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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之後,不管對任何人,都是自帶戒心。
這樣的他,就更讓琳琅心疼了。
琳琅漸漸弓起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你不陪我去,那我就叫紀希!”
程嘉善眼中瞬間騰起怒意,他扼住琳琅的手腕子,咬牙切齒的,“你敢!”
琳琅抿唇笑,起來坐在他的腿上,“當然不敢。”
……
今晚程嘉善心情稍好,晚餐時,添了一次飯。
嘉好和大姐看他眉眼間已經有了悅色,終于稍微安心了一點。
飯後,程嘉善難得有興致在客廳和大家一起看了一小會兒電視。此人高冷,連看個電視,也都是那副傲嬌的尊容,明顯是做給琳琅看的。
八點多,他回房去接工作電話,琳琅在客廳待着,大姐說話,她洗耳恭聽。
“阿善在外面,也就是捧場作戲,琳琅,你就不要當真了。”
“其實說到底,男人的劣根性誰都有,外面花花草草誘~惑多了,難免把持不住。”
“所以琳琅啊,你一定要看好自己的男人啊,我們阿善這樣的,那些女人喜歡得很吶。”
大姐是不了解實情,又想在琳琅面前替程嘉善說幾句好話,琳琅安靜聽着,唇邊一直是淡淡的笑意。
等大姐說完了,她才點點頭,應她,“大姐您放心,我會和他好好過的。”---題外話---大家稍安勿躁,凡事也要有個過程。
善哥惹人疼,那就讓琳琅好好的疼,不要再哭了各位小主,其實善哥也挺幸福的呀,具體怎麽個幸福,且待我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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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琳琅從那邊過來,連人帶被子往他身上靠
卧室裏,程嘉善還在講電話。
他這通電話一講就是一個多鐘頭,琳琅回房的時候看他皺着眉一臉的不悅,都沒敢出聲打擾他。
程嘉善坐在琳琅平時看書的貴妃榻上,像是故意要把那團地方據為己有。
他疊着雙腿坐在那裏,淡淡的看着琳琅從門口進來,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琳琅只看了他一眼,就去浴室洗漱換衣服了,等她出來的時候,程嘉善還在講電話。
現在還不到九點,琳琅請了幾天假,明天不去學校,自然就可以睡得晚些渤。
她走過去坐在程嘉善的旁邊,有點讨好的意思,她安靜的靠在他肩上,雙手抱着他的胳膊。
程嘉善無動于衷的樣子,旁若無人的呵斥電話那頭的下屬,好像是對方工作環節方面出了錯,影響了所有流程——不過琳琅倒是認為,程嘉善發這脾氣,至少有一半是發給她看的。
他的驕傲,他的清高,也都是琳琅喜歡他的理由之一。
琳琅沒打算理會,若無其事的就這麽靠着他,等着他講完電話。
大約過了十分鐘,程嘉善終于挂電話了。
琳琅轉頭看着他笑,對他說,“皇上,臣妾侍寝來了。”
程嘉善聞言看了看她,就要把她拉開,可琳琅緊緊拽着他,“皇上龍顏大怒,臣妾有罪。”
“罪該萬死。”
他輕飄飄的來了一句,琳琅趕緊點頭,“請皇上賜死。”
“……”
程嘉善站起來,雙手放進褲兜閑閑的朝落地窗走,琳琅跟着他,在他身後問,“真要賜死麽?”
程嘉善沒理她,等到他站定,琳琅走上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身,“我在哄你,你就一點看不出來,是不是?”
“哄我幹什麽……”
“哄你開心啊。”
琳琅放開他,繞到他前面來。
她從他的褲兜裏拉出他的雙手,緊緊握着他,“以後我們不要再吵架了,你不想解釋的事情,我不問就是,好不好?”
他越發覺得琳琅不對勁,他擰着眉沉聲問,“顧琳琅你哪根筋不對勁?”
“我沒事啊。”
“我怎麽覺得你圖謀不軌?”
