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神補刀! (1)

胡珍娘的叫聲慘烈,騎馬趕過來的一行人都沒弄清楚狀況,胡珍娘的人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就直接往走在前面一人的懷裏墜去。

騎馬走在前頭的分別是二皇子,七皇子和陸霆。

二皇子,七皇子是有目的二來,而陸霆是因為接了宋若桐的信來的,如今宋若桐和陸霆定了親也不用那麽背着人見面了,不過定了親顧忌到安王府的規矩,宋若桐和陸霆也不好經常見面,今日剛好是出來上香,宋若桐就想着找了宋暮槿的麻煩後等上了香可以和陸霆見上一面。

他們三人是剛巧在城門口就碰上了,都是堂兄弟又都是到護國寺來于是三人就結伴一起過來的。

妙心沒見過二皇子,七皇子兩人,不過她是認識陸霆的。

而且還知道這陸霆是宋若桐的未婚夫,宋若桐沒事就來找自己小姐麻煩,所以就把胡珍娘往他的懷裏丢的。

為了能一擊即中,所以這一扔妙心用了十成的力。

這妙心丢過來的速度極快,加上他們又是騎着馬,距離隔得近只一眨眼的功夫胡珍娘的人就到了眼前,陸霆便是想要拉住了缰繩想要避開陸霆都已經避無可避了,只能就那麽任着那麽一團跌到他的懷裏。

胡珍娘吓得是魂飛魄散,在墜入陸霆懷裏的時候,基于本能雙手緊緊地摟着陸霆的脖子,還在嗷嗷地叫,“救命,救命。”

陸霆臉都幾乎要黑了。

等看清陸霆懷裏的胡珍娘後,一旁的二皇子和七皇子臉也黑了。

後面的侍衛低頭垂眸裝沒有看到。

“表姐!”宋若桐見得緊緊抱成一團的兩人,一個是自己的表姐,一個自己的未婚夫還是她深愛的人,這一幕實在剜心,尖叫了一聲就走了過去,“表姐,你沒事吧?”

又看向陸霆,“世子,你快把我表姐放下來,讓我看看她傷到哪沒?”說完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妙心和宋暮槿,“若我表姐有什麽事,我定要你們賠命。”

“啊喲喲。”尹樂生是以前是魅雪堂的堂主,自然是比妙心認識的人要多當然是認識二皇子,七皇子,陸霆三人的,立即從宋暮槿的身後走了出來,擡手指着陸霆懷裏瑟瑟發抖的胡珍娘,看向宋若桐嬉皮笑臉說道,“是你表姐自己撲過去的,跟我家小姐和妙心何幹?”

“姐姐。”宋楊和林鈞也都往前一步把宋暮槿護在了後面,皺着擔心地望了陸霆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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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皇子,一個安王世子,這也是來尋姐姐麻煩的?

“沒事。”宋暮槿朝他們一笑,“這是濟元寺與護國寺的地盤,你們放心他們不像胡珍娘那麽沒腦子,不會亂來的。”

兩人點了點頭,還是把宋暮槿護在了身後。

聽了尹樂生的話,宋若桐氣得臉都黑了,“你……”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他還要不要臉?“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跟我說話?”

“那你又算什麽東西?對我家小姐大呼小叫的,一點教養都沒有?”尹樂生立即嗆了回去。

當着陸霆的臉被人說沒教養,宋若桐氣得顫着手指着尹樂生,“你……你……”嫩是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想跟他比臉皮厚?簡直找死!尹樂生得意地朝她做了個鬼臉。

宋若桐氣得嘴唇都抖了起來,指着尹樂生好半響才罵了一句話來,“你胡說八道,不要臉。”

“我再不要臉也比她要臉!”尹樂生伸手指了指胡珍娘,“啧啧,你們姐妹兩個感情可真好,這口味也都是一樣,說起來……”

尹樂生面上帶了幾分驚嘆,“胡姑娘不愧是将門之後,這身手可真是不同凡響,這麽遠還能直接一下撲到世子的懷裏。”轉頭與自己的幾個兄弟與一衆工匠道,“大夥說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衆人點頭附和誇贊,“胡姑娘的身手真是好!”

