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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把視線集中在她身上了,她才能回過神來。
她在心裏把郭燕聲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那個混蛋,那個色~情~狂,要不是因為他,她怎麽會像現在這樣焦躁不安?!
程嘉言懷孕了,上個星期去醫院驗了血,的的确确是有了。
距離上一次在郭燕聲的畫廊跟他有過第二次之後就再沒給過他機會碰他,時間很吻合,她覺得自己是撞邪了,要不然怎麽就這麽巧堕!
這件事讓她吃不下睡不着,一個星期之內體重急劇下降,瘦了五斤,她本來就瘦,這下要用身輕如燕來形容她簡直再形象不過了。
這孩子她根本不可能留下來,她和郭燕聲現在就是完全沒關系的兩個人,怎麽可能給他生孩子?
程嘉言在捉摸着,看什麽時候恰當就去醫院把這孩子做掉……她拿定了主意,也就沒那麽焦慮了。
十點鐘,會議結束,程嘉言從會議室出來就被程嘉善叫住了。
通常,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公司,阿善都是甚少跟他大姐交流,因為他嫌她話多,啰嗦,所以這樣主動找她的時候真是少之又少。
程嘉言心說,難道真是昨晚琳琅跟他說要分房了?他這是來找她吵架的??她清咳兩聲,一如既往的擺起架子,“幹什麽?”
程嘉善蹙眉瞅着她,“一大早上的你走什麽神?你是不是病了?”
“你才病了!”
“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
程嘉善雙手揣在褲兜裏,姚助理就站在他身後,他跟他大姐說話,語氣雖不好,但旁人聽得出他其實是很關心她的。
說完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大姐,轉身要走。
走了兩步,他突然又走回來,“我說,男人不是好東西這話是你跟琳琅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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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言揚着眉,沒忍住勾唇笑了,“是啊,是我說的。”
聞言,程嘉善眨了眨眼,在他大姐笑谑的表情中,他輕飄飄的說,“像你這種大齡未婚女人就是缺愛,嫉妒成性,見不得人家夫妻好。”
“喂喂喂……”
“要不然找個男人嫁了得了,省得這麽多事!”
程嘉善說完就走,留下他大姐站在原地,那張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綠的,好看極了。姚助理走在後面,有些尴尬的微微鞠了下躬,“董事長,我先走了。”
……
……
今晚程嘉善有應酬,琳琅吃過了晚飯就和露莎一起推着阿行去外面散步。
阿行能站起來了,但是還不能走。
昨天晚上阿行顫顫巍巍站在露莎面前張開雙臂要擁抱她的時候,她一時情緒上來,忍不住失聲哭了起來。
她就是高興,看到能站立的阿行,她實在是太激動了,她哭着跑過去一把抱住阿行,阿行承受不住那個力道,咚的一聲又坐了下去。
見她滿臉是淚,阿行嘆氣,一邊給她擦掉眼淚一邊說,“哭什麽,你給老子好好笑一個成不成?”
露莎破涕為笑,雙手摟着他的脖子,“我們去登記結婚吧,我不要等到你走路了,你能不能走路我都不在乎,只要能天天看到你我就很開心了。”
阿行眼睛都紅了,他低着頭,握住露莎的手對她說,“你給我一點時間,我覺得自己行的,我不能松懈,我怕我那麽輕易得到你了,就放松了自己。”
“傻瓜,你不是已經得到我了嗎?”
“我還想再努力一點。”
他很固執,他決定了的事情沒人能阻攔他,露莎拿他沒辦法,也值得尊重他。
阿行有自己的自尊心,他不想露莎對他的感情裏,同情多過其他,所以他想讓自己變回以前的樣子,他覺得只有等到那個時候,這段感情才能平等。
“天氣越來越涼了,這個夏天好像過得很快的樣子。”
露莎推着阿行的輪椅,和琳琅走在林蔭道上,說這話時瞧着琳琅笑了笑,“你看你,這才多久不見,肚子就顯出來了,時間過得好快啊,我們琳琅都要當媽媽了。”
琳琅臉頰紅撲撲的,被露莎說得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走路時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對露莎說,“我都快二十八歲了,再不生,怕以後都生不出來了。”
“神經!”