程嘉善甩開了琳琅的手,轉身去更衣室拿自己的換洗衣服,出來的時候對琳琅說,“別再跟着我,現在我仍然不想和你說話。”
等到他進了浴室把門關上,琳琅走到門口,她敲了兩下門,嘆氣道,“可是程先生吶,你今晚已經跟我說了好多話了咧。”
……
沒多久程嘉善洗完澡出來,琳琅已經睡到了床上去。
她像以前那樣睡在自己那邊,給程嘉善留了位置。
程嘉善上了床之後就把琳琅留的床頭燈關了,一言不發的躺下去,今晚他确實沒再打算理會琳琅。
可是他剛睡好,被子裏有了動靜。
琳琅緩緩的從那邊過來,連人帶被子整個人往他身上貼,帶着一股子暖意,靠在了他的懷裏。
“阿善。”
琳琅輕聲叫他,在他耳邊呵着暖暖熱氣。
他睜着眼平躺在那裏,無論琳琅離他有多近,不管琳琅抱得他有多緊,他都沒有回應她一句。
最後琳琅爬到了他的身上,在他的上方,伸手胡亂的摁了一下床頭櫃上的按鈕,就這樣,屋子裏的燈一盞一盞的重新亮起來。
在這清晰明亮的光線裏,琳琅将她壓在下面的男人看得清清楚楚。
“幹什麽?”
程嘉善一手摟着她的腰,極慢的掀動了一下眼皮,問她。
“就想,好好看看你。”
琳琅撐着下巴,笑眯眯的盯着他瞧,越瞧,就越覺得他好看。
程嘉善被她這麽一眨不眨的盯着,終于被她盯得笑起來,在她的臀上拍了兩下,“趕緊下來睡了。”
“再看會兒。”琳琅說。
“……”
程嘉善和她四目相對間,猜不到琳琅在想什麽。
他不知道琳琅和紀希去赫爾辛基之後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她和紀希之間究竟還保持着怎樣的關系,但是在這一刻他感覺得到,琳琅心裏有他。
“五一跟我去看外婆吧。”
琳琅伸手勾起他耳邊一縷碎發,纏在了指尖,她低頭,湊近聞了聞,覺得程嘉善身上和他發絲上的味道都非常好聞……
她在他唇上親了親,再一次開口,“去吧,我也想外婆了。你看從過年到現在,外婆都快三個月沒見我了,之前我大半年沒聯系她,她都生我氣……”
琳琅穿着輕薄布料的睡衣,她緊貼着程嘉善,男人是會有感覺的,再加上琳琅身上的馨香很誘人,程嘉善摟着她後腰的那只手,指尖開始漸漸發熱。
“去就是了
。”
他終于答應下來,琳琅很高興,就在他嘴巴上又親了一口,“謝謝。”
“道什麽謝……”
“那我說對不起。”
琳琅輕輕的一個翻身,就這麽落進他的臂彎裏,被他攬在懷裏,她的臉貼着他的胸膛,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的時候,她對他說,“阿善,對不起。”
……
……
清晨,程嘉善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琳琅的身影了。
他手臂上沒了重量,一睜眼,右側的位置是空的。
興許是心裏平添幾分落寞,程嘉善一坐起來就叫了她一聲,“琳琅!”
聽到他的聲音,小女人從更衣室那頭彈出個腦袋,望着他笑,“在呢,我在給你找衣服。”
“……”
程嘉善臉上一熱,感覺自己的狼狽被琳琅看了去,掀開被子下床,他又開始淡着一張臉不搭理琳琅。
他光着上半身去洗漱,琳琅感覺到空氣中有些詭異的氣氛,趕緊放下手裏的男式襯衫,跑到了浴室去。
“你怕我跑了啊?”琳琅趴在浴室門口。
“你滾!”
男人黑着臉刷牙,用了些力道,琳琅睜大了眼睛看着,生怕牙刷被他擰斷了。
果真擰斷了。
“……”
程嘉善盯着鏡面裏無所适從的自己,順便也掃了一眼那個笑得十分開心的女人,頓了頓,他轉過了身來。
琳琅先他一步開口,“回頭,我給你買電動牙刷。”
“我會稀罕?”
他抹掉嘴角的牙膏泡沫,用力扯下旁邊的毛巾,琳琅笑着走過去,“你輕點……”
她矮了他那麽多,站在他面前那麽矮小,卻又占據了程嘉善的所有視線——在她給程嘉善放熱水的時候,他在身後伸出一條手臂,攬住了她的腰。
琳琅心裏熱乎乎的,輕輕回頭,笑着問,“怎麽了,跟自己生氣有意思嗎?”
