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
“哎,這個主播好眼熟啊,快幫我想想她像哪個明星來的。”我抓頭發,十萬火急拉住柏邵心的手,那名字就在嘴邊,卻怎麽都吐不出來,怪的是,柏邵心手心冰涼,冒着冷汗。
“你怎麽啦?”我圈住他的脖子,吻了下剛才還在柔情厮磨的嘴唇。
柏邵心望了電視熒幕上的人一眼,笑容有些僵硬,拿過我手裏的遙控器把電視機關掉,客廳暗下來,只有卧室裏幽幽暗暗的燈光映進。
“太晚了,瞳瞳,我們睡覺吧,對了,給江遇涼回個電話,剛才她找過你。”
我“哦”一聲,要從他身上跳下,柏邵心忽然彎腰,抱着我的膝蓋向肩膀上一扔,我吓的嚎叫,他耍流氓啪啪打我屁-股。
“別亂踹,地磚很涼,你沒穿鞋子忘了嗎?”
“我沒忘,但是這樣好難受。”我大頭朝下被柏邵心扛在肩上,別提多痛苦,他采納了我的抗議,兩手交換着倒弄,我頭暈眼花再覺得自己身體穩定的時候,已經被他用公主抱置進床裏。
“不要了吧,柏邵心,還來?我累了……唔唔……”他抽掉我身下的被子,像巫師似的披被子壓過來,把我倆都罩進裏面,黑洞洞的,搔我肋條下面的癢癢,唉,我沒想到他還挺有童真。
柏邵心喜歡當然也很擅長一邊念咒語一邊四處放火種。
“邵……邵心……我還沒給江遇涼打電話呢。”
被折騰到一半,我忽然想起這茬,他不肯放了我,嘴裏呢呢喃喃地:“不用打了,她不傻,你這麽晚不回去,又是我接的電話,動動腦筋就知道怎麽回事。”
我在黑暗裏胡亂揪着柏邵心的頭發,不知是不是受他在廚房裏講話語氣的震懾,聲音軟的像貓叫一樣:“嗯,剛才你接的是江遇涼的電話?兇巴巴的,別這麽對我朋友,她是你的小粉絲。”
柏邵心拱在我胸前的頭忽然頓下,爬上來捏我的鼻子說:“不是,江遇涼打來電話那會兒,你被我弄暈了,我總不能還讓你接吧。”
我想了想,第二次被吃完,腦袋裏确實有過一段空白。
“啊——”趁我失神,柏邵心沖進來,我夾住腿,皺緊眉頭掀開被子,“嗯,想捂死誰啊——”
他不理我悶頭顧自哼着,雙臂抱我的腿在大床裏深深淺淺地搖曳,我破口大聲呻-吟,洪亮得我都害羞起來,看來那茶水真的蠻有效。
***********
之後的接連兩天終于讓我體會到單身的好處,自由自在是一件絕對美妙的事,可當我剛剛對江遇涼感慨完,我知道我的身心開始瘋狂地想他,下班後便去菜市場買點食材主動找上家門。
柏邵心值完班時給我打過電話,說他可能要補會兒眠,不能陪我。
這樣也好,我心裏甜甜想,他不能陪我,我就去陪他。
快到小區樓下,我步履輕快一邊哼歌,一邊從包裏找安全門的鑰匙,柏邵心把他家所有帶鎖的東西都給我配了一套備用鑰匙,用意是方便我突擊檢查。
可那天我發現有這套鑰匙的不止我一個人。
看到電視熒幕中的女主播從柏邵心家裏安全門走出來,我拼命地眨眼,頭頂的天空立即蒙上一片陰霾,然後霹靂閃電、狂風暴雨接踵而至。
終于想起來我在哪裏見過這個女人,是關氏周年慶那天和柏邵心一起出現在衛生間門口的“碧文姐”,那輕蔑鄙夷的眼神,我至今難忘。
我相信這不是巧合,可為什麽柏邵心前天晚上不直接對我說他認識電視裏的女主播?
卧室裏的窗簾緊閉,擋住外面世界的光輝,柏邵心側躺着,我繞過床尾來到他的正面,他睡的不是太熟,呼吸清淺,借着弱光,我看見那睫毛正微微地輕顫,額頭的發絲也有點亂,我伸手摩挲月光下清俊的臉,不忍心叫醒他,把鑰匙放在床頭櫃上,起身要走,被高溫有力的大手拽住。
“瞳瞳……”
我沒應聲,将臉埋進他的手掌,依依不舍親昵地蹭,鼻腔酸疼,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傷心,只因為柏邵心隐瞞我一些事實或者他還不允許我走入他的世界?
“瞳瞳,你來了?”柏邵心最終還是被我弄醒,他捧起我的臉,抹掉情難自控留下的眼淚,“怎麽……哭了?”
我推開。“沒有哭。”佯作驚喜激動得合不攏嘴,淚珠卻不住滾落,在臉頰上留下一道道濕意,“你猜,我剛才在你家樓下看見了誰?哈,是前天在電視上看過的那個女主播,她竟然從電視裏走出來了,雖然我也不是沒見過明星,但是怎麽說呢,主播的氣場還是和演員不大相同,我回去要講給江遇涼聽,她又有素材可挖掘了。”
柏邵心按開床頭燈,來回打量我的滿臉淚水,把我扯進懷裏,他的力量大得無窮,讓我覺得踏實和安全。
佛說過:凡事太盡,則緣分勢必早盡。所以我一直控制自己不要對愛情傾注過多,不要全心全意,然而我沒想到考驗我的事這麽快就來到。
“她叫朱碧文,我們現在只是朋友而已,別亂想好嗎?那晚我沒說我認識她是因為……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相信我……”
柏邵心似乎找不到什麽理由,斷斷續續支吾着,我的心涼了半截,耷拉着眼皮問他:“你知道我怎麽想的嗎?”
