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懷疑

午飯和早上一樣,貼餅就粥。貼餅是早上蘇黎歌多做的,粥則現煮。

這一趟蘇黎歌沒有親自下廚,而是指揮安淩和嚴小荞兩個女生,又讓沈束和薛晨打下手,一起燒這頓飯。等到教會他們生火造飯,往後的日子蘇黎歌就不用每頓飯都親自下廚。

趙銘安是個死活不下廚的大男人,就與劉文修去屋外再探探地形。

秦揚風又鑽進了旁邊的雜物房裏,去搜索有無可用之物。

除了大肚婆許荔香外,薛晨給每個人都安排了活兒。不過許荔香也沒閑着,她坐到了屋外的石板凳上擦洗感房裏的碗筷。

情況特殊,為了能好好撐到肖建良所說的那天,所有人都必須抱成團,不論這其中有沒有那個“兇手”,惡劣條件下,他們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好好活下去。

粥很快燒好,又是一頓簡單粗糙的午飯。

兩個姑娘被火烤得臉色發紅,頻頻用手背拭汗。

“別擦了,臉要糊了。”薛晨裝好粥,遞到嚴小荞面前,“剩下的我來吧,你吃飯去。”

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剛才還乍乍呼呼的嚴小荞立刻變成兔子,小聲說了“謝謝”,接下粥。

“髒了。”薛晨手指一伸,狀似無意地從她臉頰搓過,将她臉上烏黑的炭污給抹開。

嚴小荞的臉“轟”地炸紅。

安淩正蹲在竈膛邊上拔灰,她生平第一次用土竈,手忙腳亂,擡眼時見到薛晨和嚴小荞,有些恍神,冷不丁手被竈膛裏火星燙到,她“啊”地一聲縮回手。

“沒事吧?”沈束正站在邊上往水壺裏灌水,一低頭就看到她捧着通紅的手背。

總帶了幾分男孩子氣的安淩,難得有些可憐模樣,眼被火熏得發紅,像要哭起來似的,聽到他的聲音也不回答,愣愣看着他。

燒飯還剩了點冷水,存在旁邊的鐵盆裏,沈束停下手裏的活,一手端起盆,蹲到安淩身邊,另一手抓過她的手腕,用盆裏的冷水緩緩沖刷她發紅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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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照着他的臉龐,依稀還是她記憶裏意氣風發的少年。

“沈束……”安淩忽然輕聲道,“對不起。”

“什麽?”沈束的注意力仍舊在她手上。

“我們的過去。”她嗫嚅着唇,小心翼翼道。

沈束擡頭,有些驚訝,很快地他又低頭,抓着她的手也随即松開。

“過去的事別說了。”他站起來,将空盆丢在了竈臺上。

安淩重重咬唇,抄起火鉗,發洩似地拔着竈膛裏的火,沈束沒再看她。

……

廚房裏的氣氛有些微妙,蘇黎歌雖有所察,但這種年輕男女的心事,她也只能作壁上觀,心思已經跟不上。

少女心什麽的,她早八百年就碎成渣渣。

只是不知為何,秦揚風的臉在心裏一閃而過。

她這才發現,這貨已經好久沒出現了。

默不作聲地把粥和貼餅裝好,她捧到外間的桌上。外面只有嚴小荞和許荔香,劉文修和趙銘安還沒回來。

秦揚風還鑽在那雜物房裏。

蘇黎歌便進去喊他。

“咳!”

才踏進雜物間,她就被滿屋子的灰塵給嗆得咳嗽起來。

“你怎麽進來了?快出去,這裏灰塵大得很。”秦揚風正蹲在屋子的角落,雙手在堆滿東西的破竹簍中挑揀着。

雜物間的光線很微弱,靠近窗戶的地方,灰塵被金色陽光照得肉眼可見,正浮浮沉沉的飄飛着。

她繞過地上雜七雜八的東西,走到他身邊。

“吃飯了。”蘇黎歌并不蹲下,只拿小腿撞撞他的手臂。

秦揚風打了兩個噴嚏,手狠狠揉着鼻子。

“嗯。你先出去。”鼻音重得不行。

“你翻什麽呢?”蘇黎歌用手捂了口鼻。

他手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她一眼掃去,也分不清是什麽。

“看看有沒可用的東西。”秦揚風把地上東西拾掇進一個大袋裏,站了起來,“算了,不搜了。出去吃飯吧。”

