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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彙聚到兩人身上,“慢點兒,等會兒我!”
而此時站在遠處的女子雙眼中湧起陣陣妒恨,随後撥通了手機,“沈坤,還記得我們的聯盟嗎?”
***
“看,我們吃的一樣,算不算情侶套餐?”李毅楓坐到魏藍旁邊,并将椅子向她拉近。
魏藍努力抑制住吃飯時的情緒,讓自己能夠進餐順利,并說服自己只不過是一頓飯的時間,視他為無物就好了。
但他的煩人程度似乎超出了她可以承受的極限。
“傻的?”魏藍不禁問。
“什麽?”
“我問你是傻的嗎?”
“開玩笑,臨床醫學博士,副教授怎麽會是傻的?”李毅楓完全不知她何出此言。
“你說的是智商,我問的是情商。”魏藍緊鎖眉頭,如水的眼眸中透着許多未解,“你怎麽完全看不出我對你的反感呢?”
“真巧,我對你也很反感。”李毅楓咬了一大口饅頭,嘴裏嘟囔着,“既然這麽巧,咱們交往吧。”
寧可和正常人吵架,也不要和渣男說話!
這是魏藍現在才從經驗中得到的真理。
“可以坐一起嗎?”沈坤和金溪都端着餐盤同時出現在兩人餐桌前。
李毅楓收起了戲谑的神情,轉而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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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魏藍。
“不可以。”李毅楓。
李毅楓看了一眼魏藍,這個女人不是從不和其他人一起吃飯嗎?為什麽這個家夥可以?
那天魏藍傷心地靠在沈坤身上,他現在想起來還心有芥蒂。
“藍。” 沈坤揚起笑容,嘴角如噙着朵朵花瓣,讓人覺得清新淡雅,“今天夜班?”
“藍?”他可以這麽稱呼她?李毅楓開始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沈坤坐在魏藍對面,金溪則坐在李毅楓對面。
“你和金溪的診室緊挨着嗎?”沈坤問魏藍。
“不,我在四診室,”金溪搶着回答,眼神卻沒有離開李毅楓。
而李毅楓卻低着頭吃着自己的菜,絲毫沒有擡起頭和她交流的意思。
“景城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沈坤臉上帶着喜悅。
“那真是太好了。”魏藍回他一笑,溫馨而柔軟,碧波清澈的眸子明亮動人。
李毅楓側頭看去,這女人居然對一個男人笑?還笑得那麽妩媚。他瞬間覺得餐盤裏裝的不是菜,而是滿滿的仇恨,于是胡亂将“仇恨”狠狠往嘴裏塞。
沈坤一直覺得魏藍的笑容難得一見卻又動人心魄的,此時看起來,更讓他堅定了想要争取到她的信念,“聽說他自己一個人住,父母都移民了。”
“是啊,他出院後沒人照顧,所以我想問問他願不願意先住我家。”
李毅楓瞪大眼睛,景城是誰?對于他們倒底是什麽關系充滿了問號。
“嗯。”沈坤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你還沒有做B超體檢吧?”
“是啊,那天太忙,所以沒時間去。”
“那明天開診以前去找我吧。”
“好的。”
魏藍和沈坤一來言一去語,似乎相談甚歡,像是相處多年的老友般和諧悵然。
李毅楓雖然不動聲色,但金溪知道,他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看來她和沈坤需要再加把勁了。
***
吃完飯,四人各自而去,他們之中有的帶着些許得意,有的卻滿懷心事。
李毅楓和魏藍并排而走,終于破口而問,“誰是景城?”
“我的朋友。”曾經是唯一的朋友。
“……”李毅楓幾次三番的欲言又止。
“你到底想說什麽?”魏藍皺眉問道。
“我……”
還沒有等到李毅楓回答,魏藍就看到二診室門口坐着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面容蒼白,憔悴不堪。
“請問您是要做急診B超嗎?”魏藍走上前,關切地詢問。
男子似乎用盡所有的力氣擡起頭,“魏醫生,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作者君生日,親們看在我生日還更新的份上,收藏一下吧,親親,麽麽噠。
☆、第 28 章
還沒有等到李毅楓回答,魏藍就看到二診室門口坐着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面容蒼白,憔悴不堪。
“請問您是要做急診B超嗎?”魏藍走上前,關切地詢問。
男子似乎用盡所有的力氣擡起頭,“魏醫生,是我。”
魏藍想到,男子認識自己,有可能是自己的患者吧,“您是不舒服嗎?”
