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督主愛種田
文淵閣屋子有幾間這成了謎一樣的存在,對于白子默說許宣頭上長角的事情,顧長溪表示不驚訝。她倒是對虛空裏面有什麽東西感到很奇怪來着。
找到白蛇的時候,白蛇正在畫故宮修複圖。
“小青呢?”顧長溪開門見山的問道。
白蛇放下毛筆,姿态娴雅優美地給顧長溪倒了杯茶,指着一旁的仿石紋藍釉瓷缸說:“在那蛻皮呢。”
顧長溪探頭看了一眼,瓷白的缸底盤着一條奄答答的小青蛇。皮才褪到一半,幹脫的蛇皮黏在小青身上,看起來就像沒吃完的腌菜似的。
青澤看了一眼就收回頭:“這股蛇腥味可真大。”狐貍的鼻子比較靈敏,況且小青褪皮時那濃濃的妖氣要不是白蛇布了個結界,恐怕都能竄出好幾裏。
顧長溪抿了口茶,問白蛇:“你知道許宣不是人嗎?”
白蛇愣了一下,一臉肯定的搖頭:“不會,許宣就是人。”
按理說白蛇幾千年的道行,肯定不會連妖怪都認不出來。難道在文淵閣見到的那人不是許宣?顧長溪回想一下,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自來認人的本事極強,在說雖然那人看起來要比許軒邪魅很多,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完全和許宣一模一樣。
白蛇見她不信,又問:“下午可是遇見什麽事情了?”
顧長溪點頭,把下午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白蛇。
白蛇聽了也一臉凝重,讓顧長溪帶着她去文淵閣那邊看看。
三人又到了了文淵閣,這一次青澤還把故宮叫上。
故宮一臉糾結地望着那堵牆,很久之後又搖了搖頭:“我還是不知道今天發發生了什麽事。”
青澤無語,故宮這把年紀有點健忘症似乎也說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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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放出神識想劃破虛空,可無論如何也不能劃破虛空。半個小時之後,她臉色蒼白的收回神識:“我感覺不到這裏有虛空的存在。”
顧長溪轉身就走,青澤連忙跟了上去。
顧長溪座右銘,找不到頭緒那就去找。
于是她找到了許宣,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盯着許軒看了幾秒,收回目光轉身就走。
青澤徹底懵逼了,這是搞哪樣?
顧長溪淡道:“确定了白天見到的人就是許宣。”
“啊?”青澤納悶,作為一只見多識廣的狐貍精,它都沒把握證明白天的人是許宣。顧長溪怎麽認出來的?顧長溪低頭看着它,極有耐心的說了兩個字:“感覺。”
青澤:“…………”
不明覺厲,它忽然覺得顧長溪感覺好牛叉腫麽辦?
沒過多久,徐銘旌找到了顧長溪,一臉凝重:“今天發生匪夷所思的事情對不對?”
顧長溪看着他沒說話,徐銘旌笑了一下,笑出滿身書卷氣息:“考古這一行,總會遇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他擡頭,看着顧長溪說:“我覺得老師他們都不太對勁,似乎有點記憶缺失的樣子。”
其實從先前徐銘旌能隐約猜出青澤是狐貍精報恩的事情,就可以看出徐銘旌其實挺敏感的。尤其是對精怪一類的事情,尤為敏感。
既然他問了,顧長溪也沒想蠻着他。
她低頭瞅着青澤,青澤翹了翹尾巴,這才接收到顧長溪的腦波內容。于是它站直身子,抱着爪子,以老學究的模樣對徐銘旌說:“你猜的沒錯,今天他們遇見妖怪了。”
徐銘旌渾身僵住,它開口說話了,它開口說話了,它開口說話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他就說嘛,這麽聰明的狐貍一定是妖怪。
等等,他反應過來,神情緊張:“老師他們遇到妖怪了?”
“恩恩。”青澤覺得自己拟人化的狀态很好,遂保持着這個姿勢:“他們似乎被什麽東西吞到肚子裏去了。”
徐銘旌和顧長溪都驚訝,青澤不知從那兒拿出顧長溪給它頭的手帕,放在鼻尖下聞了聞。一臉惡心的說:“聞到小青身上的妖氣我才反應過來,他們身上沾的根本不是水,而是胃液。”
徐銘旌不知道下午具體發生的事,有些雲裏霧裏的,但青澤這話明顯是對着顧長溪說的,也就不管他聽沒聽懂:“許宣劃破的虛空也不是虛空,而是那妖怪的嘴巴。”
“白蛇之所以沒感覺到虛空的存在,是因為妖怪那時候已經離開了?”顧長溪一點就通,她神色凝重,這些事情似乎都和文淵閣西邊消失的半間屋子有關系。
可那半間屋子到底藏着什麽秘密?
青澤點頭,也是一臉有所思:“這會不會和咱們修繕故宮有關系?”