坐在輪椅裏的阿行懶洋洋的來了一句,“現在科學那麽發達,你就是五十歲了,也可以讓你懷孕。”
“……”琳琅竟然無話反駁。
阿行笑嘻嘻的看着她,問她,“我二哥現在是
不是跟你君子之交了?是不是很憋屈?”
“……”
琳琅把臉轉開看向別處,這個阿行,不正經的時候真的讓人很想揍他。
眼看琳琅挂不住了,露莎趕緊捏阿行的耳朵,“你怎麽這麽多話,要是想知道,直接去問你二哥不就好了,幹嘛問琳琅?!”
“二哥臉上一天到晚就寫着生人勿近幾個字,誰敢去惹他?”
阿行推開露莎的手,不滿道,“那麽大勁兒幹什麽,把你男人耳朵扯下來了,以後你說愛我都聽不到了。”
“誰要說愛你!”
“唔,昨晚你親我的時候不是說了好多回……”
露莎的臉蹭的一下紅了,琳琅的視線從別處轉回來,笑眯眯的看着她,“露莎你這麽直白嗎?”
“你別聽他胡說。”
“露露你做人有點擔當好不好,說都說了還不承認?”
阿行挑着眉看她,“你是不是還說了,你很喜歡我,要是随時随地都能這麽抱着我就好了,要是時間能停在這一刻就好了……”
露莎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齒道,“程嘉行你信不信我打你?”
阿行把她的手拉下來,笑着,眼裏閃爍着星光,“打吧,我不會還手的。”
“我要回去了,你倆繼續啊。”
琳琅看不下去了,露莎和阿行這算得上是打情罵俏吧,估計讓肚子裏的寶寶聽見了,一直在裏面動來動去。
琳琅轉身,朝他們倆揮了揮手,“還是回去給寶寶放胎教音樂比較好。”
……
……
就在琳琅沿着柏油馬路沿途反悔的時候,此時,大姐正在屋裏來回踱步,焦躁不安。
她的情緒反複無常的,一切根源都在郭燕聲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本來是打算一個人悄悄的就去把這件事解決了,但是一回家看到琳琅懷孕的時候一臉幸福的模樣,她又條件反射的羨慕。
她都四十歲了,連醫生都說,如果這個孩子再不要,以後就真的沒機會再生了……她不是不喜歡小孩,連阿善當爸爸了她都那麽高興,更別提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但如果這孩子留下來,她一個單親媽媽,對孩子的成長會不會不太好?
她總不能為了孩子去跟郭燕聲結婚吧,她就沒想過以後跟他過一輩子,一個人自由自在多好,她真是瘋了才要為自己找束縛。
在屋裏來來回回走了半個多鐘頭了,這也不對那也不對,她停下腳步,在櫃子上随手拿起煙盒準備來一支,剛打燃打火機就停下了。
懷着孕呢,不能抽煙呢。
其實她平時也不怎麽抽煙,這盒煙放在家裏都很久了,偶爾為了解悶才抽一支,沒有瘾的。
她将那盒煙和打火機一并扔進了垃圾桶,扔了之後愣住:我為什麽不能抽煙,我又沒打算要這個孩子……程嘉言內心掙紮得就要瘋了,她緩緩地蹲下去,然後就這麽在地板上坐下來,她雙手抱着膝蓋嘆氣,頭靠着牆,望着天花板不停的搖頭,自言自語道,“該怎麽辦吶……”
……
……
程嘉善回來的時候,琳琅在房裏看書,一邊吃榮總管送上來的水果。
現在宋阿姨不在了,照顧琳琅的事基本上就落在了榮總管身上。雖然榮總管很細心,對琳琅也很好,但他始終是個男人,有些事情琳琅還是不大好跟他開口。
比如有時候程嘉善不在,琳琅一個人不能做的許多女人的事,總不能去找榮總管吧,琳琅的臉皮很薄。
琳琅很想宋阿姨,她知道宋阿姨回老家後自己開了家小店,日子過得挺好的,也就不再好去打攪她。
“後天要去南京出差。”
程嘉善在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對琳琅這麽說。
琳琅正在給他解扣子,聽他說了這話,嘴裏嗯了一聲,心裏卻很不是滋味……他要是走了,那每天洗完澡後誰來幫忙給她穿褲子啊?腳開始腫了,誰來給她打水燙腳啊?
