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5)
個李毅楓。
“什麽都不配得到,什麽都不配得到……為了給那個人移植肝髒,我連喝醉的資格都沒有,沒有!”
景城覺得自己的頭“哄”得一下,脹痛起來,這個傻丫頭居然想移植自己的肝髒給她爸爸。
而為了讓自己的肝髒在最佳狀态移植,她甚至不再碰像酒那樣對肝髒有損害的東西。
“什麽都沒有了,沒有了……”
景城将她擁得更緊,直到她哭累了,失去了力氣,癱倒在他的懷裏。
當初,在大街上,她救了他的命。
此時,在大街上,他卻救不了她的心。
***
魏藍緩緩睜開眼,李毅楓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她記得昨天晚上來接她的明明是景城,怎麽換成了李毅楓?
窗簾沒有拉開,白色的窗簾在陽光的照射下透着白色的朦胧,讓整個房間蒙上了夢幻的色彩。
李毅楓背窗而坐,雙肘分別放在椅子兩邊的扶手上,雙手搭則成了金字塔形,配合他立體的英俊面容,優雅的氣質和量身訂做的英式襯衫,讓他看起來更像個紳士。
魏藍覺得這裏的一切是那麽不真實。
“醒了?”李毅楓上前坐在床邊,輕輕撥開魏藍前額的發絲。
這女人就像沼澤上漂浮着的小溪,明明清澈見底,卻讓人踏入後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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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女人真是該打,不等我做完手術,居然給連景城打電話。不過,看在你暈倒的份上,饒了你了。”說着,李毅楓在魏藍的鼻尖上寵溺地一滑。
魏藍暈倒後,景城撥通了李毅楓的電話。
魏藍沒有說話,看着眼前英俊得不算真實的男人,喉頭哽咽,難受得緊,眼眶漸漸濕潤。
她怕李毅楓看到自己的眼淚,索性将臉撇開。
李毅楓的大手拖起她的小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我原來從沒見過一個人可以哭到無力的暈過去。”李毅楓眼神幽邃地看着她,“這次醫鬧事件根本不是你的錯,如果醫院非要對你處理,索性你也別繼續在那裏工作了。”
原來他是以為她因為醫鬧事件哭暈的。
“我養你就行了。”他嚴肅道。
我養你?
魏藍詫異地看着他。他知道這句話對于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麽嗎?
李毅楓嘴角輕輕勾起,笑了笑,“嫁給我,我不希望我愛的女人為了維持生計忍受委屈。”
這算是求婚嗎?
沒有鮮花,沒有戒指,卻有對她一生的承諾。
一顆淚珠滴在他的大手上,這傻丫頭居然被他感動了。
他輕輕擦拭她的眼淚。
他不知她心裏難言的苦澀與心痛。
她哭着笑了,至少此刻能在她的心裏成為永遠。
***
樓道裏安靜異常,與白天被患者填滿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B超室的每個診室都關着燈,卻唯獨除了四診室。
金溪坐在辦公桌前,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報告。
已經兩天了,白天她正常值班,下班後,她就這樣看着這張報告發呆,表面冷靜的她,心裏卻翻湧着糾結。
這張報告就是醫鬧患者的真實報告,金溪又打印了一張。
如果她交出去這張報告,就說明她原來那張是僞造的,那麽就算不進一步處理,她也沒有顏面再待在醫院了。
如果不交出去,那魏藍……
正在她打算一直坐在這裏的時候,突然有人進來了。
“這次你算是達到目的了?”沈坤嘲諷道,“心情一定很好吧?”
金溪沒有看他,低下頭,逃避他的眼神,“你怎麽來了?又過來替魏藍出頭嗎?”
“不是。”沈坤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我只是想仔細地看看壞女人長什麽樣子。還有,我還想知道我忍耐的極限,到什麽程度才想動手打一個女人,我覺得你成功地挑戰了我的極限。”
金溪聽到他的話,賭氣道, “怎麽?你想替魏藍打我嗎?好啊,我等着呢。”
說着,金溪仰起頭,臉朝向他的方向挑釁地看着他。
“省省吧,你不怕挨打,我還怕髒了自己的手呢。”沈坤輕哼,滿臉的不屑與嘲諷。
怕髒了他的手?聽到這樣的話,金溪的心想被什麽刺到,傷口處不斷湧出血液。
“你還待在這裏做什麽?獨自享受成功的喜悅嗎?沒人分享你的喜悅嗎?真不知該說你可憐還是可恨。”沈坤輕輕勾起嘴角。
“我可憐?你呢?你以為自己現在為她出頭她就會喜歡你嗎?她就會跟你在一起嗎?”
