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1)

妙心側目看向他,“你不是去看熱鬧的?”

說來這件事還全靠他尹樂生了!宋暮槿微笑。

“我不是為了小姐排憂解難嗎?”尹樂生理直氣壯,“那些個來找小姐的麻煩的都該好好收拾收拾,不然她們當小姐是面團呢,随随便便就能欺負!”

這個妙心很贊同,“那你多添加把火!”

那是必須的!尹樂生點頭,看向宋暮槿,“小姐?”小姐沒有發話,他當然不會自己擅自做主回城的。

“嗯,小心點。”宋暮槿囑咐說道,“回去看看镖局的生意好不好,順道回家看看。”

他們幾個出來後也沒有回城過,也不知道家裏那邊的情況好不好,更不知道剛開的镖局生意如何。

說來,宋暮槿也聽擔心。

“小姐放心。”尹樂生點頭,“小的盡快趕回來。”

宋暮槿道,“這邊有這麽多人在,不用着急。”宋楊和林鈞也能幹了不少可以獨當一面了,有他們在,也不用擔心。想了下又道,“其他的事你就不用做了,那火上添油這件事自有人會做的,你回去看看就回來。”

胡家,宋家,二皇子,七皇子再加一個陸霆,這其他的人定是恨不能都能添上一把火,其中涉及朝中的各方人馬,雖然說這個時候趁亂可以渾水摸魚,但二皇子等人也不是平庸之輩,他們點了第一把火就夠了,火上澆油的事就讓其餘的人去做好了!

“是。”尹樂生颔首應了一聲,然後轉身揮手叫了幾個兄弟過來叮囑說道,“我回城一趟,你們警覺些,好生看着點,好好照顧小姐和兩位公子。”

“是。”幾人躬身也應了一聲。

尹樂生朝宋暮槿行了一禮,速回護國寺取馬準備回城。

尹樂生要回,宋暮槿就多囑咐了宋楊幾個這才帶了妙心回了濟元寺。

……

尹樂生天擦黑回了城裏,想想這個時候镖局應該是已經關門了,就直接去了杏林胡同那邊的宅子。

“大哥回來了?”石無憂正吃飯很是驚訝,忙放下了筷子随即皺着眉頭說道,“是不是有人又去找小姐麻煩了?”那日的事尹樂生是給他們送了消息的。

“沒。”尹樂生擺手,“小姐讓我回來看看你們這個的情況如何了。”看了一眼坐到了他對面,“就你一個人,他們幾個呢?”

見尹樂生回來了,知道他是城外趕回來的王婆子想着他肯定還沒吃飯,就忙送了一副碗筷過來,又去了廚房準備給他們加兩個菜。

既不是城外出了事,石無憂就放心了,說道,“幾個護镖出門了,另幾個出去喝酒去了。”

他們以前做殺手的時候,就是日夜颠倒沒事就不見人的日子,這會是晚上镖局也打烊了,是以尹樂生也沒有說什麽,“生意還好嗎?”

石無憂就跟他說了镖局最近的狀況。

接了幾單活,不好不壞的也不錯,尹樂生很樂觀,“我們才開張呢,不着急,等以後名聲打響了生意就會好起來的。”

石無憂點了點頭,“你們那邊情況如何?”

“挺好的,不用擔心。”尹樂生說道,“這些日子沒有人來這裏找麻煩吧?”小姐人不在這邊,人都找到城外去了,他就擔心有人會直接找到這宅子來,這可是小姐的家。

“沒有。”石無憂搖頭。

兩人聊了聊近況,喝了一壺酒這才放下筷子。

翌日,镖局這邊情況很好,尹樂生就在城裏逛了逛,去幾個有名的茶樓逛了一圈,見太陽快落山了想了想去了文昌侯府。

蕭殊正在書房看公文,聽得下人說尹樂生來了第一個反應就是宋暮槿那邊出了什麽事,就讓人請了他進去。

“見過世子。”尹樂生進了書房後,就恭恭敬敬地行禮,在宋暮槿的面前他敢吊兒郎當嬉皮笑臉,在蕭殊面前他不敢。

蕭殊擡了手讓他免禮,然後直接就問道,“你家小姐出什麽事了?”

尹樂生愣了下,然後搖頭,“沒,我家小姐沒事,小的是奉小姐的命令回城來看看的,小的覺得應該過來給您請個安,所以就過來了。”

蕭殊瞥了他一眼,“就這麽簡單?”