男人不說話,自身後靠過來,将她拉進了懷裏,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彎腰,親吻她的側臉,“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你想問紀希?”
“對。”
琳琅在他懷裏轉身,濕漉漉的雙手,捧起他的臉,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對他說,“我告訴紀希,我愛程嘉善,我要回家,我要做他的妻子,我不想讓他在我的眼睛裏找不到自己——阿善,我和紀希結束了,而我們,才剛剛開始。”
……
今天早上程嘉善一身裝扮是琳琅替他搭配的,深色西裝白襯衫,煙灰色的領帶将他整個人襯得老練穩重,卻又不失年輕人的活力。
他這是商務人士的打扮,其實琳琅想看看他十一年前的樣子,聽嘉好說,那個時候的阿善,一颦一笑就會讓人覺得溫暖……
琳琅送他到門口,讓他路上小心,在程嘉善走後,她上樓回了卧室。
在走廊上碰見要出門的嘉好,嘉好叫她,笑着跟她開玩笑,“昨晚我路過你倆房間,我可聽見了,你逗得我二哥可開心了,外面都能聽見他的笑聲。”
琳琅笑笑,“他可真是不好哄。”
她看着眼前因為自家二哥而心情好的嘉好,注視着她好一陣,琳琅小聲的問,?“那,嘉好,你……”
“不要說,什麽都不要說。”
嘉好咬着下唇,伸手捂住了琳琅的嘴,她笑着,想讓自己看起來雲淡風輕,她說,“我沒事,我好好兒的,琳琅你不要擔心。”
琳琅點點頭,“好。”
看着嘉好離開,琳琅好久才轉身進屋。
嘉好說自己沒事,她看似堅強,其實琳琅知道,除了堅強,除了讓自己看起來堅強,嘉好大概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
她想起嘉好那天對她說的那句話,嘉好說,琳琅,你還能珍惜身邊人,就不要錯過這機會,而我,再也沒有機會了。
……
琳琅回房之後給露莎打了電話,兩人一番交談,她才出門。
離開家之後去見了露莎,交代好了所有事情,琳琅就打車去機場。
露莎叮囑她“萬事小心”的時候,其實內心是非常不願意琳琅去這一趟的,但是琳琅笑着對她說,“我必須去。”
她沒有帶任何行李,除了她的港澳通行證和護照。
還在赫爾辛基的時候,司徒姍給她打過一通電話。
當時那個女人在電話那端耀武揚威的語氣她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她以為琳琅會知難而退,她以為她把阿善說得那般不堪琳琅就會舍他而去,但是她把人心想得太過膚淺,她不懂愛,所以她永遠不會明白在琳琅愛着程嘉善的時候,她願意為他做的那些事,都叫做奮不顧身。
程嘉善整個早上都有些不在狀态,按
理說,昨晚琳琅待他這般好,他心情好了,工作自然不會受任何幹擾,但是他自己也說不出來原因,就是心裏發慌。
十一點鐘他從會議室出來,打琳琅電話,對方提示已經關機。
十二點半他離開公司要去一個飯局,路上再一次打給琳琅,還是關機。
他覺得事情哪裏不對勁,他在車裏,在離飯局的酒店還有幾分鐘車程的時候,他打給了嘉好。
“二哥?你找我有事?”
“你在家嗎?”
“我不在,怎麽了?”
“沒事。”
程嘉善挂了電話,二話沒說吩咐姚助理,“回家。”
……
琳琅從機場出來,沒有聯系司徒姍,直接就去了司徒姍發給她的那個地址。
這是一處私人住宅,小型別墅,站在外面可以看見小花園裏已經荒廢許久了,寸草不生,想必,是長期無人居住。
但是琳琅推門進去,卻發現一樓各處都非常幹淨,裝潢也算得上富麗堂皇,甚至落地窗那頭還有高爾夫帶坡推杆練習器——由此可見,這屋子的主人身家不菲。
司徒姍這個時候還沒來,琳琅在一樓待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好奇心使然,她上了二樓的樓梯。
二樓有三間屋子,每間都是開着的。
她走到第一間屋子門口,朝裏面看了一眼,又去了第二間。
第二間是主人用來藏畫的貯藏室,琳琅看見屋裏挂着的、堆砌在地上的許多名畫……這主人,也還是有品位的。
到了第三個房間門口,琳琅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面巨大的落地窗。
琳琅走進去,站在落地窗前,能看見整個維港的風景,甚至,海上郵輪的汽笛聲,也聽得如此清晰。
她轉身,面對着那張大床。
琳琅的腳就定在那裏了,因為她看見了床頭上方的那幅畫,那幅,出現在了司徒姍寄給她照片中的那幅畫。
她的心開始發顫,眼中微酸,她開始想向那個下午的情景……
“你丈夫,十一年前,就是在這裏被我玩弄。”
一道女人聲音自門口傳來,琳琅盛怒的眼睛幾乎充滿了血絲,她轉過頭來緊盯着司徒姍,眼中滿是恨意,她咬牙切齒的,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司徒姍笑着,慢悠悠的走進屋來,指了指那張床,“他就躺在那裏,他睜着眼睛,像是知道,又像是什麽都不知道。”?“無恥!”
