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端倪

第54章 端倪

在回去的路上,西吉始終覺得有那裏不對勁,他總覺得齊王好像在暗自籌劃着什麽陰謀詭計,這讓他沒由來的有些心慌。

這個認知讓他坐立難安,即使是待在夜王的身邊,也依舊難以平靜下來。

夜王看了一眼坐在那裏顯得很是焦慮的西吉,嗤笑了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那麽擔心我把你送人?”

正在憂心的西吉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夜王說了什麽,一會兒之後似乎是明白了過來,轉過頭來迷茫的看着夜王,疑惑的問道:“你要把我送人?”

夜王看着西吉盯着自己那傻乎乎的眼神,以為自己戳中了他的心思,不由的彎了彎嘴角,湊到他的面前,看着他說道:“既然你那麽擔心,那你以後對我伺候的可得再精心一些,免得下次誰看上你了,我一個不高興就把你送了出去。”

西吉聽着夜王這番貌似威脅的言論,打心裏有些不滿意,就算沒有他的這番威脅,自己平日裏對夜王也算的上是精心伺候的,生怕自己那裏做得不好,就被夜王打擊報複了。

想到這裏,西吉又想起剛才夜王對自己的那番貶低,他明明就很有用,居然還那樣說他,憤憤不平的看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的将自己想說的話憋在心裏,嘟囔着說了一句,“我才不擔心這個。”

看着西吉一副受氣包的模樣,夜王從剛才齊王跟自己要人起就開始不順暢的心情,頓時便好了起來。

西吉自己生了一會兒氣,終于還是想到了正事,猶豫着還是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趁着還沒有回去,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也好說些,“大人。”

“嗯?”夜王自然是察覺到了西吉從剛才就一直在偷窺自己,此時聽到他的呼喚,立即就應了聲,等着他接下來給自己表忠心的話。

西吉咬了咬唇,看着夜王,糾結着還是将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大人,我覺得齊王有問題。”

夜王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話讓他有些不滿,但看着西吉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也就沒有那麽郁悶了,甚至還有心情調笑着說道:“怎麽,你是覺得那裏有問題?”

西吉聽到他這樣問,便知道他不把自己的話當真,可是想到自己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情,還是盡量想出了矛盾的地方,力圖證明自己的說法,“從第一次見齊王開始,大人就和齊王針鋒相對,只是這次,齊王不僅沒有那樣做,反而還極力的同大人說起那麽多的往事。”

“那你覺得他這是為何?”夜王對西吉的說法來了興趣,唇角微揚,好奇的問道。

西吉抿了抿唇,看着他,十分大膽的說道:“我覺得,齊王應該是想讓大人放松警惕,然後對大人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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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吉原先還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會覺得齊王有古怪,此時自己分析起來,似乎有了幾分的道理。他在旁邊一直看着,雖然今日齊王幾次三番的将話題弄到自己身上,但是他始終覺得,他真正的目的還是夜王。

夜王看着西吉一副認真思考,恍然大悟的模樣,便覺得有趣。伸手擡起他的下巴,讓他看向自己,吓唬着說道:“你知道你這番話若是被齊王聽到,你會有什麽下場嗎?”

聽到他的話,西吉的臉頓時一僵,直視着他的眼睛,發現他的眼裏沒有絲毫開玩笑的跡象,心裏便開始打起鼓來。想到自己剛才的失言,立即渾身一寒,就在他開口想要求饒的時候,夜王卻松開了握着他下巴的手,看着絲毫經不起他恐吓的西吉,悠閑的說道:“知道害怕了?”

西吉從他的語氣之中聽到了熟悉的戲谑之意,放松了下來,看着夜王的眼神不免有些埋怨,要是夜王繼續這樣吓他,他可保不準自己什麽時候會被吓出心髒病來。

只是西吉的這些想法都只能埋在心裏,他是不敢說出來的,面對着夜王這個時不時犯病的神經病,他反省了一下,發現自己确實有些得意忘形了。只是還沒有等到他為自己辯解一番,就聽到夜王繼續說道:“所以以後除了在我面前,不能在別人的面前說這種話了。”

西吉聽到他這樣說,嘟囔了一句,“我在別人面前不會說的。”主要是說了,也沒有什麽用啊。

夜王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此時聽到他的話,以為西吉對自己依戀的緊,所以才會什麽都敢在自己面前說。