宋若桐想吐血,“你們胡說八道,根本就是這丫頭把表姐丢出去的!”扭頭看向已經下馬了的二皇子等人,與陸霆問道,“世子,我表姐如何了?”

陸霆低頭看着摟着自己脖子不放手挂在自己身上的胡珍娘,臉都快黑成鍋底了。

“啧啧,宋姑娘你可別睜着眼睛說瞎話!我家妙心嬌滴滴的姑娘能把胡姑娘這麽大的個活人丢出去?你當是妙心是仙人呢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人丢出去?對了妙心,剛才那胡姑娘還想打你來着呢?你沒有傷到哪吧?”

妙心狀嬌弱地搖了搖頭,“她沒有傷到我。”

太不要臉了!還給她裝柔弱!宋若桐忿然尖聲道,“你們這是颠倒黑白,看我表姐都被你們吓得臉都白了!”

“宋姑娘你還真是眼睛有問題,胡姑娘這明明就是興奮的!”尹樂生繼續睜眼說瞎話,“啧啧,看她見到世子多高興啊!不對啊……”

尹樂生伸手拍了下腦袋,“我沒記錯的話,與胡姑娘定親的不是林家公子?”說着又是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他們彼此喜歡,家裏不同意!所欲,你們今日來這裏就是來暗通款曲的?”然後轉頭看向宋暮槿求證問道,“小姐,這詞是這麽說的吧?”

宋暮槿看着聞訊趕來的附近莊戶,以及遠遠朝這邊趕來的濟元寺和護國寺的人,笑着點了點頭,“是這麽說的。”

衆口铄金,胡珍娘和陸霆這私通的名是背定了。尹樂生這刀子,補得簡直就是太好了!

尹樂生就看向宋若桐,“宋姑娘你也別掩飾了,大家都知道你們姐妹關系好,還親自為他們制造見面的機會,宋姑娘賢惠大方,我們大家都明白的!”

真是夠了!陸霆額角的青筋都冒了起來,“桐兒。”目光銳利地掃了一眼尹樂生。

不認識他,只當他是宋暮槿身邊的随從,不過內行人能看出來,這人功夫不錯。

這人一副不要臉的樣子,然後再說下去,還不知道他會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

宋若桐怨恨地瞪了一眼尹樂生,然後走到了陸霆身邊,“表姐。”伸手去拉胡珍娘。

胡珍娘臉色煞白抱着陸霆如是抱着救命草一般地樓得死緊。

“看看,都歡喜得手不撒手了。”尹樂生幸災樂禍地再添了一句。

宋若桐看向蹲在馬車邊上抱成一團發抖的幾個丫頭和婆子,喝道,“還不過來幫忙?”

難打就任着胡珍娘這麽抱着世子?

“是。”細雲細雲兩個還有胡珍娘帶的兩個貼身丫頭都起身走了過來。

“表姐,好了不怕了已經安全了。”宋若桐壓着心裏的憤怒,盡量放輕了自己的聲音伸手去拉胡珍娘的手,“好了,你快放開世子。”

胡珍娘是吓得根本就聽不到她的話,就是不撒手,見得宋若桐伸過去的手低頭呲牙就是一口。

“表姐,你咬我做什麽?”宋若桐痛得叫了一聲。

“哈哈哈哈,當然是怕你搶世子吖。”尹樂生哈哈哈大笑說道。

“你給我住嘴。”宋若桐覺得自己要瘋了,朝着尹樂生吼了一句,揉了揉手朝細雨幾個說道,“快來把表姐扶走啊。”

細雨幾個應了一聲就不上前。

“救命,救命。”胡珍娘一邊踢一邊往陸霆的懷裏拱。

細雨幾個也沒辦法。

宋若桐伸了下手又縮了回去,見得胡珍娘反激烈,只好求助地陸霆。

陸霆伸手掰了掰,還是引得胡珍娘反抗更激烈。

宋若桐咬牙,憤怒地看宋暮槿,“宋暮槿,你剛才就這麽任由你的奴才侮辱表姐?”