琳琅罵了一句,司徒啧啧的搖頭,滿臉譏諷,“罵我又如何?你能把我怎麽樣呢?”
她仰着頭大笑,笑琳琅,“你一個大家閨秀,富家千金,還不是撿我玩剩下的……你清高什麽?嗯?”
她走近琳琅,在琳琅情緒最激動的時候,她一把揪住的琳琅的手腕子,“恨我是不是?想把我殺了洩憤是不是?哈哈哈,你不能啊,你要是殺了我,可就不能回去見你老公了,啧啧,你說我怎麽這麽喜歡看你們這些人痛不欲生的樣子呢?真的是太過瘾了!”
琳琅抽回自己的手,由着她笑,由着她得意。
琳琅不動聲色的看着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在這種時候,她竟然能讓自己拉回所有理智。
“你毀了阿善,你以為他這輩子都會活在過去的陰影裏,但你錯了,他并沒有照着你畫的軌跡走下去。”
琳琅按着自己的胸口,她說,“程嘉善他遇到了我,我是他命中注定的女人,注定了要嫁給他,注定要和他一生一世——你的險惡用心在他身上并沒有得逞,髒的不是他,他是幹淨的,他永遠都是純潔的,所以你不要再拿那副勝利者的嘴臉在我面前示威,我顧琳琅,從來就不怕任何人。”
“是嗎?”
琳琅的話,到底是讓司徒姍受了刺激,眼看她臉色稍有波動,琳琅不甘示弱的走近了她,接着說,“像你這種人,你死後一定會下地獄,你不僅毀了程嘉善,你徹徹底底的毀了程嘉好,你知道嗎,如果殺人不犯法,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哈哈哈,”
又是一陣放肆大笑,司徒姍眯着眼瞧着琳琅,搖了搖頭,“瞧你這口氣,跟阿善倒是很像呢,這麽狠,有種你就讓阿善知道啊,你讓他知道當年是我的人搞了他妹妹,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會親手來殺了我!”
☆、程嘉善道:“司徒,我老婆說她被你打疼了,你讓我打回來?”
“你就是算準了嘉好不會說,你就是算準了,他們程家的人會一個保護一個,你算準了嘉好擔心她哥知道真相後會來找你——他不找你,嘉好把痛苦噎進肚子裏;他找你,他真的鬧出人命,他去坐牢,你就真的毀了他!
司徒姍,你太狠了,什麽都被你算準了,所以你以為你贏了,但是你知道嗎,在我看來你很可憐,你可以有錢,但是窮得就只剩下錢,你沒有良知,你沒有感情,你在我心裏就是一個怪物!”
“你給我閉嘴!”
司徒姍咬牙狠狠一巴掌扇在琳琅的臉上,琳琅的左臉立馬就顯出幾個指印,在琳琅氣急要還手的時候,外面兩個彪形大漢進來了,将她雙手扣死。
“放開我!”
琳琅看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好人,想起嘉好的遭遇,她不由得害怕起來,司徒姍在旁邊笑得非常帶勁,她對琳琅說,“程太太你在害怕什麽?瞧你,汗都吓出來了。”
司徒姍在琳琅額頭上輕輕摸了一下,然後将琳琅的汗水擦在一旁的壯實男人身上,“法治社會啊,我能對你做些什麽啊?嗯?”
“你還知道法治?”
