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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講出去是清華的學生,但明笙的大學生涯完全是混着過的,自從姐姐明蕭離開之前糟糕的老公去美帝留學後,他就越玩越開,反正只要不鬧出人命關天的事來,他老爸根本理都不會理,所以幾年下來,這家夥去夜店的次數遠比去教室的次數多得多,眼看着明年夏天就該畢業了,論文卻連半個字都沒寫。
這天他本打算像往常一樣找那些狐朋狗友殺時間,但馮立還沒從拘留所出來,多少有些無聊,加之被謝雲葵兩面派的作風氣到,連飯也沒吃就甩掉剛泡的小歌手回家了。
未料到正搭着兩條長腿倒在床上無論的看動畫時,明蕭的視頻通話請求忽然冒了出來。
明笙動都懶得多動,躺在原處接通,不滿意說的:“你還能想起我來啊?”
明蕭和弟弟截然相反,自來優秀,情商也高,走到哪裏大家都要叫聲蕭姐。
她端莊美麗到足以讓任何男人側目的臉龐出現在IPAD屏幕上,微笑了下,而後罵道:“你給我坐直了說話。”
因為母親死得早,父親又不聞不問,明笙完全是被姐姐抽打大的。
故而聽到此言,心裏不願,還是慢悠悠的爬了起來:“幹嗎?”
“你瞧瞧你那頭發什麽鬼樣子,爸看到又要生氣,你幾歲了你?”明蕭正在整理自己衣櫥裏的連衣裙,忙碌的同時照舊訓斥個沒完。
“這最流行的好嗎?”明笙郁悶皺眉,對着攝像頭照了照自己的帥臉,滿意挑眉。
“我提前通過答辯畢業了,後天回北京到Light入職。”明蕭通知道:“等我下飛機時你還這幅德行,別怪我揍你。”
“……”明笙沉默以對,對外人的嚣張在大姐面前,半點都拿不出來。
“又跟人打架了嗎?我說為何這麽乖,還會在家裏待着。”明蕭有一陣子沒跟弟弟聯系,此刻看到他嘴角似有似無的瘀痕,轉而關心的問。
“我最近流年不利。”明笙很不高興,立刻把這段日子的波折跟蕭姐吐槽了一遍。
明蕭本就不喜歡他周圍亂七八糟的朋友,聽了也懶得評價,只是見不懂事的弟弟張口閉口堅持在诋毀一個叫謝雲葵的人,便問:“那個姓謝的警察,是個妹子?”
“是啊。”明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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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蕭姐立刻意味深長的笑了。
“你笑屁啊。”明笙順口惱怒。
明蕭立刻冷下臉:“你說什麽!”
“……幾點的的飛機,我去接你。”明笙恢複了老實的态度。
“不用了,我還有別的事,等我招見你就好。”明蕭不客氣的這樣回答,便瞬間挂了電話。
待到屋子裏恢複冷清,明笙剛剛感受到一絲溫暖的心也跟着冷清了下去。
唯一的姐姐回到身邊,他當然是高興的。
但想要因此要去面對父親,情緒就很沉重。
明笙非常非常的無法承受,那個路人口中付出了無比寵溺的老爸,對自己熟視無睹的眼神。
——
馮立從看守所出來的那天,胡子拉碴,整個憔悴了一圈,再也沒有進去時的張狂勁兒。
經歷過這半個月的時間,他家的老人總算稍微消了氣,到北京來探望的親戚将這家夥拉到酒店好頓安撫訓斥,才登上了前往杭州的飛機,叫他重獲自由。
明笙在別人面前替兄弟說話,看到他本人卻幸災樂禍,站在健身房裏哈哈笑:“你這貨,沒被爆菊吧?”
“滾你媽的。”馮立是真的吃了苦頭,帶着拳擊手套對沙袋一通亂捶。
明笙說:“別練了,你的肌肉也就是個擺設,被個黃毛丫頭給掀翻了,走,請你吃飯。”
“我那是一時大意,姓謝的那個臭婊子,老子一定會十倍奉還。”馮立又是狠狠的揮拳。
“別叽歪成嗎,你媽走時候不是說了嗎,再惹事就接你回家,你還能拿警察怎麽樣?”明笙皺起眉頭,态度忽然變得跟以前截然不同,不僅略過了雲葵,而且也沒有要表示替他出頭,只不過順手把毛巾搭在肩上:“我好餓,你不去吃我自己去了。”
馮立心生疑窦,猶豫片刻,還是跟在後面。
畢竟日後在北京發展,他還指着跟明笙混,即便心裏常有疙瘩,也都會默默忍下。
——
Light的總部離小混蛋的房子不遠,但他一個季度也不會去一回,打着還在讀書的名義,無論父親怎麽叫他學着做事,都聽不進半句話。
平日裏那些圍在身邊轉的小明星,多半都是由巴結明笙的公司高管所介紹,或是在外面玩時主動來套近乎的。
從前蕭姐看不慣,不管一個兩個全都趕走。
可她在美國的日子裏,實在是鞭長莫及。
這天打着歡迎馮立恢複自由的旗號,明笙在微信上随便喊了喊,很快就出現了群俊男美女把包廂坐滿。
但滿屋的珍馐和衣香鬓影,又都讓小少爺起不來興致。
他照舊邊低着頭玩手機,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他們閑聊。
正在此時,羅蓓的短信忽然破天荒的傳進來:“你姐回來了,在公司。”
這個影後是明笙少數幾個主動追求的對象,當初看起來宛如高高在上的女神,可是跟在後面胡攪蠻纏了一陣子,不知羅蓓是受不了明笙身份的壓力,還是不過被美貌的小俊男吸引,總之沒費多少力氣就睡到了床上。
再美的女人,得到了也就不過如此了。
幸好羅蓓這個人,從來不主動,但偶爾被明笙想起來,都願意随約随到。
故而他們也就一直保持着炮友的關系,長達一年時間。
不喜歡任何外人提起父親和明蕭的小混蛋,立刻回複:“So?”