“他又沒有說錯什麽。”宋暮槿當然是護着尹樂生。

“你……回頭再跟你算賬!”宋若桐說了一句,然後扭頭揚手就朝胡珍娘的臉狠狠抽了過去,“表姐,你給我醒醒!”

一巴掌打在臉上火辣辣地痛,胡珍娘渙散的目光有了光芒,一看近在咫尺的陸霆,臉一紅叫了一聲就松開了手往後退了兩步。

“沒有關系胡姑娘你和世子再抱一會嘛,我們會理解你的。”尹樂生大聲說道。

“你……”胡珍娘羞得滿臉通紅轉頭就要罵尹樂生,然後這才看到這裏周圍着目光暧昧的衆人,想起尹樂生剛才說的那話,仔細一想頓時血氣翻湧,看着尹樂生抖了幾下唇,突然往後一倒暈厥了。

“小姐。”

“表小姐。”

細雨幾個忙伸手把她接住了。

“把表姐擡去馬車上。”宋若桐吩咐說道。

幾人忙點頭。

二皇子和七皇子兩人都是一口氣堵在心口,沉着臉氣得一時都都沒說什麽話,見胡珍娘暈了過去後,兩人才算是回了神來。

二皇子年長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一衆侍衛,看向宋暮槿問道,“宋姑娘這是……?”

語氣帶了幾分不高興。

若不是他們這一幫人搗亂,今日他的事就成了。

這胡珍娘就會是自己的人!

可被他們這麽一搗亂,這胡珍娘到了陸霆的懷裏。

宋暮槿往前兩步走到了尹樂生幾個的前面,微笑着看向二皇子,“不知公子是……”

七皇子她認識,二皇子她還是第一次見,不過陸家的人長得都不不錯,一表人才的,又身着華貴,他開口質問自己七皇子也沒有開口,所以她猜應該是哪位比七皇子年長的皇子。

“放肆,見了二殿下還不行禮?”身後就有随從叫了起來。

站在宋暮槿身後的尹樂生瞥了一眼那嚎的人,跟宋暮槿介紹說道,“小姐,那是二皇子殿下,那位是七皇子殿下。”

分別指了指二皇子和七皇子。

至于陸霆是不用介紹了的。

宋暮槿笑了下,微微屈了下膝行禮,“見過二殿下,七殿下,世子。”

“宋姑娘免禮。”二皇子微擡了下手。

這就是這幾個月來名動京城的宋暮槿?二皇子和七皇子兩人都不由得朝她看了過去。

水綠色的半臂,月白色的月華裙,一頭烏黑的發絲用白色的絲帶束着,清清淡淡的裝束,精致如玉雕的眉眼,與精心打扮的宋若桐和胡珍娘毫不遜色,而且還更加妍麗明媚。

七皇子與二皇子兩人心裏同時冒起了一一句話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這是……”宋暮槿頓了下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說道,“他們說要砸了這裏……所以,我們只好阻止了他們一下。”

二皇子抽了下嘴角,目光往尹樂生等人看去。

胡家的侍衛身手比一般人家侍衛的功夫要好,她的幾個侍衛就能把這麽多的人都打趴了?

這幾個人的身手看來不簡單!

二皇子看了一眼,目光直接就在尹樂生幾個人身上停留了一下。

顯然就是他們幾個了。

七皇子和陸霆的目光都在他們幾個人的身上停了停。

七皇子收回了目光,看向宋暮槿說道,“表妹,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點?”不少人的手腳骨頭都斷了,趴在地上哼哼直叫喚。

沒有斷骨頭的為數不多的幾個是暈過去,不知道傷勢如何。

“二殿下,表哥,世子,是她吩咐人打的,我們根本就沒有說要砸這裏!”宋若桐指控說道。

“宋姑娘,別睜着眼睛說瞎話!剛才你們一來是怎麽做的,怎麽說的,大家可都看到了聽到了的。”宋暮槿淺笑說道,“若不是你們挑釁在先,我們怎麽又會動手?我們又不是瘋子!”

