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置之死地【3】

果然,陶柏舟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後,為救愛女獻上軍符,願以宰相頭銜保重犯潛逃之罪。玄無競假裝推脫一二。一來測試他是不是真心退位,二來也顯示自己再三挽留。他收了軍符後,看了看殿內噤聲的朝臣,蹙眉道:“陶将軍退位,可這邊疆不可一日無将,衆愛卿可有推薦的人選?”衆朝臣都在躊躇。

玄無競長眉蹙的更深,冷聲道:“那就容愛卿們再想想,三日後由兵部上交一份名單。”說完瞥了眼身旁的太監。太監颔首彎腰示意後,弓着身子喊了退朝。

回到後殿,想起還未像太後請安,便轉了路線,朝栖鳳殿走了,還未進門,就聽見太後的笑聲一陣一陣的傳來。看來這個表哥,哄女人的功夫真是不一般。想太後請安後,他使了個眼色,将宮青冥叫了出來。“你猜的沒錯,陶柏舟确實交上了軍符,不過眼下還有件事,孤想讓你去辦。”

宮青冥淡笑道:“王請講。”玄無競垂眸:“去天牢看看姬伭。”

天牢外,禁衛軍輪流把守,個個铠甲加身,眼神皆是全身戒備的狀态。當一輛黑色馬車晃晃悠悠的停在牢門口時,趕車的圓臉少年身手矯健的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禁衛軍全都握緊了手裏的寒劍,死死地盯着車廂。車幔被少年輕輕卷起,他畢恭畢敬的喊道:“莊主,天牢到了。”只見這時從車廂中走出一個紫衣公子。發被白玉冠高高束起。桃花眼淡淡掃了下牢門前全神戒備的禁衛軍,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對身邊的少年道:“文白,去把王的手谕拿給他們。”

少年彎腰領命,從袖口拿出一塊玉牌,亮給領頭的禁衛軍。待禁衛軍讓出一條路後,并派人領着紫衣公子和少年緩緩進入。

文白左看看右看看,這天牢的設計錯綜複雜,要不是有人領着,自己肯定會迷路。剛進入時,牢中聲音嘈雜,氣味難聞令人作嘔。文白有幾次都快要忍不住逃走,擡眸看看了走在前面的莊主,依舊雲淡風輕,走的徐緩。走着走着,犯人漸漸少了,氣味緩和了許多,環境也好了很多。再往深處走,竟寂靜的有些不尋常。走在最前面帶路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弓腰道:“宮莊主,前面關押的就是您要見的人了。”宮青冥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前面确實有一間牢房。便淺笑道:“煩擾大人了。”那人受寵若驚連聲道:“莊主客氣了,要是沒什麽事,小人就下去了。有什麽事讓這位小公子喚小人就行了。”說着指了指文白。宮青冥點頭應允。

文白随宮青冥來到指定的牢房,他粗粗的看了眼,裏面的配置和外面簡直是天壤之別,軟床,玉桌,還有正徐徐燃燒的香爐。文白伸長了腦袋想看看裏面住的到底是什麽人。誰想到剛探出腦袋去,就聽見一個脆生生的嗓音喊道:“哪只老鼠?鬼鬼祟祟的。”文白一愣,老鼠?他茫然回頭看了眼宮青冥,卻見他唇角含笑,伸手示意他用剛才那人給的鑰匙打開牢門。

随宮青冥進入牢房後,文白看見一個粉頰玉肌的少女蹭的從床邊跳起,一雙美目怒氣沖沖的瞪着他們。文白做夢也沒想到這牢裏關的竟然是個女子。“剛才就是你們鬼鬼祟祟的在哪偷看?”少女雖是質問的口氣,文白卻覺得她嬌俏可愛的緊。宮青冥突然開口道:“怎麽只有你?姬伭呢?”少女眨了下美目,突然警覺起來:“你們找他做什麽?”宮青冥笑笑沒回答,只是徑直走過去,就坐在了玉登上:“看來這的環境還不錯。”說完看向少女。少女扭頭不瞪文白,看了眼宮青冥突然愣住了。一時竟語塞。這男子長得可真好看,和哥哥不相上下。可是怎麽會那麽眼熟?文白見那少女癡癡地盯着自家莊主,心裏有些暗喜,又有一個迷戀的。

突然見那少女,驚叫起來“我會知道你是誰了?你是那四大莊主之一。”祭祀大典那日,他就在哥哥旁邊。宮青冥彎彎了桃花眼,笑道:“眼神不錯,再看看。我還像誰?”少女蹙眉。将他看了個仔仔細細。宮青冥見她一臉腦袋都要想破了的神情競與玲珑十分相似,不禁感嘆,不愧是姐妹。想罷,不禁唇角裂開,露出皓齒。少女突然憶起,又驚道:“你是,文大哥?”宮青冥站起身來,笑道:“記性不錯。”少女懵懂道:“可是文大哥,不是這相貌。”宮青冥笑了笑:“這世間所有人,可不只一個相貌。”少女似懂非懂,也并未深究只是疑惑道:“文大哥怎麽會來天牢?”宮青冥環視了四周,伸出修長的食指指了指隔壁:“姬伭是不是在那邊?”少女擔憂的看了看,點點頭:“從被關進來那天,他就一直在那邊呆着。這牆可能是太厚了,我喊他,他從未回答過。”宮青冥聲音低低的安慰她:“琳琅,沒事的,我等下就過去看看他。”說着看了眼玉琳琅:“你自己在這害怕嗎?”玉琳琅搖了搖腦袋,眼神堅定道:“我哥會來救我的。”宮青冥桃花眼溢滿笑意道:“不怕就好。”玉琳琅回眸看他:“文大哥既然是莊主的話,應該認識我兄長吧?”宮青冥先是一愣而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嗯。是他讓我來看看你。你一定要再等等,他一定會就你出去”