程嘉善看她一直低着頭,看起來不是很高興,便笑着問,“舍不得我?”
她搖頭,“沒有。”
程嘉言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可你這個樣子,分明就是不想要我走。”
琳琅沒再吱聲。
她手裏拿着他一件一件脫下來的衣服,程嘉善一直盯着她,都沒轉過眼,等到他把衣服換好了,這才輕輕抱住她,在她耳邊小聲問,“怎麽了?”
“你走了……不方便。”
琳琅有點難以啓齒,她怕程嘉善笑她。
程嘉善聽完是笑了,笑她笨,“家裏這麽多傭人,也有女的,你可以随時叫她們,怎會不方便?”
“就是不方便。”
琳琅從他懷裏出來,拿着他換下來的衣服出去,程嘉善跟在她身後
,從她手裏拿過那些衣服扔在貴妃榻上,對她說,“放那兒吧。”
“宋阿姨走了,我不習慣別人……”
琳琅說完,程嘉善愣了一下,他沉默着看依舊沉默的琳琅,末了,他再次把她摟進懷裏,“想宋阿姨了?”
琳琅的臉貼在他的胸口,一直皺着眉,不大願意再說這事兒。
當時要不是他們倆鬧矛盾,宋阿姨又怎麽會就走了呢,說起來,程嘉善真是讓她的生活改變了不少。
琳琅并不是什麽挑剔的人,但她母親走得早,宋阿姨就好比她的親媽,跟宋阿姨這一分開,琳琅心裏的缺失不比失去程嘉善少,宋阿姨對她來說就是非常重要的一個人。
“要是想她,我們就讓她回來。”
“你當自己是誰嗎,需要人的時候就召之即來,不需要的時候就對她不聞不問,是不是有錢人都這麽自以為是,高高在上?”
“……”
程嘉善突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麽,雖然還抱着琳琅,但明顯這房裏氣氛已經不好了,兩人之間多少有了些許隔閡,為了一個外人——
宋阿姨對程嘉善而言是外人,但琳琅不是。
程嘉善不是完人,他在性格方面有缺陷,比如眼下,他心裏對琳琅的不滿已經漸漸浮上來了。
在他的思維裏,即便知道宋阿姨從琳琅十六歲開始就一直在照顧她,但傭人就是傭人,他把這些感情分得很清楚,哪怕琳琅和她再親密,也不能拿來跟他相提并論,畢竟他是她的男人,他才是要陪她過一輩子的那個人,而現在很顯然,琳琅已經為了宋阿姨的離開對他心懷怨念。
說到底程嘉善還是偏心的,他竟然忘記了自己家裏還有一個榮澤。
他能把榮澤當成自己的兄弟,卻沒能設身處地站在琳琅的立場,把宋阿姨當自己的親人。
他放開了琳琅,轉身去拿煙盒。
琳琅見他一言不發,雖然臉上表情很淡,也看不出什麽情緒來,只是他對琳琅的态度跟他剛剛到家時比起來,已經冷淡多了。
“出去抽根煙。”
他拿了煙盒從房裏離開,琳琅轉身看着門口。
他在關門時還看了琳琅一眼,眼中沒什麽溫度,就是那一眼,讓琳琅心裏異常難受。
琳琅坐在貴妃榻上,看着他放在那裏要洗的衣服,那裏,還有屬于他的氣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圍繞在琳琅周圍,琳琅無奈嘆了口氣,盡量的,讓自己情緒平靜下來。
她很理智,沒忘了自己是一個孕婦。
程嘉善這人的個性真是不好揣摩,她剛才不就稍微把話說重了點,至于冷落她嗎?
宋阿姨本來就是她媽媽一樣的人,琳琅認為自己在乎她是應該的,并且,她覺得程嘉善也應該同她一樣的尊重她……琳琅想來想去,她得出一個結論:程嘉善和大姐分明就是相同的個性,死要面子,只能他說別人好歹,別人不能說他。
這人真煩。
琳琅打算不再理他,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她得去洗洗睡了。
程嘉善站在阿行屋門口,看着露莎給他換幹淨衣服。
他一邊抽煙,一邊眯着眼看露莎,覺得這姑娘對阿行是真不錯。
露莎給阿行收拾幹淨了之後,她對他說,“那我就先走了,一會兒二哥陪陪你,早點睡。”
阿行點點頭,可手還拉着露莎,舍不得。
露莎笑起來。
她看見程嘉善識趣的轉過了身去背對着他們,于是,低頭在阿行的額頭上親了親,紅着臉小聲說,“這樣可以了?”
