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特殊的哄丈夫手段

顧輕舟的話,讓顏新侬很高興。

舊式的教條,在顏新侬心中地位很高,只可惜現在人視為弊端。

突然顧輕舟的一席話,讓顏新侬看到,年輕一輩人,并沒有徹底丢棄祖宗的智慧,文化還能得以傳承,他很欣慰。

“我很敬佩顧小姐,督軍能有您這樣的兒媳婦,真是司家的大幸!”顏新侬道。

顧輕舟微笑。

她得到了顏家的人脈。

同時,顏新侬極力将小首飾匣子給她:“這不是酬金,你就當是顏伯伯給你的見面禮吧!”

顧輕舟再次推辭。

她的推辭,毫不猶豫。

顏新侬就更堅持:“輕舟,顏家和司家乃是至交,你是司家的兒媳婦,到我們家來了,按照禮數,應該給你一份見面禮,你就收下吧,聽話!”

擡出了禮教的大帽子,顏新侬這份禮物給得很誠摯,顧輕舟再推诿就辜負了顏新侬的善意,她收了。

她再三道謝。

顧輕舟離開之後,顏太太小憩了片刻,醒過來之後精神抖擻。

顏新侬到了她床邊,顏太太低聲問:“顧小姐收下禮物了嗎?”

“收下了。”顏新侬道。

同時,顏新侬把顧輕舟那番大醫精誠的話,告訴了顏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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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太太聽完之後,驚喜道:“那孩子,真是一顆玲珑剔透的心!”

顏新侬點點頭,複又嘆氣。

“怎麽了?”顏太太不解。

顏新侬就把司夫人和司瓊枝想害顧輕舟,結果顧輕舟歪打正着,開了個有效方子的事,告訴了顏太太。

“.她們未必是想害你,多半是想害顧小姐!”顏新侬道。

顏太太氣極,咳嗽了起來。

咳嗽之後,并沒有吐血,是徹底好了。她憤憤然:“司夫人的眼光太高了,容不得人!顧小姐沒了生母,娘家也不顯赫,是挺可憐的。”

“不如,我們認她做義女,如何?”顏新侬道,“她對你可是救命之恩!她是顏家的大恩人,若是還在前清,咱們應該給她立個生祠,現在不流行這樣了。”

顏太太眼睛微亮。

“這自然很好!”顏太太道,“只是,她将來是督軍的兒媳婦,咱們是督軍的下屬,她會不會嫌棄咱們?”

“兒媳婦?”顏新侬沉默想了想,“我看此事很難。督軍是喜歡顧小姐的,夫人卻未必樂意,此事八成是要有變故。”

想到司夫人為了陷害顧輕舟,不惜捧殺她,顏太太不寒而栗,她丈夫的話,她深以為然,顧輕舟很難嫁給司慕。

顏太太更可憐顧輕舟了。

“我讓洛水去試探試探顧小姐的意思,若是她不嫌棄,我們倒也可以做她的義父母,将來有什麽事,好歹能撐腰不是?”顏太太笑道,“再問問她父母同意不同意”

晚夕的時候,顏太太把她的第四女顏洛水叫到了身邊,問了她此事。

顏洛水今年十七,只比顧輕舟大一歲,性格沉穩內斂。

“姆媽,這太好了!”顏洛水很喜歡顧輕舟,不僅是因為顧輕舟投她的眼緣,更是顧輕舟治活了她的母親。

顏洛水離不得母親。

“我後天去看望顧小姐。”顏洛水笑道,“姆媽,我真喜歡她,願意她做我的義妹!她救活了你,她是菩薩轉世!”

顏太太輕輕摸了摸愛女的臉,笑了起來:“你這傻孩子!”

——*——*——

司督軍回城,首先想起了顏新侬的家事。

不知顏家現在如何了。

“去顏公館。”司督軍對副官道。

督軍府的汽車,就開到了顏家大門口。放眼望去,沒有瞧見白幡,也沒有聽到哀樂,司督軍一顆心稍微安定幾分。

還好還好,顏太太暫時還沒有走!

“顏新侬和他太太感情太深,別出事才好,我真怕他受不住打擊。”司督軍心想。

顏新侬深情,要是顧輕舟真治死了他太太,這梁子就結下了!

和顏家結下梁子的話,其實會很糟糕。顏新侬是總參謀,如督軍府是一座皇庭,顏新侬就是位高權重的丞相。

皇子的未婚妻得罪了權臣,司慕的前途堪憂。

督軍來了,顏新侬很快迎出來。

“今兒氣色甚好,弟妹的病情好轉了?”司督軍問。

這是客套話,寬慰家屬的心。

司督軍的經驗看來,顏太太那病估計沒什麽起色。

哪怕是顧輕舟看了,也未必可以好轉,畢竟顧輕舟只是大夫,又不是神仙。

不成想,顏新侬立馬喜上眉梢:“是啊,全好了!督軍,您的兒媳婦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這是新時代,若是後退五十年,我非要給她立一座生祠不可!”