雖然看着男子有些眼熟,但是畢竟每天的患者如流水,都讓她都清晰的記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妻子昨天火化了。”
魏藍聽得一頭霧水,他的妻子火化了,他怎麽會跑到她的診室門口來?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男子意識到魏藍并不記得自己,便解釋道,“她的乳腺癌就是您給診斷出來的,後來做完手術後三年,又被診斷為肝癌……”
魏藍的記憶如洪般湧進腦海。
她想起來了,男子的妻子做B超時,他總是進來陪着她,兩人的手彼此交纏,似乎在共同面對着病魔。
然而兩人的相愛相惜并不能将病魔驅趕出境,肝髒的多發轉移病竈預示着他的妻子将不久于人世。
對于肝髒癌症患者,魏藍有着深刻的體會。
在她随訪過程中,很有可能剛剛才被她檢查出肝髒異常後,在下個月随訪時,人就已經不在了。
畢竟肝髒對疼痛是不敏感的,如果感受到了疼痛,通常為時已晚。
“我想起來了。”魏藍當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想勸慰,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您節哀。”
“其實我早就有了心裏準備,我只是想,再走一遍她留過痕跡的地方。”男子眼裏沒有眼淚,也沒有傷感,只是黯淡無光地看着前方,看似已對一切都心如死灰,眼神中仿佛再也不會存在任何燃燒的希望。
男子的愛情颠覆了魏藍對男與女之間感情的解讀。
從小她就在暴力中長大,在她的潛意識裏,對愛情和家庭是害怕與畏懼。
而這男子失去妻子後宛若絕望的眼神,撞擊着她潛藏在內心的柔軟。
如此彼此珍惜的兩個人卻不能在一起,只能怪造化弄人。
但饒是女人看不見男子的傷痛與懷念,想必她生前必定是幸福的,那麽她的在天之靈也不會有任何遺憾吧。
盡管他的妻子已經不在人世,但至少在他們相互擁有的時光裏彼此依偎,不離不棄。
魏藍想自己也會有這樣的愛情嗎?此時的她甚至有些嫉妒男子的妻子,至少有一個人在她去世後,想着她,念着她。
在一剎那間,魏藍居然希望自己也會遇到男子那樣的人,相互依偎的那個人,但似乎只是自己的奢望,并恥笑着自己的貪婪。
她這樣的人怎麽會有幸福的生活?
男子起身,漸漸遠去,自此形單影只,也許再也不用承擔高額的醫療費用,然而此時,這種承擔卻是他最希望得到,卻已經逝去的。
魏藍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頭一緊。
直到男子消失在視線,魏藍才回過神來。
她打開二診室的大門,走了進去,一直在她身後默不作聲的李毅楓也随之而入。
“我想自己待會兒。”魏藍坐在椅子上,所有的力氣更多的是因為聽到自己的患者去世而被抽空。
“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李毅楓也因自己的患者去世而傷感過。
他也一直知道,這個女人的心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冷漠。
“既然知道我的心情,就讓我靜一靜吧。”魏藍低下頭,情緒尤為複雜,因為患者的逝去,也為活着的人的孤獨而心懷感傷。
“他們雖然都失去了彼此,至少他們有過曾經。”
“曾經?又有多少曾經是美好的呢?”魏藍苦笑,眉眼低垂,兒時的幕幕如一道鴻溝,讓她無法如一般女孩那樣憧憬着自己的愛情。
也許她注定孤獨。
“魏藍。”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我給你的一定是美好的。”
這麽不負責任的篤定,這樣脫口而出的承諾,讓她覺得他只不過是一個說話不負責任的自大狂。
就算他給了他承諾的美好,可最後終究只會留下孤單一個人,與其曾經擁有後被無情奪走,她寧願從不曾得到過。
李毅楓似乎看出了魏藍心中所想,走上前,蹲下身,目光如炬地直視着她,“給我一個機會,我是認真的。”
魏藍擡起如水雙眸,“我想我們不在一個世界。”
***
金溪走到外科病房,提了一口氣,她似乎即将會去做一件大事。
“連景城?”