“……她有男朋友……而且不是我,對不起,瞳瞳,現在我只能告訴你這些。”柏邵心眉頭擰死,親吻我的額頭,一點點吻幹淚水,“對不起。”
我吐口氣,除了大度地體諒他的為難之處,我還能做什麽,雖然身體親密接觸過,但是我們相識相處的時間畢竟不長,他将我拒之門外,我該等嗎。
“有一天你會不會主動告訴我?”
柏邵心沉眉肯定,語氣誠懇。“等時機到了,你自然都會知道。”
其實,他這樣直接坦白承認有些事必須瞞着我,總比騙我跟我扯謊要強得多,看見他身上穿的還是襯衫和西褲,應該剛下班不久。
“洗澡了嗎?”
柏邵心像得了皇恩大赦,繃緊的後脊松開,搖搖頭。
“那吃飯了嗎?”
還是搖頭。
“一起吃吧,我買好菜了。”
又搖頭。
我抽鼻子哀怨地注視柏邵心,他厚着一張無敵深層的臉皮從床裏跳下來在我耳旁絮叨:“我想先和你一起洗澡,然後一起做飯吃飯,再一起睡覺。”
我知道他中間落了一個步驟沒說。
**********
12月有國考,風風火火地,我和江遇涼如期加入國考大軍,我媽在我離家一個多月以後,第一次主動聯系我就是問我報考的哪個單位,以我的專業,供選職位寥寥可數,所以被逼無奈,我填報的是削尖腦袋也進不去的不限專業類職位。
當我向周圍朋友打聽一圈後,我發現原來把考公務員當回事的只有我一個人,祈霖和柯藝一樣,省考只是玩票,他在校時已被某市一次公開選調優秀畢業生調走,而柯藝考公務員跟着我每天忙忙活活的上課,我有理由相信她只是為接近祈霖。
唉,有異性沒人性啊。
“有異性沒人性啊你,小二郎。”咖啡館裏,洪紫坐在對面呆呆看着我,對我和柏邵心在一起的事實沒發表任何言論,而罵我的是柯藝,除去和柏邵心之前冷戰的半個月,我最近幾乎沒怎麽找過她們。
“我說,你不是也光顧着談戀愛嘛,幹嘛一直說我!”如果數落我的是洪紫,我可能會接受,但是洪紫根本不是那種人,她對誰都是溫柔得讓人感到疏遠。
柯藝理虧的樣子被我逮到。
“看吧,你啊,還是先管好你自己,OK?我們彼此彼此。”
“我可不像你,祈霖最起碼是個正常人,不像柏邵心……”柯藝說了一半,洪紫拉了拉她的手臂。
“我知道柏邵心……”我擡眼偷偷看一眼洪紫,面向柯藝,“其實,那次美容院火災,救我命的人就是柏邵心。”
聽罷,柯藝訝異無語地瞪圓眼睛,過半響都沒反應過來,之前我對洪紫已經坦白,所以她并沒表現的很驚訝。
“不管怎麽說,柏邵心和柏邵言是同卵雙胞胎,就算比柏邵言品性好點,也不能保證他不朝三暮四,我奉勸你還是盯準一點好,吶,像祈霖就被我抓得死死的,那些想巴結他的小學妹一個不剩都被我吓跑了。”
洪紫緊鎖的表情難得得一點松緩,開柯藝玩笑:“我看你不要最後把祈霖也吓跑就好。”
“哎?洪紫,你怎麽跟我唱起反調來了。”
洪紫喝口咖啡:“我說的是事實。是男人就多少有點大男子主義,有時候不想讓女人幹涉過多,你呀,也稍微收斂一下。”
我在一旁點頭,也許洪紫說的對,男人總要保留一點自己的空間,不僅是男人,女人不也是這樣嗎,我不必再過多糾結于那天所見,等柏邵心願意把朱碧文的事親口告訴我也不遲。
兩人逗了一會兒嘴,柯藝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轉過頭,板起張臉,神情凝重地問我:“對了,我聽舅舅說過,柏邵心以前不在陸軍總院工作的,他博士畢業後本來有機會出國深造,但是臨走時好像在上海出了點兒事故,沒辦法才回到我們這兒來,你知道的,以他們家那家世,什麽情況搞不定。唉,要論才氣,柏邵心的等級在我這裏的排行榜可以進入前十名,可惜好好的青年才俊,以後就永遠窩在麻醉科了,我們中國的麻醉師前途哪有在國外光明啊……”
“別說了。”洪紫低聲提醒口若懸河的柯藝。
“事故……”我眼神發直兀自嘟囔,所有思緒停留在“事故”這兩個字,背後一陣陰陰的涼風吹進身體,我聽見手裏的咖啡杯摩擦碟子時發出的咔咔聲,擡眼直視柯藝,話梗在喉嚨裏艱澀地吐出來,“什麽事故?”
作者有話要說:開虐,寫虐很傷身啊。。。讓我吐個血先。。。
算是過渡章吧。。最近哈JJ抽的十分銷-魂,後臺常常抽風,作者實在控制不來。。大家原諒吧。
我會盡量保持隔日更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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