“就是!”尹樂生附和說道,“我們大夥兒都是聽到了的。”尹樂生看向衆工匠,還有附近趕來的看熱鬧的莊戶,“是吧。”

衆工匠點點頭,“是的,是的。”

看熱鬧的莊戶倒是不清楚情況,他們本都是給大戶人家在這邊管理莊子的,又因是對方是二皇子七皇子和陸霆幾個人,所以明哲保身地保持了沉默。

“他們為何要砸了這裏?”事情弄成了這樣,七皇子心裏很不爽。

宋暮槿搖頭,“我怎麽知道,這個得問宋姑娘和胡姑娘兩人,是她們兩個命她們這麽做的。”

“你胡說!”宋若桐氣結。

“我家小姐哪胡說了?”尹樂生擠了擠眼睛,“是不是怕我們發現了你們兩姐妹和世子的秘密,所以你這才這麽歹毒?連這濟元寺和護國寺的産業都不放過?”

“大哥,我看肯定是這樣的。”

“嗯,一定是這樣的。”

“就是這樣的,我們都沒看到什麽呢,她們就這麽歹毒。”

尹樂生的幾個兄弟附和說道。

“你們胡說八道!”宋若桐柳眉倒豎。

“這是護國寺和濟元寺的地方,又是兩寺院的産業,這他們要是砸了這不是觸怒神靈嗎?”尹樂生自顧自地說下去道,“還有你們姐妹兩個要私會情郎居然跑到濟元寺和護國寺來,就不怕亵渎了神靈,遭天打雷劈?”

衆工匠和一衆莊戶都目光放光。

這高門大戶裏的秘辛誰不喜歡聽啊!尤其是這等桃色傳聞,大家更是感興趣。

一開始,妙心也是護在宋暮槿的面前,那些侍衛又沒有近身,是以一衆工匠也只看到了她提起了胡珍娘,相處了這麽多天下來宋暮槿态度和藹,妙心更是親切,他們有不懂武功所以一衆工匠自然相信剛才尹樂生說的話,那胡珍娘就是自己飛撲過去的。

而聞訊趕來的莊戶們剛好的是看到的是胡珍娘跌入陸霆懷裏的情景,大家當然是自發地無視胡珍娘嘴裏的呼救聲。

兩姐妹出來與安王世子約會,這宋若桐沒什麽,人家是未婚夫妻,可這胡家姑娘都已經定了親的啊!

陸霆看着圍觀的人竊竊私語的樣子,握了握拳頭轉頭對宋若桐說道,“桐兒,你上馬車看看你表姐如何了。”

她一個大家閨秀,這樣的事她怎麽會是那男子的對手?

宋若桐咬牙,眼裏蓄滿了淚水。

陸霆放柔了聲音,“乖,上馬車。”

宋若桐擡手抹了下眼角,點了點頭然後憤怒瞪了一眼宋暮槿等人這轉身上馬車去看胡珍娘。

陸霆面上帶了幾分狠厲,看向宋暮槿說道,“宋姑娘,姐妹之間有什麽不和的也不該如何動手動腳,這一地的傷者宋姑娘得給一個交代,還有……管好你的人。”

七皇子和二皇子心裏同時都哼了一聲。

得了好處的是他陸霆,這會還要為兩個姑娘出頭了。

然,一個是宋若桐的表妹,一個想是要拉攏宋家和胡家的,所以兩人心裏雖是不甘,不過都沒有開口。

“世子你是這是要我負責他們的傷了?”宋暮槿冷眼看向陸霆,“還有,我的人很好。”

“怎麽被我說破了心事,惱羞成怒了?”尹樂生大聲說道,“還要我家小姐給一個交代,你們想得美!我們還得問你們給一個交代呢!”