“是的。”連景城擡起頭,放下平日最喜歡讀的書,“請問你是哪位?”
經過幾天的修養,連景城的精神狀态比那日又好了很多。
“何岩可能會繼續完婚。”金溪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提到何岩,連景城顯然有些激動,猛然起身時,傷口有些隐隐作痛,“你究竟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我們的事?”
“我是誰并不重要,你可以去問問何岩,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金溪說完,轉身離開。只留下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焦躁輾轉的連景城。
他手上的書因無力應聲而落。
***
二診室
魏藍常規詢問着病史,“您哪裏不舒服?”
這是位男性患者,三十四五歲,體型略胖,檢查的項目是肝膽胰脾腎,“我沒有不舒服,就是體檢來了。”
“您就是有點輕度脂肪肝,其他并沒有什麽問題,您擦擦起來吧。”說着,魏藍将紙巾遞到患者腹部,示意他可以擦拭。
“你給我擦擦啊。”語氣中明顯帶有不耐與藐視。
“我們沒有這個服務項目。”他明明四肢健全,動作利索卻讓自己為他擦拭。
“你到底給我擦不擦?”患者蠻橫的表情一覽無餘,就那樣維持敞着胸口的姿勢不起來。
“不給擦!”魏藍的火氣勢不可擋,她已經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衛生局的局長是我什麽人嗎?我在哪個醫院檢查還沒有不給我面子的。”患者帶着威脅,惡狠狠瞪着魏藍。
一旁的代宇琳顯然已經有些不知所措,她認識的魏藍語氣向來平靜淡然,不知道為何她竟然會突然動怒。
魏藍從診斷椅上起身,“你是衛生局局長的什麽人,讓我也知道一下,而我更想知道的是他怎麽會認識你這種素質的人?”
“你……你叫什麽名字,我去你們院長那裏告你!”
“去吧,但是去以前你得先自己擦擦站起來!”
☆、第 29 章
魏藍從診斷椅上起身,“你是衛生局局長的什麽人,讓我也知道一下,而我更想知道的是他怎麽會認識你這種素質的人?”
“你……你叫什麽名字,我去你們院長那裏告你!”
“去吧,但是去以前你得先自己擦擦站起來!”
随着一聲重重的摔門聲,魏藍的頭上如被重敲,突然清醒了過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情緒突然失控,莫名的火氣突然燃燒,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
“魏藍姐,你沒事吧?”
“沒事,叫下一位患者吧。”魏藍努力平複着自己的情緒。
“外面暫時沒患者了。”代宇琳思慮了一下,又道,“那個人不會投訴去吧?”
“随他吧。”魏藍敲敲自己的頭,“我去外面換換空氣。”
魏藍剛出診室,就見兩名護士走過來,“聽說外科病房有個患者在衛生間割腕了,傷口處都看到桡骨了。”
“天啊,自殺為什麽還要來住院?”
“誰知道啊,看來外科的醫生護士也會有責任。”
“嗯,估計院裏會對他做出處分的。”
魏藍胸口突然收緊,覺得有些喘不過來氣,方才那種不詳的預感再次襲來。
千萬不要是景城,千萬不要!
魏藍返回診室,讓代宇琳代為轉告劉珍,如果再來患者,就分診到其他診室,交代完後,就沖了出去。
然而魏藍跑到外科病房時,卻沒有見到連景城的影子。
門口剛好有一名要去為患者換液的護士經過,魏藍攔住了她,焦躁的問道,“連景城呢?”