“我早就不配和她在一起了,這就不勞煩你提醒了,有時間還是洗刷一下自己肮髒的心靈吧。”說完,沈坤轉身走開。
就在他關門的那一剎那,金溪努力克制住的眼淚終于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奪眶而出。
***
“我不同意!你趁早放棄這個打算。”連景城歇斯底裏地喊道。
他的喊叫聲傳到了辦公室外,所有職員都有意無意地豎起耳朵聽着他們一向溫文爾雅的老板發怒的聲音。
☆、第 73 章
“我不同意!你趁早放棄這個打算。”連景城歇斯底裏地喊道。
他的喊叫聲傳到了辦公室外,所有職員都有意無意地豎起耳朵聽着他們一向溫文爾雅的老板發怒的聲音。
“你為什麽不同意?”魏藍皺眉,沒想到景城會這麽激動。
“你把肝髒移植給你爸爸,你出了問題怎麽辦?”
“景城……”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求你在家屬欄簽字”。
“別說了,我不會同意的。”甩開她的手,走到一邊,“你知道淩姨絕對不會同意你這樣做,所以來找我給你簽字的嗎?!”景城質問她道。
“我以為我們是好朋友,你一定會支持我的。”
“支持?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斷送自己的健康嗎?找我來見證嗎?你要把我置于何地?”一連串的問題讓景城的情緒更加激動, “他原來那樣對待你和淩姨,讓你的身體和心靈遍體鱗傷還不夠嗎?!”
“他并不知道我給他移植肝髒,他以為自己排隊排到了死刑犯捐獻者的□□。他如果知道是我為他移植肝髒,他是不會接受的。”
連景城被氣得無語。
魏藍接着道,“我已經和沈坤從國外回來的學長聯系過相關事宜了,可以擇日手術的。”
“景城,我給那個人移植肝髒是一開得知他的病情時就已經決定了的。我也跟你說過了,肝髒有極強的再生能力,我做完手術很快就會沒事的,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完全不比擔心我的身體。”
魏藍走近他,撫上他的雙臂,讓他看着自己,“我知道你關心我,怕我出事,但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真的不會有事的。”
“你這又是何苦呢?”景城猛地将她攬在懷裏,“你這個傻丫頭,我怎麽會認識你這樣的傻丫頭。”
“你告訴李毅楓了嗎?他想必也是不會同意的吧?”
提起李毅楓,魏藍回避着他的眼神,走到一旁, “我已經和他分手了,我想我給他的分手信已經寄到他的辦公桌上了。
“為什麽?”景城不解道。
“他媽媽找過我,她說得對,我們兩個根本不可能,我們不在一個世界,我不會帶給他幸福的。”
景城剛要開口,不同意他們分手,魏藍搶先說道, “我已經決定了。”
景城無奈地嘆了口氣,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傻女人。
魏藍背對着景城擦拭幹淨眼角的淚,轉回頭說道, “景城,記得給我簽字。”
“為什麽總是這樣折磨我?”景城苦笑,胸口被堵得難受異常。
“因為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濕潤的眼眶承載着所有的情感。 “唯一的。”
***
李毅楓下了手術臺,拖着疲累的身體回到辦公室,桌上的信仿佛已經等待他很久了。
他拆開後,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居然是魏藍的分手信,胸口開始劇烈的起伏,憤怒頓時充斥着他的全身。
這個女人瘋了嗎?!她瘋了嗎?為什麽好好的突然要分手?!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號碼,一聲,兩聲……
她不接,她居然不接!
這個女人的腦子裏到底都在想什麽?