陸霆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只望向宋暮槿說道,“桐兒和胡姑娘都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是呀。”七皇子點頭認同陸霆的話,“表妹自小就是端莊大方的,胡家表妹雖是性格烈了些,不過也是懂規矩的大家閨秀。”

“嗯。”二皇子點了點頭。

所以——宋暮槿一笑,“所以,幾位的意思是我宋暮槿無理取鬧了?”

“放屁!”尹樂生啐了一口,“你們三個大男人合夥欺負我家小姐算什麽男人!你們這是仗勢欺人!”

陸霆氣急,剛要開口,濟元寺和護國寺的人終是趕了過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陸霆就頓住了話。

濟元寺和護國寺都各派了一人帶兩人過來。

到了面前,六人先是給二皇子等人行了禮。

二皇子幾個也忙回了禮。

六人又還了一禮後,然後不約而同轉身看向宋暮槿問道,“姑娘,你們沒事吧?”

宋暮槿還有來得及開口呢,身後的尹樂生就開了口直接告狀說道,“幾位師傅你們來得太好了,他們要砸了這裏。”

說完,伸手怒指着二皇子等人。

陸霆幾個臉色就不好了。

“師父們,他們還威脅我家小姐。”尹樂生沒等他們說話,繼續告狀,“我們阻止了這幫要砸我們飯莊的人,他們确讓我家小姐給他們一個交代。”

“阿彌陀佛。”護國寺領頭的和尚無問師父念了一聲佛朝朝二皇子幾個行了一禮,然後問道,“三位殿下,是對護國寺有意見嗎?”

濟元寺來的觀泠也很護短,念了一聲佛道,“三位殿下還請不要為難宋姑娘,有什麽事貧尼帶你們去見主持。”

兩人是濟元寺和護國寺管庶務的,對于即将建成的飯莊兩人比寺裏其他的人都要熱切幾分。

所以,他們當然是站在宋暮槿這邊。

濟元寺和護國寺擺明了是要給宋暮槿撐腰,二皇子幾個郁悶得不行,但這火又不能發。

濟元寺和護國寺香火鼎盛,很有聲望,尤其是護國寺便是皇上都很敬重。

與他們結仇就會引起旁人的憤怒。

想了下,二皇子就道,“兩位師傅言重了,是宋姑娘和姐妹有點小沖突。”

小沖突能鬧出這麽大的事?尹樂生就白了他一眼。

六人就念了一聲佛。

“我們三位也是去護國寺上香的,不如借一步寺裏說話?”七皇子态度和藹說道。

有濟元寺和護國寺出面,他們也只好把氣往肚子裏咽。

陸霆看向兩人說道,“我看胡姑娘受不少驚吓,我先她和桐兒他們回去,這邊就交給你們了。”說着望了一眼地上的侍衛們,又掃了眼那些圍觀的莊戶們。

聞言,觀泠很好心地說道,“寺裏有藥和懂岐黃之術的人,若幾位不嫌棄讓胡姑娘去濟元寺暫歇歇如何?”

“歇歇師太,我們就不打擾了。”宋若桐送馬車裏探出頭來說道。

這會還去濟元寺做什麽?她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裏了!

觀泠自不會強求。

二皇子和七皇子對視了一眼,朝陸霆點了下頭,“路上小心些。”

二皇子和七皇子留了幾個人,讓其他的人都幫忙處理地上的人,等陸霆帶了人離開後,兩人又招手吩咐了兩個随從一番,這才跟護國寺的無問去了護國寺。

“小姐。”尹樂生很高興。

人都走了,他們沒有損一根頭發。

而且,許久不動手了這動一動還能放松筋骨。

宋楊和林鈞有些擔心,看向宋暮槿,宋楊擔憂道,“姐姐,他們不會再來搗亂了吧?”