“你說的是十五號的患者嗎?已經被送到手術室了,他在衛生間割腕了……”
護士話音未落,魏藍已經驚慌失措地向手術室跑去。
電梯旁,魏藍看到了剛做完手術,即将被推回病房的連景城。
他的手腕上裹着紗布,呆滞地看着前方,眼神中如一汪死水,毫無生氣。
魏藍沖上前,此時,存在于她體內的只有怒氣。
她抓住連景城的肩膀狠狠搖晃,并沒有顧忌他剛做完手術的傷口和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色。
“你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為什麽?!早知你是這樣輕生,我當初就不應該救你!”魏藍痛苦失聲,“王八蛋!為什麽!命賤的家夥!再死就給我死遠一點!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推着診斷床的護士看到魏藍如此激動,上前勸慰着,“你放心吧,手術很成功,但是千萬不要牽扯到他的傷口。”
魏藍終于放開他的肩膀。
連景城仍舊面如死灰,沒有一絲反應。
回到病房,魏藍坐在他病床旁的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個絕望的眸子。
“景城,你到底是怎麽了?”魏藍承認她方才的确被他再次輕生的舉動氣得沖昏了頭腦,也沒有考慮到他的情緒,他這樣糟蹋自己一定是有什麽原因,想到此,魏藍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口不擇言。
連景城一直沒有說話,任憑魏藍喚着他。
沉悶的氛圍中,沈坤突然打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他本想等到檢查完連景城
術後情況再告訴魏藍,今天本來是她值班,卻沒想到她這麽快就來了。
沈坤走上前,拍了拍魏藍的肩膀“手術很成功,肌腱斷裂已經……”
魏藍猛然起身,着實吓了沈坤一跳,“跟我出去。”
兩人來到走廊,魏藍急切地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景城怎麽會在衛生間割腕?”
“今早查房時還好好的,中午清潔員進衛生間打掃時,發現了景城在裏面……”
“何岩來過嗎?”
“來過一次。”
“何岩走後,景城的情緒怎麽樣?”
“絲毫沒有看到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沈坤的回答,讓魏藍再次陷入了迷思。
沈坤突然想起金溪好像來過,正想告訴魏藍,卻欲言又止,她來了又怎麽會讓連景城有輕生的念頭呢?這根本不可能。
“景城的情況穩定,我在這裏看着他,今天你值班,還是回科裏看看吧。”沈坤提醒她。
“現在患者不多,我已經讓代宇琳告訴劉珍,如果有患者分給其他診室,四診室有金溪在。”她要一直陪着景城,她不放心他。
金溪也在?
沈坤心裏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是哪裏怪。
魏藍回到病房坐下,雙手捧起連景城沒有受傷的右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心中萬般心痛無以言表,只能這樣靜靜的守着他。
“景城,景城……”
***
入夜,魏藍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沈坤在病房的玻璃口上,看着她的背影,想去勸慰,卻又恥笑自己的想法,以連景城在她心中的地位,她怎麽會聽自己的?
魏藍一直守在連景城身旁,直到朝陽透過窗簾投射在潔白的病床上。
終于聽到了他睡着後均勻的呼吸聲,魏藍将他的被子蓋好,輕輕走出病房,關上了房門。
回到值班室,魏藍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今天雖然是她休息,但是昨天下午走的匆忙,她還是想回到二診室去看看。
待她剛拿出鑰匙,要打開門時,許萍将她叫住,“魏藍!到我辦公室來!”
魏藍的第一反應就是,昨天那個自稱認識衛生局局長的男患者去投訴她了。
劉萍回到B超主任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魏藍,你昨天倒底去哪裏了?打電話也不接!”劉萍幾乎是吼出聲。
魏藍摸了摸口袋,她的手機去哪了?
“昨天下午我有事出科,讓代宇琳告訴劉珍将患者分診到其他診室了。”
聽魏藍這麽說,劉萍的火氣小了不少,表情有些疑惑,“但代宇琳可不是這麽說的,她說你什麽都沒說,自己跑了。”
劉萍所認識的魏藍,不是做工作不負責任的人,她說已經交代過代宇琳,但是代宇琳卻分明強調魏藍沒有和她說任何事就跑了。
“昨天B超室只開二診室和四診室,因為你出科,患者滞留投訴。現在代宇琳就在金院長辦公室。”
魏藍此時心中也滿是不解,昨天明明患者不多,怎麽會有滞留的情況發生?
