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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揚起嘴角,戲谑地笑着,在黑夜中,仿佛覺得他有些虛幻,“你在圖書館那次,要不是我在旁邊,那些東西恐怕又會被搶走了。”
左靈恍然地點了點頭,她也覺得林巫一不會那麽恰巧就趕得過來,而且當時圖書館的人不算多,她總覺得,在哪個角落還藏着什麽,絕不是只有那一個黑影想搶走那本書,“那你當時應該有看到那些紙吧?那是什麽東西?”
他看着左靈許久,才緩緩道,“林小二果真什麽都不說,也不知道他究竟打什麽主意。”
“他不說,你可以說啊。”林巫一雖然從未提過這個人,不過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會是什麽壞人的。
“你知道林小二為什麽不讓你和我碰面嗎?”左靈搖了搖頭,男人再次嬉笑着,“我可是經不起威逼利誘的,說不定小丫頭你弄點好處,我會全盤托出的。”
左靈托腮認真地想了想,“我肯定打不過你,至于利誘,我沒錢。”
“誰說只有錢才能誘惑我,丫頭,你可以用你自己來誘惑我啊。”
左靈眨眨眼,正經地看着他,“我賣藝不賣身的。”
“哎呀哎呀,丫頭,你怎麽那麽好玩啊?”男人大笑着,饒有興致地拍了拍左靈的肩膀,“不過,難道你不覺得林小二不想告訴你這些是為你好嗎?”
左靈想了想,搖搖頭,“他總是說讓我去查,不過,就像這次,我找到李詩情的東西,只是看一眼就沒意識,你覺得我能知道什麽嗎?什麽都不知道,還怎麽查呢?”
“說得也是。”墨鏡男點點頭,不知道想到什麽似的,看着左靈笑得意味深長,“現在你可以利誘我了,當我徒弟,我就把事情告訴你,再教你法術,你看,是不是很合算?”
“什麽法術?”
“就像引魂術,禦鬼術,你看,林小二沒說過吧,那家夥陰得很,還不如跟着我,保證你在幾年內就能成為獨當一面的引渡人。”墨鏡男湊了過來,幾乎貼近她的臉,冰冷的氣息蔓延在臉上,有些異樣。
他的聲音帶着戲谑的笑聲,有些蠱惑人心,透着墨鏡,左靈呆呆地看着他,“你為什麽戴墨鏡?”
“你叫我師傅我就告訴你。”
“師傅!”左靈毫不猶豫地喊着,畢竟一聲師傅就能知道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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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鏡男有些意外,也許沒想到對方那麽輕易地就喊他師傅,他倒是笑了笑,“你那麽想知道?”
“想。不管是你還是林巫一,你們都像是謎一樣,讓人猜不懂,可是越是這樣,我就越想知道。”左靈嘆了嘆氣,移開視線,“像我這樣的人,不管可有可無若不是林巫一救了我,我也不能活到現在。想要成為引渡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明知道這路不好走,我也不想認輸,我不想一次次地躲在他身後,等着他來救我。”
“聲音,我要學到更多的東西。”
他沉默許久,笑意更深,“也許,林小二是不想你步入他的路罷。”
“徒弟想知道,當師傅的一定會告訴你的。”他看着天空,緩緩地開口,“每個引渡人的職責差不多是一樣的,都是将亡魂引渡到黃泉,送他們進入輪回。可是,他們生來便會帶着厄運,不管走到哪裏,都沒有容身之處,命數一到,便可投胎轉世,只是幾千年來,沒有一個引渡人能有什麽好下場,因為,他們都觸犯了禁忌。幾百年的光陰可不是那麽好過的。”
“那林巫一呢?”
“這個嘛,我可不能說,要是說了,絕對……”他說着,比着被抹脖子的姿勢,“你問我為什麽要戴墨鏡,那是因為,我的眼睛,能過看透每一個人的過去未來,而這卻是禁忌。”
“可是,這也并不是你想要的啊。”
“是啊,可是有什麽辦法,命中注定的事,唯一的辦法就是弄瞎自己,不過你覺得有可能嗎?”
左靈想了想,也許他說的是對的,沒有那一個人願意失去所有的光明,哪怕這雙眼睛會帶來厄運,“那我呢?”