李毅楓近乎瘋狂地重複撥打了很多次,魏藍都沒有接,最後手機聽筒裏終于傳出用戶已關機的提示音,他才放棄。
他将白衣脫下來,狠狠扔在辦公桌上。
心裏不停地念叨着,最好不要讓他很快地找到她,否則,他是絕對不會輕易饒過她的。
分手!她居然要分手!将信撕得粉碎後,李毅楓拿起車鑰匙,飛快地跑到停車場。
一路狂奔,根本沒有顧忌限速這件事,終于到了魏藍家門口。
李毅楓穩定了下自己的情緒,敲了魏藍的家門。
“誰啊?”淩雲邊說邊謹慎地從貓眼裏看去。
“伯母,魏藍在家嗎?”李毅楓道。
淩雲打開門,“是你啊,魏藍沒在家,她說休年假去瑞士找景城和何岩了。” 淩雲納悶道,“她難道沒告訴你嗎?”
奇怪了,兩個人好得像一個人似的,魏藍怎麽會不告訴他自己去哪兒了?
李毅楓皺起濃眉,這女人居然跑到瑞士去了。
“出什麽事了嗎?”淩雲道。
“哦,沒事,都是我的錯,我們鬧了點小矛盾。”李毅楓躲避淩雲的眼神,他不善于說謊。
“兩個人在一起總會有鬧矛盾的時候,你不用着急,在瑞士有景城照顧她呢,先進來坐會兒吧。”
淩雲給他讓出路,示意他進來。
“不了伯母,我是趁中午下班過來的,下午還有手術。”
“那我就不留你了。”淩雲微笑道。
“伯母我走了。”李毅楓也勉強擠出笑容。
回到車裏,李毅楓的情緒再次回籠。
他撥通了連景城的電話,近乎咆哮道,“魏藍在哪兒?”
“下次帶上禮貌再跟我講電話。”連景城不急不慢道。
“魏藍到底在哪裏?!連景城,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
連景城輕哼, “你們不是分手了嗎?或許一開始你們就是個錯誤。”
“問你最後一次,魏藍倒底在哪裏?”李毅楓的雙眼泛紅,忍耐到了極限。
“李毅楓,分手就是分手,拿出點男人的樣子來好不好?”
“連景城!你……”
景城沒有理會電話那頭的怒吼,挂斷了電話。
“啊!”李毅楓瘋了似的捶向方向盤,“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分手!”
瑞士!去了瑞士,可惡的女人!你以為你能跑得了嗎?
李毅楓撥通了一個電話,沒有了往日的禮貌與客氣,直言道,“給我找一個人。”
***
“以後別讓我當壞人了。”連景城挂斷電話後,為難地說道,“我懷疑李毅楓再次看到我時會不會把我滅口。”
魏藍眼底的低沉稍縱即逝,沒有讓景城看到,“謝謝。”
“魏藍,真的……”連景城欲言又止。
“又想問我想沒想好分手嗎?”
連景城點點頭,當然希望他有否定回答。
魏藍剛要回答,檢驗科就傳來叫號的聲音,“下一位,魏藍!”景城繼續帶着魏藍做手術前的常規檢查。
電話裏,李毅楓的吼聲,魏藍都能聽到,他說的每一個字,在她聽起來都心如刀割。
許是心太痛,抽血時竟一點感覺也沒有。
楓。對不起。對不起……
***
手術如約。
手術臺上,随着麻醉藥的緩緩注入體內,魏藍也緩緩閉上了雙眼。
☆、第 74 章
手術如約。
手術臺上,随着麻醉藥的緩緩注入體內,魏藍也緩緩閉上了雙眼。
景城坐在手術室外面,雙手緊握在額頭前,祈求着手術進行順利。
沈坤不知何時也坐在他的身邊,“她和伯父都會沒事的。”
連景城擡起頭,“你給魏藍介紹的醫生嗎?”