“昨天我不在,就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去金院長辦公室自己解釋清楚吧。”
金院長金澤是醫院的正院長,醫院的最高領導,也是醫院法人。
劉萍不知道二人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只能留給金院長去分辯。
如果魏藍沒有交代過代宇琳,那就是脫崗,會受到嚴重處罰。
縱然她對魏藍的性格有些不滿,但也不希望自己科裏有人背負這種脫崗的名聲。
“好的。”
魏藍應聲後離開,卻沒聽見劉萍在她身後那聲重重的嘆息。
***
魏藍敲響金院長辦公室的門,卻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她很怕自己沒有在連景城身邊,他又會做出什麽傻事,因此想盡快和金院長見面後好趕快回去。
于是魏藍将門開了一個小縫。
“患者居然在外科病房自殺,你作為主治醫師,脫離不了幹系,院裏會做出……”
魏藍從門縫裏看到金院長坐在紅木辦公桌後面,桌面打磨得十分平整光潔,可以清晰地倒映出他的五官,他的頭發,淡淡的眉毛,眼睛明亮有神,臉有些圓,倘若不是崩着臉,必定是一位慈祥的老者,而此時的他卻一臉嚴肅地彰顯着他的威嚴。
林鎮副院長坐在他旁邊,氣勢明顯有些弱。
沈坤也在?
金院長是在說景城自殺的事,沈坤作為主管他的醫師監管不利,想必會受到處罰。
魏藍猛然推開門,走上前。
林鎮看金澤的表情明顯有些不悅,慌忙對魏藍說,“魏藍,你先出去,一會兒再處理你的問題。”
魏藍沒有依他所言出去,而是脫下白衣,輕輕放在紅木辦公桌一旁的沙發上。
“魏藍你脫白衣幹什麽?”林鎮喝斥道。
☆、第 30 章
十章
林鎮看金澤的表情明顯有些不悅,慌忙對魏藍說,“魏藍,你先出去,一會兒再處理你的問題。”
魏藍沒有依他所言出去,而是脫下白衣,輕輕放在紅木辦公桌一旁的沙發上。
“魏藍你脫白衣幹什麽?”林鎮喝斥道。
“金院長,林副院長,我現在不是醫生。”魏藍眼神中盡是堅定。
林鎮顯然被她所說的話氣到,怒斥道,“魏藍你瘋了嗎?說什麽?你不是醫生?那你是什麽?”
沈坤聽到她這樣說,也吃驚地轉過頭來,關切地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我是外科病房第十三病區第十五床位,連景城的家屬。”
“你在胡說些什麽?快出去!”林鎮緊皺着眉頭預示着他的忍耐已經到了一定的限度。
“他的父母和家人都已經移民了,手術前的告知書也是由我簽字的。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就是連景城在中國唯一的家人。”
“就算如此,那又怎樣?”林鎮顯然有些不理解她的意思。
“那麽請問金院長是否認可我是連景城家屬的身份?”
林鎮看向金澤,等待着他這個醫院最高領導人的決策。
金澤似乎考慮了一下,随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靠向皮椅的後背,明顯對她接下來要唱什麽樣的戲感到好奇。
得到了金澤的認可,魏藍轉身走向沙發,一屁股坐了下來。
“魏藍,注意你的态度。”林鎮提醒道。
“林副院長,我現在是患者家屬,金院長認可的家屬。”“金院長”三個字強調地尤為突出。
“你……”林鎮到嘴邊的話如被急急吃掉的饅頭卡到,生生被噎了回去。
金澤都認可了,他當然不能再有其他話說,否則,就是,這個魏藍,還真狠。
“我這次來,是想對二位院長說,我們家景城自失足從樓上掉下來,來到貴醫院後,在沈坤主治醫師的全力救治下,成功的在手術臺上将命懸一線的景城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不僅如此,我家景城在貴醫院得到了沈坤主治醫師的悉心照顧。至于景城再次想不開,都是我的責任,都怪我平時沒有足夠的關心他,與沈醫生毫無關系。我很不希望看到院方做出處罰沈醫生的任何行為,包括物質上和精神上的。”
魏藍以家屬的身份擡起略顯得高傲的姿态,那種咄咄逼人的架勢,似乎在與兩人進行惡性談判。
直到此時林鎮才反應過來,原來魏藍是來維護沈坤的。
他深知魏藍獨特的個性,如果說她在醫院的人際關系差到倒數第二,那麽肯定沒人敢稱第一。可依情形看來,她似乎和沈坤的關系并不一般。
而當事人沈坤則完全沒有想到魏藍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他此時只覺得喜憂參半。喜的是,他曾經嫉妒連景城能夠得到魏藍的關心愛護和竭力傾心的付出,此時他也得到了。而令他郁悶的則是,她只把他當朋友而已。
魏藍說的沒錯,畢竟連景城的自殺是個人行為,沒有家屬投訴院方監管不利,也沒有上級單位調查處分,既然如此,院方如果對沈坤做出處罰,也有些勉強。
林鎮雖然是沈坤和魏藍的主管院長,但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決策,這樣的局面是他始料未及的。
唉!這個魏藍,平時給他找事不說,這次還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林鎮再次看向金澤,“金院長,您看這……”
金澤調整了一下坐姿,轉頭對林鎮說,“林院長,你有什麽看法?”