“是。”尹樂生忙不疊點頭,“那日那一波人過去找茬後,小的是想進城來再添上一桶油的,不過小姐囑咐小的,不用小的做什麽。”

蕭殊颔首,“嗯,宋姑娘考慮很周到,現在你們再不要再插手的好。”幸得是有濟元寺和護國寺護着,不然二皇子他們能罷休?

怎麽說這件事情都是因為他們而起。

“對了。”尹樂生突然想了邵浚來,斟酌了下說道,“那個,昨日建安伯世子……我家小姐那個未婚夫,世子你知道的吧?昨天他去護國寺了,回城的時候小姐剛好飯莊那,兩個剛好碰上了。”

蕭殊擱下了手裏的筆,往後一靠,問道,“他跟你家小姐說什麽?”

說了什麽,那倒也是沒有什麽不能說的,尹樂生就當時兩人的話說了。

“我知道了。”蕭殊道。

尹樂生一臉不解地看向蕭殊。

就這樣?

當他是喜歡來這裏?

還不是為了他好!

江湖是強者生存,他們是跟着小姐的人,以後小姐的夫婿也是他們的男主子啊,怎麽看蕭殊都比邵浚要強啊。

至于婚約,在尹樂生看來那就不是個事。

“世子,那建安伯世子可是去了護國寺好幾次了,小的看他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尹樂生提議說道,“他就是為了我家小姐去的啊,世子,你是不是也該經常過去露個臉?”

蕭殊看向他,“看來你很閑啊。”

“我這不是……”尹樂生看着他淡漠的臉色就連忙把嘴裏的話改了,“小的很忙的。”

“漕幫那邊事快完了,你過去親自坐鎮一段時間吧,我的人會聽你吩咐的。”蕭殊面色淡淡地說道。

尹樂生欲哭無淚,面上恭敬地應道,“是。”

他就是自找的,好好的操哪門子的心啊!

這才過了幾天安穩的日子,好了,又要去過那腥風血雨在刀口上添血的日子了。

“你家小姐那你不用擔心,我會跟她說的,她的安全你也不用擔心有你的人在。”蕭殊說一句,然後叫了徐重進來,“你給去準備一匹快馬,銀兩和幹糧。”

這是這就要他動身的意思?尹樂生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陽。

這都太陽都落山了,真狠!

以前魅雪堂出任務的時候,他們都會先休息好了再說。

不過,尹樂生也只敢在心裏說說,恭敬地應了,“是。”很快徐重就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尹樂生告辭了一句就離開了。

“明日讓人去給我告兩日假,過朗日是外祖母的生忌,你們幾個随我一起陪外祖父去護國寺。”等尹樂生走了,蕭殊吩咐徐重說道。

往年蕭殊和蕭介誠都是會這個時候去一護國寺為老夫人祈福,雖今年的日子提前了幾日,不過徐重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直接應了。

翌日一早幾個人護送了蕭殊和蕭介誠去護國寺。

蕭介誠倒是有些意外,“還有好幾日呢,怎麽這麽急?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沒什麽事,就是想多陪陪您老人家,外祖父您不高興嗎?”蕭殊微笑着反問道。

“高興高興。”小外孫能陪自己,蕭介誠當然高興了。

到了黃昏,蕭殊才避開了人帶了徐重和徐陽去了濟元寺。

觀澄師太給宋暮槿和妙心主仆安排了一個小小的院子,三人一接近小院子,妙心警覺地發現了。

“小姐,有人來了。”

“宋姑娘,是我。”蕭殊輕松掠過了院牆,跳進了院子。

宋暮槿扭頭從打開的窗戶看着院子裏的蕭殊,目瞪口呆,“你怎麽來了?”又對護在她面前的妙心道,“沒事。”

妙心這才退到了她身後。

宋暮槿道,“世子,請屋裏坐。”

他們三個人大男人就這麽站在院子裏,和她這麽屋裏屋外地說話,被路過的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你們兩個在外面。”蕭殊與徐重徐陽兩人說了一聲。

徐重和徐陽兩人颔首,退到了角落不起眼的地方。

蕭殊這才往屋裏走。

“請坐。”宋暮槿笑着指了指她對面的凳子,然後對妙心說道,“你也出去吧。”

妙心颔首走了出去。

“世子請喝茶。”宋暮槿倒了一杯茶給他。沒有開口問他是怎麽知道她住在這裏的,也沒有問他是怎麽來的。

蕭殊接了茶杯,環顧了一眼問道,“這裏住得還習慣嗎?”