西吉不知道夜王的心思,此時還因為夜王的恐吓而感到有些不舒服,于是嘟囔完了也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

夜王看着他,見他在得知自己寬宏大量的不和他計較了之後,便又開始耍起了小脾氣,也不生氣,甚至還莫名其妙的有些高興。

兩人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夜王看着依舊還是悶悶不樂的西吉,勾了勾唇角,安撫般的說道:“你說的對,我會注意的。”

西吉乍一聽夜王的話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忙轉頭看他,眼中寫滿了詫異。

夜王看着西吉瞪着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看着他,嘴角微微翹起,湊到了他的面前,對着他說道:“只有你乖,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保你安然無恙的。”

西吉先是被他這話弄得一愣,随後看向湊近自己的夜王,感覺兩人的呼吸都快要交織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了眼。暗自想着,他覺得自己在夜王的面前已經夠委曲求全了,還不叫乖。

看着似乎是在害羞的西吉,夜王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也不再多說什麽,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靠在車壁上想着西吉剛才的話。

西吉能看出來的東西,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憑借着他對齊王的了解,恐怕那人已經對他起了殺心了。

他向來不怕死,可是他更不喜歡讓別人決定他什麽時候死,想讓他死,齊王還沒有資格。

兩人出去那麽一趟沒有耗費多少時間,回來的時候天色尚未到晌午,想來應該是不會驚動多少人的。可當他們回來的時候,白衫和郭先生早就等在了門口。

西吉見到他們的時候還有些疑惑,随後看向了在自己之前下馬車的夜王,料想他們應該是有事商量,于是也沒有多停留的意思,徑直先回去了。

臨進大門的一瞬間,西吉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夜王正站在那裏朝着他們兩吩咐些什麽,而郭先生和白衫兩人的臉上均是一臉的慎重,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商量。

“大人,我們這是?”郭先生看着自從去了一趟宮中,周身氣息變得越發淩烈的夜王,謹慎的問道。

夜王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事情有變,明日一早,便離開這裏。”

“是。”郭先生聽到這裏,心裏一緊,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西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反複回想了一遍自己和夜王的相處,看他回來的時候和郭先生他們商量的樣子,應該是會警惕齊王的吧?

他知道夜王、郭先生他們一向比自己聰明,在了解到了齊王的陰謀之後,肯定會有所反應,因此那顆一直吊着的心也稍微的放了下來。

過了不久,前來通傳的侍衛就告知他明日一早準備出發,待會兒晚上裝車的消息,西吉在微微的愣神之後,很快帶着墨書一起将他們打包好的東西收拾起來準備裝上馬車。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感嘆着夜王他們反應的速度,居然那麽快就開始了行動。

這一夜,府中衆人都很忙碌,唯獨梅姬坐在自己的房間裏,很是坐立不安。

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而夜王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想到夜王離開之後自己可能會受到的刑罰,她的臉立即就變得煞白起來。

想到自己可能遭受的重重非人待遇,她甚至開始思考讓夜王帶自己離開的可能性有多少。仔細盤算了一會兒,唇邊露出了一個絕望的笑容出來。那個男人的防備心那麽重,自己在這府中那麽多時日也沒有機會接近,此時更不可能随着他一起離開了。

想到男人周身什麽時候都顯得格外冷冽的氣息,梅姬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來,她想起了夜王身邊那個除了一張臉之外,其他顯得一無是處的小哥兒。

她知道那小哥兒是個心腸軟的,興許她去求求他,事情也能成。只是還沒等她将自己的想法付之行動,只見她的窗戶外傳來了幾聲略帶節奏感的敲擊聲。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梅姬剛剛還煥發出一些光彩的臉上立即就暗了幾分,等到那敲擊聲結束。她才慢慢地站起身來推開了自己的窗戶,在那窗戶下面,靜靜的放着一張很是熟悉的紙。

梅姬動作迅速的将那張紙片拿了進來,待看清上面的字之後,原本就煞白的臉上頓時又失去了幾分的血色,顯得尤為凝重。将那紙片拿到燭火之下,看着火焰将其毀滅殆盡,她的眼中早已不複剛才的明亮,反而多出了幾分的決然。

既然如此,怎麽都逃不掉了,那她也只能拼了。下定決心之後,她反而平靜了很多,哼着悠揚的曲調,開了自己藏在地板下的木頭匣子,從裏面取出幾樣形狀各異的東西出來,只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手始終是抖得。

……

西吉的東西不多,和墨書兩人一趟就放完了,随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準備好好地再享受一次泡澡的美好。誰知道這次離開,路上走那麽久什麽時候才能再洗澡啊!