“不會。”他們是瘋了才會來找濟元寺和護國寺的麻煩,當然胡珍娘和宋若桐不算!宋暮槿笑着對宋揚和林鈞說了一句,然後吩咐讓妙心拿了銀子出來給尹樂生,“大家都受驚了你去多買些肉,晚上好好好吃一頓,晚上我就不下來了。”

“好咧。”尹樂生接了銀子,揮手對工匠們說道,“沒事了,大夥都幹活吧,晚上我們好好喝上一壺壓壓驚。”

更重要的是,定要把那陸霆和胡家那丫頭的私情給定死了!

宋暮槿朝大家說一句辛苦了,就帶了妙心跟觀泠回濟元寺。

……

宋若桐和胡珍娘是一人坐了一輛車馬來的,來的路上兩人是都坐在宋若桐的馬車裏,讓細雨幾個丫頭坐了胡珍娘的馬車。

如今回去多了陸霆,自然是分開坐的,宋若桐不放心胡珍娘就讓細雨和細雲都留在胡珍娘的身邊。

至于一衆受傷的侍衛都是騎馬來的,受了傷就直接用馬馱着走。

胡珍娘早就醒來了,細雨幾個也不敢出聲只在旁邊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胡珍娘傻坐着一直眼淚就沒有斷過。

被陸霆抱了,還當着那麽多人!

她要怎麽見人?

另外的馬車上,宋若桐梨花帶雨地看向陸霆,“世子,不是那樣的。”

“我知道,你別哭了。”陸霆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輕聲說道。

“我和表姐過來上香的,不想在那就碰到了宋暮槿。”宋若桐抹了下淚水,“前陣子表姐和她在濟元寺就見過一次,起過沖突,我沒有想到……”

宋若桐抽噎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表姐向來脾氣大,在家又是極受寵的,一見到宋暮槿自就她就沒有忍住,我又勸不住她……”

“好了,這件事不怪你。”陸霆安慰說道。

“可是……”宋若桐擡頭看向陸霆,“剛才那麽多的人都看到你和表姐……那死奴才又在一旁煽風點火,世子……”

宋若桐眼淚又淌得更歡了,“世子,怎麽辦?”

剛才那麽多的人,那些莊戶人家都是各高門大戶家的人!不知道二皇子和七皇子的人能不能威懾住他們,除了他們還有宋暮槿等人和那些工匠!陸霆也拿不準,不過面上還是笑着安慰宋若桐說道,“會沒事的。”

“真的會沒事嗎?”宋若桐淚水蒙蒙地看着陸霆。

“真的,你相信我。”陸霆點了下頭,伸手摟過她低頭親了親她眼睛,“好了,別哭了。”

事情壓不下去,到時候,自己就只能納了胡珍娘!

宋若桐就倚在他的胸口點了點頭,不過心裏還是很是不安。

事情傳開了咋辦?

一想到陸霆和胡珍娘緊緊摟在一起的情形,她心裏的火蹭蹭地往上冒。

該死的!

他們三個人是并排一起的,表姐她怎麽就直接跌到了世子的懷裏呢?

表姐是略懂功夫的!

所以——

她是故意的?宋若桐一想,眼裏都能噴出火來!

“好了,你別胡思亂想了,一定會沒事的。”陸霆聽得她有些急的呼吸,就低頭親了上去。

……

回了城,宋若桐只送了胡珍娘到了家門口,下了馬車跟胡珍娘說了一聲,“表姐,我都回去先把事情跟母親說一聲,我明日再來看你。”

胡珍娘雙目無神點了下頭。

然後叮囑了一番,等胡珍娘和一衆受傷的侍衛被馬馱着進了胡府這才帶了人回家了。

陸霆也沒有多留,送了宋若桐到了家門口也直接回王府去了。

聽得說女兒出了事,林氏忙丢下手裏的事情急趕去了胡珍娘那。

林氏趕到的時候,丫頭和婆子已經伺候了胡珍娘換了衣服了,不過她還是雙目無神,眼睛紅腫,眼淚還不住在掉。

“珍娘,你這是怎麽了?”林氏吓了一跳,急切問道。

林氏下意識就覺得是女兒跟宋暮槿又起了沖突,然後是女兒吃了虧,帶了那麽多的侍衛去,女兒還是吃了虧!

