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愛情是什麽？

【時間：2937年05月14日

“真實的味道…”詩小文把自己那杯咖啡也捧在了手心中，直視那因挪動而閃爍着波紋的棕色咖啡，很是沉重地吐出後兩字，“苦味？”

“恩，咖啡本來就是苦味的，因為心裏覺得甜了，所以才有了苦中帶甜的感受。當然，也真有哪些苦中帶甜的咖啡，但那些要不就是不純，要不就是貴到買不起。”

端木銳的話，有些，難懂，可小詩卻在他的話語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從哪破碎的記憶中，看到的自己是一個冷血的女人，對于那些追求者一律拒絕，毫無感情。但來到了這個世界後，卻是那麽真實的感受自己有了救贖感，歸屬感，面對的不再是戒備森嚴的軍隊，不再是槍林彈雨的陣地，不再只為了旗子而活，像一個機器那樣…她明白自己戀愛了，她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這感覺，乃至上瘾。

自己原本的生活就是咖啡，嘗出來的甜味是為了鼓勵自己，安慰自己，但實際上是，那就是痛苦，像是苦水般淹沒自己，自己的內心才是自己唯一的稻草。

“那麽，牛奶指的是什麽？真正的甜味嗎？”

說話之時，小詩轉過頭去，注視着端木的雙眼，後者也是如此，兩個人互相對眼，在小詩說話後的一分鐘內都沒有任何言語。

終究，端木給予了回答：“牛奶是甜味，有趣的是，外來甜味的多少會改變原本的苦味。”

“我可不可以，把這個理解為愛情？”小詩見他要扭過頭去繼續看杯子，連忙問道。

“當然，很多事情有共通性。”端木眼睫毛很長，眼睛也很大，水汪汪的，看着很像是小清新。

“一個人的愛情是苦味的，兩個人的愛情則是甜美的，牛奶則是愛的多少。牛奶放的太多了，會失去咖啡想要的味道，但是放少了，又沒達到應有的甜味。”

“你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聽着詩小文的話語，端木原本低沉的表情有了變化，多了一絲喜悅。

“因為有着同樣的感受，才能理解你所說的話，換做成其他人，又有何人能理解？”

“恩…”他明白小詩指的是什麽，畢竟大家都住在同一屋檐下，“你想他了？”

“是的，很想見他。”小詩沒有逃避這段問話，好不容易有個訴說內心的機會，她不想錯過。

“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回答我下一個問題？”端木說出的這句話很小心，他每說出一個字，都似乎在觀察着小詩的眼睛。

“你想問為什麽他走的真正原因嗎？”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會問這個。那個時候，他走的的确很匆忙，沒有和別的人打招呼。

“算是一點，不過我更想問，你為什麽不攔住他？”一個問題的難度不取決于這個問題的長度，而是取決于自己會不會做。

小詩猶豫了，這問題，對她而言很難回答，或者說回答起來很尴尬，令人難以置信，因為…

“額，很難回答的話不強求，我只是好奇…”

“信任。”

“诶？”這個答案說出後，給人感覺的确很傻，至少小詩自己是這樣認為。

“我簡單問了問他去哪裏，多長時間回來。”自己看起來的确像個傻丫頭。

“但是他的回答呢？”端木的确露出了很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只跟我說別的星系，很快就回來，還說我愛你，然後…”然後我證明了自己真是個傻丫頭。

“然後你相信他所說的話，就放他走了？”端木的音調逐漸升高，不知道大姐她有沒有往這邊看，小詩不想回過頭去看別人。

“很難以置信，對吧？”這種話，到誰耳裏，都沒有說服力，除了自己的。

“真傻。”

面對端木的批評，小詩只是尴尬的面露微笑，沒有其他動作。

“和我一樣傻。”

“啊？”

這種感覺，不知為什麽讓小詩聯想到了遲到，每當遲到的時候，都希望能碰到個和自己一起悲劇的家夥，即便很是渺茫。

可現在，她碰到了。

“你和克爾斯…”

“不，和他沒關系。”

每個僞娘的身後總有一個大家都想知道的故事，那麽就是他為什麽會成為僞娘。

“那是…”

“和愛情沒關系，”這句話倒是讓小詩很不解了，難道他當僞娘是父母讓的，這不科學啊，“曾經有個女孩，很愛着一個男生，願意為他傻傻的做每一件男生想要做的事情，女孩已經愛他到無法自拔的境界。可是，女孩不放心他，女孩很害怕男生會有一天離她而去，因為女孩已經窮到快租不起房子，身體還有疾病，并且有着一個雙胞胎弟弟要養着。”