司督軍愕然。

同時,他的心裏又豁然開朗。

“輕舟的藥起效了?”司督軍忍不住笑。

“是啊,非常有效,內子現能吃飯睡覺,一天天好起來了。”顏新侬笑道。

司督軍眼角有得意堆砌。

對于顧輕舟的醫術,司督軍是有七分相信的,司家的老太太就是顧輕舟治好的。若不是他女兒那番話,他根本不懷疑顧輕舟。

現在看來,顧輕舟的醫術,應該能得到九分的信任。

“如此甚好,合該你有福氣。”司督軍欣慰,拍了拍顏新侬的肩膀。

顏新侬眼睛卻轉了下。

他似乎想起了什麽,猶豫了下,還是對司督軍說了。

顏新侬對司督軍道:“此事,我還應該當面給夫人和瓊枝小姐道謝。我們之前見顧小姐年紀小,以貌取人,不太敢用她的藥。

是夫人和瓊枝小姐極力引薦。特別是瓊枝小姐,天天往我們家跑,催促着用顧小姐的藥,這份苦心,才是救回內子的根本.”

他說罷,擡眼去看司督軍。

果然見司督軍微愣,像是想起了什麽,繼而臉色陰沉了下去。

這點情緒,司督軍很快就遮掩了,随意說了句:“應當的。”

顏新侬微笑,他知道司督軍想什麽。

司瓊枝的用心,就這樣被顏新侬戳破了。

上次司瓊枝誣陷顧輕舟逞能的話,也不攻自破。

司督軍去內院看了一回顏太太。

顏太太還是那麽消瘦,眼睛卻有了神采,這是好轉的跡象。

輕舟的藥,真的起效了!

回想起瓊枝的話,以及顏新侬的話,司督軍就明白:這次治病,不過是他的夫人和女兒給顧輕舟的一個陷阱。

幸好顧輕舟真有醫術,要不然治死了顏太太,顏新侬跟司督軍也有罅隙。

“無知婦人!”司督軍心中大怒。

汽車到了督軍府的官邸門口,司督軍跳下了汽車,迫不及待進了後院。

他氣勢洶洶。

司夫人正在看書,眉頭緊鎖,見司督軍進來,她站起身道:“督軍回來了?”

“到我書房來!”司督軍臉色鐵青,亦如他身上那件筆直挺括的軍裝。

司夫人心中有數,跟着司督軍進了書房。

司督軍很嚴厲:“夫人,你不喜歡輕舟嗎?”

司督軍很生氣,既氣司夫人,也氣司瓊枝。但是瓊枝是姑娘家,男人教子不教女,女兒應該交給妻子去教育。

瓊枝做錯了,她的罪過都在司夫人身上。

司夫人早有準備,對這話并不意外。她生得美豔動人,杏目微垂時,竟楚楚可憐,有些少女的嬌憨委屈。

“不喜歡!”司夫人道。

這話,反而叫司督軍微愣,沒法子接口。

司督軍沒想到司夫人如此坦誠。

司夫人聲音柔婉,喃喃低語:“我跟着督軍的時候,家境并不優越,慕兒小時候吃了很多苦。

他念書苛刻,日以繼夜。而後意外出事,至今不能言語,所有的倒黴事都被他碰到了。

我是個沒有主見的母親,只盼着我的兒子好。他這般努力刻苦,卻要他娶一個鄉下女子為妻,他的朋友、同學甚至将來的下屬都會笑話他。

我不喜歡輕舟,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喜歡。但是,督軍重諾,為了您的諾言,哪怕再不喜歡,我也忍了,慕兒也忍了”

說罷,眼淚就簌簌落下來。

若是她狡辯,堅持自己沒有害過顧輕舟,司督軍會大怒;但是,她這麽一番軟語表白,言語中又真情實意,司督軍反而軟了。

“好了好了,不要哭!”司督軍拉過她柔軟的身子,将她抱坐在腿上,“我知道你委屈,為了我,為了司家!是我沒有體諒過你的心意,沒有察覺到這些。”

司夫人哭得更狠。

倉促中,她去尋司督軍的唇。

夫人嬌柔的唇,覆上了司督軍的冰涼幹裂,讓司督軍渾身一顫。

司夫人有一頭濃稠的黑發,披散在肩頭,似朵盛綻的妖嬈罂粟。

這魅惑的風情,烈烈灼目,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司督軍再也想不起其他,只有眼前的盎然。

副官站在書房門口,聽着裏面從怒吼到悉悉索索的聲音,而後是激烈的動靜,不知不覺褲子撐起了高高的帳篷。

“督軍好體力。”書房裏不知止歇,副官煎熬着。

一番雲雨之後,顏家的事就算翻篇了,司督軍不喜歡吵剩飯,一件事不會反複提及。

司夫人和顧輕舟的問題,司督軍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覺得是家務事,是婆媳矛盾。

婆婆媳婦的問題,已經上千年了,不是光司夫人和顧輕舟有,一般人家都有。

司督軍也解決不了這個千年的難題,只能看以後的造化了。

至于司瓊枝,司督軍是有點失望,暫時不太想原諒她。

司夫人算是圓滿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哪怕督軍有五個姨太太,最讓他銷魂的,還是司夫人這具極品魅惑的嬌軀。

只要司夫人寬衣解帶,司督軍連命都會給她的。

倒是司老太聽說顏太太好了,登門看望之後,回來打電話給督軍府,請司督軍來司公館。

來了之後,老太太道:“輕舟的醫術,咱們都瞧見了,她是真厲害。慕兒那病,不如也請輕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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