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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顧家林改名叫古若宗的事情,顧寡婦表示不理解。
但在面對顧長溪的時候她還是給足了古若宗面子,就期望顧長溪對這忽然蹦跶出來的親爹別那麽抵觸。
好吧,顧長溪那樣子分明是藐視古若宗來着。
顧長溪淡淡地坐在椅上呷着茶,古若宗坐在她對面,表情微妙,有點像見領導的架勢。
顧寡婦左看看右看看,最後一咬牙給顧長溪倒了杯茶,第三次說:“長溪,這是你爹。”
顧長溪悠閑的擡頭:“嗯,見過。”
古若宗苦笑,忽然覺得從顧寡婦這裏下手似乎下錯了棋。
一句見過,可謂充分體現了督主對他的無視!
顧長溪就這麽靜靜地坐在那裏不說話,古若宗和顧寡婦都表示壓力山大。
說實話顧寡婦也覺得渾身不是滋味,看着依舊成熟英俊的古若宗,顧寡婦局促的扯了扯衣裳心裏有些自卑。
而古若宗心裏也是五味雜成,他對顧寡婦的記憶還停留在十幾年前。記憶中的顧寡婦是個清秀好看的姑娘,乍一看顧寡婦現在粗鄙肥胖的樣子确實把他吓了一跳。
兩人分別回憶着往昔,顧長溪自顧自的喝着茶,不動聲色地将兩人的神态都納入眼底。
屋內安靜肅然的令人膽戰心驚,好不容易熬到五點鐘,古若宗立馬站了起來急不可耐的笑道:“餓了吧?我帶你們去吃晚飯。”
顧寡婦本來想說不餓,但面對古若宗那溫柔的笑意根本就說不出口。最後像個情窦初開的小姑娘傻傻地點了點頭,但因為她面色黝黑又肥胖,這羞怯怯的樣子看的古若宗不忍直視。
他飛快的撇過腦袋,深吸了一口氣才能繼續維持着臉上和善溫柔的笑意。
顧長溪蹙眉,面露不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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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寡婦卻滿心歡喜又期待地看着顧長溪:“長溪,你看?”
顧長溪嘆了口氣,放下茶盞站起來朝門外走去:“走吧。”
“诶!”顧寡婦興高采烈地跟了上去,走到半道忽然想起古若宗還在後面,連忙回頭喊道:“孩子他爸,快跟上。”
古若宗抽抽嘴角,勉強挂着笑意跟上。
晚飯是在王府井大酒店吃的,顧寡婦鄉下進城,剛開始還有點誠惶誠恐的感覺。但一看顧長溪那欲乘風破浪而去的孤傲,硬是讓她生出了一種任你天王老子來了也要跪舔的即視感。當即也昂首挺胸,跟在顧長溪身後往裏面走去。
古若宗在後頭瞧着,覺得要想如常所願,必須打通顧長溪這個關卡。
而顧寡婦似乎就是打通這個關卡的神助攻,當即笑了又笑,溫柔了再溫柔地對待顧寡婦。
一桌子菜都是顧長溪和顧寡婦愛吃的菜,一道甜皮鴨讓顧寡婦吃出了初戀的味道。她抹着眼淚兒花,柔情款款地看着古若宗:“想當初我第一次到鄉下來,就是在你家吃的甜皮鴨。這道菜沒你做的好吃。”?
想到記憶中那個漂亮的小姑娘古若宗也有些唏噓,但一看顧寡婦現在的樣子就被殺出了回憶。他勉強笑了笑,給她夾了塊鴨脖子:“吃吧,我記得你最愛吃鴨脖子。”
“诶。”顧寡婦也給古若宗夾了只鴨腿:“我記得你愛吃這個。”
看着碗裏的鴨腿古若宗有些食不知味,他已經很久沒吃過這麽油膩的食物了。但為博取兩人的好感度,他還是含笑吃了進去。
顧長溪好整以暇地看着兩人互動,早在古若宗出現的時候她就留有後手。她讓徐子軒暗地裏查過古若宗的底細,關于十幾年錢抛棄妻子假死改名換姓的真相也查清楚了。原因很簡單當初顧家林進城打工,因為路見不平成了成了上報英雄,被當地的富家女看上了。
富家女使勁兒各種手段終于把顧家林征服到手,然後為了解決他的後顧之憂,請人假扮警--察去清溪鎮送了點撫恤金給顧寡婦。古若宗隐姓埋名十幾年,忽然蹦跶出來要尋親,完全是因為顧寡婦身上由他所圖之物。
兩人還在回憶往昔,古若宗正說道顧寡婦家裏當年遭事兒,不得已才被家裏的保姆帶到鄉下投靠他們老顧家的時候。就見顧長溪坐在位置上目光冷冷地睨着他,古若宗心裏一抖,有些恍然,過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個讪讪的笑容問顧寡婦還記得她親二叔不?
顧寡婦奇怪反問:“我二叔不是偷渡去國外,在海上遇難了嗎?”
