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沢田先生在你身後哦。”

這句話說完後空氣就像是被摁下了靜止鍵, 好一會才重新流動起來。

身上披着過沢田綱吉殼子的男人定定看了鼬半晌,終于捂着臉笑了起來。

“你這家夥!”顯然是在來的路上被六道骸欺騙了的獄寺隼人憤怒地撲過來,差點和還坐在原地的鼬撞個正着。

鼬老成地嘆了口氣起身, 利落地錯過撲過來的銀發青年。

而身為彭格列最強一代守護者的青年也沒有坐以待斃, 只是腳上幾個動作就順利地将自己從即将伏地的姿勢轉化為正常的站立。

甚至還能惡狠狠地盯着六道骸。

“哦呀哦呀, ”罪魁禍首絲毫沒有造成同伴差點出醜的自覺,撤去僞裝的一雙異色雙瞳目光流轉, 而後鎖定在鼬身上,“不是說輸給我了嗎,怎麽反而聽彭格列的話去了?”

話裏話外一副“我們倆很熟”“這只崽是我們家的”之感。

啊, 雖然某種程度上這家夥的姿态話語都沒錯啦。

但就是給人一種很不爽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每個月比賽時霧守部隊總會有那麽一兩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家夥被套麻袋的原因吧。

雖然不知道內情, 但鼬早在多年前就看破了這個人欠揍的本質。

還沒來得及刺上兩句,他就聽到林間傳來的些許騷動,披着黑色披風的棕發青年帶着柔和笑意站在草叢之間。

“啊呀, 骸你在說什麽呢, 什麽時候鼬君和你打賭了”青年保持着從某位家庭教師那裏一脈相承的笑容,目光柔和而正直地看着自己的霧守, “鼬君是我邀請到意大利來修習的哦。”

六道骸擡起頭, 耿直地同笑面虎一般的首領對上。在不為人知的目光纏鬥之後, 他率先別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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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fufufu,”他将目光轉向鼬,“既然如此, 你可要記得還欠我一個人情。”

鼬仰着頭據理力争, “幫助我的是庫洛姆小姐。”

“但是和你立下賭約的是我。”

“啊是嗎?我怎麽覺得是庫洛姆”

一大一小旁若無人地鬥起嘴來,被青年“噗”的笑聲打斷。

“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什麽時候到的山本笑着揮手,愉悅地同鼬打了聲招呼。

“原本我還想着開導開導你在彭格列不需要藏着掖着有什麽話直說呢, ”青年笑嘻嘻地說道,“不過現在來看這不是和大家相處得很好嘛。”

這說的就是不喜他們擅自決定但也沒說什麽的事了。

但是也虧這家夥能有自知之明。

向來沒心沒肺的青年一手揉上男孩因為戰鬥而稍顯淩亂的發,将之變成鳥窩一樣的造型。

鼬不滿地撇嘴,目光卻被其他什麽吸引。

山本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了然地啊了一聲。

“真少見啊,雲雀會來人多的地方。”他撓着頭,看見百米開外的雲雀朝自己這邊揮了揮手。

同伴這麽多年他還是知道這種動作絕對不是叫他的。而不出意料的,自己身邊的小鬼在遲疑之後往雲雀那邊走了過去。

“诶——”他饒有興趣地摸着下巴,幾秒後放棄觀察這邊,而是在觀察過後湊到在綱吉身邊團團轉的獄寺邊上去挑起戰争……哦不是閑聊。

鼬在看到穿着黑色西裝的黑發男人的時候反射性地覺得一邊臉開始痛了起來。

但向來內斂的男孩只是腳步頓了頓,順利理解到對方是在招呼自己過去之後還是邁動了腳步。

他走到被稱為雲雀的青年身邊仰着頭看對方,微妙地從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了一絲連自己都懷疑的溫柔意味。

假的吧。

剛被這家夥毫不留情一拐掀翻的鼬想,面前伸來一只手。

纖長白皙的手中放着一顆暖黃色的奶糖,正當鼬疑惑時一只嫩黃色的小鳥從青年背後飛了起來,“habaribahari”地叫着。

如果仔細看的話,那顆奶糖的顏色微妙地同拍打着小翅膀軟乎乎飛起來的小鳥相近,而上面的圖案細看的話也正是幼鳥的模樣。

emmmm

鼬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在來到傳說中的彭格列的第一天。

總之,和港口黑手黨的幹部們一樣,都是些出乎意料的人。

或許這就是作為黑手黨能夠發展壯大的秘訣吧(bu)。

***

這之後彭格列終于顯現出他作為一個龐大的黑手黨組織的模樣來。

作為首領親口認定的前來修習的“客人”,鼬自然也得到了這個身份應有的待遇。

據說是沢田綱吉的老師的某位世界第一殺手在他到達之後的第二天也來看了一眼——不得不說一開門就看見個小嬰兒坐在自己床上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驚吓。

雖說他自己也說不清是這個時候竟然有人在他的房間驚到了他還是這樣一個嬰兒竟然是世界第一的殺手——還是保持這個記錄好幾十年的存在吓到了他。

據第二天用餐時沢田綱吉說Reborn——也就是那位殺手先生對他的影響不錯,因此決定親自為他制定修習計劃。

說這話的時候首領先生慢條斯理地切着牛排,抽空看他的一眼端的是情緒複雜。

鼬當時還有些疑惑,到十五分鐘後風一般離去的殺手先生傳來他的修習計劃之後才幡然醒悟那一眼的愧疚無奈與看好戲的集合體。

原因不在其他,只因為那位自稱經驗豐富的殺手先生為他一對一量身定做的修習計劃實在是……太過于斯巴達了。

饒是鼬在初初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也不由得窒息了一瞬間,在身旁站着的彭格列十代目嘀咕着“這不是我十六歲那年的訓練計劃嗎”的時候腦中迅速驗算了一遍,得出“我可以”的回複。

“不要逞強哦,”聽到這句話的沢田綱吉揉着他的腦袋語氣溫和,“要是覺得太多的話我們可以商量着來哦。”

這句話還沒說完,電話中就傳來嬰兒先生冷嘲熱諷的聲音——

“哼,你去三途川商量嗎?”

