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如此算計

本想拒絕,但又怕太晚害怕別人發現自己沒有聽話呆在屋裏。只得随着無賴跑回。這是自己長這麽大,第一次離一個陌生的男子如此之近。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像自己最愛吃的青無果,清甜。入口有絲絲冰涼。

回屋裏的玉琳琅早已沒了剛去湖心亭時的煩悶,也忘了兄長的叮囑,剩下的只是微燙的雙頰,耳中不停歇的心跳聲。

姬伭差人打來熱水,正準備沐浴就寝。就聽見門外急切的敲門聲,還沒等他去開門,陶夭夭就破門而入,姬伭撇了撇嘴角,幸虧還沒有脫衣服:‘男人婆,你做什麽,不會想趁我不備看我的身材吧。’陶夭夭沒理會他,徑直走了進來,坐下。‘我剛才已鴻雁傳書給王,明天才能得到答複。我算是看清,這玉玲珑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我們知道,他寧肯毀了妹妹的聲譽,也不會讓她嫁入帝都。’姬伭聽完陶夭夭的話後收起臉上的笑容‘我就知道,這門親事不會這麽順利。’但他心裏又有一絲不明的情緒。

陶夭夭杏目看向姬伭:‘玉玲珑也當明白,将妹妹嫁入帝都,就等于将西麒推入火海啊。’姬伭突然低下頭來,雙目直視陶夭夭:‘男人婆,你告訴我,是誰向王舉薦玉琳琅,要不然,王不可能突然納妃。’陶夭夭英氣的臉一怔,随後搖頭:‘不知’。

姬伭俊臉一冷,心中明白了大概。直起身子,轉身看向裝裱了的牆壁。陶夭夭站起身,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別想那麽多,王也到了納妃的年紀,就算你爹不提及此事,太後也等不及了。’姬伭轉過身來,聲音有些嘶啞,星目有些泛紅。‘夭夭,那你怎麽辦,你的心’姬伭話還沒說完,陶夭夭就擠出個笑容‘我怎麽了,我可是要當将軍的。’說完,她重重的拍了下姬伭的肩頭:‘趕緊洗一下,睡吧。瞧你一身都濕透了。我走了’西麒山莊,白玉閣內,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人,高舉着右手,狠狠的甩到玉玲珑白如羊脂的臉上,響聲之大,讓身旁的白芷皺起秀氣的眉,眼看又有一個巴掌落下,白芷趕忙上前阻擋。‘玉師叔,這件事不怪玲珑,是我出的主意,玲珑原本不同意,是我私自做的主。’玉湛擡眸,眼中閃過狠厲,扯着嗓子吼道:‘白芷,你難道不知道,這樣一來,琳琅這輩子就毀了,這跟讓她嫁入帝都有什麽不同。我已經名譽掃地一回了,我不想再丢第二次臉面。’玉湛說這話時,玉玲珑的臉色霎時蒼白,襯得唇邊的血絲殷紅,玉頰上的手指印愈發清晰。毫無血色的唇也在微微顫抖。

白芷看了一眼玲珑,回瞪玉湛:‘玉師叔,玲珑一定不會讓琳琅就此毀掉,我相信他可以為琳琅找到好歸宿。至于這件事,您到底是要女兒還是名譽。’‘啪’又一巴掌落到了白芷的臉上,她被打得連連後退兩三步。要不是玉玲珑眼疾手快扶住她,可能會摔倒在地。玉湛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只是我撿回來的孤兒,沒資格對我喊叫。’玉玲珑的臉色越發蒼白,他看向懷裏的白芷粉頰上的手指印,猛的擡首,眉間的芙蓉朱砂紅的似要滴下血來。‘你可以打我,但你不能傷害白芷他們。琳琅的事我會處理好’玉玲珑扶着白芷走出白玉閣。将她送與紫嬿處。‘幫她配些藥,以免紅腫。’紫嬿看向他泛紅的臉頰:‘我幫你也敷下。’玉玲珑搖頭;‘不用了。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說完,轉身就走。

紫嬿關上房門,看向白芷:‘是為琳琅的事吧。玉師叔也不想想,事出突然,只能出此下策。玲珑也是被逼無奈。他肯定是最痛苦的那個。玉師叔放不下八年前的事,難道玲珑就能忘了。’白芷幽幽的看着紫嬿嬌豔如玫瑰的面容,本想說什麽,可張開口又不知從何而說,只好做罷。

清晨,秋風蕭瑟。又因昨夜的一場雨,打開窗時撲面而來的泥土氣息中夾雜着絲絲涼意。陶夭夭打開手中的折疊的紙,目光一滞。姬伭迫不及待地伸過頭去,見紙上四個大字‘随遇而安’。姬伭看向陶夭夭‘王的意思是在西麒選個美女,不納玉琳琅了嗎?’陶夭夭皺着英氣的眉‘王知道,玉玲珑逢場作戲,這件事也不能逼的太緊,走一步看一步。’姬伭沒想到,玉玲珑真的貼出告示去,才一響午,這莊門外就排起了長隊,都是俊俏的年輕的女子,他在門口看見一個忙前忙後,身着紅衣的女子,遠看像一朵婀娜的玫瑰,巧笑嫣然,仔細一瞅,原是那日與玉琳琅在一起的女子。他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站立的筆直的陶夭夭,眼睛卻瞅着門外的姑娘們‘這西麒果真盛産美人啊,男人婆,你也應該學學女紅,換身衣服,整天打打殺殺,穿着男人的衣服,比男人都糙。你這樣的,誰敢要?’陶夭夭扭頭看着他,杏眼微阖‘你懂什麽,我陶夭夭才不要依附男人。’姬伭眼角斜瞥她,抿着嘴角‘果真是男人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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