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一頓火鍋吃得心不在焉, 官阮并未動幾下筷子。

回到洋樓後,程溢畫也還沒回來。許姨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官阮回來了,趕緊去廚房端來一碗血燕。

肉球正趴在落地窗前,歪着腦袋看着天空的晚霞,肥嘟嘟的肚子貼在地板上, 一動不動。

官阮換下鞋子, 穿着拖鞋徑直朝着落地窗前走去。待近了,蹲在了肉球的身邊。

“肉球乖。”官阮對着肉球伸出雙手, 柔聲哄道, “過來抱抱, 好不好?”

“喵.......”肉球慢悠悠的轉過腦袋,一雙圓溜溜的貓眼睛盯着官阮,猶豫了好幾秒,終于還是将胖乎乎的小爪子搭在了官阮的手心裏。

官阮會心一笑, 手腕一個用力, 将肉球給抱在了懷裏,轉身朝着沙發走去。

“官小姐,這是小姐今天特意吩咐我給你熬的血燕。”許姨将白瓷碗擱在了茶幾上,沖着抱着肉球走來官阮說道, “我另外加了枸杞和大棗, 補氣血最好了,你多吃點。”

“謝謝許姨。”官阮對着許姨微微一笑,彎腰将肉球放到了沙發上。

“瞧這肉球還真有眼力見兒, 知道官小姐是自家人。”許姨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橘貓,再擡頭看一眼官阮,“肉球平時可怕生了,小姐的朋友都抱不到它。”

官阮一聽,害羞的低着腦袋,不知該如何接話,“我先去洗個手。”

洗了手,官阮重新回到沙發上坐好。一邊用勺子吃着血燕,一邊等着程溢畫回來。

剛吃了兩口,門口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個不停。

“這誰呀?我去看看。”許姨眉頭緊皺,連忙起身朝着門口走去。

官阮放下手裏的白瓷碗,也跟着轉頭看向了門口。

“小姐,你這是喝了多少啊?”許姨一打開門,便看到醉酒的程溢畫整個人都歪在了紀璎懷裏,心疼的問道。

“許姨,快來,搭把手!”紀璎有些體力透支了,歪過腦袋看着許姨,氣喘籲籲着道,“我快沒氣力了。”

“哦,好!”許姨連連點頭,一步上前,将程溢畫的另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上。

一踏進客廳,紀璎便看到正坐在沙發上的官阮,驚訝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感情程溢畫這家夥還學會金屋藏嬌了!怪不得敢在發布會上說那番話。

“小阮,你也在啊!”紀璎立馬掩去了眸子裏的驚訝神色,唇角揚起一抹微笑。

“我暫時在溢畫姐姐家住兩天。”官阮不知為何竟有些心虛,趕緊起身朝着程溢畫走去,“溢畫姐姐她沒事兒吧?”

“喝多了而已,瑞士的合作方過來了,溢畫陪着多喝了兩杯酒。”紀璎說着很不屑的看一眼程溢畫,“她這酒量,可真是我見過最差的。”

“小阮妹妹,別擔心。”紀璎沖着官阮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說道,“我和許姨先扶溢畫上樓,你能幫忙泡一杯蜂蜜水嗎?”

“好。”官阮連忙點了點下巴,轉身朝着廚房走去。

當官阮泡好蜂蜜水來到二樓卧室的時候,程溢畫正和紀璎在争論着什麽。官阮只好先站在門口,一時間不知該不該上前。

先前程溢畫和紀璎傳過大大小小好幾次緋聞,可據生日趴上的觀察來看,這倆人之間的感情更像是好朋友,并不像外界傳的那樣。

還有謝霂仰,整個生日趴上,程溢畫和謝霂仰的交流很少,也沒有什麽暧昧舉動。由此可以大膽推論,程溢畫和謝霂仰之間即便有過什麽,現在也已經斷了。

也是,畢竟程溢畫現在的目标是自己。無論是出于喜歡,還是出于只是單純的想得到自己。但讓官阮想不通的是,為何程溢畫會說自己是她的第一個女朋友?

這樣說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難道只是單純的為了讨自己歡心?

“來,把衣服給換了。”紀璎坐在床沿邊,俯身企圖去幫程溢畫換衣服。

“不要!”程溢畫正背靠在床頭,半眯着一雙桃花眼,一把揮開紀璎伸上來的手,“我不要......你給我換。”

“愛換不換,你以為老娘稀罕伺候你這醉鬼!”紀璎氣得雙手叉腰,瞪一眼程溢畫,不服氣道。

“我要我老婆給我換。”程溢畫緩緩睜開一雙桃花眼,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紀璎,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

“哈哈,你老婆?”紀璎愣了愣,然後大笑出聲,“誰是你老婆呀?”