林氏心如刀絞,她就說不能讓女兒去濟元寺。

“母親。”見得林氏,胡珍娘總算是回過了神來,撲在了她懷裏就痛哭了起來。

“你這是怎麽了?跟母親說,母親給你做主。”林氏輕輕地拍着她的背,輕柔說道。

“母親,我沒臉見人了,我沒臉見人了!”想到自己摟着陸霆的事,胡珍娘就哭得更兇了。

“沒事,沒事,有母親在呢。”林氏急得要死,見她哭得這麽傷心也只好輕柔安慰着她,“跟母親說說,出了什麽事?”

“母親!”胡珍娘放聲痛哭。

“珍娘到底是出了什麽事?你跟娘說,娘在呢,乖了別哭了。”林氏柔聲繼續說道。

胡珍娘抽噎了幾下直接就哭厥了過去。

“珍娘!”林氏吓了一跳,忙丫頭和婆子擡了她到床上,又吩咐了人去請大夫。

衆人忙成了一團。

女兒眼睛都哭腫了,臉色煞白煞白的,林氏讓身邊的心腹婆子照顧着胡珍娘,轉身嚴厲看向跟着胡珍娘出去的幾個丫頭婆子,厲聲喝道,“小姐出了什麽事?”

幾個人也不敢隐瞞,看了一眼屋裏的人都是夫人的心腹以及胡珍娘身邊的心腹,就一五一十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連尹樂生的話也都一五一十不敢有任何的隐瞞。

“什麽!”林氏臉色一白往後退了一步,氣憤排山倒海地湧了上來。

身後的丫頭忙扶住了她,“夫人。”

林氏渾身顫抖,厲聲喝道,“我讓你們照顧好小姐,你們就這麽照顧小姐的!”

“奴婢該死!”衆人磕頭。

“來人,拖出去了關進柴房!”林氏喝道。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幾個人忙不疊求饒,很快就被幾個粗壯的婆子吐了出去。

林氏急得在屋裏轉。

這件事必須壓下來,自己府裏的人好處置!宋家的人也好說,可是其他的人呢?但是那麽多的人在!

轉兩圈,林氏頓住了腳步吩咐心腹婆子說道,“你去安排一下,務必把這件事給捂住了!”

婆子點頭忙臉色嚴肅地出去安排。

同時,丫頭很快把府裏的大夫請了過來,“夫人,大夫來了。”

林氏收斂了一下神色就忙請了大夫進來。

大夫把了脈,“小姐這是氣急攻心,夫人不用擔心。”

“有勞大夫。”林氏說了一句。

“夫人客氣了。”大夫給胡珍娘紮了兩針紮醒了她,然後開了方子就退了下去。

胡珍娘靠坐着,目光敬畏地看向面色凝重的林氏小心喚了一聲,“母親……”跟着自己出去的丫頭婆子都不見了,母親肯定已經知道了。

“我怎麽跟你說的?千般不答應你去,可你硬要去!”林氏嚴厲說道,“你與我說說,你們去濟元寺到底是誰的主意!”

“母親,不關桐兒的事。”胡珍娘說道。

“是她慫恿你的,對不對?”林氏自建泛白。

“母親,這件事不關表妹的事,是我答應了要去的。”胡珍娘幫着宋若桐說道。

“你這個死丫頭!”她就知道是宋若桐那丫頭的主意!見胡珍娘還幫着她說話,林氏被她氣得不行,“你就不擔心擔心你自己?今日那些話要出傳了出去,你怎麽見人?”