琳琅冷笑,眼中滿是對她的輕蔑,“當初你做那些喪心病狂的事的時候,你怎麽就不知道是法治社會?司徒姍,別在這裏虛張聲勢了,我來之前做好了所有準備,到了時間要是我沒有回去,我的朋友,一定會報警。如果我在香港出了事,我想你司徒家族不會那麽容易就給你擦幹淨屁股,司徒小姐,你信不信?”
司徒姍咬牙死盯着她!
這個女人好厲害,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遇到了對手。
本來,她是打算用對程嘉好的手段來對付這個顧琳琅,要是顧琳琅被男人上過了,程嘉善一定更痛苦——然而顧琳琅有備而來的,她來之前把所有有可能遇到的危險都想到了,也給自己留了所有退路,在這種情況下,司徒姍是絕對不敢動她的渤。
司徒姍已經很多年沒有發過火了,已經很多人沒有被人牽着鼻子走了,她一步步逼近被兩個男人禁锢住的琳琅,手裏拿着一瓶藥,她站在琳琅面前,輕飄飄的對她說,“就是這個玩意兒,當初讓你老公生不如死,我不過是在他喝的水裏加了那麽一點點……哈哈哈,他就那麽像個死人一樣,躺在那裏任我擺布……程太太,或者你也可以嘗嘗那種滋味,嘗嘗看被你不喜歡的男人要了一個下午,會不會像你丈夫那樣,醒來之後蹲在馬桶邊上吐了很久很久……”
“你不是人!”
琳琅眼中的熱氣彌漫開來,疼得發脹的眼眶終于支撐不住,眨了一下眼睛,眼淚就這麽落了下來。
司徒姍在她模糊的視線中,和那兩個男人一起大笑,琳琅哭着掙紮着要上前去,卻被人按着不能動但分毫。
而這個時候,司徒姍的手機響了。
她一看到來電顯示的那個名字,笑了,接通之前告訴琳琅,“哦,你老公——阿善吶,真是難得,你會突然打電話給我。”
“我老婆在哪兒?”
“阿善你真是愛和我開玩笑,你怎麽到我這來找……”
“我最後問一次,我老婆在哪兒!”
……
程嘉善回家之後第一時間去找琳琅的證件,翻遍了抽屜,除了他們倆的結婚證,戶口簿,就是找不到她的身份證那些東西。
他坐在家裏撫額想了很久,想起昨晚到今天早上琳琅的所有反應,又想起之前司徒找過琳琅,他想起琳琅說的那句,“阿善,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對不起誤解了他?對不起不該把他想成那種在婚姻裏不忠誠的男人?
程嘉善終于覺悟了,他終于明白,琳琅回來之後為什麽會反常。
他定了最快那班去香港的航班,一路上,他的心都是懸着的。
他太害怕了,他了解司徒姍的為人,他怕他的琳琅,會像他一樣經歷那一場生不如死。
司徒姍要做大贏家,那就讓她贏吧,她要什麽都給她。
當初耍了心機用了城府依附她得來的如今的財富地位,不要也罷,他只要他的琳琅好好的,只要她平平安安,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他眼前。
……
司徒姍挂了電話,笑着對琳琅說,“阿善對你可真是一往情深,我好羨慕啊。”
琳琅眼眶裏還泛着淚,司徒姍轉過身去,懶懶的,嘆了口氣,“這可如何是好,我還是不甘心,程家還有那麽多人呢……還有那麽多人……”
琳琅不知道她這些話是什麽意思,但在她自言自語的時候,琳琅內心深處無由來的生出一股恐懼感,她顫抖着唇,問司徒姍,“你還想幹什麽?”
司徒姍回過頭來,微笑,笑得很無公害,鮮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對琳琅說,“提前告訴你,就不好玩啦……”
程嘉善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有司徒姍的保镖在,琳琅就是想走,也
走不了。
雖然來之前和露莎有一番部署,但是真的身處此地,琳琅還是很害怕的,因為司徒姍這種沒有人性的人,指不定就目無法紀,琳琅生怕她就是不按章出牌。
琳琅和司徒姍坐在這幢別墅的客廳裏,那幾個身強體健類似保镖的男人在外面候着,司徒姍請來了酒店大廚,說是,要給阿善準備好美好的一餐,為他接風……
“我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麽惡心的人,大開眼界!”