西吉想得美,這次洗了也能在荒山野嶺之間有個懷念,于是打算多泡泡。他帶着自己的浴袍,在吩咐下人不要打擾自己之後,高高興興的去了浴室。

就在西吉美滋滋的泡在水裏,不一會兒又進來一個人,西吉先是一驚,随後發現進來的人是夜王之後又放松了下來,甚至還有些疑惑夜王為什麽會過來。

面對着西吉疑惑的目光,夜王倒是十分坦然的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在西吉驚異的目光之中直接下了水。

夜王看着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西吉,輕笑了一聲,随後招了招手,讓離自己有些距離的西吉過來,西吉看着他有些遲疑,可是面對着夜王他終究還是不敢反抗。磨磨唧唧的過去了,還頗為奇怪的問了一句,“大人,你怎麽來了?”

夜王看着他,見他原本就白皙的臉蛋此刻被這池子裏的水汽蒸的紅撲撲的,勾了勾唇角,“怎麽,只許你臨走之前放松一下,就不準我來了?”

聽到他的話,西吉連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絕對沒有這個想法。

夜王看西吉像極了一只極力想要撇清自己幹了什麽壞事的小貓,輕輕的笑了笑,随後伸手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語氣低沉的說道:“既然馬上就要離開了,那你就再好好地伺候我一回兒。”

西吉聽到他的話,被他強硬的逼着感受他下身的觸感,立即就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還是忍不住說道:“王,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的?”夜王戲弄着自己懷裏的西吉,眼中的神情卻不容置疑。

西吉無法反抗,只能委委屈屈的照做。

撫摸着西吉光滑柔順的頭發,看着他賣力的為自己服務着,夜王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了一扇不起眼的窗戶上,嗤笑了一聲,将身下人那漂亮的脊背又壓低了幾分。

……

梅姬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還是有幾分的忐忑。若是成功了,她興許就能活命了;若是失敗,她也只有死路一條。不管怎麽樣,都不是她自己能夠決定的。

當她聽到夜王完全不顧及馬上就要離開,還在和自己的小寵厮混時,臉上的欣喜簡直就要溢出表面了。

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在這種時刻,居然就放松了警惕,完全沒有一點憂患意識。心裏藏着對男人的鄙夷,想到目前這種情況對她有利的狀态,她的心也止不住的火熱起來。

梅姬看着自己準備好的這些東西,對自己待會兒的行動越發的有信心了。

……

離開浴室之後,西吉還在心裏吐槽夜王這般禽獸行徑。每次夜王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完全只顧着自己爽快,全然不顧他的死活,他甚至好幾次都以為自己會窒息而死。

西吉怒氣沖沖的看着夜王的背影,暗搓搓的在心裏給他紮着小人,死變态!

夜王若有所感的轉過頭來看着他,望着他那副氣鼓鼓的樣子,好笑的揚起了唇,心情頗好的問道:“怎麽,不服氣嗎?”

西吉一秒變收起了自己臉上的不滿,将頭搖的就像是個晃動的撥浪鼓一樣,表示自己沒有絲毫的不服氣。

夜王看他這樣,簡直都要被他氣笑了,看着他那副氣鼓鼓的樣子,說是沒有,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相信。

夜王今晚過得很愉快,也就沒有在此事上過多的糾結,直接帶着西吉回了卧房,吩咐他早點睡。

西吉對着夜王向來是很慫的,也不敢反抗他的命令,想到明天還要早起趕路,也就乖乖的睡了。

夜王看着睡了的西吉,脫衣上了床,将人弄進了自己的懷裏抱着,不顧他的掙紮,将他像個抱枕一樣的摟在了懷裏。

夜半過後,快要黎明時分,在人睡得最沉的時候,他們這個房間床底的地板磚悄悄地被人挪動了一塊,露出一點縫隙,接着從那縫隙之中冒出了滾滾的黃煙,直到半刻鐘之後,那黃煙才消失殆盡。

接着又是一刻鐘,那縫隙逐漸變大,從裏面爬出來一個身材嬌小的人來。

那人從床底爬出,隔着床幔看着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冷笑了一聲,感嘆這夜王倒是對他這小寵喜歡的緊,正好她現在就送他們當一對亡命鴛鴦。

揚起手裏閃着寒光的匕首,就往他們的脖子上刺去,在她動手的一瞬間,手臂被人從身後猛地抓住。

随後傳來一個輕蔑的聲音,似乎是很不屑她的所作所為一般,冷哼道:“你以為,你做得這一切,都萬無一失了嗎?”

