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小人物

“上任因為向穆太保投誠，現在被公司流放到了某鄉中學看大門。”在聽海，每鄉一級的學校都配備最少兩名聽海安保公司的保安。這是個沒有前途的苦差。被流放的人一般都明智選擇辭職。保镖道：“兄弟，我如果是你，就受點傷然後請辭這份差事，讓下個倒黴鬼再來受罪。”

“混口飯吃不容易。”別以為人家說可以适當使用暴力你就使用暴力。打了找你麻煩，不打人家幹了壞事，還得找你麻煩。她能朝你屁股潑硫酸，你不能對她潑硫酸。這種委托是李起最不愛接的委托。那感覺就象是和曹羽學防身術。李起道：“走了。”

“慢走，我再過一小時還要接少爺，據說他奶奶半個小時會死。”保镖揮手。

李起開車下坡，很快找到了一間網吧。上網，在一個國外普通網站。登錄，發送了一條評論。大約五分鐘後，跳出一個文字對話框。對方沒有昵稱，只有冒號。冒號：“所需物品。”

“便攜煙霧彈、閃光彈、竊聽器、針孔攝像機、GPRS僞裝儀、衛星電話……”

“民用高端、軍用、商諜用、間諜用。”

“我就十萬人民幣。”

“白，我轉手賣你IP給IS公司還可以拿三十萬。你拿十萬人民幣來買這些？”

“你是好人。”

“我是商人。”

“也是好人。”李起回。

“好吧，八十萬，商諜用級別。”

“我要東西，但沒錢。”李起回。

對方被這樣直白的話雷住，好久後才發：“這樣吧，我有一些淘汰品在華沒空處理，你自己修補。”

“三萬？”

“十萬！”冒號打出一個怒火騰騰的圖标。

“包送？”

“自己看網站，格雷格。”

“OK！”李起刷新網站，大約五分鐘後，一條廣告出現。李起心中翻譯一會，默記後離開。棄車步行，戴上帽子和手套，李起到了一家銀行自動取款機前。戴上口罩。他把十萬塊錢轉到一個中國賬戶中。這張銀行卡是他很愧疚的盜竊一個同胞身份證辦的。躲避過所有攝像頭的抓拍，非常安全。

冒號是一個五名退休特工組建的商店，他們自己生産或者代購一些違禁間諜産品。李起還是白然時和他們打過多次交道，物美價廉。最重要是他們接受訂購。你說明所需要一件産品的功能，外裝等。他們就有可能幫你弄到。但是沒有三包，無法退貨，沒有理賠。

辦好事，李起回家洗澡。羅利空似乎已經到KK公司上班，這兩天沒有看見人。上官子蘭去聽海大學聽課。洗好澡後發現有四個未接電話。全部是穆梓打來的。李起無視，上網灌水看電影。要說這差事還是很不錯的。一天只需要三個小時上班時間，節假日有保證。公車私用不要油錢，額外還有補貼拿。

傍晚，李起開車去學校。有些學生自己開車，有些學生有司機來接，有些學生則是保镖兼司機來接。只有少數十來個人是步行去搭乘公車。這十來個人和其他學生不一樣，他們多是中産階級或者低産階級。他們的父母在國外将他們生下來，拿到國籍後回中國生活。他們念小學和初中需要不菲的借讀費。高中只能選擇國際學校。不過一旦過了高中，那一切就沒有那麽艱難。這十幾人也是國際學校中成績最好的一批人。

一名校園保衛帶了滿臉不高興的穆梓到李起面前介紹：“穆梓今天毆打一名女學生，這是學校初步評估的醫藥費單據。”

“好的。”李起簽字拿過單據，而後接收穆梓，穆梓把書包朝車內一扔，車門一關，走向一輛正在按喇叭的保時捷。李起開自己車門，從裏面拿出一把大錘子。穆梓上了保時捷副駕駛座。李起錘起，砸破主駕駛的車門玻璃。而後對被吓傻的一個奶油司機笑笑：“穆梓小姐，你上錯車了，你的車在那邊。不好意思，明天把修理收據交給我。”

“你……”太保感覺尿急。

穆梓上車，一直看車外。李起開車，兩人仍舊沒有交談。出城後穆梓突然道：“你沒有信用。”

“我信用一向很好。”

“你答應說中午來接我。”

李起道：“我打電話問了，你爸沒死。”

“那一錘子很好。我第一次看見他被吓成那樣子。他是我們學校第一太保，敢和校長拍桌子，戲弄老師。”

“哇，真有本事。”

穆梓不接話，拿出鏡子開始塗口紅，有意識的把自己原本小巧的嘴唇塗的象兩條肥香腸。穆梓道：“不過，你有麻煩了。他帶人來報仇了。”

“當然。”李起看後視鏡一輛汽車道：“有人短信他嘛。穆梓，聽說你跆拳道很不錯，你會幫我嗎？”

“我喜歡看熱鬧。”穆梓畫眉毛：“不過看在你那麽帥的一錘份上，一會我會幫你叫救護車。前提你還活着。”

“穆梓，暴力并非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表示懷疑。”穆梓把鏡子放回書包中。

一輛銀白色七座越野車停在了李起的車前，李起停車。白色轎車打開。那個男太保外，車上還下來四個壯漢，各自手持一根鐵管。穆梓道：“我提醒你一句，他爸是搞煤礦的。”

李起笑笑下車：“小帥哥，這是什麽意思？”

“動一下打死你。”太保身體故意撞下李起，走過來打開後車門，拉了穆梓就走。經過李起身邊，吐口唾沫。四個壯漢包緊一些。穆梓邊被拖走邊看李起，李起還是一臉笑容。就算是上了車，穆梓仍舊在後視鏡看李起，她原本以為李起會奮起反抗，就算是不敵，也能在她心目中加分。但這個結果她完全沒有預料到。抓男太保當凱子，就是想給說話不算數的李起一點教訓。

李起拿出電話：“110嗎？我在XX路上被搶劫，有一名女孩被劫持，對方五人，持有武器。車牌為XXXXX……”李起拿了一罐飲料坐在車蓋上，這小鬼會被判幾年？攔截車輛，對方對自己實行攻擊，持有攻擊性武器，綁架，可能藏毒。行車記錄儀都有記錄。難說，人家有個好爸爸。李起當然有更簡單解決辦法，不過一切是穆梓主導。他只是告訴穆梓，無法無天是要吃牢飯的。這個前提是她能看見太保被法律所懲罰。自己已經盡人事。李起撥打了大老板電話，把事情經過和大老板說完。大老板沉默許久後道：“給你添麻煩。”

“不會！”李起挂電話，警車已經來了，接下來就要進入程序，自己是進入程序，不知道太保會不會進入程序。

委托人被自己丢了，這不科學。但如果不丢委托人，自己不是被流放就是屁股坐硫酸。小人物，誰管你公平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