“不會!”顧長溪開口:“如果和國家有關,那我們一定會街道密報,這支隊伍中也定然有除妖師。”稍微不注意,顧長溪的古腔調又出來了。
徐銘旌也點頭,顧長溪說的不錯。如果這次任務和國家有關,那他們一定會接受到消息,并執行保密計劃。不過顧長溪有一句話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我們可以請除妖師嗎?”話說,這世上真的有妖怪啊?
顧長溪不知道哪兒有除妖師,這就得問青澤了。青澤攤手,作無奈狀。它還覺得奇怪呢,以前妖怪都和人類混居在一起。穿越到這個年代,除了在故宮見到幾只小妖怪意外,別的啥也沒看見。
顧長溪回想了歷史,有點恍然大悟:“十年的原因。”
徐銘旌愣了一下,然後也反應過來。可不是嘛,那個瘋狂的年代百姓就像中毒一樣。一群子弟兵堅持破四舊、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似乎從那以後民間的鬼怪傳說就漸漸少了起來,畢竟人不信邪鬼都害怕來着。
白天發生的事情,一切矛頭指向許宣。
可許宣又是個死不說話的主兒,無論你問什麽他都笑眯眯的說不知道。
尤其對于下午從妖怪嘴裏把李安民他們撈出來的事兒,許宣更是一臉莫名其妙:“你說白天啊,我一直和大白在一起看着小青來着啊。”
你不信?
大白可以作證啊!
大白站出來為許宣說話,下午他卻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就你們來找我的時候,他出去給我買狗不理包子了,可那也和作案時間對不上啊。
顧長溪站在游廊上看夕陽,對于徐銘旌不死心還要跑來問一遍的做法,她早就猜到許宣啥也記不住的結果。你要問什麽?原因很簡單,督主的感覺呗!
對的,沒錯,顧長溪就是這麽自信!
沒得到消息,徐銘旌一籌莫展,真怕什麽時候那妖怪又跑出來一口把師父李安民他們吞了下去。
白蛇姿态曼妙的站了起來,溫婉一笑:“這件事不用擔心,我已經在他們下了保護禁止。他們一遇到危險,我就會知道的。”
徐銘旌臉上這才好了起來,不免把白蛇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白蛇眉目如畫,蛾眉宛轉間自帶一抹溫香豔玉的色彩。徐銘旌一時看入了神,心裏暗暗想到,這白娘娘和書中描寫的那樣美麗善良,如果許宣就是許仙的轉世,也算全了白娘娘當初的一片癡心。
想着想着,眼前忽然出現一雙碧幽幽的眸子,把徐銘旌吓了一跳。
他尖叫一聲才反應過來,青澤不曉得什麽時候變大矗在他眼前,那雙碧幽幽的眸子不懷好意:“是不是覺得白蛇哪裏都好?做夢都想睡……”
徐銘旌連忙撲過去捂住青澤的嘴,這只狐貍怎麽這麽污啊?
青澤滿地打滾:“想睡就想睡呗,本大爺做夢都想睡長溪呢。”
徐銘旌實話,這句話信息量好大。
天啊,人獸什麽的真是重口味。
他以後還怎麽直視顧長溪那張清冷正經的臉?
徐銘旌偷瞄一眼站在游廊下的顧長溪,顧長溪立馬用眼角冷冷地瞄了眼他。徐銘旌額上挂下兩滴冷汗,忽然覺得青澤的夢想值得尊敬。
畢竟不是誰都敢要睡顧長溪的話挂在嘴邊!
三更半夜的時候,醫院忽然打電話過來說白子默傍晚出了車禍,經過搶救現在才醒了過來。
幾人趕到醫院的時候,白子默已經脫離了危險,躺在高級病房內養護。病房門口站着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您們好,我是子默的……繼父。”頓了一下,他才說:“很感謝你們這段日子幫忙照顧子默。”男人的聲音很好聽,整個人帶着一股優雅成熟的韻味:“請問你們誰是白女士?”
白蛇站了出來:“子默沒事兒吧?”
“幸好出事兒的時候我的車剛經過那裏,我和他媽媽找了他很久,沒想到找到的時候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故。”男人嘆了口氣,對白蛇道:“子默剛醒來就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如果可以,請白女士好好安慰一下這孩子。他今天恐怕吓的不輕!”
白蛇莞爾一笑,點了點頭,走進了病房。
白子默繼父的目光忽然落在顧長溪身上,那眼神一下子就柔和了下來:“你就是顧長溪吧,我在報紙上看過你的采訪。”他目光溫和的落在顧長溪臉上,表情有些令人尋味:“你很好,很出色。”
顧長溪疑惑地看着他,似乎知道自己的冒昧。他立馬笑了起來:“瞧我,找到子默太高興竟然忘了自我介紹。”“我姓古,叫古若宗,你可以叫我古伯伯。”
面對古若宗熱切,顧長溪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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