“這……金院長,還請您指點決策。”作為副院長,他很怕揣測不到金澤的想法,與他的想法相違背是作為下屬的大忌。
“沒關系,說說你的看法。”金澤看出來林鎮的想法。
“我覺得既然家屬不予追究,那麽可以取消對沈坤的處罰。
“你們兩個怎麽回事?對醫院領導的話置若罔聞了嗎?”林鎮有些惱羞成怒。
魏藍給了他一個“我沒事,你先出去”的眼神,“幫我看一下景城。”她只怕景城又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沈坤終于依她所言,不情願的出去了。
林鎮搖頭嘆氣,魏藍她自身都難保,居然還有興致對沈坤“見義勇為”,簡直是不知所謂。
緊接着魏藍起身,将白衣穿好後,恭恭敬敬地站在紅木辦公桌前。
林鎮對她也是無可奈何,“瘋夠了?”
魏藍點了點頭後,又将頭垂了下去,像極了做錯事等待處罰的孩子。
“現在處理你的問題。”林鎮轉頭對金澤說,“金院,您看這……”
“魏醫生,因為你昨天的脫崗,導致B超室患者滞留,我和林院已經問過代宇琳了,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超過三名患者直接投訴到了我這裏,還有一名患者投訴到衛生局,我已經對局裏做出了解釋,雖然這次滞留事件已經平息,但是還是要對你做出相應處罰,稍後相關的處罰措施就會公布,而且還要在全院的中層幹部會議上通報批評。”
這預示着全院的醫生護士還有所有後勤工作人員都會知道魏藍是個玩忽職守,随意脫崗的人。
魏藍現在才知道,原來單方面的調查後,就可以認定一個人的過失。
她看向林鎮,卻看到他眼神中的閃爍,閃避着她的目光,不與她對視。
魏藍本來還想解釋,但看這樣的形勢,她覺得也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她心裏如明鏡,當然知道是誰在鬧事,心裏不免有些唏噓。
她當真值得她們如此對她嗎?但是希望他們不要影響患者就診。
也罷,只要不辭退她就行。
“好的。”魏藍無奈的應聲,“沒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嗯。”
***
金溪剛一走進門診樓大廳,就看到鋪滿整面牆的顯示屏正在播放宣傳片。
宣傳片中的魏藍一改往日的嚴肅,笑容甜美地介紹着醫院的種種,站在她身邊的李毅楓高大英俊,五官棱角分明,在屏幕上的他更顯得帥氣逼人。
兩人站在一起,顯得魏藍格外小鳥依人。
“李主任好帥啊。”
“是啊,真的好帥。”
小護士們的贊美聲不絕于耳。
“可宣傳片的女主角怎麽會讓那個女人來演啊。”是的,誰都希望站在李毅楓身邊的是自己。
“聽說了嗎?在中層會議上已經點名批評她脫崗了。”
“這種人也配拍醫院的宣傳片啊?這不是給醫院蒙羞嗎?”
