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中毒

宮青冥見那黑衣人有異樣,趕上前來,見他一口咬住了玉玲珑的手,想都沒想,便一腳踢到那人的腹部,将他踢出幾丈遠。宮青冥這一腳是用了十分的力氣,那人吐了幾口鮮血,便斷氣了。

宮青冥看着玉玲珑的傷口,只見白皙的手背上,多了幾個周圍泛着青紫的牙印,還滲出絲絲血跡。宮青冥見此托起她的手,眉頭緊蹙,眼神更加陰鸷,擡手摘下自己的青玉冠,徒手捏碎一半,執起碎片,在那傷口處滑了一道血痕,便有大量黑紫色的血流出,待血變成殷紅時,宮青冥扯下剛包裹住玉玲珑右臂的衣襟,仔細的将那傷口包紮好。擡首時,玉玲珑因傷口的疼痛,額上滲出了許多細膩的小汗珠。見她又裸漏出來的右臂,眉頭一皺,就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玉玲珑的身上。

玉玲珑趕忙将那外衣扯下,驚慌的小聲道:“我現在是男裝,要是被人看到怎麽解釋?”宮青冥挑眉,又将她扯下的外衣再次披在她身上:“難道你要告知世人,西麒莊主胳膊上競有守宮砂?”宮青冥說完,便環視了一周,見沒什麽動靜,就走向了已燒成灰燼的農莊。玉玲珑拉了拉身上的外衣,也跟了過去。

突然吹起了一陣風,因為這個地方有些空曠,風吹起了些許灰燼,宮青冥擡手遮了下,雙眸微阖,突然看到剛才灰燼被吹起的地方,将月光折射出光芒。他飛身過去,腳尖點着燒焦的橫梁,雙指挾了那閃光的東西,身子一翻轉,就出了火災之地。玉玲珑定睛一看他指尖的東西,原是一個龍模樣的玉佩。大喜,從宮青冥手中接過來。眸子閃着奇異的光芒,興奮的道:“太好了,白芷沒事,青冥,白芷沒事。”說着,還喜悅的拉了下宮青冥的衣袖。而後驚覺,突然噤聲。但宮青冥面上像沒事人一樣,只是問她:“你怎麽知道,她還沒事,一個玉佩能說明什麽?”玉玲珑拿着玉佩,在宮青冥眼前晃了晃:“有沒有覺得很眼熟?”宮青冥蹙眉,仔細的端詳着玉佩。他的桃花眼倏的一睜,:“當初在臨仙山上,咱倆跌下懸崖時,你曾讓我将一塊玄武模樣的玉佩,挂在了青梧果樹上。”玉玲珑瞥了他一眼:“記性不錯。”

宮青冥心中苦笑,這事怎能忘記,當初發現自己玉笛不見後,便猜就知道肯定是玲珑将它拿走了,出門找尋時,便碰見了迎面而來的白芷,她似是欲言又止,随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便叮囑自己千萬要離山頂那顆參天的青梧果樹五步遠後,便慌慌張張的走了。待見到自己的玉笛被高高懸挂在樹上,而那青梧果樹前的土明顯帶着濕氣,顯然有人翻動過。又及其白芷的話,便心中了然。可千算萬算,就漏了這玉玲珑可是個不服輸的主。沒料到她會從身後偷襲自己,結果踩到果子,便滑下懸崖,臨墜下時,既然還拉了自己墊背。

幸虧懸崖底下長滿了結香樹,兩人被柔軟打結的枝幹接住,才幸免摔得粉身碎骨。自己還好,只是背部被勒的酸痛。定睛一看,不由好笑,玉玲珑趴在自己身上,卻暈了過去。他輕輕推開玉玲珑翻身下樹,站穩後,便使出掌力,将玉玲珑身旁的那些枝幹打斷,接住了順勢跌落的玉玲珑。沒想到手卻挨上了她的胸脯。怎麽是軟的?

宮青冥疑惑的皺眉,将她放于地上,手又輕輕的覆上她的胸口。這?他一驚,心中了然。待玉玲珑醒後,他喃喃道:“競是我迷了眼。”宮青冥回過神來,看着玉玲珑心中道:競是我迷了眼,沒認出你是女子。玉玲珑見他眼神怪異,以為他還沒懂,随後又接着道:“我和白芷,紫嬿,赤炎。我們四人從小在臨仙上長大,記事初,葛師叔便給我們每人四塊玉佩,随身攜帶。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模樣。”宮青冥聽玉玲珑說到這,便懂了。淺笑道:“這四個玉佩分別代表的是四個方位,青龍為東,白虎為西,朱雀為男,玄武為北。白芷留下青龍玉佩,是告訴你,她已轉移東去。”玉玲珑點點頭:“這也是當初紫嬿他們能在懸崖下找到咱們的原因。我們快去找白芷他們吧。”語畢便轉身,身影随即迅速向東移去。宮青冥低首看了看自己的衣袖,眸光溫柔似水,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後,随着玉玲珑去了。

可玉玲珑覺着奇怪的是,平時自己用輕功行至一夜都不會累,怎麽今夜,慢慢有點力不從心,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心口悶極,有幾次都險些喘不上氣。宮青冥見她速度慢了下來。便加速趕上前去。只見玉玲珑突然停住,伸手扯掉包紮的衣襟。正巧宮青冥也來到,見她的傷口已紅腫,開始有潰爛的跡象。宮青冥大驚,擡首看她,只見玉玲珑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傷口沒疼沒癢的。”宮青冥聽後唇抿的更近,桃花眼陰沉沉的。沒疼沒癢。這更糟糕。他執起玉玲珑的手,突然眼中冷光一閃。玉玲珑的傷口處有一道暗紅的血絲。這是蠱毒。

宮青冥趕緊擡首,看向玉玲珑的臉。哪知玉玲珑卻匆忙偏首轉移了視線。玉玲珑心中慘叫,難道自己剛才偷窺,被發現了?誰讓他看的那麽仔細!也惹得自己好奇,誰知就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再也移不開視線。他的眉眼較八年前更加清朗,誰知道,會這麽好看。

可自己的腦袋怎麽越來越沉了,眼前也昏花一片。在玉玲珑暈倒的前一刻,心中嘆道:自己不會是被宮青冥的容貌給迷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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