“官阮,官阮就是我老婆。”程溢畫一邊說着,一邊用指腹輕按着太陽穴,一副不屑搭理紀璎的模樣。

“我說程總,你可得學會低調點兒,小心把人家小阮妹妹給吓跑了。”

紀璎話音剛落,一轉頭便看到正站在卧室門口的官阮。愣了愣,連忙揚起唇角,沖着官阮笑笑。

“小阮,蜂蜜水沖好了?”紀璎目光落在官阮手中的玻璃杯上,微笑着問道。

“嗯,沖好了。”官阮微笑着應了一聲,雙手握着玻璃杯朝着床頭走去,待近了,将玻璃杯交到了紀璎手中。

這邊紀璎剛接過官阮手裏的玻璃杯,背後突然傳來程溢畫的聲音。

“我不要你喂,我要我老婆喂我。”

程溢畫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慵懶,可又夾雜了一絲撒嬌的意味,吓得官阮猛地瞪大了一雙墨黑眸子,唇角的笑容瞬間僵住。

“得嘞,程總。”紀璎轉頭白了一眼身後的程溢畫,再轉過頭來沖着官阮露出一個淺笑。

“小阮,麻煩你了。”紀璎将手裏的蜂蜜水交還給了官阮,“溢畫她喝醉了就是這幅德行,你擔當點兒。”

“沒事兒,不麻煩的。”官阮雙手接過紀璎手裏的蜂蜜水,說道。

“那.....人交給你了,我就先走了。”紀璎不想當電燈泡,更不想被灑狗糧,于是決定閃人了。

“紀姐姐,我送送你吧。”

“不用!你好好照顧溢畫就好。”紀璎沖着官阮狡黠一笑,語氣中故意加重“照顧”兩個字。

一個轉身,紀璎大步出了卧室。

程溢畫依舊背靠在床頭,閉着一雙桃花眼未作聲,濃密的睫毛輕掃在眼睑上,眉頭緊皺。

“溢畫,你睡着了嗎?”官阮端着蜂蜜水坐在了床沿邊,對着程溢畫輕喚了聲。

“唔......吵死了.....”程溢畫緩緩睜開了一雙濕漉漉的桃花眼,待看清了眼前人後,唇角立馬上揚。

“老婆。”程溢畫說着撐起身子,沖着官阮清晰的吐出兩個字。

官阮一聽,握着玻璃杯的手指突兀的收緊了些,輕抿了一下下唇,用勺子舀了一勺蜂蜜水,喂到了程溢畫的嘴邊,“來,溢畫,我們先把蜂蜜水給喝了。”

“好,我聽我老婆的。”程溢畫張嘴一口含住了勺子,将蜂蜜水給吞咽了下去,故意勾着狹長的眼尾,沖着官阮故作輕挑的眨了一下眼睛。

官阮手一抖,蜂蜜水灑了幾滴在床上。趕緊将玻璃杯擱在了床頭櫃上,起身去找紙巾。

當官阮找來紙巾,重新站到床頭的時候,程溢畫已經将玻璃杯裏的蜂蜜水全部喝光了。

“老婆,我乖不乖?”程溢畫雙手握着玻璃杯,将空杯子送到官阮面前,仰頭看着官阮。

“.......乖。”官阮坐到了床沿邊,接過程溢畫手中的空玻璃杯,轉身将杯子放在了床頭櫃上。

突然,背上突如其來一沉,程溢畫整個上半身像沒骨頭似的癱在了官阮的後背上,一雙手也跟着環上了官阮的腰際。

“溢畫,你又睡着了嗎?”官阮未敢動彈,也未轉身。

“老婆,我想抱着你睡覺。”

“我們洗了澡再睡,好不好?”官阮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哄着程溢畫,前所未有的溫柔語調。

“我要老婆幫我洗。”程溢畫将臉頰貼到了官阮的背上,環着腰際的雙手也跟着收緊了一寸。

“.........”官阮輕咬了一下下唇,隔了好幾秒,齒間才溢出一個字,“好。”

偌大的浴室裏,幾淨玻璃上漸漸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晶瑩的水珠沿着玻璃緩緩滑落。

一身黑色露背長裙的程溢畫正站在浴缸前,身子有些站不太穩。一個擡腳,支起大長腿,眼看着就要踏進了浴缸裏。

“溢畫,等等!你衣服還沒脫!”官阮蹲在浴缸旁,正用手試着水溫。見狀,連忙出口叫住了程溢畫。

“嘩啦”一聲,浴缸裏的水溢了出來。程溢畫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徑直跌進了浴缸裏。

“溢畫!你沒事兒吧!”官阮趕緊俯身,雙手攬住了程溢畫的腰際,用力往上提。

程溢畫一雙濕漉漉的雙手順勢搭在了官阮的手臂上,借力支起了整個上半身,整個身子往後退了退,最後靠在了浴缸的邊沿。

“老婆,我沒事兒。”程溢畫擡眼看着官阮,唇角上揚,擡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水珠。

程溢畫背靠在浴缸邊沿,身上的長裙已經濕透了,一頭長發浸在了溫熱的水裏,濃密的睫毛上挂着些許晶瑩的水珠。

“溢畫,你轉過身去。”官阮定了定神,看着程溢畫開口道,“我先幫你把衣服脫了。”

程溢畫勾着一雙狹長眼尾,沖着官阮了然的點了點下巴。聽話的轉過身去,雙手趴在了浴缸邊沿。

伸手将貼在背上的長發給撩到了肩側,頃刻間,線條優美的裸背和漂亮性感的蝴蝶骨通通呈現在官阮眼底。

官阮深呼吸一口氣,指尖輕落在長裙的拉鏈上。閉上眼睛,一鼓作氣,将拉鏈給拉到了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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