羅蓓反問:“你不是一年多沒見到她了?”
“跟你沒關系。”明笙一如既往的氣人。
果然,這五個字過去,羅蓓立刻銷聲匿跡,再無音訊。
但明笙也并不放在心上,關了手機屏幕又擡頭瞧着馮立他們扯淡。
沒想到這麽會兒功夫,這些人就已經商量起如何替馮立收拾謝雲葵和邵叢的事了。
“我認識個私家偵探,先打聽打聽他們他們的具體情況,再好好計劃。”總是起哄的王可兒又開始巴着馮立:“反正這氣咱不能白受,是吧?”
柳雅作為正牌女朋友,卻距離适度,笑而不語。
明笙莫名心煩,忽然反駁道:“找偵探調查公安,你瘋了吧?”
王可兒嬌裏嬌氣地問:“那該怎麽辦呢,要不明哥你找找人,直接把他們開了算。”
“我不認識什麽人,無聊,我回家了。”明笙見飯吃得差不多,也是惦記着姐姐,便站起來打算抽身而退。
柳雅舉着煙,用媚眼瞧着這位陰晴不定的少爺揚長而去,又笑着倒在馮立身上說:“阿立,我們去唱歌吧。”
“唱什麽唱,誰知道那個謝雲葵住哪兒?”馮立本來就很郁悶,這回被煽動得更是覺得不報複回來就丢了面子,平時壞主意都是明笙出,鬧出事兒來也是明笙扛,現在明笙古古怪怪,他若是當了縮頭烏龜,不就真成了明笙的小弟?
——
正在派出所勤勤懇懇幹活的雲葵哪還記得起那幫坑爹貨,此時她正在桌前認真的整理着各種案件記錄,永遠都伴随左右的邵叢忽然冒出頭來:“有人找你。”
“好。”雲葵不經心的起身。
“喂,你哪兒認識的這種美女?”邵叢擠眉弄眼。
講實話片兒警們常竄聲色場,按理說漂亮姑娘也沒少見,雲葵不知道他吃錯什麽藥,只能見怪不怪的提醒:“喂喂,孩子還沒滿月呢。”
邵叢這才哼哼着閃到一邊兒。
這個時間警車都出勤了,派出所的院子很空蕩。
以至于雲葵出門就看到正中間立着的那個風度翩翩的女人,明明只穿了件最簡單的灰色大衣,随意系着及腰的烏發,卻似乎光芒四溢,叫人挪不開眼睛,女人也看到了小心翼翼的雲葵,一抹笑似山茶花綻放般浮現在臉上:“你就是謝警官嗎?”
雲葵紅着臉呆滞點頭。
“我是明蕭,明笙的姐姐,你叫我蕭姐就好。”美女的話石破天驚。
聽到那個令人感到牙痛的名字,雲葵才恍然回神。
“我這個弟弟上學早,年紀小,才二十出頭,家裏又慣着,真的很不懂事,聽說近來給你們添了特別多麻煩。”蕭姐講話很客氣,沒有任何一絲趾高氣昂:“之前我人在國外,才被他蒙混過關,如果以後再有什麽問題,謝警官直接打我電話,我絕不會姑息他。”
每次面富二代都神經衰弱的雲葵,完全不明白那個小混蛋怎麽會有個深明大義的親人,因此氣勢全無,反而很溫柔的接過她的名片,輕輕微笑。
明笙喜歡胡鬧,但明蕭是個早就踏入社會的成年人。
她很清楚,弟弟年少無知作出的任何蠢事,都有可能成為日後出人頭地的絆腳石,所以才特意來派出所道歉。
道理先講了,感情自然也要賣一賣。
“其實我弟弟本質并不壞,就是他從小就沒有媽媽,我爸也不管,才鬧得現在這麽不懂事,小錯雖然不斷,可大的是非觀他還是有的。”蕭姐挑了下眉:“其實也是個很有魅力的男孩子呢。”
謝雲葵心裏飄過了無數聲呵呵,卻只能禮貌的點頭說:“我知道啦,謝謝蕭姐,他确實沒犯什麽大錯,我們都是依法做事,不會為難他的。”
“這我自然相信,謝警官下班了嗎,我請你吃頓便飯?”明蕭擡手看表。
她時間找得很對,但生性喜靜的雲葵已經不想再跟這家人有更多的接觸了,所以馬上搖頭拒絕:“還有些事情要忙。”
“那好吧,改天一定要賞臉。”蕭姐痛快的點頭,和她擺擺手,便像仙女一樣翩然離去了。
嗅着空氣裏殘留的淡淡香水味,雲葵默想:“大概每個女孩兒都希望成為她這樣的人吧,真的不敢相信,明蕭和明笙竟然是同樣的父母生養出來的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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