阿行這才放開她的手,卻沒忘了囑咐道,“明天早點過來。”
“知道了。”
露莎走到門口,恭恭敬敬的稱呼了程嘉善一聲“二哥”,程嘉善轉過來,“嗯。”
“我得回去了。這幾天挺忙的,就不住這邊。”
程嘉善點頭,給她讓路,“小心開車。”
露莎走後,程嘉善單手揣在褲兜裏,一邊抽煙,一邊走進了阿行的房間。
此時阿行已經躺在床上了,露莎給他洗了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一進房間就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洗衣液的香味。
程嘉善坐在他床邊,順手拿過床頭櫃上的煙灰缸,點了點煙灰,問他,“覺得自己行不行?”
阿行知道二哥是什麽意思,他沉默了一會兒,道,“不行也得行,二哥,你相信我嗎?”
程嘉善便笑了,眼中泛着些許寵溺。
他把煙頭摁在了煙灰缸裏,然後掀開被子在阿行的膝蓋上敲了敲。
阿行敏捷的躲了一下,“二哥,我殘疾人吶……”
“瞧,這不是挺麻利的。”
程嘉善收回自己的手,揣進了褲兜裏,笑道,“小時候你和阿澤爬樹,掉下來,一個腦震蕩,一個摔斷了手,當時醫生怎麽說來
的,說你那手估計是廢了,結果現在不還能拿筷子吃飯?不還能抱着女人談情說愛?”
阿行嘿嘿笑了兩聲,“醫生就知道吓唬我們老實人。”
“你行的。”
程嘉善又在他膝蓋上敲了兩下,然後他站起來,這就要出去了。
阿行見他不太高興,便叫住了他,“二哥,陪我坐會兒。”
程嘉善回頭看了看他,末了,再次坐下來。
“跟琳琅吵架了?”阿行問。
“沒有。”
“那你到我房裏來幹什麽?”
阿行又不是不了解他二哥,平時就很愛琳琅,現在琳琅懷孕了,兩個人又好幾個月不見,小別勝新歡,要不是在鬧別扭,他怎麽會大晚上不在屋裏摟摟抱抱,反倒跑到他這兒來了。
程嘉善笑了笑。
阿行稍稍坐起來,指了指一旁的小冰箱,“我們喝一罐兒。”
程嘉善起身拿出兩罐啤酒,遞給阿行一罐,兄弟二人擰開易拉環,不約而同的碰了一下。
“結婚後,是不是挺煩的?”
阿行問程嘉善,程嘉善垂着眼,笑了一下,再擡起眼皮看他,“得看你怎麽想。”
“那你覺得煩不煩?”
“顧琳琅是挺煩的。”
他直言不諱,說完将啤酒罐遞到唇邊,喝了幾口之後又說,“好像覺得,不管我為她做了什麽,她都不太領情。別人的好,她能記住,而且要記很久,反而對我……”
說到這裏程嘉善搖了搖頭,望着阿行又是一笑,怕他的腿,“你過問這麽多幹什麽?”
阿行喝光了一罐啤酒,很準的,将罐子扔進了垃圾桶。
他笑着對他二哥說,“通常都是別人跪.舔你,我真是很好奇你跪.舔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
……
琳琅磨磨蹭蹭洗完了澡,是在半個鐘頭以後了。
等她都從浴室出來了,還不見程嘉善人,她不打算要等他,關了燈,自己先睡。
就在她躺下後不久,程嘉善回屋來了。
他也沒開燈,大概以為琳琅睡着了,走路都很輕。
他默不作聲的去洗澡,洗完出來又不聲不響的上了床,躺在琳琅旁邊。
琳琅翻了個身,面對着他。
借着窗外月光,他看到琳琅明亮的眼睛。
他稍稍朝她那邊靠近,離得很近了,他伸手,摸琳琅的臉。
“洗澡了嗎?”他問。
琳琅嗯了一聲,他又問,“能自己穿nei褲了?”