“嗯。”沈坤道,“魏藍真的很孝順。”
連景城不屑地輕哼,“我倒是不希望她這麽孝順呢。”
“你倒是見解獨特呢。”沈坤嘲諷道。
連景城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又道,“與其這樣擔心的等着,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還可以分散你和我的注意力。”
沈坤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有一個女孩,很美,美得讓人以為她所經歷的一切都會是美好的。可她卻從來沒體會過生活的美好。”連景城嘆了口氣,接着道,“自從她有記憶以來,只記得父親喝醉酒回到家後,對她和母親無盡的謾罵和毆打。她一次次親眼看着媽媽被打得無法動彈,血從嘴裏和鼻子裏流出來,她想為媽媽擦拭血跡,卻被父親拽過去打得遍體鱗傷。她的痛哭聲和母親撕心裂肺的懇求聲絲毫沒有讓父親有半點心軟。日子就那樣過着,她每晚毫無懸念地都是從噩夢中驚醒。她再也不想看着父親揪起媽媽的頭發往牆上撞,再也不想害怕地縮成一團躲在角落。終于媽媽帶着她逃出了家,可爸爸還是找到了她們,求她們回去,發誓再也不會打她們了,可媽媽怎麽會相信他?就算和孩子死在外面也要和他離婚。從那開始,兩個人相依為命地過日子。往日的記憶讓她沒有了笑容,孤僻的性格讓她沒有朋友,不只如此,爸爸因為希望她們回去,認為如果沒有經濟來源,他們就會回到他身邊,媽媽為了不回去也不得不出來工作。從此生活有了負擔,女孩為了減輕家裏的負擔,也出去打工了,從那時開始,她沒有要過媽媽一分錢。而她的學業不僅沒有落下,還考上了醫科大學,她喜歡薩克斯,并攢錢給自己買了一個,用最少的課時卻學得最好,就在去演奏的路上,為了救一個陌生人,卻把她唯一的薩克斯弄丢了。”說到這裏,景城陷入了自己的回憶,“她救活的那個人居然成了他唯一的朋友。後來,她如願以償地當了醫生,終于有了穩定的收入,還她找到了自己的愛情,卻被男方的母親拒絕了,她也将男方出現的一反常态歸結于自己的不幸,為了男方的前途,她和他分手了,再後來就聽說折磨自己夢魇的父親,得了重病,需要移植肝髒,她沒有猶豫……”
沈坤聽着他的“故事”,拳頭越攥越緊,胸口的悶漲感也越發強烈。
魏藍,魏藍她……
“好了,這丫頭太傻,不講了。”
景城起身走到手術室門口,雙臂環胸看着門上顯示“手術中”的亮燈。
沈坤呆愣在原地,消化着方才景城所講的一切。
手術室裏面傳來推車的聲音,景城期待着,等待着。
終于魏藍被麻醉醫生和護士推了出來。
“醫生……”連景城剛要問,麻醉醫生道,“患者需要先送去ICU觀察。”
魏藍被推走,而魏啓東還要繼續接受移植手術,景城和沈坤跟着魏藍去了ICU。
在送去ICU的路上,淩雲迎面而來,剛要碰上他們,淩雲卻突然向一旁一閃,問護士,“請問手術室怎麽走。”
她是來看魏啓東的。
她沒有看到沈坤和景城,他們也沒有看到她。
***
李毅楓跌跌撞撞地走回別墅。
美國惡霸犬tiny沒有撲上來,而是識相地躲在一邊,它清楚地知道,這時候它撲上去,多半沒什麽好果子吃。
“兒子,你怎麽喝這麽多酒?”柳梅趕忙上前攙扶。
盡管離得很遠,柳梅仍能聞到那股濃重的酒味。
柳梅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可他的重量确實不容小觑,廢了一番力氣才将他架住。
“媽媽,媽媽……”語氣裏盡是委屈。
柳梅蹙眉,這孩子只有傷心難過的時候才會這樣像孩子一樣叫她。
“這裏好疼,媽媽,這裏好疼啊。”李毅楓右手撫住自己的胸口。
“哪裏疼?讓媽看看。”柳梅試圖看看李毅楓所說的部位,但是他把重量都壓在自己肩上,根本無法查看,只能先把他安放到屋子裏去。
“怎麽喝了這麽多酒?”李昊昂也從屋裏出來了。
李毅楓渾渾噩噩地自顧自地說起來, “這個女人,居然跟我分手,前一刻還好好的!還好好的呢,還……這,怎麽……媽媽……”
還好有李昊昂上前扶住了李毅楓,否則以他的重量一定會将柳梅壓倒。
