人頭。此次進犯惡人谷,浩氣盟可謂是傾巢而出,除卻仍在外面度假休息的毛毛穆玄英外,七星之中竟是全部來齊,陣容不可謂不強大。
似乎是得了消息,尚且留在谷中的其餘幾位惡人也迅速集結,留在三生路的不過是浩氣盟的先鋒部隊,憑借着莫雨與雲疏二人的實力收拾起來并不困難。
沒過多長時間,殺了個痛快的二人便是回到了烈風集中,惡人谷中人不講禮節,自在逍遙慣了,自然不講那些虛禮。莫雨與雲疏剛一踏入大殿,便是得了不少注視。
雲疏的目光在哪佝偻着腰的鶴發老頭身上停了許久,她只覺得此人着實有些熟悉,偏生空白的記憶根本無處可尋,腦海之中全然沒有此人的任何印象,着實讓人氣惱。
那鶴發老頭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過頭朝着她揚唇一笑,只不過這笑容可着實算不上善意。雲疏不受控地開始顫抖,眉頭卻是蹙的更緊了一些,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只是隐約察覺到這有可能是內心深處殘存的一些畏懼,聯想到之前莫雨所說,她心中已是有了答案。
然而還未等到整理清楚思路,便是聽得身旁的莫雨一聲冷笑,眼瞳中赤紅之色一閃而過,把玩着手中那把毫不起眼的短刀,開口道:“趁我不在拿雲疏試藥一事,日後我自會找你算賬,莫要以為同為十惡之一我便不敢動手了。這天底下,傷我身邊之人,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莫雨眼中的森然殺意做不得假,聯想到小瘋子初至惡人谷之時那幾乎被鮮血染紅的三生路,在場諸人都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鶴發老頭抽了抽嘴角,卻也只是冷哼了一聲,眸子卻是始終停留在雲疏身上,心道:這麽好的材料,不做藥人當真是可惜了……
不過藥人終究還是沒有自個兒的小命重要,若是因此得罪了那個小瘋子,只怕就算是有谷主出手,他肖藥兒也讨不得半點好處。
莫雨冷笑一聲,剛欲擡起手來,雲疏便是覺得周身經脈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傳來,她不由得驚呼出聲,蜷縮着身體臉色霎時慘敗如紙。
這痛楚不知持續了多長時間,而待得經脈之處劇痛漸消之時,她已是滿身大汗,無意識流出的淚水糊滿了她的雙眼,她伸手擦了擦,下意識地睜開了雙眼。
眼前的一切陡然發生了變化,依然從那鬼魅煉獄換成了這雅致整潔的廂房。雲疏有些怔愣的打量着周圍環境,還沒有回過神來,身子卻是被一人緊緊摟住。
那人箍在腰間的雙手似乎仍在顫抖,感受到來人的種種情緒,雲疏尚未開口安慰之時,便是聽得那人輕聲呢喃道:“阿疏,別再離開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瑪麗疏的昵稱問題,原本想叫小疏的,怕隔壁靖王寶寶過來拼命_(:з」∠)_
然而要叫疏疏的話,又怕瑪麗疏後宮着火_(:з」∠)_所以暫時就叫阿疏好惹
【我才不會告訴你們疏疏的小名叫翠花呢……】
【恩,真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寶寶什麽也不知道!】
【順便,這一波大糖滿不滿意!!!快來誇獎我呀!】
【你們的男神莫雨少爺已上線!哥哥團裝逼天團(1/2)】
【還差一個毛毛和小月就可集齊稻香村病號天團啦!】
【木有玩過基三的寶寶也不要方!并不影響閱讀噠!】
【你們只要知道莫雨是個邪魅狂狷大帥比就好啦!】
【哦,我家少爺還在我床上躺着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插播一條重要消息:寶寶的讀者群開始收人啦!扣扣184642769,小天使可以過來騷擾窩,不定時發福利喲,麽麽艹。敲門磚是任意文的主角,木有敲門磚是會被拒絕加入的哦_(:з」∠)_歡迎寶寶們來找我呀!】
☆、狗糧因何銷售火爆?!原因竟是矯情男女終成情緣?!