空間逼仄,他一站起來,就将蘇黎歌籠在了自己的胸前。

蘇黎歌悶悶地轉身。

沒走兩步,她又被他拉住。

“這個你收好,防身。”

手心裏被他塞進冰涼的銳物,她低頭一看,發現是把袖珍的水果折刀,折起後只有她半個手大小。

“我們屋裏的東西不能讓他們知道。”

她剛想推拒,秦揚風已壓低了嗓門在她耳邊叮囑道。

他說的是那一大箱子資料。

“還有,我懷疑他們裏面有肖建良的人。”他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掌收攏。

蘇黎歌心一驚,馬上反應過來。

“你有何依據?如果真有肖建良的人,那他肯定有與外界聯系的辦法。只要找到這個人,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秦揚風看着昏黃光線中她晶亮的眼眸,在心裏嘆口氣,他已猜中她躍躍欲試的小心思。

“黎歌,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多注意自己的安危,不是讓你以身犯險。你和他們保持點距離,別太靠近。”

他語氣鄭重,收了笑的臉認真嚴肅,讓她心沉沉一顫。

“知道了。”她很快撇開頭。

外面傳來聲響,趙銘安和劉文修已經回來。

秦揚風便不再和她談論與案子有關的事,一前一後出了屋子。

……

吃了午飯,薛晨并沒有繼續研究案情,而是叫上幾個男生爬到島上最高處,搬了石頭堆出巨大的“sos”的圖案,希望能被航拍發現。

雖說機會渺茫,但總好過坐以待斃。

秦揚風被一道叫去山頂。

女生則留在房子裏。

秦揚風在雜物堆裏翻出了一大堆的舊衣服和碎布,蘇黎歌将那些舊衣服仔仔細細地搓洗許久,又用燒開的沸水來回燙了三遍,才在天井陽光最好的地方拉了繩子,将這些衣服挂起晾曬。

在屋子的不遠處,有一片荒廢的菜地,種了些蔥、蘿蔔和地瓜,蔥已經長得老高,蘇黎歌和嚴小荞各種都挖了些,又摘了一小簍地瓜葉回去。

許荔香幫着安淩将蔥、蘿蔔和地瓜葉洗淨,蘇黎歌與嚴小荞已生好竈火準備燒飯。晚飯她們商量着煮了幹飯,飯上一樣鋪了臘腸,蘿蔔和午餐肉炖個湯,小魚幹一樣用辣椒煸了,再炒盤地瓜葉,秦揚風跟着衆人回來時,看到的是在屋裏忙前忙後的蘇黎歌。

天色已晚,煤油燈又點起,昏黃的火光藏在玻璃中,穩穩燃着,偶爾燈芯爆起,火光乍亮,蘇黎歌的臉便倏爾明亮。

“去洗洗手吃飯。”她誰也不招呼,只朝他開口,臉上無笑,卻有居家的熟稔。

秦揚風笑了,心像被火苗舔過的竈膛,通體的暖融。

海島沒有其他光源,天一黑四周就沉得吓人,衆人心思重,又都疲憊不堪,忙碌了整天,他們沒有什麽收獲,吃了飯就精神萎頓,拾掇一番後,就三三兩兩各自為伍,回了住的地方。

秦揚風自然還是跟着蘇黎歌,他沒處可去。

進房前,蘇黎歌攔在門口。

“不許……”她才開口,便被打斷。

“不抱你,不摸你,就算你晚上滾到床底下,我也不要多管閑事!”秦揚風擡手,無奈道。

蘇黎歌瞪他一眼,道:“知道就好。”

說着,她轉身進屋。

背靠背躺上床,秦揚風果然守諾沒有轉身,也不逗她。

蘇黎歌躺了許久,身體倦得不行,卻被身後傳來細微動靜擾得了無睡意。這一晚兩人換了過來,她安靜側躺,秦揚風卻窸窸窣窣地動着。

“秦揚風……”

“對不起,我是不是吵到你了?”他在她開口說話時猛地坐起,靠在牆上,氣息急促地說着。

蘇黎歌忽發現,從回到小屋開始,他就不怎麽說話了。

“你睡吧,我出去。”秦揚風捏捏眉心,聲音裏全是濃濃的倦意。

床板“吱嘎”一聲,他剛剛動身,就被人拽住了衣角。

蘇黎歌已經坐起。

“你到底怎麽了?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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