“孩子這麽痛苦,你這下滿意了吧。”李昊昂氣憤道,懶得再看柳梅一眼,徑自将李毅楓扶進屋子裏。
直到李昊昂把李毅楓安放在客廳沙發上,嘴裏仍然自語着,“那個女人,居然跟我分手,居然跟我分手,我不會饒過她的,不會……。”
李昊昂眉頭擰緊,那丫頭當真是在這小子心裏紮根兒了。
柳梅小跑着過來,手裏端着一杯水,“兒子,快喝點蜂蜜水解解酒。”
柳梅剛端近,就被李毅楓無意識地揮開,險些撒了她一身。
“媽媽,這裏疼,太疼了。”李毅楓狠狠錘着自己的胸口。
“兒子,別這樣。”柳梅上前抓住李毅楓的手,“你這個樣子,媽更心疼。”
“可惡的女人,竟敢這麽對我。”李毅楓突然大哭,“媽媽,我真的好愛她,好愛她,媽媽……”
漸漸安靜下來的李毅楓傳出了熟睡的呼吸音。
“讓他在這兒睡吧。”李昊昂道。
“嗯。”李毅楓的大塊頭他們兩個人加起來也不一定能把他擡到房間裏。
“走吧,你也睡吧。”李昊昂拍拍柳梅的肩膀。
“你去吧,我再坐一會兒。”柳梅的聲音有些低沉。
李昊昂嘆了一口氣,走回自己的房間。
柳梅一動不動地坐在李毅楓身旁,想着自己這樣讓兩個人分手,倒底做的是對還是錯。
擦拭着李毅楓眼角流下的淚,柳梅的心更加酸澀。
***
伴随着一陣頭疼,李毅楓緩緩醒來,客廳黑暗,僅有屋外透進的少許光亮。
喝酒後的口幹舌燥讓他不得不想醒來找水喝。
看到身旁坐着一個人,着實吓了他一跳。
“兒子醒了,媽給你拿水去。”
柳梅一直坐在李毅楓身旁沒有睡,看到李毅楓醒了,趕緊小跑着去端水來。
“喝吧,蜂蜜水。”柳梅把杯子遞給李毅楓。
李毅楓起身,揉揉有些疼痛的頭和澀澀發疼地眼睛。
“媽,你怎麽還不睡。”李毅楓把蜂蜜水一口氣喝了進去。
“媽睡不着。”柳梅眸底閃着憂光,“兒子,我……”
“嗯?”李毅楓等着她接着說。
“兒子,媽那天找到魏藍,跟她說希望她和你分手……”柳梅的聲音越來越小,卻足以讓李毅楓聽到。
李毅楓本身先前因為酒精的作用就疼痛不已,現在聽到柳梅這樣說,更是血氣上湧,脹痛至極。
“媽,你……”李毅楓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兒子,媽是覺得你們生活的方式不同,而且家庭背景不一樣,她還出身在離異家庭,在一起怎麽能幸福呢?而且你和她在一起後……”
“難道你把她看成只貪圖錢的女人嗎?”李毅楓不想聽她說完,“那樣堅強的一個女人,會看上咱們家裏這點破錢?”
他就覺得那個傻女人決定了和他在一起,怎麽也不會這麽輕易放棄。
如果不是媽媽讓她放棄,她怎麽會狠下心分手?
李毅楓不敢想魏藍此時的心裏會是怎樣心痛難過。
“她和她媽媽從小就在父親家庭暴力裏過日子,所以她媽媽帶着她和她爸爸離了婚,這難道也怪在她的頭上嗎?媽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傷害她?”
說着氣憤難當的李毅楓突然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門。
“兒子!兒子!你去哪兒?”柳梅在他身後喊,卻沒有得到回應。
***
淩雲去看望做完手術的魏啓東,她沒有想到魏啓東的運氣這麽好,剛剛排隊□□就排到了,這無疑是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淩雲走在樓道裏,兩個護士迎面而來。
“那女孩兒可真是個大孝女啊。”一名護士感慨道。
“是啊,活體肝移植,自從創院以來也沒有幾個吧?”另一名護士應道。
“誰說不是呢,可是她怎麽還不醒呢?”
“這倒不清楚,聽說那女孩兒也是名醫生。不過,好在他爸爸還不錯,只在ICU住了兩天就調到普通病房了,要不然也太冤了。”
聽到她們的對話,淩雲皺眉,有些莫名地心煩意亂。
淩雲走上樓梯,轉彎時整個人愣住了。
景城?他不是和魏藍在瑞士嗎?
☆、第 75 章
淩雲走上樓梯,轉彎時整個人愣住了。
景城?他不是和魏藍在瑞士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淩雲聽到景城在和一名醫生說話, “仇醫生,魏藍為什麽還不醒?”