胡珍娘那還是神思恍惚中,回來的時候丫頭婆子也不敢跟她說,所以這會她還不知道,只當自己是抱了陸霆而已。

“什麽話,你還敢問什麽話?……”林氏就把剛才丫頭說的話跟她重複了一遍。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母親您吓我的是不是?”胡珍娘立即激烈地坐了起來。

“我讓不聽話!”林氏見她這樣子更是氣憤,走到一旁拿了掃灰撣子就往她身上抽去,“我讓你不聽話!”

胡珍娘直哭,“母親,母親。”

一旁的丫頭婆子也忙上前勸,一時間屋裏亂成了一團。

得了消息的胡老夫人扶着丫頭的手進了屋,喝道,“都給我住手。”

衆人都忙停住了動作。

“像什麽樣子!”胡老夫人走了過去,面色不悅地看了眼林氏。

“祖母。”胡珍娘抽噎了一聲就哭了起來。

“我的小乖乖,快別哭了有祖母在呢,誰都別想碰我寶貝孫女!”胡老夫人見孫女一哭就心疼地坐在了床邊。

“祖母。”胡珍娘就撲到了她懷裏,傷心哭了起來。

胡老夫人不悅地看了眼林氏,想要教訓了她一句見得屋裏的一衆下人還是給了她顏面收住了話,掃了一眼。

屋裏的下人就忙退了出去。

等下人都退了出去後,胡老夫人也冷着臉說起了林氏來,“珍娘剛受了驚回來,你不好好安慰她讓她養着,你動手做什麽?”

“母親!”林氏丢了手裏的撣子,坐在了凳子上就掩面哭了起來,“珍娘該怎麽辦?”

“這是怎麽了?”胡老夫人也驚了。

林氏就聲淚俱下把事情說了一遍。

胡老夫人聽了話,差點沒氣暈過去,抖着手喝道,“那死丫頭欺人太甚!”

林氏抹了眼淚,看向胡老夫人的眼底帶了一抹怨。

若不是老夫人點頭,女兒怎麽會讓人如此欺負?

“去,趕快讓人去把事情給捂住了!”胡老夫人立即說道,“花多少銀子都沒關系。”

林氏點頭,“我已經吩咐了人去安排了。”

看着在自己的懷裏低低抽泣的孫女,胡老夫人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如今,她們也就希望事情能捂住了!

否則的話,孫女就完了。

聽了宋若桐的話,胡氏驚得摔了手裏的杯子,驚愕看向宋若桐,“你說什麽?”

宋若桐就又氣呼呼地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胡氏血氣翻湧。

七皇子和二皇子都沒有成事,所以最終是自己的女婿安王世子陸霆和胡珍娘樓到了一起?

“那死丫頭!”胡氏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

“母親,這件事該怎麽辦?若是傳開了,那世子他會不會……”宋若桐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她最關心的胡珍娘會不會被納去安王府,或是自己的親事會不會有變故。

胡氏沉默了半響,說道,“不會的,你大舅母不會讓你表姐給人做妾的。”安王世子以後是要當王爺的,當然可以納側妃,可側妃也是妾。

林氏就胡珍娘一個寶貝女兒,她怎麽會讓胡珍娘給人做小?

可這話胡氏說出來也沒有多少底氣。

畢竟事情若傳開了,那世人就會認為陸霆和胡珍娘有私情!這男女之間的事越是解釋就越是說不清。

宋若桐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你放心,你和世子的親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胡氏伸手拍了下她的手,說道,“而且,和你表姐定親是林家的公子也不會有事的。”

那是林氏的娘家,應該不會退親的。

宋若桐想了想,就點了點頭。

“一定會沒事的。”胡氏又說了一句,叫了丹砂進來吩咐說道,“你去敲打一番跟着小姐出門的人,今日的事不許往外傳半個字!”

“是,夫人。”丹砂應道。

……

聽了陸霆說了事情後,安王的臉色凝重了起來,“這胡家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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