琳琅冷冷的,像是在對待精分病人,她看司徒姍的眼光都是帶着別樣的色彩,這人真的太不正常了。
可是現在你司徒姍不管她說什麽都無所謂了,她對琳琅說,“程太太,友好一點,我可不想一會兒阿善來了,看見我們前任現任在這裏關系不融洽。”
琳琅受不了她這話,只覺得她太不要臉了,琳琅冷笑着,搖了搖頭,“你自诩他的前任,他允許過嗎?司徒姍,你們從來就不是那種關系,是你對阿善做了那種事,阿善就算去死,也不會承認你。”
那天嘉好對琳琅說過的話裏,琳琅記得最深刻的,就是嘉好說,那年開始,程嘉善依附着司徒姍的勢利,在香港和內地都開始擴張事業版圖,嘉好說,司徒姍真要和她二哥論心計,是一定輸,所以嘉好認為,就算她二哥依附司徒家族,但是從那次之後,他絕對不會再給司徒姍任何機會。
嘉好是怎麽知道她二哥和她同一天出事的,她沒有告訴琳琅,她也不想在回憶起當天的狀況,她只對琳琅說,你要相信二哥,他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所以程嘉善利用完了司徒姍後的第四年,他完全不動聲色的過河拆橋,當年的“程氏”改頭換面變成如今的“融創”,那是程嘉善和程嘉言兩個人裏外拼搏的結果,程嘉言至今不知當初的阿善是哪股子幹勁讓他如此拼命,程嘉善也永遠不可能讓她知道個中緣由——之前司徒姍提醒他說的那句“阿善,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錢和權利就沒有一切”,其實她就是在提醒程嘉善,不要試圖和她鬥,她會讓他、讓他們程家,一無所有。
“你就這麽愛他?”
司徒姍挑眉,斜睨着琳琅,琳琅沒有理會她,她自己點點頭,道,“也是,那種男人,臉好看,身體也好看,女人都好這口……”
“你知不知道,這種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就像聞見廁所裏的排洩物一樣的,作嘔。”
琳琅慢慢的站起來,她在這裏坐不住了,跟這樣的人呆在同一個空間,她的呼吸都是渾濁的。
她讓自己的視線離開那個女人,她轉身,朝門外走去。
但是外面那幾個男人攔住了她的去路,不讓她出那道門,琳琅就這麽站在那裏,和他們冷漠對抗。
門外有了車聲,琳琅擡眼看去。
程嘉善一下出租車,估計是着急壞了,就那麽幾步路到別墅門口都是用跑的。
門已經上了鎖,他在外面猛拍,嘴裏大聲的喊,“琳琅,顧琳琅!”
有人把門給他開了,他急得擡手就把那人推了一把,然後側身進去,幾大步邁到了屋子門口。
“琳琅!”
他終于看見了自己的妻子,暫且不管她是不是完好無損,只要看見她人在,他心裏的石頭至少也落下去一半了。
“阿善。”
琳琅要出去,那幾個人還擋着她,她火了,“讓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聲音火氣太大,門口的男人有點被震到,回頭看了一眼主人,見她沒有要阻攔的意思,就給琳琅放行了。
琳琅一拉到程嘉善的手,她就笑了,是釋懷的笑,是放心的笑,她說,“我不怕她!”
可程嘉善怒視着她,明顯很惱怒,咬緊了牙關并且緊緊捏着她的手,“你真有膽子!”
琳琅還在笑,笑給他看,也是笑給屋裏那個老女人看的,她晃了兩下程嘉善的手,道,“怎麽沒有膽子,我這是來跟我老公站隊,連這點膽識都沒有,怎麽做你老婆?”
琳琅說的這些話,她說得很大聲,她就是要讓司徒姍聽到,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程嘉善是她的愛人,是她要守護一聲的男人,不管外面有多少诋毀和謾罵,只有她知道他最好,那就足夠。
程嘉善要笑不笑的,眼睛紅得不像話了,他一下将琳琅抱在懷裏,嗓音都啞了,“真是個白癡,誰他媽稀罕你站隊!”
“在我這裏打情罵俏,就不怕我吃醋嗎?”
司徒姍言笑晏晏的走過來,雙臂環胸靠在門框上,朝程嘉善記了下眼,“阿善,我可是叫來全港最好的廚師來給你做菜,是不是,今晚就在這裏留下了?”
