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傍晚時分,高遠的天空呈現出一片奪目的橙色晚霞,雲朵的尾巴呈絮狀,宛如一只展翅飛翔的鳳凰。

“哇,好可愛呀!”巍俊天站在陽臺上,擡眼望着天空中的高遠雲朵,大聲驚嘆道。

“靠!會不會用詞語,這TM能叫可愛?!”身後突然響起一聲開門聲,緊接着傳來一聲男人的嘲諷聲音,“喝洋墨水喝傻了吧你。”

魏俊天聽到男人的聲音,興奮的轉身。在如願看到官沉那張帥氣的臉蛋時,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悸動。

“大哥,你回來啦!”巍俊天目光落在官沉的身上,嘴角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還不是因為你要來我們家。”官沉白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大高個兒,埋怨着道,“又不是什麽稀客,真是搞不懂我媽。”

官沉将鞋子随意地扔在了玄關處,穿上屬于自己的涼拖鞋,一邊往着沙發前走去,一邊沖着廚房喊了一聲。

“媽,我回來了。”

正在廚房做飯的蘇佳人聽到聲音,趕緊從廚房走了出來,沖着斜靠在沙發上的兒子道,“小沉回來了,先去洗手吧,馬上就開飯了。”

蘇佳人穿了一件珍珠白旗袍,腰上系着純白色圍裙。一頭黑色長發挽在腦後,耳垂上戴着一副小巧的珍珠耳釘。

蘇佳人出身書香門第,又是一名昆曲演員,一舉一動都彰顯出大家閨秀的标準儀态。歲月對美人向來都是仁慈的,蘇佳人雖已近五十歲,依舊能看得出年輕時是一個大美人。

官沉和官阮兩兄妹都像極了母親,所以兄妹倆才會生得這般好看,只是母親的優雅官沉是半分也未繼承。官阮的五官綜合了父親的英俊相貌,較之母親更立體深邃一些。

所以這一家子裏,顏值最高的還要屬官阮。

“知道了。”官沉應了一聲,随手在茶幾上拿了一個蘋果,起身朝着廚房走去。

“大哥!”巍俊天仍舊站在原地,望着官沉的背影喚了一聲,“我給你帶了份禮物。”

“哦,謝了啊。”官沉語氣冷淡,對這個只長高不長腦子的未來妹夫打小就不待見。

官阮站在水槽前洗着一串青提,纖細雪白的手指落在一顆顆圓鼓鼓的葡萄上,“嘩啦啦”的水聲被切得斷斷續續。外面倆人的對話不時傳入耳朵裏,聽得不太真切。

“妹,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官沉背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着廚房裏的官阮問道,“是和這傻子一起回來的嘛。”

“小沉。”不等官阮回答,一旁的蘇佳人轉身看向兒子,插話道,“給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能這樣叫人家小天。”

“知道啦,媽。”官沉白眼都要翻到了天上,狠狠咬了一大口手中的蘋果,故意很大聲的咀嚼着。

“嗯,我去機場接的俊天。”官阮關掉水龍頭的水,轉身看向倚靠在門框上的官沉。

“是怕那路癡迷路吧。”官沉開始發揮自己在線慫人的特長,還不忘轉頭望一眼客廳。

“他方向感不太好。”官阮柔聲回答。

“妹,你來我屋一趟,我有話跟你講。”官沉将吃剩一半的蘋果扔進了垃圾桶裏,對着官阮擠了擠眼。

“好。”官阮應了一聲,取過挂鈎上的幹淨毛巾擦幹了手上的水珠,轉身跟在官沉身後出了廚房。

官沉大步走在前頭,讓妹妹先進房間,自個兒則站在卧室門口左右望了望,确認那傻子沒聽牆根,這才小心翼翼的将卧室門給關上。

“妹,你那有多少錢?”官沉沖着官阮露出一個可憐的表情,順帶還嘆口氣,“你是不知道,我們公司簡直就像鐵公雞,一毛不拔!”

“我明明是公司簽的藝人。”官沉一屁股坐在了床邊,擡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氣憤道,“還得自己拿錢去砸通告,簡直就是不給人活路。我這麽有潛力,難道他們就看不見嘛!”

“兩萬。”官阮平靜着回答,“不過我要讀研,所以我還得攢學費,不能全部給你。”

八千的獎學金加上半年家教的收入,除去日常開銷,就還剩兩萬。

“那.......給我一萬五好了。”官沉轉動了一下黝黑的眼珠,站起身來走到官阮的面前,重重拍了一下妹妹的肩膀,“等哥紅了,給你買LV,買古琦,還有那什麽楊樹林。”

“好吧。”官阮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然後看着官沉提醒一句,“那你別再問着媽要錢。”

“放心,保證不問!”官沉說着五指并攏放在耳側,鄭重發誓着道。

“好,我一會兒就支付寶轉給你。”

“還是我妹對我最好。”官沉說着重新坐到了床沿邊,身子一個後仰,整個人仰躺在了大床上,看着老舊的天花板感嘆一句。

“對了,妹。”官沉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坐起身來看着官阮,“這事你可別給媽說。”

“嗯,我知道。”官阮微微點了點下巴,說道。

“妹,要不哥給你介紹個男朋友吧?介紹個特有錢的,我們圈子裏有錢的人特別多,一抓一大把。”官沉在心裏默默打着小算盤,“以你這姿色,別說嫁進豪門了,嫁首富都行。”

“不用。”官阮想也未想,便出口拒絕。

“你們不是遲早都要對家裏人攤牌的嗎?”官沉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疑惑着道。

“我自有打算。”官阮回答,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官阮這頭話音剛落,門口突然響起幾聲敲門聲,緊接着傳來巍俊天的聲音,“大哥,小阮,吃飯啦!”