琳琅搖頭,他便微微揚起嘴角。
☆、141 別蠢了,哪兒來那麽好的事
程嘉善翻了個身,将床頭的臺燈打開,再轉身看着琳琅,琳琅也坐起來了。
他從琳琅那頭拿過她放在那裏的nei褲,又讓琳琅躺下,小心翼翼的給她穿上之後,說了句“sorry”。
“為什麽道歉?”琳琅問他。
“要不是因為我,宋阿姨也沒走。是”
他說完,關了燈再次躺在床上,伸手将琳琅攬在懷裏,望着天花板呼了口氣,“雖然宋阿姨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但是,你想她回來,我們就得想辦法讓她回來。”
琳琅不作聲,他又說,“只要你高興,我怎麽樣都可以。”
又将琳琅抱緊了一些,他閉上眼睛在她耳邊喃喃低語,“你終于回家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在這房裏有多冷清……”
黑暗裏,琳琅眨了下眼睛,小聲道,“誰沒了誰又過不了呢?堕”
他沉默多時,這才回答,“是過得了,但不會開心。”
……
……
宋阿姨是十月中旬回來的,那個時候,琳琅已經懷孕五個月了。
這期間,由于琳琅不适合來回奔波,程嘉善獨自一人去了宋阿姨老家兩次,終于把她老人家請回來了。
在宋阿姨回來之前,程嘉善和琳琅已經搬到他新買的房子裏去,所以宋阿姨一來就直接過去了。
由于琳琅懷孕了,程嘉善當時在找房子的時候大多都是找的老房子,只有這樣才會不用新裝修,只有這樣才可以随時去住。
宋阿姨陪琳琅在花園裏散步的時候,看着周遭山清水秀,打從心裏覺得這地方好。
這幢別墅有些年頭了,類似于顧家那種老房子,格局和裝潢都很有品位,據程嘉善說是之前的戶主急需用錢,才會将房子出.售的。
“搬出來自己住,總是要方便些。尤其是阿善那個大姐,雖然人心不壞,但是太固執,說話刻薄,很多時候都不好相處。”
宋阿姨嘆氣說了幾句,末了又問琳琅,“你從蘇州回來之後,她有沒有拿氣給你受?”
琳琅搖頭,“大姐雖然有時候話多了點,但她好歹是為了我們好,偶爾啰嗦兩句我們都沒放在心上。”
“咱們琳琅就是心大。”
宋阿姨将她的手攥在掌心裏,對着她笑,眼中全是寵溺。
宋阿姨也舍不得琳琅,就像自己的親生女兒,跟她又親,心底又善良,這樣的孩子誰都喜歡。
眼下琳琅要當媽了,在宋阿姨知道那一刻,她都已經拿定主意要回來照顧琳琅,但是當時是程嘉善一手造成琳琅離家出走那麽委屈,所以她多多少少還是給了他難看的臉色。
宋阿姨對程嘉善有意見,就好比丈母娘看女婿,她對這個人大抵是滿意的,但他身上那些個缺點,琳琅看不清楚,她是個局外人,她可看得清清楚楚。
程嘉善養尊處優慣了的少爺,大多數時候還是有少爺脾氣的,這幾年和琳琅新婚都讓琳琅受委屈了,那以後呢?以後日子久了,對琳琅沒有新鮮感了,那不是更得拿氣給她受?