程嘉善松開了琳琅,他看着琳琅,琳琅也看着他。
末了,他皺眉看向司徒姍,語氣不帶半點溫度,“我帶着老婆,不方便。”
司徒姍一攤手,用那港式發音的國語說道,“沒問題,你知道我這人啦,我從來不介意
三人行。”
程嘉善冷笑了一聲,就沒再理會她了。
他有看着琳琅,看琳琅臉上微微腫起的地方,那是很明顯的指印。
他伸手輕輕撫了撫,淡淡開腔,問琳琅,“誰幹的?”
琳琅毫不顧忌的指指正前方那個女人,很是故意,“我罵她的時候,她發火了。”
程嘉善雙手按着琳琅的肩膀,彎腰,雙眼溫柔的注視着她,柔聲問,“疼嗎?”
琳琅點頭,“疼。”
他又問,“還手了嗎?”
“沒有。”
“那想不想,老公替你讨回來?”
司徒姍眼睜睜看着那對夫妻在那裏談情說愛,眼中全是火星子。
就在琳琅說了一句“算了,我不和沒水準的人計較”的時候,程嘉善搖頭,他說,“我要計較。”
“阿善……”
“琳琅,你先走,去酒店等我,如果一個小時後還沒見到我,報警。”
程嘉善把琳琅推出了大門,琳琅抓着他的手直搖頭,“不……”
他笑着點點頭,“放心,我會保護自己。”
……
……
琳琅走後,程嘉善和司徒姍坐在餐桌上,相互望着彼此。
不是,程嘉善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應該在她臉上哪裏動手比較好。
桌上擺滿了廚師精心烹饪的菜色,男人完全沒有興趣瞧一眼,他手裏的打火機扳動開了,又合上,再打開,再合上……如此反複,他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對面女人那張令他作嘔的臉。
司徒姍雙手托着下巴,嬌滴滴的開口,“阿善,你這麽陪我,她會不高興的啦。”
他笑,“不會,我老婆大度。”
司徒姍呵呵的笑,心知肚明,他故意支走了顧琳琅,就是想讓她安全的先離開,他這是打算幹什麽?要替她老婆報仇?
司徒姍認為,他程嘉善暫且沒有這個膽子,他也不會如此沒有分寸。
可她再一次猜錯,程嘉善在說完他老婆大度之後,從位置上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她,最後在她面前站定。
他一只手撐着桌面,一只手放在她的椅背上,他彎腰,在她耳邊對她說,“司徒,我老婆說她被你打疼了,你打在她臉上,疼在我心上,我容易失眠,失眠就會煩躁——你讓我打回來?”
“呵呵,阿善,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在跟你商量……”
“你敢!”
司徒姍拍桌子,猛地站起來,可就在她站起來那一刻,程嘉善反手一耳光重重落在了她的臉上。
司徒姍,懵了!
幾秒鐘後,外面幾個男的沖進來,看那架勢是要把程嘉善五花大綁,但司徒姍擡手制止,“全都出去!”
“司徒小姐!”
“讓你們全滾蛋!”
那些人走後,屋裏又安靜下來,司徒姍緩緩擡眼瞅着程嘉善,冷笑道,“你對我動手?你竟敢對我動手!”
程嘉善順手拿起桌上的熱毛巾擦手,低着頭笑,“是啊,動手了。”
他挑眼看她,一臉的無所謂,“司徒小姐,你現在也可以給我一巴掌,我不還手。但是你打我老婆,這是我無法容忍的。”
司徒姍氣得臉上肌肉都快變成了橫肉,他指着程嘉善,“好,好,你現在真是翅膀硬了!”
“司徒小姐高估我了。”
程嘉善扔了手裏的熱毛巾,筆直的站在她面前,“現在你眼前這個男人,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為自己老婆讨回公道的男人,而不是融創的CEO,也不是商場上勾心鬥角的程嘉善——司徒小姐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得去找我老婆了。”
司徒姍摸着臉上火.辣.辣的那一片,磕着牙齒警告他,?“你不要在我面前老婆前老婆後,程嘉善我告訴你!”
☆、108 程嘉善嫌棄琳琅:我對全身充滿了藥味的女人完全沒興趣
“我也告訴你!”
程嘉善突然大聲,像是把這些年的怒意全都用在了這一刻,他眼中情緒極其兇狠,他對司徒姍說,“你從來就左右不了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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