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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蕊又跟程西惟聊了一會兒,主旨大約可以概括為“希望你能從婚姻的失敗中徹底走出來”、“希望早日看到一個事業有成的你”、“希望你能找到真正适合你的另一半”。
程西惟嘴角輕輕一彎,怎麽,丁蕊是在暗示她跟孟景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她忽然覺得,自從她跟孟景忱在一起,似乎身邊所有人都在說他們不合适。袁斯曼、何羨、程以良、向未晞、孟朵以及眼前的丁蕊。
哦,還有個叫蘇敏的,據說也是孟景忱的追求者之一,還來找她吃過一次飯。
不過現在的程西惟不是以前的程西惟,她不想再花力氣去跟人辯論她跟孟景忱到底合不合适,沒意義。
程西惟笑着對丁蕊說:“你的好意我收下了,謝謝。”
丁蕊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明顯怔楞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回過神,換了個話題:“對了西惟,我現在在遠航證券,跟向未晞向總一起負責文瀚教育的上市。孟總送你來醫院那天,我們正好在一起吃飯,看孟總的樣子對你還是蠻在意的,你們有打算複合嗎?”
程西惟彎起嘴角:“丁蕊,憑我們的關系應該還聊不到這麽私密的話題。而且,人都應該向前看不是嗎?你也好,我也好,孟景忱也好,大家都應該向前看,拘泥過去的人容易被深淵吞噬。”
丁蕊挑了挑眉,眼梢帶出些許果敢,“西惟,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想跟你說一聲,我打算追求孟景忱。”
程西惟心髒猛地一顫,但下一秒,她的臉上就綻放出一絲愉悅的笑:“你的這個打算跟我說沒用。”
“有用沒用大家心裏都清楚。”丁蕊起身,“西惟,這次我們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了。”
她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程西惟看着她倨傲的背影,終于反應過來,丁蕊這次是專門來給她下戰書的。
這兩天對孟景忱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好感立刻消散得一幹二淨,程西惟起身把丁蕊拿過來的那束百合扔進垃圾桶。
她真是瘋了,才會在離婚後繼續給孟景忱在感情上踐踏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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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惟剛走到停車場,何羨就打電話過來催了:“你怎麽回事啊,是把病房當成狗男人給你搭建的愛巢,舍不得離開了嗎?”
程西惟視線在停車場轉了一圈,找到何羨那輛亮眼的檸黃色CC。她打開副駕坐了進去,直接當着何羨的面說:“別跟我提那個狗男人!”
何羨放下手機,挂檔踩油門一氣呵成。
“怎麽了,前幾天狗男人不是表現還不錯嗎?”
程西惟把剛才跟丁蕊的對話學了一遍,何羨差點氣炸:“狗男人果然是狗男人!都離婚了還讓你被野女人找上門!”
罵歸罵,冷靜下來之後,何羨還是提醒了一句:“西西,感情的事我不方便說太多,但是你自己想好,還要不要踏進同一個旋渦。”
程西惟看向窗外,不知不覺,路邊的樹木都塗上了白色的防凍漆,冬天真的來了。
她嘆了口氣:“羨羨,你說感情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啊?為什麽人的情緒總是能輕易地被感情左右,你說感情是不是個洪水猛獸?”
前面正好紅燈,何羨在白線前停好車子之後,扭身摸了摸程西惟的腦袋。
程西惟一愣,看向她。
何羨一臉心疼:“聽你的話,就知道你受過嚴重的情傷。”
程西惟怔了怔,随即心頭一暖。她笑了笑,對何羨說:“沒事,我已經走出來了。現在我的主要目标就是撿回古筝。”
她說完頓了頓,攤着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掰給何羨看:“我在醫院呆了快十天,按照一天八小時的練習量,我又落下了八十個小時沒有練琴。而且這十天裏我幹了什麽呢?看小說、刷朋友圈、跟孟景忱鬥鬥氣……我居然浪費時間跟孟景忱鬥氣!”
何羨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只是覺得能有東西轉移程西惟的注意力還是挺好的。
放在車前的手機突然亮起,是新的微信消息。何羨趁着紅燈看完之後,嘴角無意識地翹了起來。
想了想,她問程西惟:“你覺得這世上有緣分這種東西存在嗎?”
“有的吧,你小說裏不都這麽寫的嗎?”程西惟說着,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你談戀愛了?”
何羨也不瞞她:“還沒,就是突然覺得緣分這東西很奇妙。等哪一天我真談上了,再給你講一講這裏頭的緣分。”
程西惟輕笑起來:“恭喜你哇,終于可以擺脫母胎solo了。”
她看着擋風玻璃外的陽光,莫名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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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羨先把程西惟帶到萬錦天悅酒店的地庫去取了車,之後兩人又去看望了外婆。晚上,程西惟回到她的小公寓,就開始了奮鬥練琴的日子。
過了幾天,艾草給她發來信息,說《XX傳》殺青了,讓她一起去參加殺青慶功宴。
程西惟原本還不好意思去。
結果艾草直接說:“你是我姐妹,又是劇組的古筝老師,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要是沒有你,唐小柔那呆頭鵝還不知道把我的名門之後第一才女演成什麽樣呢!我可不敢想象網友截圖說古筝放錯了、姿勢不正确,或者用一架古筝彈出一個交響樂團,然後嘲諷編劇腦殘。”
程西惟聽她這麽一說,就厚着臉皮去了。
慶功宴安排在影城一家著名的農家樂,包廂內,主要演職人員都在,除了幾個一番行程實在太滿沒有過來。
唐小柔很有眼色地挨個敬酒,感謝大家這段時間的照顧。
程西惟發現,唐小柔不演古裝劇的時候,人還是可以的。
吃完飯後,導演讓服務員幫忙拍了一張大合照發到群裏,很快,唐小柔又把照片發到了朋友圈。
沒過一會兒,她的微信屏幕下方就多了一個紅色的數字,随着時間推移,數字在不停地往上漲。
跟大夥分開之後,唐小柔才點開朋友圈的提醒,大家都在給她點贊。
她看到其中一個贊,備注名是向未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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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惟跟艾草一起去停車場,艾草喝了酒一路放飛自我:“我終于自由啦!我要給自己放個小長假!我要去浪漫的土耳其還要去東京和巴黎!”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地到了車邊,上車之前,艾草又跟程西惟确認:“你沒喝酒吧?”