“您不要這樣想,阿善他不至于這樣。”
程嘉善不在的時候,宋阿姨難免提到這些話,琳琅自認還是比較了解程嘉善那個人,雖然不會對女人有多大耐心,至少,也不會是個喜新厭舊的人。
“之前真的是事出有因,他也有他的難處,雖然處理方式不盡人意,但總的來說他也沒有真的傷害到我。程嘉善這人有時候挺難揣摩的,非要揣摩只能讓自己心更累。
我從小就習慣了別人給與的接受,別人不給的不強求,只要他對我一心一意,婚姻裏沒有背叛,我一輩子就結一次婚,嫁一個男人,他能給我這樣的安全感,我就滿足了。”
琳琅說着笑起來,她摟着宋阿姨的胳膊,“您也不要想那麽多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程嘉善還給我買房子呢,我住在這裏,沒人來打擾我,我也很開心。”
這幢獨棟原本就是一幢複古風格的房子,搬進來之前,程嘉善在門口挂了個牌子,琳琅來的那天才看見,上頭寫着“琳琅居”三個字。
很明顯,這就是程嘉善送給她的禮物。
好幾千萬的豪宅,他買來就劃到了琳琅的名下,這就是琳琅的房子,他對琳琅說,“我要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你擁有一切,財富,地位,還有我。”
其實對琳琅來說,只要擁有他,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很久很久以前,琳琅以為,愛一個人大概就是像和紀希談戀愛那樣,就算沒有随時随地在一起也沒關系,等到她愛上了程嘉善她才知道,情窦初開的愛情和一個成年女人帶着對一個人深深占有欲的愛情是完全不一樣的,程嘉善不在身邊的那些日子有多煎熬,她沒有告訴任何人,但她渴望他的靠近,渴望他肢體的觸碰,更渴望像以往那樣跟他瘋狂的做-愛。
琳琅能誠實面對自己因程嘉善而
産生的無法忽視的性-欲,并且這性-欲只對他才有,在她愛着他的時候,她就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對他的愛意,只有相愛的兩個人,身體和靈魂才能如此契合。
宋阿姨說,“他是有錢,能給你買這買那,但他老在外面跟那些女明星糾纏不清也不是回事兒啊。”
琳琅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程嘉善一個電影投資人,先不說很多緋聞都是炒作,就算他沒有任何的逢場作戲,那些花邊新聞也總是少不了他,很難置身事外。
她只能嘆氣,搖了搖頭,對宋阿姨說,“很多事情真真假假分不清楚,宋阿姨,這個社會呢,或許不是我們看到的那麽肮髒,或許比我們看到的更肮髒,至于程嘉善,也只能祈禱他出淤泥而不染了。”
……
……
“不要急,慢慢來,阿行我們慢慢來啊。”
露莎站在面對阿行十幾米的地方,阿行雙手扶着助行器,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近。
露莎有些緊張,擔憂,額上盡是汗珠。
反觀阿行,他很是急躁,想走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眼看他要摔倒了,露莎疾步沖上前去扶住他,并小聲責備,“讓你慢點,這麽急幹什麽呀?!”
“老子就是很急啊,不急,不急現在都還站不起來呢。”
阿行不屑的瞅着她,冷哼了一聲,“等老子徹底能走了,老子一定讓你好好的爽一下。”
“說些什麽呢……”
露莎臉都紅了,這種事情總要被他放在嘴上說,還說得那麽認真,怪難為情的。
“老讓你守活寡,老子心裏也不好受,總想着要快點恢複着兩條腿,到時候讓你做性-福女人。”
他蹭了露莎一下,在露莎面紅脖子粗的時候很淡定的問她,“明天是不是又要去醫院複查了?”
露莎嗯了一聲,他長長呼了口氣,“時間真他娘的過得慢,好像上一次複查都是一年前了吧……”
露莎無語的瞪着他,“哪有,明明就是上個星期。”
“哦。”
阿行雙手抓住助行器,示意露莎讓開,“邊兒上去,哥要繼續了,瞧着吧,哥很快就能像以前那樣了。”
露莎退到了一旁去,看着阿行這麽努力的練習走路,由于高興,笑着笑着眼睛就紅了。
阿行聽到她在身後抽泣,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皺眉啧了一聲,“笑就笑,又哭又笑真難看,老子不想娶你了。”
露莎吼,“你敢!”