這是關心她?還是沒有話說?宋暮槿笑道,“挺習慣的。”她上輩子在濟元寺住過好幾年,怎麽會不習慣呢?

蕭殊點了下頭。

宋暮槿看向他問道,“是不是尹樂生出什麽事了?”

尹樂生也去了城裏有兩日來,镖局應該是不會有什麽事的,不過她擔心魅雪堂昔日的仇家會找上他。

“他沒事,不過我今日來找你就是跟你說他的事的。”蕭殊輕聲說道,“我讓人去漕幫那邊了。”

尹樂生沒出什麽事,宋暮槿點頭道,“我知道了。”

不過就這麽件小事也不用他親自跑一趟吧?而且還是這個時候!宋暮槿不由得望了一眼已經窗外暗了下來的天色。

起身把桌上的燈點了。

屋了一下就亮堂了起來,燈光下對面的少女眉眼精致,神情恬靜,蕭殊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緊了下,然後又松開了然後若無其事地低頭抿了一口茶,道,“他應該會等那邊穩定了才會回來,具體時間我也說不準,所以你這邊?我派兩個人過來給你使喚?”

“不用。”宋暮槿搖頭笑着說道,“有妙心在,尹樂生他也留了幾個人在這邊,更何況,這是濟元寺和護國寺的地方呢,不會有人來鬧事的。”

蕭殊就看着她,“前幾日不就有人來鬧事了?”

“那是胡珍娘蠢!她光長個子沒長腦子。”宋暮槿說道,胡珍娘顯然就是受了宋若桐的撺掇,“尹樂生不在這裏也沒關系的,那樣的蠢貨來幾個妙心他們就能扔幾個!”

既然這麽說了,蕭殊沒有堅持,而是說道,“那我就放心了,下面最東的那個莊子是我的,挨着的是我五哥的,若有什麽事情就讓人送個信過去,我會交代下去讓他們接了信立即給我們送過去。”

“好。”宋暮槿爽快地點頭應了。他插手飯莊是為了探取消息,有什麽事找他們也是應當的!

事說完了,蕭殊就起身告辭,“過幾日是我外祖母的生忌,這幾日會陪外祖父在護國寺小住。”

宋暮槿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走到了門口,蕭殊頓住了腳步,轉身回頭看向宋暮槿。

宋暮槿忙也跟着收住了腳步,擡頭疑惑地看向他,“怎麽了?世子還有什麽事?”

蕭殊不知該是如何開口,就那麽安靜地看着她。

清風朗月般的容顏,矜貴雍雅的氣質——看着近在咫尺的蕭殊,宋暮槿覺得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包圍了一樣,不自覺臉色有些發熱,有些不自地往後退了一步,疑惑地又喚了一聲,“世子?”

蕭殊抿了下唇,說道,“我聽說那個邵浚來看過你了?”

那尹樂生這個都跟他說。宋暮槿淺笑說道,“前兩日碰巧遇到過一次。”

“哦。”蕭殊哦了一聲,然後正色看向她說道,“若宋姑娘你無意與邵家的親事,還是少見他的好。”

她和武寧侯府鬧成了這樣,那她肯定也就沒有打算回武寧侯府,如此那她和邵浚的親事她定也是不會承認的。

宋暮槿微笑說道,“我有分寸的。”

兩人還是少見為好,不然這面見得多了,那邵浚又個相貌堂堂的世家公子,沒準見多了就會改變初衷!蕭殊動了動嘴角沒有把話說出來,而是說道,“那我走了。”

“世子慢走。”宋暮槿送到了門口就頓住了腳步。

蕭殊微微回頭看了她一眼,帶着徐重和徐陽掠上院牆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夜色裏。

“真夠奇怪的,這會沒人直接從大門就走就是了。”妙心咕哝了一句,走到了宋暮槿身邊。

宋暮槿轉身進了屋摸了摸自己還有些熱的臉,喝了幾口茶,讓妙心坐了下來把尹樂生去漕幫的事告訴了妙心。

妙心點了下頭,然後問道,“會去多久?”

“等穩定了就會回來。”宋暮槿道。

“奴婢會保護着小姐的。”妙心點了下頭。對她來說,尹樂生在與不在,關系都不是很大,“不過……”妙心疑惑地看向宋暮槿,“蕭世子就為了尹樂生的事特意過來的?”