梅姬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裏一般,再也動彈不得,回頭看去,抓着自己的人正是平日裏跟在夜王左右的白衫。

知道了抓住自己的是誰,梅姬再轉過頭去看那本應該被迷藥弄暈了的兩人,只見那兩人正好端端的坐在床上盯着她,一人冷漠,一人驚訝。

梅姬頓時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沒有想到自己準備得那麽萬無一失的手段,居然直接被他們給識破了。

西吉看着被帶走的人,即使是用黑衣黑布遮掩了樣貌,他還是能夠認得出這是梅姬。想到她接下來的下場,西吉默默的嘆息了一聲。

在西吉嘆息完的同時,夜王已經穿好了衣服,朝着他囑咐道:“你去找墨書,天亮我們直接離開。”

西吉聽到他的話,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什麽,看着他大步離開之後,起床穿好了衣服,在侍衛的護送下找墨書去了。

夜王來到了刑室,看着已經被剝光了衣服,吊在刑具上的女人,直接問道:“齊王的人?”

梅姬咬着牙沒有說話。

白衫見狀,直接上前砍了她的一根手指,梅姬尖叫出聲,只是這聲音沒能持續多久,就被一團臭布堵住了嘴巴。

夜王看着面前這個面容扭曲的女人,沒有半分的波動,甚至還有幾分嫌棄的說道:“本王不想浪費時間,你若是不說,你的十根手指保不住了之後,便是你的手腳。”

聽到他的話,女人瞳孔一縮,顯然是怕極了,連忙嗚咽了幾聲,表示自己要說話。

這次不用夜王指示,白衫上去撤掉了她口裏的爛布,梅姬忍着手上鑽心的疼,朝着夜王急切的說道:“是,我是齊王派來的人,只要你們不殺我,我保證你們能安全的離開這裏。”

聽到她這樣說,夜王嗤笑了一聲,似乎對她的大言不慚有些不屑,随後擡眼看向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繼續問道:“上次有人想要綁架西吉,也是齊王吩咐的?”

梅姬雖然痛的快要失去了理智,但是聽到他這樣問的時候,還是猶豫了兩秒,似乎是不想承認,可是很快随着她失去了第二根手指,她再也顧不上什麽了,尖叫着說道:“那次游行是我做的,除此之外,我沒有再做其他的了。”

夜王聽到這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淡淡的說道:“光憑這點,就夠了。”

說罷,轉身便離開了。

梅姬原本以為自己說了實話,夜王就會看在自己是齊王的人的份上放了自己,在見到白衫對準她的刀尖之時,意識到了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立即就叫嚷了起來,“你不能這樣對我,我還給你們下了毒,我是齊王的人,你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鋒利的刀便刺入了她的腹部,直接打斷了她還沒有說完的話。

白衫冷笑了一聲,将自己的刀收回,将其擦了幹淨,來到外面朝着等在那裏的夜王說道:“大人,都解決了。”

“走吧,該是時候啓程了。”

“是。”

白衫應了一聲,跟着夜王來到了集合的位置,那裏整裝待發的侍衛們早就等在了那裏,就連西吉都坐在了夜王專用的那匹馬上。

夜王大步走上前去,翻身上馬,朝跟着自己一同前來的侍衛們號令道:“走。”

這個院子裏,除了馬蹄的踢踏聲再無其他的聲響,等他們離開了之後,那院子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将一院子的死人吞噬殆盡。

夜王他們這隊人,急速行駛到了城門口,那守城的将士還在那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見到來人正想上前詢問,就被急速劈來的利劍收割了人頭。

見到這番變故,那些原本在打瞌睡的守衛們立即就清醒了過來,開啓了備戰模式,下面的抽出了刀劍,上面的架起了弓箭。

可是更快的卻是夜王身邊的侍衛,在城門上的守衛們還沒有将弓箭架起來之前,便已經搭好了箭羽,将那些守衛射了下來。

見上面的解決了,夜王帶着屬下強行沖關,很快城門口變得橫屍遍地,血肉飛濺。

就在他們馬上就要強行将城門打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陣陣的馬聲嘶鳴,聽起來數量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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