近淩晨,C市最大的女同酒吧正是生意最紅火的時候,光怪陸離的燈光灑在人們的側臉和身上。

舞池裏女人們畫着辨不清五官的夜場妝,扭動着盈盈一握的水蛇腰。眼尾輕挑,在人群中搜尋着自己的獵物。

昏暗的包廂裏,燈光是暧昧的粉紫色,不由引人遐想連篇。

“我說溢畫呀,你今兒個是怎麽了?還學人家借酒消愁不成?”紀璎坐在沙發上,一把奪過程溢畫手裏的高腳杯,杯裏的紅酒晃了晃,紅酒灑了幾滴在紀璎雪白的手腕上。

紀璎将奪過來的高腳杯随手擱在了桌上,再将一旁盛滿純牛奶的另一只高腳杯移到了程溢畫的面前。

“我今天看到她和她未婚夫了。”程溢畫看一眼紀璎,端起桌上盛滿純牛奶的高腳杯,喝了一大口。

“啊?”紀璎反映幾秒,然後開口問道,“在哪兒看到的呀?”

“機場。”

“她未婚夫回國了嗎?”

“對。”

“那你打算怎麽辦?”

“她說過要把我們的事告訴她未婚夫,可是.......”

“可是什麽?”

“我瞧着他們的關系好像挺好。”

“挺好?”紀璎眨巴了一下濃密的睫毛,問道,“有多好?”

“算了,不提也罷。”程溢畫再次端起高腳杯,仰頭喝了一大口杯中的純牛奶。

“嗯.....讓我好好想想。”紀璎皺眉思索了十來秒,然後打了一個響指,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道光亮,“有了!”

“什麽?”程溢畫擡眼看着紀璎,微擰着好看的眉宇。

紀璎唇角勾起一個狡黠的淺笑,俯身湊近程溢畫的耳朵,用耳語小聲說着自己的主意,“就是......”

程溢畫坐得筆直,待聽完紀璎的主意後,微蹙的眉頭這才徹底舒展開來,臉色也跟着緩和了不少。

“好了,別板着塊冰山臉了,我們可是出來浪的。”紀璎說着拿起桌上的菜單,一目十行的掃過。

“随便點,我請客。”程溢畫掃了一眼紀璎手裏的菜單,大方着道。

“這個當然。”紀璎笑了笑,随手将菜單扔在了桌上,偏頭看向程溢畫,“要不我們把尹恩也叫出來吧?”

“好。”程溢畫一口應下。

“對了,尹恩給我看了你和那校花的照片。”紀璎收回看着菜單的視線,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程溢畫,“進展的不錯嘛,居然還親上了!”

“沒有,只是錯位而已。”

“我就說嘛,就算她官阮再怎麽社會主義好青年,對你負責是一回事,可真要她喜歡上你這個同性,還是得花些功夫才是。”紀璎嘆口氣,陰陽怪氣着道,“早就跟你說過了,千萬別碰直女這種危險的生物,你還偏不聽。”

程溢畫不接話,任紀璎在一旁說個不停,拿起放在沙發上自己的包,從包裏掏出手機,徑直撥通了尹恩的電話。

電話那頭響了許久都沒人接聽,正當程溢畫準備挂斷的時候,對方卻又接通了。

“溢畫........有事嗎?”電話那頭先是響起一聲帶着欲|望的低喘,聽上去明顯在調整呼吸頻率,待呼吸緩和後,這才低吟着開口。

好在是程溢畫的電話,如若是旁人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尹恩會毫不猶豫第一時間掐斷,甚至直接關機。

“沒事,你忙吧。”程溢畫唇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不曾想竟無意間擾了她人的好事。

“寶貝,是誰的電話呀?”另一個女人的嬌弱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仿佛沒骨頭似的,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微喘。

“你現在在哪兒?”尹恩連忙出口問道,擡手“啪”的一聲打開了牆上的壁燈。

“我和紀璎在酒吧。”程溢畫那雙小巧精致的耳垂不覺間有些泛紅,故作鎮定着回答一句。

“你少喝酒。”電話那頭先是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又響起幾聲腳步聲。

“嗯,我知道。”

“好,我一會兒就來。”

尹恩挂斷電話,将手機随意扔在了梳妝臺上,轉身走進浴室。

作者有話要說:  文名大家不喜歡嘛,為什麽點進來的小夥伴這麽少,這個鞭推上的好不真實,想哭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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