玉琳琅美目如最好的夜明珠,璀璨的耀眼。宮青冥帶着玉琳琅來到隔壁的牢房。這個牢房可就沒玉琳琅那個好了,只有一張破爛的木板床。姬伭聽見有人來,只是懶懶的瞥了眼,看見玉琳琅後,他驚道:“你怎麽來了?”玉琳琅見他的牢房如此破爛,默默的一言不發。姬伭趕緊起身,疾步上前将琳琅擁入懷中:“你沒事就好。”說着看了眼窩在他懷中,平時叽叽喳喳像個小鳥,今日卻默不作聲地琳琅,剛要調侃,卻發現她的眼眶紅了。他咽下了哽在喉頭的話,柔柔的撫摸着她的發。他擡首見,看見了門外站着的兩人。紫衣的男子唇角噙着笑,靜靜的看着他們。“宮青冥!”玉琳琅擡起腦袋,再姬伭胸口輕捶了下:“果然還是你笨,他也是文大哥啊。”

姬伭皺眉,疑惑的看向宮青冥。“你。”宮青冥讓文白守着門口,自己走了進去。姬伭見宮青冥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也沒再問,只是疑惑道:“你怎麽來的?來這做什麽?”宮青冥笑道:“來這裏,除了王親允,就是造反了。你說我是怎麽來的?”姬伭微阖雙眸:“來做什麽?”宮青冥整了整衣領道:“你和玉莊主做了約定吧?”琳琅聽後詫異的看了眼姬伭,後者垂眸:“沒有。”宮青冥笑道:“你不說,我也猜的到。她讓你跟陶夭夭走,對吧?”

姬伭瞠目:“你。你怎麽知道?”宮青冥淡笑道:“你們跟着陶夭夭回到帝都,雖是置之死地,卻也是後生之法。因為這樣才能不連累西麒,而你們也有一線生機。可惜她沒想到陶夭夭也保不住你們。”姬伭眸光黯淡道:“我們都沒想到,他竟然也會對夭夭下手。”說着他咬咬牙,又道:“夭夭太傻了,把自己的一切都押在他身上。”

宮青冥輕聲道:“人各有命吧。”姬伭看向宮青冥道:“你這次來不僅是看我這麽簡單吧。”宮青冥直視他道:“玄國有禁令,朝中人與四大山莊有聯系者依律當斬。你這次和琳琅闖的禍有點大了。”姬伭看了眼身旁的琳琅,回眸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讓你勸陶夭夭去戍守邊疆。”

姬伭聽後冷笑一聲,俊朗的臉上滿是悲憤:“戍守邊疆,縱然不愛,也不必如此決絕吧。不娶她,卻還要她,護他的江山。”随後,姬伭垂眸,嗓音有些啞了:“他明明知道,夭夭心裏全是他,他要是說,夭夭絕不會拒絕。何必讓我來多此一舉。”宮青冥不語。姬伭走向牢牆,提起拳頭重重的砸了下去,砸的牆皮破裂,還夾雜着血肉。琳琅驚叫,趕忙跑過去,心疼的看着他已血流不止的手。姬伭咬牙道:“二十年的情誼,再他眼裏到底算什麽!”宮青冥喚了文白進來,讓他留了一瓶膏藥。“你想好了,就拖禁衛軍帶個話。畢竟你不是一個人。”說完,看了眼琳琅。轉身走了。

門口站的那人,見宮青冥出來了,立馬迎了上去。“宮莊主。”宮青冥颔首算是回禮。他淡淡的看了眼那人道:“怎麽姬公子和那姑娘的牢房布置的不一樣?”那人聽後趕忙答道:“這天牢,關進來的王公大臣不少,免不了要住些設施好的。這牢裏經費緊張,只能騰出這麽一間。姬公子堅持讓玉姑娘住進去。自己住在隔壁。”宮青冥桃花眼微眯:“哦?那大人可知這姬公子,可不單是宰相的兒子,他還是王的玩伴啊。這萬一哪天王想開了,将他放出去了,那大人以後的日子。”宮青冥稍微頓了下,那人趕忙弓腰:“小人懂了。”宮青冥淺笑,瞥了眼文白,後者示意,将那人叫到一旁,去馬車上去了個方正的盒子給他。那人見這盒子镂刻精雕,再掂了下重量,心中了然。忙堆笑:“還勞煩小哥務必告訴宮莊主,小人定将這公子與姑娘好生伺候着。”文白不耐煩的點了點頭。

Advertisement

翌日,宮青冥正梳洗完畢,就逢太後差人來報說上春閣的海棠開的甚好。邀他一起過去觀賞。随了過去,見太後正坐與海棠庭中的玉凳上,而她的身旁還坐着兩人。其中一人,一襲白衣,發傾瀉而下,沒有任何發髻。只是在發尾随随便便的系了個錦帶。宮青冥定睛一看,這唇紅齒白,一臉妖媚相的除了司徒孔熾還會有誰?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