宋暮槿想了下,點頭。

似乎就是為了這件事。

“這也太隆重了些,他讓人遞個信過來就是了啊!”妙心托着腮想了想,然後睜大了眼睛看向宋暮槿,“小姐,他不會是借機會過來看您的吧?”

宋暮槿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放下了手裏的茶杯,伸手敲了下妙心的額頭,“胡說八道。”

妙心摸着額頭,眨巴着眼睛看着宋暮槿,“小姐,奴婢沒有胡說八道呀,不然這麽一件小事要要他親自來說?不然,小姐您說他是為了什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姐長得這麽漂亮,蕭世子愛慕是再是正常不過的事。

她是有婚約的,蕭殊是文昌侯世子,怎麽說蕭殊都不會做出觊觎別人未婚妻的事來,不過——宋暮槿又想到了蕭殊剛才跟她說少見邵浚的話來,随即搖了下頭笑了下,對妙心說道,“他陪外祖父來護國寺,所以就順便過來了,你別胡說八道,這話若是被旁人聽了去就不好了。”

“知道了。”妙心應道,“奴婢不會亂說的。”

回了護國寺,蕭殊剛好碰上了在月色下跟人習武的宋揚和林鈞。

林鈞和宋楊也看到了他,就收住了招式,上前行禮,“見過世子。”

蕭殊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宋楊的身上,“這麽晚了還在練功?”

“馬上就好了。”宋楊禮貌回道。

“早些休息。”蕭殊叮囑了一句。

宋楊和林鈞幾個忙有禮應了。

蕭殊朝他們一笑就帶了徐重和徐陽兩人走了。

蕭介誠坐在院子了喝茶,見外孫回來了就問道,“怎麽吃了晚飯就不見人影?去山了轉去了?”

蕭殊走了過去,坐在他的對面,自己提了茶壺倒茶,一邊跟他解釋說道,“嗯,轉了轉。”

蕭介誠當然不會想到外孫是去了濟元寺一趟,所以只當他真是去山裏轉了轉,見月色不錯,就讓人重新沏了茶,又多了點一盞燈拿了棋出來,拉着蕭殊下棋。

……

這兩日胡氏是過得水深火熱,受傷的第一天晚上發起了高熱整個人如是滾燙滾燙的摸着都燙手,折騰了一晚上第二天才退了熱。

第二天晚上又如如此,又折騰了一番,連着兩日她也收了瘦了一圈,整個人都憔悴不已。

宋若桐是守在床邊伺候着也疲憊不堪。

宋汶也是擔心不已,不過他也只能晚上能照顧一二,白天還要上朝要去衙門。

接連兩日下來,三人都累得夠嗆,也就是宋昌旭年紀小不懂事依舊是面色紅潤,白白胖胖的。

如此折騰兩日,胡氏也才穩定了下來,這一穩定下來她就擔心不已,問着宋汶說道,“王府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

宋汶搖頭,“沒有什麽消息傳出來,你不用擔心這個,有我在呢,你盡管放心養傷。”

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宋汶就怒道,“林氏也太無禮了。”還跑到他們侯府來打人了!

若不是因為她是大舅哥的妻子,他定要把她送去官府問罪。

胡氏就忙拉住了他的手,說道,“大嫂也是一時氣憤,你別怪她。”

“一時氣憤就能随便打人?那她一氣之下殺了人,也要說她沒事?”宋汶怒道。

“侯爺。”胡氏就輕輕地喚了一聲。

“好了,好了。”宋汶嘆氣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這次就不追究了。”

“謝謝侯爺。”胡氏笑了下,然後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現在只是但擔心桐兒的親事會有什麽變化。”

林氏那次說的話,總是讓她有些不安。

為母則強,她就擔心林氏還真就能為了女兒做出什麽事來!

“能有什麽變化?”宋汶不以為意,“我探過安王的意思了,安王說讓我們放心,所以啊,你不用擔心,王府不是一般的人家,既已經定了親,那只要桐兒不出什麽事他們就不會退親的。”

“可是……”胡氏咬唇。

“好了,你好好養傷,有我在呢,你好好養傷就是了。”宋汶柔聲安慰說道。

胡氏點了點頭。

這一夜,胡氏沒有再發熱,舒服地一覺到天亮。

等吃了早飯,她覺得不放心就讓人套了馬車準備回娘家一趟。

宋若桐知道了後,就忙去正院,“母親,我陪您去。”

“你大舅母心裏正氣着呢,你留在府裏就好。”胡氏不想她跟着去。

“你身上還帶着傷呢,母親,我陪您過去。”宋若桐搖頭說道,“大舅母生氣句生氣,難道她還能當着外祖母的面打我一頓不成?”