張小凡已在她的床前不眠不休守了整整五日,他看着床榻之上仍是緊閉雙目情況不明的女子,心中更是一片空寂。
他本以為她于自己不過是單純的兄妹之情,然而這些日子他想了良多,雲疏的突然昏迷将他之前所有精心布置好的僞裝全數撕破,讓他不得不正視自己內心真實所想。
他不想失去她,不想看到她與其他男人親密,比起如今死氣沉沉毫無生氣來說,他倒是更加喜歡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邊叽叽喳喳的少女。
若是雲疏醒過來,他會怎麽辦呢。張小凡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他的腦中構想了不止一個場景,然而待得雲疏當真從這無邊的夢境之中蘇醒之時,他卻是完全沒有多想,下意識便是伸出手将她徑直摟入懷中,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了一句:“阿疏,別再離開我了……”
雲疏還未回過神來,聽得這話更是愣了好半晌,張小凡将懷中之人摟的更緊了一些,鼻息之間還能輕輕嗅到她身上的花香味,倒是讓得他一直緊繃的心神放松了許多。
這些日子不眠不休悉心照顧,已經讓他的身體極度疲憊,如今雲疏已然無礙,盡管仍然沒有弄清楚造成她突然昏迷的病因為何,可好歹是脫離了危險。他的精神陡然一放松,緊繃着的疲憊便是霎時湧了上來,不到片刻便是覺得眼皮子沉重不堪,終究是撐不下去,閉上了雙眸沉沉睡去。
曾書書乍一推開門,便是瞧見了這樣一番景象,看着床榻上深情相擁的男女,他愣了一會兒,随即臉上卻是閃現出了一抹頗為猥瑣的笑容。
他本是想要過來找張小凡商讨修建河渠一事,如今卻是萬萬沒有打擾的道理。便是刻意放輕了腳步緩緩退去,将房門緩緩合上,一路上哼着小曲兒腳步一轉,卻是往陸雪琪所在的雅房去了。
前些日子,雲疏尚未昏迷之時,張小凡便是來找過曾書書。這些日子張小凡始終頗為苦惱,在他看來雲疏于他不過只是相依為命的妹妹,男女之情卻是萬萬沒有的,然而每當看到李洵跟在她身後百般示好之時,他的內心卻又是萬般不好受,像是被烈火灼熱一般,生生燒出一腔火來。
情愛一事素來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曾書書自诩經驗豐富,當然看得出來這二人分明便是兩廂情悅,卻也不知這二人究竟是如何想的,時至今日都尚未互訴衷腸表明各自心跡。
好在雲疏這突然暈倒雖是讓人猝不及防,卻也是無意間成全了這一對有情人,倒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了。
小心翼翼将昏睡不醒的張小凡放在床榻上,雲疏看着他眼底滿是疲憊陰影,心中更是複雜,她并非無心之人,這些日子她看的清楚,本以為張小凡無意于她,卻不料今日從夢境之中醒來卻是得償所願,聽得他的心意。
然而如今這滿心滿念盼着的願望成真了,雲疏內心卻始終是一片空茫,夢境之中的一切顯然并非盡是虛幻,縱然她仍是滿腹疑慮,有一點卻甚為清楚,那便是造成她無故昏迷的緣由定是她體內之毒。
然而大唐與此間世界并非關聯,這些平日裏通天徹地的仙人對于這頗為棘手的毒顯然也是無能為力,與其平白爆出來惹得師長們傷心,倒不如暫且隐瞞下來。卻也不知,這一次,她能夠撐上多久……
未來一切皆是未知數,雲疏也不願過多猜測,免得徒添悲傷,心裏也不暢快。深吸了一口氣,将腦海之中的種種思緒盡數清空,斂了斂心神,倒是轉過頭專心致志開始照顧仍在昏睡的張小凡。
後者這些日子不眠不休悉心照料,模樣也甚為狼狽,眼底也是一片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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