“哈、哈哈Reborn,不要這麽無情嘛。”

“作為老師我對待弟子可是十分有情誼的,怎麽樣,要不要久違地來一場補習?”

“……不,作為您的弟子,我真誠地建議您當斷則斷。”

“呵。”

沢田綱吉,卒。

雖說如此,鼬倒覺得沒啥大不了的。

不如說從他的角度來看這份計劃确實十分出色,至少讓他來制定的話合理性或許不會有這麽高。

當然其中也有些神奇的訓練科目。

比如說彭格列大事紀之類……的。

對此某位制定者的回答是——“入鄉随俗。”

鼬:哦。冷漠.jpg

但不論怎麽說,轟轟烈烈的修習之路算得上是順利地開始了。

為保險起見彭格列為他在意大利本地的一家中學挂了學籍,但實際上的內容都在彭格列總部進行。

嘛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種東西我們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就好。

而在理論上的同學們坐在教室裏搖頭晃腦的時候,鼬就站上了彭格列的專屬訓練場。

Reborn給出的修習計劃将文武一同包括在內,說着“成熟的紳士怎麽能在文采上落于下風”的殺手絲毫沒有對本行業的偏愛,毫無餘力地将文學修辭、基本數學、哲學、物理化學交叉在一個周期,雖然其中偶爾包括着奇奇怪怪的黑手黨守則之類的臨時課程,由拄着拐杖的走出去能讓幾乎所有黑手黨弓腰行禮的老爺爺們教授。

而同時這些理論上的知識中還穿插着武力訓練,本着現在流行的是能打會扛的法師的原則硬生生将一個理論上會成長成身嬌體弱的幻術師的黃鼠狼掰到非正統幻術師的道路上。

對此參與本計劃的某不願透露姓名的黑手黨著名幻術師先生kufufufu地笑着,一三叉戟将撲過來的敵人插了個對穿并表示如諸位觀衆所見。

而鼬在這之中顯露出的天賦也是令人嘆為觀止的。不論是理論性的還是武力,就連對練的老師的招式,幾乎都只需要一遍,這孩子就能完美的複現出來。

這是即使是在這個能人倍出的彭格列也是極為惹人羨慕的天賦,在鼬初初顯露出這天賦的第二天,端着咖啡一看就是熬了個通宵的雷守先生就纡尊降貴地遞了份新的計劃過來,并表示Reborn好久沒給聰明的孩子做訓練計劃了現在正在淚流涕零所以就由他偉大的藍波大人過來告訴他這個消息。

也就是說被忽悠着過來跑腿了。

鼬眨眨眼只管收下,也不去戳破只比自己大個幾歲的少年人生氣的自尊心。

當然,據說在雷守先生的訓練中充斥着的“隔壁鼬君balabala”就與他無關了。

偶爾鼬也會疑惑為什麽彭格列會給自己如此待遇,就算說是自己曾經無意間幫了沢田綱吉一把,在引渡自己一家離開橫濱并使港黑不再追究織田作之後這點恩情理論上應該消散,但彭格列擺出的态度卻遠遠不止如此。

在思考無果之後鼬撞見了從外執行任務回來的山本,在對方笑眯眯遞給自己一個明顯是從外帶回來的冰淇淋之後提出了疑問。

“诶——阿綱沒告訴你嗎?”和首領的關系說是守護與被守護還不如說是友人的青年滿臉笑嘻嘻,“既然阿綱不說我也不好說吧?”

鼬仰着臉看了他半晌,默無聲息地伸出手拉了拉對方的衣角。

“嘛嘛我知道了,”青年一手撐着臉阻止了鼬繼續的動作,“說起來也很簡單,我們也好阿綱也好,照顧你都是應該的。”

“因為在我們幼年的時候,也受了你的母親很大的照顧。”

他笑起來,“說起來你小的時候我們還看過你呢。”

***

與此同時,首領室的房門緊閉,連一絲光線也不曾露出。

“我還以為從那之後就見不到您了,”彭格列的首領坐在紅絨的座椅上,一手撐着臉一手看向門口的方向。

他的雙腿自然而然地交叉着,襯衫的部分松松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觸及臉頰的手上戴着象征權勢與地位的指環,在燈光的照耀下一閃而過詭秘的光圈。

坐在主位的青年嘴角含笑,只穿着常日休閑的襯衫長褲,給人親近之感又有足夠的疏離,恰到好處地保持着自己與對面男人的距離。而青年的眉目如畫一般,則将這分本就不明顯的疏離抹去,給人一種親近而威嚴之感。

他開口,聲音如清泉擊打林間碎石,零零淙淙傳入人心。

“真是好久不見了,山姥切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诶嘿對就是那個山姥切!

之前評論區已經有人猜到啦鼬哥他媽是嬸嬸x

某種意義上是相當厲害的瑪麗蘇……可惜生在了劇情前x她都生娃了家教劇情才開始小英雄還在上個世代小野狗也還在老雙黑時代就連隐約出現的死神小學生也還是各自的爹媽談念愛

鼬他媽:……mmp

于是開辟了養刀砍人的星辰大海。】

以及(雙手捧心)我永遠喜歡綱吉君

p.s現在這個大概是原著時間點六七年後的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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