程西惟笑道:“放心,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艾草跟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兩人上了車,程西惟的手機忽然響起。
程西惟看了一眼,是孟景忱,她直接挂斷。
艾草也在屏幕上看到了孟景忱的名字,之前她一直忙着自己的工作,程西惟回來之後都沒有好好關心一下,于是趁現在問道:“不是離婚了嗎,怎麽又聯系上了?”
程西惟說:“就之前有些事情剛好碰上了。”
艾草身上雖然帶着酒氣,可說出來的話卻異常冷靜:“西西,很多感情看似可以挽回,可大多是治标不治本,很快又會破裂。只有把本治了,才能把挽回的感情重新延續下去。可是西西,人的性格早已經從小長在了骨子裏,要治本,就要削肉剔骨。與其受這個罪去改變自己,為什麽不花時間重新找個契合的呢?成年人的感情,最重要的是舒服。”
程西惟沉默。
艾草小心翼翼地問她:“是不是我說得太多了?”
程西惟搖了搖頭,忽然問她:“艾草,你是不是也受過嚴重的情傷?”
艾草:“……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誤會?”
程西惟老實道:“何羨說的,能說出這種話的人,一般都受過嚴重的情傷。”
艾草摸摸她的腦袋:“乖,你當年寫小說光劃水摸魚了,所以不知道文字工作者都有超強的共情能力。如果感情是門學科,那麽得到博士學位的大多是我這樣的理論派,而像你這樣的實踐派,可能連大學都考不上。”
程西惟:“……”
艾草輕笑了一聲:“傻了吧?”
程西惟點點頭。
艾草道:“別想了,這事兒越想越複雜。”
程西惟也覺得越想越複雜,幹脆扭頭把車開出車位,準備朝停車場出口開去,忽然旁邊的艾草又攔住了她。
“等等,好像有狗仔。”
“什麽……狗仔?”程西惟不太了解圈子裏那些事,順着她的視線望出去,只看到出口處昏暗的角落裏有什麽東西在閃爍。
艾草說:“咱們先在這裏等着吧,免得誤傷。”
過了會兒,程西惟看到一輛寧A牌照的大奔從出口出去。
艾草遠遠瞧了一眼說:“這不是邵鵬的車嗎?”下一秒,她反應過來,拍拍程西惟的肩膀,“姐妹,馬上有好戲看了,有人要幫我給《XX傳》炒熱度了。”
程西惟想了想:“你是說唐小柔和邵鵬?”
艾草笑道:“你消息挺靈通的嘛。”
程西惟彎了彎嘴角,她不僅聽過唐小柔和邵鵬的八卦,還聽到過孟景忱、唐小柔、邵鵬三角戀的八卦,就在之前劇組的洗手間。
這時孟景忱又打來電話,程西惟直接挂斷。
**
孟景忱在書房來回踱步,程西惟已經挂了他十個電話。自從他出差回來,就一直聯系不上程西惟,微信不回、電話不接,就連去她家找她,都不開門。
他也不能像個變态一樣去樓下守着,手上又有很多工作,需要他把時間精确到秒去完成。
孟景忱真的想不通,怎麽他離開時還好好的,回來程西惟就翻臉了。
今晚的電話又是徒勞無功,孟景忱把手機放到一邊,又把心思放到了工作上。他這次出差主要想把投資重心轉回國內,所以國外的業務都要重新布局。
孟景忱在歐洲忙了一段時間又轉到美國,回國之後還要處理後續事務。這兩天他的工作進入了尾聲,才多了一點空餘時間。
第二天一早,孟景忱醒來第一時間就看程西惟有沒有回複他的信息。
結果,程西惟的信息沒看到,倒是收到了紀修的微信。
——老孟,挺潮的嘛,都學會包養小明星了【拇指】【拇指】
下面是個八卦截圖,帖子标題是——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唐小柔是把人生過成偶像劇了吧!
帖子主樓寫道:惜郭靖楊過不通文采,喬峰段譽略顯老套,一代宗師東方不敗,只知深閨繡花鳥。俱往矣,小柔如此多嬌,引孟氏、嘉思盡折腰!
孟景忱:……
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孟景忱: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注:“惜郭靖楊過不通文采……只知深閨繡花鳥”這句不是原創,有寶寶知道引用自哪裏嗎?給個提示,某部超經典情景喜劇,也是我從小到大最愛的電視劇,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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