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窮瘋了
簡又又眼底染上一抹笑意,陸彩雲跟張虎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張虎什麽心思陸彩雲不知,可這種情況下陸彩雲都放心張虎,顯然此人是可以信任的,只是張虎不喜歡曾經的簡又又,但卻礙于陸彩雲的關系接耐了她。
憑這些,簡又又願意相信張虎,畢竟她要在這裏生存,要的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何況當初她逃離狼窩,張虎雖不情願,但到底是救了她的,這份恩情,不管張虎對她什麽看法,她簡又又是重情之人,自會還。
兩人也不推辭,雙雙坐上了板車,張虎一邊趕着驢車,一邊給兩人介紹城裏的每一個地方。
“看到沒,那邊三層的閣樓,是咱們縣城的最大的酒樓之一——歸雲樓!”
順着張虎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街鋪林立之中,一座琉璃瓦的閣樓格外醒目,陽光下,那屋頂的琉璃瓦片折射出煜煜的光輝,很是漂亮耀眼,僅從外表看去,便覺得奢華高檔。
不虧是大酒樓。
緊接着,便見張虎指着與歸雲樓遙遙相對的一座閣樓,說道:“這是飛鴻樓,與歸雲樓的名號并駕齊驅,兩家酒樓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也一直是競争對手。”
飛鴻樓從外觀看去,雖然不是琉璃瓦,但紅磚青瓦看上去比歸雲樓更加大氣恢宏,也更華麗。
簡又又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她有這個時代沒有的廚藝,也堅信若能推廣出來必會讓人耳目一新,最好的宣傳地方,自然就是酒樓,而且是有名望,有聲譽的大酒樓,她若能打進這兩家酒樓就好了。
只是大酒樓裏的人,怕眼高于底,她冒冒然上前不知會不會被打出來。
唉!到底還是人微言輕。
驢車在賣馄饨的小攤前停下,三人剛一人一碗端上馄饨吃了幾口,便看到街上的人匆匆忙忙的從身邊走過,每個人臉上的神情均為激動,似乎有什麽了不得的事情發生。
“他們這麽急匆匆的,是要去哪?”簡又又吃着馄饨,問。
張虎吃的狼吞虎咽,跟陸彩雲搖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簡又又好奇的正想拉個路人問問,就聽小攤老板笑着解釋道:“姑娘是沒來過咱們宏沛縣吧,那是咱們縣裏有名的顏記酒坊每二年舉辦一次的酒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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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酒大賽?”一聽酒字,簡又又的兩眼就放光:“怎麽個拼法?”
老板一聽有人問,也來了興致,一邊給客人下馄饨,一邊笑道:“就是比誰能喝,一個時辰之內,誰喝得最多,而沒有醉倒,便是贏家,贏了的人有賞金,十兩銀子呢,不過輸了的人,就得付自己所喝酒的酒錢。”
有賞銀?
簡又又幾口吃下碗裏的馄饨,摩拳擦掌,論酒量,上輩子就沒有被誰給灌倒過。
“老板,誰都能參加嗎?”
“當然。”老板沒聽看出簡又又的躍躍欲試,點頭道。
簡又又霍然起身,對張虎跟陸彩雲道:“咱們也去看看。”
兩人匆匆把湯喝了個底朝天,張虎付了錢,三人便跟着人流走,哪怕不知道顏記酒坊在哪,跟着這些人,總不錯的。
拐過一條街,便看到一家店鋪門口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直将店鋪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顏記酒坊大門的空地上,堆滿了酒壇子,幾張方桌拼成了長長的一排,紅色的桌面,看起來頗為喜慶顯眼,上面白花花的一片,都是碗,已有不少漢子站在桌前,想來都是些參賽的人。
一旁的掌櫃笑眯眯的講着比賽的規矩,跟那老板說的大同小異。
簡又又弓着身子,在人群裏穿來穿去,只眨眼的功夫,張虎跟陸彩雲便找不到她的人了。
“人呢?”陸彩雲找了半天,緊張的問道。
張虎一臉茫然的搖頭,忽聽最前方一道清脆的女子聲音響起:“掌櫃的,我要參加。”
嘩——
人群裏一片嘩然,一個個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在人群裏快被擠成肉餅的簡又又,人太多,她怕自己人還沒擠到最前邊,那頭比賽就開始了,于是忙不跌的趁掌櫃說話歇口氣的功夫扯着嗓子喊。
十兩銀子啊,若能贏了這場比賽,她就有十兩銀子了。
萬一輸呢?
簡又又緊了緊拳頭,為了這十兩銀子,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掌櫃的好半天才回神,愣愣的看着人群裏,那一只伸得老長張顯自己存在感的手臂:“剛剛可是這位姑娘想要參加比賽?”
“沒錯。”
原本擠着簡又又的人,呼啦一下子自動退開兩步,給簡又又騰出了一塊地方。
呼,終于不被擠了,再擠下去,姐都快成人肉片了。
拉了拉衣服,簡又又走到人群的最前方。
掌櫃這才看清了來人,十五六歲的模樣,臉上淺淺的一條粉紅色痕印,不知是胎記,還是有傷沒好,看不出美不美,但人真的很小,掌櫃不由疑惑得眯起了眼:“姑娘确定要來比賽?”
粗布的衣裳,上面打了無數個補丁,一看就是窮苦人家出生。
有人戲谑的笑道:“嘿,姑娘,你莫不是窮瘋了,要知道你若輸了,喝多少碗酒,就得付多少碗酒的酒錢,一碗三文,姑娘可準備好銀錢了?”
“姑娘,還是別貪那個心了,有這幾文錢,還不如好好存着呢。”有人好心的介意道。
都不相信簡又又一個小小的姑娘能喝多少酒,別錢沒贏到,到最後反而沒錢付酒錢,那就鬧笑話了。
陸彩雲跟張虎早在簡又又開口時便聽到了她的聲音,知道了她的所在,只讓兩人急得團團轉,好不容易攢了幾百文,又又這是要把家底都給輸在這嗎?
陸彩雲氣憤的看着堵得像座牆的人群,怎麽擠也擠不進去,害她不能拉着又又離開。
早知道又又有這心思,說什麽他們也不來。
“你到是想想辦法啊。”陸彩雲急的嘲身邊的張虎低吼道。
張虎抓耳撓腮,就是沒有主意,卻聽前邊簡又又的聲音再次響起:“唔,這位仁兄說的是,可不就是窮瘋了麽,若我有錢,誰還再乎那十兩銀子哇。”
那人嘴角抽搐在風中淩亂。
每個人的心裏同時浮現一句評價:臉皮真厚啊——
但她說的可不就是這個理嗎?
三文錢一碗,比平時喝的可便宜太多了,好酒之人誰會放過這麽個機會,就算不能贏,解解酒瘾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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