墨鏡男靜默許久,有些奇怪地說着,“你,大概是柯南附身吧。”
“柯南?誰?”
他呵呵地笑了,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聽他這麽一說,左靈才想起自己還有事情沒做,不過,“在樹林裏,那個東西是什麽?”
“哦,那個東西,僅剩一魂半魄的鬼,想要闖進你的意識裏,我想它大概是有什麽事情要告訴你。”
左靈沉默了,在夢裏,她聽到了有人喊了李詩情的名字,難道那是李詩情的記憶?可是為什麽自己也會感到疼痛,仿佛是在割着自己的肉一樣?
還沒等她想出所以然,墨鏡男突然伸出手,拿出她戴在脖子上的玉佩,他看了看,才笑了笑,“林小二也很看重你,把這麽個東西給你。”
“恩,他說對方也許是個有道術的人,我魂魄不穩,所以才把它交給我。”
“恩,确實是個好東西。”他笑着站了其阿裏,看重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你回去吧,事情拖太久就不好玩了。”
“那你呢?”
他回頭,笑得燦爛,“賞月去,你知道,我們不能摻合這件事。所以,你快點解決,完了再來拜師。”
“哦,對了,你還告訴我你的名字呢。我總不能叫你戴墨鏡的吧。忒難聽。”
他似乎也十分贊同,攬過左靈的肩膀,哥們似地說道,“你說得實在是太對了,其實我的名字很好聽,比林小二還好聽,所以那小子從不叫我的名字,一定是嫉妒我。”
“嗯,也許吧。所以你叫什麽?”
“景無,景無的景,景無的無。”
左靈默默地從他手臂退開,對他擺了擺手,“再見!”
“嘤嘤,竟然就這麽抛棄師傅,絕對是被林小二教壞的。”
“……”她什麽都沒聽到。
好不容易找到宿舍,夏惜雨早已等不及,見左靈回來,似乎有些釋然,“左靈,你怎麽去了那麽久?你知道,我一個人有些怕。”
“有些事情耽誤了。”左靈隐隐地覺得手心有些痛,攤開手掌,卻看到左手掌心有一小塊紅印,也許是在樹林裏面弄傷的,“哦,你認識柯南嗎?”
“柯南?你問這個做什麽?”
左靈一直沒想明白,“有人說我是柯南附身,那是什麽東西?”
“恩……”夏惜雨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說道,“以前在網上看過,說柯南是走到哪,哪就有死人,不過我覺得應該是他們在開玩笑的。”
左靈這才恍然大悟,自語道,“确實說對了。”
“我,我剛剛泡了花茶,你想不想喝?”夏惜雨适時轉開話題,這般問着話的時候,卻是已經倒了茶,拿着杯子遞到左靈面前,“嘗嘗好不好喝?”
左靈接過杯子,看着茶水,若有所思,“很香。”
“恩,這是茉莉花茶,我家的特産。”夏惜雨說着這話時,蒼白的臉上才帶着一絲絲笑意。
左靈靜靜地看着杯子,卻是沒有喝,夏惜雨見她發着呆,有些失落地問着,“你不喜歡嗎?”
左靈搖了搖頭,看着她道,“不是,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你認為人心可怕,好是鬼怪可怕?”
夏惜雨眼底掠過一絲慌張,她移開視線,說着,“你怎麽問這些,大晚上的,說那些東西多可怕啊。”
左靈點點頭,“恩,從以前我就覺得那些東西很可怕,你永遠不知道它們想要做什麽,每一聲喘息都讓人心底發毛。”
“你別說了,好恐怖啊。”夏惜雨縮着身子,似乎在打量着四周。
“可是,秦纓,何竹悅還有李詩情,她們就算死了,連魂魄也存在,你覺得,她們死得安心嗎?”
“左靈,你別說了,這些東西明天再說吧。我要睡了,好不容易以為能找個人來壯膽,沒想到你卻和我說這些,難怪竹悅不喜歡你。”夏惜雨說着,便是準本爬上床。
左靈盯着她的身影,突然說道,“其實,你一直在害怕,對吧,可是,你怕的,并不是鬼,而是你自己……”
夏惜雨的動作頓了頓,她沒有繼續往上爬,停在床前一動不動,許久,她微微偏了頭,聲音有些陰森,“你在說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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