古若宗表情很高興:“我記得你說你二叔耳朵上有紅痣對不對?”
顧寡婦點頭:“是啊,我記得我爺爺總說我二叔以後……”說道這裏她嘎然止住,當初他爺爺說的是她二叔以後要當權政,可他們家卻被人整的家破人亡,這話現在提起來也不是那麽光彩索性閉嘴不說話。
她狐疑地看着古若宗:“你見過我二叔?”
古若宗感嘆顧寡婦還是那麽機智,只得坦言笑道:“沒見過,但我好像有你二叔的消息。”
顧寡婦奇怪:“啥消息?”
古若宗看了眼顧長溪見她慢條斯理地吃着菜,好像不太在意兩人說的話,這才一口氣說道:“我記得你剛到我們家的時候,身上是不是帶着一個蝴蝶的镂空金色懷表?”
顧寡婦點頭:“有啊,當初咱們家沒錢我不是還絞了鏈子去賣錢。”
古若宗一臉狂喜:“那就對了,最近上頭有人在到處找這模樣的手表,說是尋親用的。”
顧寡婦乍一聽也很激動,這懷表可是當年她過生日的時候她二叔親手畫圖打樣用純金做的嘞。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下來,審視地盯着古若宗:“你是為了這個才出現的?”
古若宗笑意僵在臉上,顧長溪則松開了緊蹙的眉頭。她就知道顧寡婦是個犀利彪悍的,不會随随便便就被花言巧語給蒙騙。
“當然不是……”古若宗很快就回過神來,有些傷心地看着顧寡婦:“這些年我心裏一直惦記着你們。”
“那你怎麽不回來?”顧寡婦豎起八字眉,有些生氣。
古若宗心裏早就打好了草稿,麻溜的說了出來:“剛到城裏的因為一時熱血得罪了當地的龍頭蛇,差點被人整死。那時候如果我貿貿然出現會給家裏帶來□□煩。所以我一直隐姓埋名在外面打拼,現在我的處境好過了些,這才敢出現在你們面前。”停了一會兒,他又說:“家裏的學校也是我匿名捐贈修的……”
看顧寡婦整個人都不太好的樣子,他深沉的嘆了口氣,拉着她的手說:“眀菲,很多事情我也是有苦衷的。”見顧寡婦還要問下去,他連忙岔開了話題:“這些事情晚上回去我慢慢說給你聽,現在我要告訴你關于你二叔的事情。”
一聽和自家二叔有關,顧寡婦也把古若宗的事情抛到腦後:“你說,我二叔咋還活着?他出了啥兒事兒?”
“國內最近很多房地産公司都被盛世集團壟斷收購……”古若宗說道這裏有些心有戚戚焉的樣子,他從兜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顧寡婦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盛世集團的幕後老板叫做汪仲榮。”
顧寡婦手抖,不敢相信的看着照片上那個精神奕奕的老者:“這是我二叔……?”盯着照片上那老者耳垂上的紅痣看了又看,顧寡婦的嗓子抖了幾抖,原以為他們汪家就剩下她一個獨苗苗,過了幾十年被人告訴她還有親二叔活在世上,顧寡婦心裏怎麽不激動?
古若宗點頭:“準确的說盛世集團是前年才出現在市場上。”但就是這麽一家名不經傳的公司一出現就以風雲殘卷的姿态吞并了國內所有的房地産公司,而盛世背後的勢利更是讓人膽戰心驚。
顧寡婦一臉我懂了的表情:“所以你的公司被我二叔也給收購了?”
古若宗知道很多事情都瞞不了顧寡婦,當即點頭苦笑:“南翺的員工集體跳槽了……”
顧寡婦特別同情地看着他:“我二叔就是這脾氣,做啥都要做到第一。”她轉頭看着顧長溪,滿臉自豪:“這點長溪就和二叔很像。”
古若宗想起顧長溪的暴力值,整張臉都在抽搐,正确來說顧長溪和汪仲榮的君臨天下不一樣,她完全是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有木有?
顧寡婦在古若宗說了這些話的時候她就懂了,古若宗這次出來是想讓她去二叔面前刷臉。別讓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可是顧寡婦心裏有點小情緒,合該着盛世的老板不是她二叔,你古若宗是不是就不出現了?剛這樣一想,就見古若宗一臉不快的看着門外。
顧寡婦随意望去,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孩子親熱放蕩地挎着一個殺馬特造型的小青年往旁邊的包廂走去:“你認識?”顧寡婦随口問道,古若宗連忙回神:“不……不認識……”但轉眼對面那兩人就迫不及待的親上了,古若宗控不住心裏的洪荒之力,一拍桌子怒吼:“古珍珠,你給我過來。”
那姑娘吓了一跳,看見是古若宗立馬笑嘻嘻的揮手:“hallo,老爸!”一看顧寡婦和顧長溪立馬又揮手笑道:“hallo老爸,這是你包的二三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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