“誰說不是呢。”
金溪就那樣站在那裏,一側嘴角漸漸勾起,看着宣傳片中魏藍絕美白皙的臉,“我們走着瞧。”
來到五樓,金溪敲響了金澤院長的辦公室的門。
“請進。”
金溪走進辦公室,精致的臉上一雙美麗的大眼含笑,嘴角揚起美麗的弧度。
“簡直是胡鬧!”金澤一臉嚴肅,喝斥着來人。
金溪沒有說話,如木偶娃娃般仍舊回應他以微笑。
“B超室在那個時間只有二十個患者,你在四診室足可以應付,患者怎麽會滞留?是不是你故意放慢了速度,故意讓檢查時間延後的?”金澤每一句話都正中金溪的“要害”。
“這次幸虧沒有急診和重病人,否則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金澤的憤怒似乎一觸即發。
金溪忽視着他的憤怒,緩緩走上前,将手提包放在辦公桌上,走到金澤椅子後,雙臂環住他的肩膀,“我就知道爸爸最疼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現實生活中有比金溪還要可惡的人。
☆、第 31 章
“這次幸虧沒有急診和重病人,否則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金澤的憤怒似乎一觸即發。
金溪忽視着他的憤怒,緩緩走上前,将手提包放在辦公桌上,走到金澤椅子後,雙臂環住他的肩膀,“我就知道爸爸最疼我了。”
金澤眼神中的嚴厲漸漸消逝,輕輕撫上金溪的手,“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把你慣壞了。”他嘆了一口氣,又道,“你媽媽走的早,我又太忙,怪只怪我對你疏忽了啊。”
金溪撒嬌道,“爸爸,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胡鬧了。”
“好了,知道了,既然想在待在這家醫院,就要好好工作,不要在弄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來,聽見了嗎?”
“我知道了爸爸。”說着,金溪在他臉上頑皮地親了一下,随後拿起手提包,走出辦公室。
**
李毅楓得知了魏藍受處分的事,剛開完全院科主任中層會議就飛似地跑到二診室,可卻被告知魏藍今天休息。
于是他又去找了沈坤,卻在沈坤那裏得知魏藍就在外科病房。
當李毅楓在病房門的玻璃窗上看到魏藍正在悉心為連景城擦拭身體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有股嫉妒的火氣迅速上湧着。
他心裏不免嘀咕着,魏藍不接受自己,難道就是為了這個男人嗎?
那天魏藍在手術室門口卸下自己堅強的防線,靠在沈坤的肩膀上痛哭,也是為了這個男人嗎?
傳言連景城在在醫院自殺了,他為了誰而自殺?難道他為了別人自殺,而魏藍卻仍然一心一意地喜歡着他嗎?
種種想法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着。
此時,魏藍看到了門玻璃窗外的李毅楓,将連景城安頓好,她走出門外。
“找我?”魏藍的臉色顯得有些疲憊,已經熬了一夜,黑眼圈也顯現了出來。
“嗯……嗯。”李毅楓回答得吱吱唔唔,他看着眼前的魏藍,不免有些心疼。
“有事嗎?”
李毅楓抿着嘴,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你到底說不說?”魏藍見他沒有回應,轉身又要回病房。
李毅楓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帶入自己寬厚的懷中。
魏藍起初有些掙紮,但是自知力氣不如眼前如山一般的男子,于是就那樣乖乖地被他抱着。
過往換液的護士們走過去時都不免向他們的方向看過來,魏藍倒是不以為意,反正她的名聲已經差到不能再差了,也不少這一出。
她從來沒有發現原來有這樣一個胸懷可以讓自己稍事休息,是她的幻覺嗎?
一定是!
因為昨天熬夜看着景城,所以有了現在的幻覺,但是她很希望這種感覺持續下去。
“放開我。”盡管有些不舍。
李毅楓依言放開她,注視着那雙雖然疲憊卻依然清澈的眸子,“你去休息吧,我去照顧他。”盡管不情願。
“不用了,謝謝。”魏藍眼中的絕決讓李毅楓覺得她的決定是不容有異議的。
他只能看着她再次回到病房內,坐在連景城身旁,關切地看着他。
***
“金溪!”李毅楓從她身後喊道。
金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優雅的轉過身來,而心底卻犯着隐隐心痛,“看來那個女人在你心裏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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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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