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

自那晚喝茶之後，樓瑛在摩爾城很少見到穆易軒，除了偶爾在微信上不鹹不淡地問候一兩句，這個人簡直就像不存在了。倒是他朋友郝建出現的挺頻繁，與樓瑛互動的也頻繁。

回到家，停好車後，樓瑛與郝建調侃了幾句，便握着手機進廚房晃悠。廚房裏樓媽媽正在洗菜，見樓瑛回來就讓她上前搭把手。

“等過陣子我再去買十幾小雞回來養。”樓媽媽切着肉，對樓瑛說：“不過咱們家的木材不夠做一個雞籠了。”

“不夠就不做呗，”樓瑛無所謂，養雞的成本和人工費加起來，與去市場上現買能吃的雞的花費無甚太大的區別。而且将雞養在樓上，臭也就算了，還招老鼠，樓瑛不喜歡。“我們樓上不是養了十五只嘛，過年夠吃了。”

“不是養給你吃的。”樓媽媽道。

“拿去賣的話更不需要養，費勁。”

“養給你弟的女朋友。”

洗菜的動作一停，樓瑛不解。她弟樓忠有個談了兩年的女朋友，今年四月份說帶回來給父母看看的，不過因為他女朋友請不得假，這事也不了了之。他們四月份不回來，是打算新年時帶回來，即使新年回來，也不必要再養十幾只雞啊！

“不懂。”樓瑛說。

“你弟要結婚了。”

眉頭一跳，聯想到母親說的再養十幾只雞，樓瑛恍然道：“因為他女朋友懷孕？”

“嗯。”

樓媽媽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樓瑛靜靜看了她幾秒，覺察她似乎不大高興，也默默的不再說話。

晚飯是簡單的青菜炒豬肉，飯桌上只有樓瑛，樓媽媽和樓爸爸三人，氣氛有些低迷。樓瑛知道母親因弟弟樓忠的事不舒坦，也不敢說話，悶悶地夾了幾口菜，她食不知味，只想快點逃離這氣氛古怪的飯桌。

“阿忠要結婚了，女方那邊的聘禮要十萬，你看你能借得多少。”樓媽媽開口了。

樓爸爸巴拉巴拉的吃着飯，不作聲，心裏不知在想什麽，只臉色不大好。沒得到回答，樓媽媽又道：“你倒是給個話，不說話是什麽意思，兒媳婦還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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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兩千肯定有……”

“啊？一千兩千肯定有，你怎麽說話的，我要的是一千兩千嗎？”樓媽媽反應激烈的摔下碗筷，怒道：“你一千兩千能娶到兒媳婦，難道我就沒有兩千嗎？如果娶兒媳婦是兩千就能解決，我還問你做什麽！”

樓媽媽氣急了，紅着眼眶默默坐了會兒，想到了這幾年的辛苦，想到了丈夫的無動于衷，眼眶裏的淚水滾了個圈就要落下來。她擡起手背狠狠的抹了淚水，又靜靜的坐了片刻，起身離開了餐桌。

看着媽媽狼狽的背影，樓瑛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她不知道說些什麽，在沒有錢面前，所有的言語都顯得過于蒼白。

樓媽媽一走，餐桌上靜極了，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那铛铛的聲響像極了小孩子的無理取鬧。樓瑛沒胃口，匆匆地扒了幾口飯，便放下筷子，樓爸爸也很快放下筷子，他拿了張小矮凳坐到大門前沉默的抽着煙，煙霧缭繞中，他似乎又老了幾歲。

一夜輾轉反側，第二天起床，樓瑛帶着兩只黑眼圈去上班。在停車場遇見了穆易軒，不過幾天沒見，他也憔悴了不少。

是因為家裏的事還是工作上的，亦或是自身問題呢？樓瑛在心裏猜測，那邊穆易軒已笑着打招呼。“早。”

“早。”

樓瑛笑笑，鎖好車就低頭往自己店面的方向走去。幾天不見，見了後除了一瞥時的那點激動就沒有別的了，至于小說上提到的欣喜若狂或者心跳加速，面紅耳赤等等，樓瑛也通通沒有的。

她和穆易軒應該是朋友吧？樓瑛想，應該是吧，他們見過面，也一起出去喝過奶茶，應該是了。

樓瑛不知道別人怎麽定義朋友二字，但對她來說，朋友就是簡單的見面與寒暄。

穆易軒：晚上下班一起去百迪樂K歌？

去呢還是不去呢？看着微信，樓瑛愣愣的出神。

瑛子：好。

去吧，畢竟是朋友呢。

下午公司那邊的經理過來店裏指導工作，江曼開玩笑說讓他指導樓瑛怎麽處理售後問題。經理簡單的說了幾句，樓瑛暗自翻白眼，售後處理她是會的，就是讓公司售後的時候，你們別磨磨蹭蹭地，倒是給我快速處理啊。

指導完樓瑛處理售後問題，經理跟着老板娘出去吃午飯了，樓瑛看着他羅列的那點框架，吐槽。前面的倉管也有做過售後處理的，她再怎麽笨也會依葫蘆畫瓢的，這麽教她，反而顯得太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