胡氏想了想,點頭,“好吧。”

于是母女兩人坐了馬車出門。

到了娘家,胡氏帶了宋若桐直接去了胡老夫人的院子。

胡老夫人看着頭上纏着白沙布臉色慘白的胡氏,就忙讓丫頭扶了她坐下,“你頭上的傷還沒好呢,你怎麽就回來了?有什麽事打發丫頭婆子過來說一聲就是了。”

“我這是擔心大嫂嗎?”胡氏笑了下,說道,“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所以就回來看一看了。”

胡老夫人面色微微一頓,然後笑了下,“沒事。”然後轉頭吩咐丫頭說道,“去請夫人和小姐過來。”

她也讓人查探過了,知道胡氏做的事,可這是她的親閨女,兩個兒子常年不在她的身邊,這些年來承歡膝下就是胡氏這個小女兒。

所以,再如何她也不會生胡氏的氣。

胡氏母女的到來,林氏當然是知道的等胡老夫人那邊的人過來,她就心裏冷笑了一聲音,點了頭就起身。

那丫頭見她沒有叫胡珍娘動了動嘴角最終是低頭沒有說話。

夫人的決定還輪不到她一個丫頭說什麽。

“母親。”進了屋,林氏先給胡老夫人行禮。

“大嫂。”“大舅母。”胡氏和宋若桐也起身見禮。

林氏面色平靜地給胡氏回了一禮,“姑奶奶。”

“都坐吧。”胡老夫人擡了下手,然後看向胡氏不悅說道,“珍娘呢?”自己明明說了讓她和珍娘一起過來的,怎麽就她一個人?

林氏解釋說道,“這兩日珍娘有些不舒服,我擔心她會把病起傳給了母親就沒有讓她過來。”

女兒出了這麽大的事,心裏不痛快生病也是正常。

胡老夫人眉頭皺得更緊,“珍娘不舒服?請太醫了沒?”

“已經請太醫把過脈了,太醫說不是很嚴重,安心靜養不受刺激就好。”林氏就說道。

胡老夫人抿唇就不說話了。

“大嫂,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胡氏陪着小心看向林氏說道,“大嫂,你就別生氣了。”

“沒有。”林氏面無表情說道。

生氣?不,她是恨!

“大嫂,我真是無辜的,是別人冤枉我的。”胡氏地看向林氏,眼眶一紅,“是有人要挑撥宋胡兩家的關系,大嫂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你不能因為別人都幾句話就污蔑我,大嫂,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叫人來對質!”

“對質就不用了。”林氏冷冷地說道。

過了這麽幾日了,要對質還不是他們讓下面的奴才說什麽就是什麽!

她又不是傻子。

“嫂子,你寧願相信外面的傳言也不願相信我了?”胡氏難過地看向林氏問道。

“該說的話,我那天都已經跟你說了,現在我沒什麽說的了。”林氏目光冰冷地看向胡氏。

宋若桐撲通又朝着林氏跪了下去,哀求說道,“舅母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母親好不好?”

林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看着胡氏和宋若桐這般哀求,林氏就是笑臉都不給一個,胡老夫人頓時氣得頭頂冒煙,“桐兒你起來。”

“外祖母您別生氣,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表姐,我給大舅母磕頭認錯是應該的。”宋若桐眼淚汪汪地看向胡老夫人說道。

“你表姐比你還大呢,要照顧也是她照顧你,沒道理要你做妹妹的反骨來照顧一個做姐姐的。”胡老夫人起身親手拉了宋若桐起來,很是不高興地然後看向林氏說道,“既你妹妹是誠心過來道歉的,你也夠了。”

林氏頓時氣結,“母親,現在珍娘還不知道她被退親的事呢!”