小詩，已經猜到了這個故事的結果，但是，她不想打斷這感人的真實。

“終究，女孩終于支撐不住了，而男生則在她身邊，露着堅忍的笑容，眼含着淚水，用顫抖的雙手握住女孩的左手。他跪在地上，給女孩一把刀，希望女孩能帶他一起走，因為他覺得後半生碰不到其他女人，也沒什麽意思。女孩很是感動，在臨死前拜托和她簡直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弟弟一件事情。”

“那個弟弟就是你吧？”小詩又看回了咖啡杯中波紋，她以前并沒有過多的了解自己身邊的人。

“是啊，那個弟弟就是我，詩姐，你還記得我以前那個名字嗎？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端木蕊？”蕊，銳，多麽相似啊，可終究不一樣。

“恩，那是我姐姐的名字，我以前的女生裝，也和我姐姐的樣子一模一樣，聲音也一樣，幾乎除了胸部和下邊就沒有區別了。”

“你當僞娘的理由，很是感人。”

“也很傻，對嗎？一直相信姐姐說的每句話都是對的，不去為自己考慮。”

“你後悔了嗎？”詩小文把杯子拿了起來，小小的品了一口。

“一直都在後悔，從未停下過，只不過…”他也喝了一口，像小詩那樣的小口品，而後繼續道，“只不過有了你之後，你的勸說，你讓我去當回自己的男生樣子，我反而去正視了自己的愛情。”

“所以你對男生樣子的自己有了自信？”

“不是。”

“額…”這個回答到很意外。

“我是我，并不是姐姐，我和姐姐所做下的是約定。”

“約定？”好像沒自己想的那麽簡單，“什麽樣的約定，能讓你去扮成女人，然後去搞那種事情？”

“很簡單，那種事情的約定。”

“額，額，啥？我沒…”小詩剛要說我沒明白，卻瞬間明白了內幕！端木這家夥一定是姐控！

難道女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防止男生知道她們的姐弟戀？

“她第一次，給的我。”

聽到端木說這話的時候，小詩泠汗直冒，并回過頭去看克爾斯那屋，裏面是那家夥的呼聲。

還好，沒事…

“別擔心，他知道這件事情。”

“他不會介意嗎？吃醋之類的？”這，自己身邊的人，真的不能小看啊！

“沒有，我是在你勸說我之後，才找他說的實話，不過克爾斯對這個沒有太多的醋意，他還是把我當成姐姐看。”

“額，你們的愛情，這樣下去，以後怎麽辦？”

端木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無奈，而後舉起杯子，喝掉了一半的咖啡。

“好像跑題了，之前在說你的。”端木露出了笑容，這笑容沒有一絲的雜質。

“我的愛情倒沒有你那樣的複雜，只不過，現在開始變得複雜了。”說起這個事情，詩小文很是有憂愁，腦海中閃過一幕幕與他的景象。能遇到他就像是巧合一樣，巧合的穿越，巧合的被他碰上，巧合的喜歡上了他，而後決心愛他，死心塌地像是執行任務般。可就是如此的巧合，小詩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

“怎麽個複雜法？”

“我最近在懷疑他。”詩小文說出懷疑的時候，語氣較重，她不知道用這個詞合不合适。

“正常，我愛的人，兩個月沒在我身邊，肯定會懷疑她去幹啥了。”

“不一樣，我是在擔心。”小詩覺得自己解釋的不是很清楚，又換了個詞彙。

“你的懷疑不就是擔心嗎？”

“不，我在擔心如何選擇。”

“诶？”這個回答的方式，徹底讓端木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我愛他，他卻不愛我的時候，我應該如何選擇？”

這句話，還真是與衆不同，小詩說完後，把正杯咖啡都喝完，像是宣洩出內心的感觸一樣，可又給人感覺總是那麽奇葩。

“你難不成還給他吃進肚子裏？”端木也開始細品自己的咖啡，到沒有小詩喝的那麽快。

他小口小口地喝着，直到過了快有一分鐘，小詩很認真的說出了後面的話，讓端木銳雙眼閃爍出驚訝的光芒。

“或者，我愛他真到愛到那種地步了吧？如果他不愛我，就讓他的一切都歸我吧！”

【ps：問你個問題，在如今這個現實的世界中，你覺得為所愛的人去死，值嗎？你死了後，保不齊他會另尋新歡。如果你覺得不值，愛情在哪裏？如果你覺得值，愛情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