魏藍的主刀醫生,也就是沈坤的學長仇東陽推了推眼鏡道,“魏藍的各項檢查結果都顯示為正常,否則也不會把她從ICU轉到單人病房。至于她為什麽不醒,這是我做了這麽多手術以來從未遇到過的。除非,她自己的主觀意識不想醒,她在手術前發生過什麽事嗎?”
淩雲聽到這裏,雙腿頓時沒了力氣,雙手努力扶着牆不讓自己滑下去,“景……城,你們在說什麽?魏藍她怎麽了?”
“淩姨!?”連景城瞪大眼睛,怎樣也沒想到他們的對話會讓淩雲聽到。
景城趕緊上前,扶住淩雲。
方才那兩個護士果然說的是魏藍,“魏藍給魏啓東移植肝髒?”
連景城艱難地點點頭。
淩雲的身體癱軟地向下滑去,景城迅速緊緊地環住了她。
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我的藍在哪裏?在哪裏?”
“淩姨,你別擔心,我帶你去。”
連景城用力扶住淩雲向病房走,如果沒有他支撐,只怕她已經倒下了。
***
“您托我找的人已經找到了。”電話裏的聲音有些低沉。
“她在哪裏?”李毅楓急忙問道,他沒想到這麽快就找到魏藍了。
“在醫院。”
“醫院?瑞士的醫院嗎?”難道那丫頭想要去國外工作?
“不是,在國內。”
“倒底是什麽情況?”
“……”
電話裏的人将調查出來所有的事都告訴了李毅楓。
李毅楓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他挂上電話迅速到了魏藍所住的醫院,站在門口玻璃窗前。
從外面看去,淩雲正目光呆滞地看着魏藍,一動不動。
這個傻女人,他該拿她怎麽辦?他轉過身,無法承載此時的心痛,喉頭的哽咽讓他難受得緊。
“李毅楓?”剛剛從醫生辦公室詢問情況回來的沈坤和連景城看到李毅楓後,異口同聲地叫道。
李毅楓滿眼通紅,走上前大吼着質問道,“是誰讓魏藍這樣做的?”
兩人片刻的沉默後,沈坤道,“是我給魏藍介紹我的學長的,魏藍她……”
“為什麽讓魏藍承受這一切?為什麽?!”當他得知魏藍因為給爸爸肝移植,現在仍然昏迷不醒時,他的心都要碎了。
李毅楓一個拳頭向沈坤揮過去,眼看就要打到沈坤,連景城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他,“是我在魏藍的手術同意書上簽字的,要打也連我一起打吧。”
李毅楓被氣得愣在那裏,他狠狠推開連景城,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好,很好,魏藍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一件幸事。”李毅楓諷刺道,然而眼淚卻已經奪眶而出。
病房區的護士聽到吵鬧聲,忙趕過來,“這裏是醫院病房區請肅靜,以免影響到其他患者。”
“對不起。” 沈坤沉聲道。
護士走遠,連景城上前對李毅楓說, “以魏藍的性格,是別人可以左右他為父親移植肝髒的決定嗎?”
李毅楓背過身,看向病房內那張蒼白的臉,沉默不語,淚卻像斷了線,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連景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們也都很心痛,與其在這裏怨天尤人,不如想辦法讓她更快好起來。”
李毅楓的大拳頭重重捶在牆上。
魏藍現在是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被憤怒和心痛沖昏了頭腦。
***
淩雲滿面憔悴,看起來蒼老了很多,面無表情地為魏藍擦拭着身體。
“伯母,您去休息一下吧,我在這裏照看魏藍就行了。”李毅楓接過她手裏的毛巾。
淩雲沒有答話,行屍走肉般地起身走出了病房。
李毅楓看着淩雲的背影着實有些擔心。
淩雲穿過樓道,走進了魏啓東的病房。
“來了。”魏啓東的氣色相較前兩天好了很多。
“嗯。”淩雲臉色暗淡,眼圈很黑,面無表情地道。
“是啊,你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沒睡好嗎?”魏啓東擔心道。
“是啊,沒睡好,怎麽想也想不通。”淩雲說這話,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想不通什麽?”魏啓東追問。
“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麽我的藍會救你這種曾經傷害過她的爛人。”
魏啓東聽出了淩雲言語裏的異樣,稍稍起身,傷口因為移動而劇烈地疼痛着, “雲,你在說什麽?”