“什麽?”胡氏立即一臉震驚地看向林氏,“林家退親了?大嫂,都是我,都是我的錯,我去跟林家說,我去跟他們解釋,這件事不是珍娘的錯,珍娘這是受了無妄之災啊,這是他們幾個皇子之間的争奪呀,大嫂你放心,我這就過去跟他們解釋,就算是跪下求,我也一定會求得了他們的諒解……”

林氏毫無表情地看向她說道,“我胡家的女兒不需要你一個出嫁了的姑母來指手畫腳。”

“大嫂,我是真心想為珍娘做點事。”胡氏說道。

“不用了。”林氏道。

“大嫂,我是真的疼珍娘,看她這樣被人污蔑我這個做姑母的也是心痛如絞,大嫂你放心我一定會和林夫人,林老夫人好好解釋的。”

林氏看了眼宋若桐,然後看向胡氏說道,“你若真為珍娘着想,還不如回去把和安王府的親事退了。”

“大舅母!”宋若桐臉色一白,騰地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向林氏。

表姐退親了,所以大舅母為了表姐要搶自己的親事?

太無恥了!

胡老夫人聽了林氏的話,伸手拿了一旁的龍頭拐杖在地上咚咚的敲了幾下,“林氏你要發瘋也要有個度!”

讓女兒退了外孫女的親事,然後讓孫女嫁過去?她是瘋了不成,說出這樣的話出來!

林氏目光哀切地看向胡老夫人,“母親,珍娘如今退了親,她和安王世子的事又傳得人盡皆知,那母親您告訴我,珍娘要怎麽辦?絞了頭發出家?珍娘才十四歲,您忍心讓出家嗎?”

“大嫂,您別激動肯定還有其他的法子的。”胡氏說道。

“其他的法子?”林氏目光如淬了毒般看向胡氏,“給陸霆做妾嗎?我絕對不同意!”

自己疼愛的孫女怎麽舍得讓她出家?怎麽舍得給人做妾?胡老夫人也是心痛,緩了緩,對林氏說道,“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好好商量。”

“是呀,大嫂。你先冷靜。”胡氏擔心說道,“我也很擔心珍娘的,母親,大嫂。”

胡氏看向兩人,“不如,送珍娘去大哥那,讓大哥在那邊尋一門親事,這天高皇帝遠的,以大哥和二哥身份,還怕尋不到一門滿意的親事嗎?這遠是遠了些……”

胡氏難過地看向林氏道,“不過過兩年想辦法弄來京城就是了,大嫂,你覺得這個法子如何?”

“我覺得這個法子好,如今為了珍娘也只能如此了。”胡老夫人贊同點了點頭,看向林氏說道,“你也別說什麽讓你妹妹退了和王府的親事之類的話了。”

哼,是早就想好了怎麽處理珍娘了吧!林氏在心裏冷笑了一聲,看向胡氏說道,“珍娘為什麽要走?珍娘落到如今這樣地步,是你一手造成的,你也應該付出代價!”

憑什麽珍娘要灰溜溜地離開京城?若不是她們母女一個個算計着珍娘,珍娘會落到今日這樣的境地?

她這是打定了主意要搶陸霆了!胡氏臉也沉了下去,“大嫂,你不要如此胡攪蠻纏好不好?”

“我只不過想給珍娘讨一個公道!”林氏說道。

“胡鬧!”胡老夫人怒不可遏地伸手指着林氏,“簡直就是胡鬧,那安王世子的親事是你林氏想如何就能如何的嗎?”

簡直就是愚蠢!

“母親,您心裏清楚姑奶奶做過什麽!”林氏說道。

胡老夫人面色一滞,随即怒道,“珍娘已經這樣了,你還要賠上桐兒的親事?你這個做大舅母的怎麽能這麽狠心?你是桐兒嫡親的大舅母!”

“我狠心?”見胡老夫人一心偏袒着胡氏和宋若桐,林氏冷冷地笑了起來,“母親,您怎麽不問問她。”林氏指着胡氏,“怎麽不問問她,她可是珍娘的親姑母,她怎麽就能做出那樣狠的事出來!”

“大嫂……”胡氏捂着嘴嗚嗚地哭。

“你還敢頂嘴!”胡老夫人大聲斥道。

“外祖母您別生氣了。”宋若桐撲通跪了下去擡頭看向胡老夫人和林氏,“外祖母,大舅母您們兩個不要吵了,也不要生氣,是桐兒的錯,桐兒回去求父親把親事退了,讓表姐嫁過去吧。”

“桐兒。”胡氏起身過去摟着她母女兩人哭成了一團。

“你看看,你看看!”胡老夫人見女兒和外孫女哭成了淚人頓時心痛不已,怒叱着林氏,“你是要逼死你妹妹和外甥女是不是?”

