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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種種原因，唐琳拿回手機已經是大年夜，還是因為周可可打電話給她拜年的緣故。

挂了電話後，唐琳查看了一下短信，被删除得很幹淨，剩下的除了垃圾信息還是垃圾信息。想到袁征，唐琳有些擔心，于是發了條信息過去，解釋這段時間自己沒回短信的原因，并啰啰嗦嗦一長串，分了三條才說清楚。

袁征那邊很快回複短信：新年快樂！

唐琳捧着手機盯着這四個字看了很久，猜測着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生氣了？

自知理虧，唐琳又編輯了一條長短信過去解釋，短信剛發送出去，老太太就出現在門口，或許是猜到了她在幹什麽，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鑼聲響了，走吧！”

祠堂在晚鎮後面，和一般青瓦白牆的房屋一樣，只是相對的更高一點，前後也更長一些。祠堂裏有個小戲臺子，每年開春都會請戲班子過來唱戲，每到這時候，祠堂外面總會多許多小販，形成一個小的集市。而在大年三十當天，鎮子裏的人都得去祠堂祭拜，祭拜過後，放完鞭炮，等鎮長講話後才各自回家。

唐琳母女出門的時間不早不晚，一路上遇到不少人，都順路，幹脆一起走，也好說說話。只是說着說着，話題就被繞到了唐琳身上，之前袁征那事兒還沒被忘記，這段時間她們母女總在家待着，大家也不好上門去八卦，這會兒有了機會，就問了起來。

“你家琳琳前段時間不是帶回來一個男孩子嗎？小夥子人也不矮，不胖不瘦相貌堂堂的，聽說他還開着車過來的，還有個司機，家境應該挺不錯的吧！你怎麽看起來不太樂意？”問這話的是向姨，和老太太年齡相仿，平日裏來往也多，因此問起來也沒那麽多忌諱，而且她是壓低了聲音問的，其他人也聽不太清。

“好什麽啊！我倒寧可她找個普普通通的人，”老太太說着，回頭瞪了唐琳一眼。

“難道，那小夥子真是個啞巴？”

聽到這話，老太太的臉色沉了下來，嘆了口氣說：“老嫂子，你要是有認識的合适的男孩子，和我說說……”

這一路上，唐琳也被纏着問這事，那天看到的人不少，大家都有些好奇老太太連見都不肯見女兒男朋友，畢竟老太太脾氣一向不錯，這樣失控實在是屈指可數。

因此，從祠堂回來，唐琳臉色不太好，一回家就躲進房裏，直到吃年夜飯才出來。

這個年過得有些糟糕，盡管老太太并沒有就袁征的事多說的意思，但家裏的親戚都知道了，對唐琳進行輪流勸說，還跟唐琳說了好幾個男孩子的情況，就差明着說“你趕緊和人分手再談一個”了。

輪番轟炸下來，唐琳不免有些疲憊，又不敢和袁征說，只能撿着寫高興的事說說，心裏盼望着時間早點過去。

直到正月初八，唐琳随便找了個借口回了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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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聽後也沒有說什麽，只是那眼神仿佛看透了唐琳似的，讓她心裏直打鼓。

唐琳一出車站就看到了袁征。

他穿着件白色羽絨服，脖子上圍着針織圍巾，頭上戴着帽子，只露出鼻子以上的半張臉。下面是一條緊身牛仔褲，腳上穿着一雙牛皮靴，低着頭靠着牆，正值陽光明媚，這樣的他十分引人注目。

唐琳拖着行李箱過去，直接伸進他羽絨服的口袋裏，握住他的手。

他擡頭，彎了彎眉眼，拉着唐琳往停車場走去。

趙叔并沒有直接将車開到袁征家樓下，而是停在一家酒店門口的停車場。

袁征帶着唐琳直接進了二樓的中餐廳，點了好幾個菜才擡頭看向唐琳，唐琳跟着點了一個甜品。

【新年快樂！】

【你和我說過的。】

袁征點頭，側過頭吻了吻唐琳的臉頰，解釋說：新年吻。

唐琳笑了起來，也側過頭吻了吻袁征，不過她親的是唇：回禮。

吃過午餐，唐琳和袁征一起回去。

不過半個月沒有過來，唐琳卻覺得仿佛已經過了很久，在房子裏轉着，看每個東西都覺得新鮮，袁征有些無奈，躺在沙發上看着她上蹿下跳的。

直到沒了力氣，興奮勁也過了，唐琳才窩進袁征懷裏，讓他将書本放低一點，和他一起看。可看了兩頁之後，唐琳就沒了興致，眼睛一閉，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她還趴在袁征身上，而袁征已經睡着了。她爬起來，坐在袁征身旁，仔細地觀察着他。他睡覺時總是皺着眉頭，唇也抿得緊緊的，仿佛睡夢中發生了不愉快的事。唐琳拂過他的眉眼，撫平他眉間的皺着，可還沒撫平，袁征就醒了。