淩雲突然狠狠地瞪着他,那憎恨地眼神仿佛瞬間就能将魏啓東撕碎,“我是說你現在的肝,是從小到大都受你折磨的女兒的!”
“雲,你在胡說什麽?”魏啓東覺得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不可能,這明明是他排排到的□□,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
“你去看看嗎?我的藍因為給你移植了肝髒,到現在還沒有醒,你去看看,去看看啊!”淩雲揪着他的領子,試圖将魏啓東拽起來。
歇斯底裏地聲音驚動了醫生和護士,他們紛紛跑了過來将淩雲拉開。
“女士,你冷靜一下,不要傷害患者,否則我們報警了!”
淩雲的臉色如灰,“魏啓東,諷刺嗎?連夢魇都是你在虐待我們的女兒,給你移植了自己的肝,哈哈哈,諷刺嗎?魏啓東,你就好好的活着吧,好好活着吧。”
魏啓東不顧傷口的劇痛,想起身,卻被醫生和護士壓了回去。
“不可能,不可能……不!”
***
金溪從病房的玻璃窗看着魏藍,她依然那麽美,那麽恬靜,那張不問世事的臉讓人心生嫉妒。
細想起來,只有她自己和魏藍過不去而已,魏藍又何嘗将她放在眼裏過?
就算是她誣陷魏藍,而魏藍甚至都不屑找她理論,想必在她心裏,她只是個跳梁小醜吧。
金溪覺得自己是那樣可笑,那樣滑稽。
将花束放在門口,她轉身走了,或許有些事她是可以彌補的。
☆、第 76 章
院長辦公室
“爸……”金溪頓住,改口道,“院長。”
金澤調整了姿勢,向後往椅背上靠。
院長?看來她是要和他說公事。
“我說過,這件事弄清以前,最好不要讓我見到你。”金澤冷聲道。
當他意識到自己對女兒的嬌慣已經成為她行惡的根源時,他決定不再由她任性妄為下去。
“這才是真實的報告單。”金溪将它遞到辦公桌上,診斷醫生的名字赫然寫着金溪。
“是自首嗎?”已經查出事情的始末,他只是在等金溪親自承認而已。
“如果您這樣想也可以。”金溪低頭道。
我會在醫院內部貼出告示,還魏藍一個清白,也不算什麽清白,只是澄清事實,你的診斷是正确的,醫鬧患者家屬沒有再做進一步的舉動,魏藍可以回來上班了。”
金溪低下頭,看不到她的表情, “恐怕魏藍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
“為什麽?”
“她爸爸肝硬化,她為他移植了肝髒。”
金澤不語,驚嘆之餘,也感慨着,他永遠也不會教育出那樣優秀的女兒。
金溪知道他在想什麽。
“那就等魏藍康複了再來上班吧,至于你……”
“我辭職。”
當金澤說要出告示為魏藍澄清時,就已經預料到金溪會有這樣的決定。
“寫辭職報告吧。”金澤看起來異常冷靜,然而心卻像沉入谷底般失落。
“爸爸。”
這聲爸爸說明他們之間的公事已經說完了。
“還有什麽事嗎?”
“我想出國一段時間。”這件事完了,金溪有了前所未有的沉靜。
“去吧。”他不想看她的眼睛,怕舍不得。
金溪轉身。
“如果可以的話……”金溪道,“早點回來。”
“嗯。”她沒有回頭。
***
李毅楓瘦了,除了上班手術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魏藍的病床邊度過的。
李毅楓打了熱水後回到病房,拉上了圍簾,為魏藍輕輕擦拭着身體。
“看看你,現在這樣胸懷大敞地讓我看身體,怎麽都不會害羞了呢?”跟熟睡地魏藍玩笑打趣,是李毅楓每次來都會做的事。
“藍……。”李毅楓哽咽着,這樣強壯堅強,讓他快要窒息了。
“藍,我們連一次像樣的約會都沒有呢,約會的時候我要送你花,陪你看電影……”
站在門口看着這一切的淩雲,早已淚流滿面。
***
三個月後。
“這件怎麽樣?”淩雲已經将衣櫃翻騰得不成樣子,衣服淩亂地散落在床上。
“媽,你已經換了一上午了,倒底是你訂婚還是我訂婚?”魏藍不耐煩道,“快點吧,換一件端莊的就可以了,別遲到了。”
“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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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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