“外祖母您別想生氣,您別說了。”宋若桐看着胡老夫人,眼淚簌簌地往下掉,“表姐和世子的傳聞已經傳遍了京城了,大舅母說得對不能讓表姐出家……桐兒沒事的,我好好的又沒有什麽傳聞,就退親罷了,桐兒沒事的。”又轉身擡手擦了擦胡氏臉上的淚水,“母親,我們答應大舅母好了,我沒事的。”

“桐兒。”胡氏淚不成聲。

“傻丫頭快起來。”胡老夫人走了兩人面前,親手拉了兩人起來,和藹地擦了宋若桐的臉上的淚水,“桐兒放心,有外祖母在呢。”

轉頭怒視着林氏,“這話以後都不許再提,你要是舍不得珍娘遠離京城,那就只有一個法子了!”

宋若桐垂眸輕輕地勾了勾唇角。

就胡珍娘也那沒腦子的,也敢和她宋若桐搶陸霆?

林氏雙手顫抖着垂在身側,目光不敢置信地看向胡老夫人,“所以,母親您的意思是讓珍娘給安王世子做妾了?”

胡老夫人喝道,“珍娘那性子,以後有桐兒在,我們也能放心。”

“母親,您怎麽能這麽作賤珍娘,珍娘是您的親孫女啊!”林氏憤慨地看向胡老夫人說道。

“我怎麽作賤她了?”胡老夫人面沉如水地看向她,“送她離開不行,難道你是要送她出家不成?就珍娘那性子,能和桐兒一起做姐妹也好!”

“和宋若桐一起做姐妹?母親您舍不得外孫女受委屈,就讓您的親孫女做妾。”林氏哈哈大笑了起來。

“難道我還做不了珍娘的主不成?”胡老夫人想到那日孫女被她帶走,就更是氣憤,“有你這樣和婆母說話的嗎?你林家是如何教你的?”

“是,我林家教女不嚴,所以今日兒媳自請下堂,老爺不在家就請婆母這就給我一封休書吧。”林氏站了起來,說道。

“你,你……你這是逼我?”胡老夫人臉色鐵青。

“大舅母,您不要說了,我答應了您就是了,您不要跟外祖母吵架了,我是外祖母的外孫女,表姐是外祖母的親孫女,手心手背都是肉……您不要為難外祖母了。”宋若桐扶着胡老夫人哭着看向林氏說道。

“是呀,大嫂,手心手背都是肉,還說什麽自請下堂的話?您這不是逼母親嗎!”胡氏扶着胡老夫人的另一邊,也看向林氏說道。

林氏目光銳利的看向宋若桐。

這賤人!

沒有想到她小小年紀心機如此深。

這話明着是勸着老夫人,可哪一句不是火上澆油?

宋若桐淚水漣漣地看向林氏,“大舅母,您就不要再說氣話了,外祖母年紀大了……我聽您的話就是了,珍娘是我的表姐,我這個做妹妹的把親事讓給她也是應該的,畢竟……那日我應該拉住表姐的……”

“你個不孝的東西。”胡老夫人伸手把胡氏和宋若桐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護了起來,“我老婆子還沒死呢,你就這麽欺負你的小姑子和外甥女,若我咽了氣,那她們兩個還不得被你生吞活剝了?忤逆不孝的東西,今日我就打死你,然後再跟林家解釋!”

說完舉起拐杖就朝她打去。

林氏就冷冷地看着,也不動。

“外祖母不要,大舅母!”宋若桐沖了出來,一下擋在了面前。

胡老夫人一拐杖直接就落在她的身上。

宋若桐痛的哼了一聲。

“桐兒。”胡氏忙出來扶住了她。

胡老夫人也忙丢下拐杖,問道,“傷到哪了?”

“我沒事。”宋若桐朝兩人搖了搖頭,然後看向胡老夫人說道,“外祖母,您不要生氣了,大舅母她不是有心的。”

“林氏,你還不滿意嗎?”胡老夫人黑着臉看向林氏,“你個不孝的東西,你是逼死了我們三個你滿意是吧!”

這胡氏和宋若桐是裝模作樣的火上澆油,偏胡老夫人的心還偏到了咯吱窩去了,林氏深吸了一口氣,躬身說道,“是兒媳不孝,今日兒媳自請離去,還有珍娘既名聲已毀,為了不影響胡家其他姑娘的聲譽,兒媳就帶她一起走,老爺那邊兒媳會寫信去解釋的,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