他皺着眉頭眯着眼睛看了唐琳許久，片刻後動了，可一不小心整個人抖摔在了地上。唐琳趕緊去拉他，他一只手撐着勉強回到沙發上躺着，唐琳将他兩條僵硬的腿也抱到沙發上放着。

【麻了。】

他苦笑着：等我緩緩。

近十分鐘後，他才松了口氣，動了動，問：晚上吃什麽？

唐琳搖搖頭，示意自己不餓，袁征一想，幹脆将晚飯時間後延，又像是突然想起似的，摸了摸唐琳的臉：搬過來住吧！

唐琳一怔。

這不是他第一次提起這件事，那次唐琳只說自己要考慮，可那之後他便再沒提過，唐琳也裝傻到底，就當自己忘了這件事。

【你之前說要考慮，現在考慮清楚了嗎？】

唐琳微囧，知道這次不會像上次那麽好打發，現在想起來，或許當時他也沒想過她會同意，而是在這裏等着她。唐琳瞪了袁征一眼，他卻露出一抹笑容，湊過來親了她一口。唐琳無奈，只得說：我和可可說說。

袁征點頭，并沒有反對。

唐琳回去時周可可正好在家，她今天休息，一覺睡到下午一點多才起來，一打開房門就看到了唐琳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一愣：“回來了？”

“嗯，”唐琳點頭，“今天休息？現在才起床啊？”

“煮的什麽？正好我餓了，”周可可打着哈欠說。

“皮蛋瘦肉粥，”唐琳看了眼粥，從冰箱裏拿出最後剩的兩個雞蛋三個青椒和一個土豆，“這段時間你都沒有做飯嗎？”

“我一個人懶嘛！”周可可在廚房門口考了會兒，“沒去你男朋友那裏？”

“我昨天回來的，”唐琳白了周可可一眼，她回江城之前就說過的。

但周可可明顯沒有領悟到她的意思：“好吧！我就知道我是備胎，對了，新年過得怎麽樣？過年給你打電話怎麽聽聲音這麽低落？老太太答應沒？”

“沒有，”唐琳搖頭，苦笑，“家門都沒讓進。”

“這麽狠！”周可可驚訝，片刻後又說，“這也正常，你要真想和他在一起，我看，八年抗戰是少不了的。”

“你就咒我吧！”

“這不一比喻嘛！”周可可幹笑，進浴室刷牙，沒一會兒又出來了，“說起來最近我也背死了，初七上班當天我就提交了辭職申請，下個月初七我就是無業游民了。”

“走到這一步了？”唐琳炒着菜，聽到這話，扭頭問。

“是啊！反正我是幹不下去了，你說這人是不是有病，一邊想跟我上床一邊想可着勁折磨我！”周可可滿臉氣憤。

“也許他，比較傲嬌？”唐琳猶豫着問。

周可可冷笑：“傲他妹！我看他就一抖S。”

關火，盛盤，上桌，又盛了兩碗粥，坐下後唐琳才問：“他到底幹嘛了？”

“幹……算了，不說這個，這房子租到下個月我大概不會在續租了，”周可可猶豫着說，她們倆合租幾年了，這麽突然，她實在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嗯，你要是繼續租的話，我問一下朋友看看。”

“你以後去哪兒？”

“先去旅行吧，看你去西藏我也挺想去的，到處看看，也許是西藏，或者雲南廣西，之後，我可能會去廣東。”

唐琳愣住了，雖然是做銷售的，但周可可其實很戀舊，一座城市待久了就不想換，工作也是如此，可現在，那人逼得她換了工作，甚至離開這座城市。唐琳咬牙問：“他到底把你怎麽了？”

“沒，”周可可偏過頭，聲音有些哽咽，卻還在強撐着，“我爸媽都在廣東那邊，他們早就叫我過去了，只是我一直不願意，只是我爸媽年紀都不小了……而且，我媽他們單位同事家裏有個男孩子條件不錯，我媽說了，讓我過去和他處處，可以的話，明年可能會結婚。”

“這麽匆忙？”

“不快了，我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定下來了，”周可可笑。

“嗯，我的事你也不用擔心，袁征他，讓我搬過去，”唐琳低頭說着，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要是實在不行，你直接走人算了，也不差那幾千塊錢。”

“我心裏有分寸，”周可可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