……
……
上午十點,融創大廈。
程嘉言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覺得頭暈,在辦公室坐不住,拿了車鑰匙打算出去透透氣。
這幾天失眠比起之前更嚴重了,夜裏翻來覆去的,明明都困了,就是閉不上眼睛。
嘉好去佑禮那裏住了,阿善和琳琅也搬出去了,雖然阿行還住家裏,但那小子幾乎跟他沒交流,說是有代溝,跟上了年紀的人無話可說……現在家裏冷冷清清的,除了榮管家,她身邊真是沒人了。
榮秉琨一直對她很好,是超越了主仆之間的那種好,程嘉言心裏一直清楚,可她揣着聰明裝糊塗,一裝就裝了十幾年。
不是她嫌棄榮秉琨是下人,其實以榮秉琨的能力,夠得上公司那些高管了,他高學歷高素質,只要他開口要去公司,程嘉言和程嘉善是二話不說就能給他安排職位,但他不願意,他就想留在家裏,嘴上說習慣了打雜,可程嘉言太明白了,他就想好好的照顧她,包括她的生活起居。
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他有他的堅持,她也有她的固執。
程家幾姊妹個個都是心性甚高的人,不輕易能喜歡什麽人,一旦喜歡了,那就是無法收拾的事,也包括阿善,嘉好和阿行。
榮秉琨自己很清楚,只要郭燕聲還單身,他就永遠沒有機會。
但他心态好,做人也良善,不奢求不強求,是自己的怎麽都跑不掉,不是自己的,機關算盡也不會得到。
阿澤經常都笑話他,說自從他母親走了之後,他就清心寡欲,再這麽下去都能立地成佛了……
程嘉言進了電梯,想起她和榮秉琨之間的點點滴滴。
那是個極好的男人,幽默風趣,誠懇緘默,話不多,卻句句說到實處,他把整個程家管理的井井有條,有時候也能在生意上給她出謀劃策,程嘉言不是沒想過和這樣的男人結婚會是什麽樣的結果,那一定會很幸福,很快樂。
但有郭燕聲在,想象也就永遠都只能成為想象了,她放不下,她無法欺騙自己……程嘉言扶着額頭,她又開始頭疼了。
電梯內的緊閉空間,二十七層到負一層,這過程似乎有點過長了。
她擡起頭看眼前的數字變化,有一瞬間,只覺得大腦缺氧,她本是靠着牆壁,于是,就這麽順着牆
壁滑了下去,暈倒在電梯裏。
……
……
程嘉善是在車子開出公司大樓的時候接到電話的,有人在電梯裏發現暈倒了的程董,現在已經在送她去醫院的路上了。
原本程嘉善是要去找馮婧開會的,眼下只能作罷,他讓姚助理将車子調頭,去了醫院。
現在融創影業那邊的事務,馮婧基本上都上手了,她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摸清了所有業務,她是程嘉善培養出來的人,她的辦事能力程嘉善從來沒有懷疑過。
馮婧的父親以前是混黑道的,當時違法交易判了十五年,現在還在香港某監獄,不過他在裏面改造得好,據說一直在減刑。
融創影業是程嘉善一手建立起來的電影帝國,賺錢是一回事,他本人也有一種情結,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他以前在國外念書的時候輔修了導演專業。
他已經結婚了,結婚前很多緋聞他可以不去計較,但是現在他身為琳琅的丈夫,他不能不計較,所以為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他把電影投資交給了馮婧。融創內部很多股東都盯着這塊肥肉,他誰都不信,要賺錢,也要想做出好水準的電影,他只相信自己的人。
男人在外面壓力很大,但是回到家裏他必須讓那些壓力關在門外,程嘉善有時候做得到,有時候就不一定做得到……
他在家裏是不是心情好,大多來源于琳琅對他的态度。
然而他跟琳琅結婚這一年多的時間,磨合太少,會産生摩擦,偶爾也會僵持不下。
遇到琳琅之前他習慣了別人對他唯命是從,一旦和琳琅結了婚,他才發現,以前的生活習慣現在已經不能再用了,只有對她更寵你更忍讓,她才會笑,只有她笑了,他才能心安,心情也才會好。
程嘉善發現了,結婚,是一件磨人的事。
車子開到醫院停車場,程嘉善讓姚助理在車裏等他,他則自己一個人去了住院部。
大姐的助理來過電話,說程董暈倒是因為氣血差,營養不良,而且大腦供血不足造成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她懷孕。
懷孕??程嘉善覺得離譜,她好好的一個人,跟誰懷孕?郭燕聲嗎?
這兩個人不是兩看生厭嗎,根本沒機會搞在一起,怎麽會突然懷孕?
程嘉善到了病房裏,看大姐蒼白一張臉靠坐在病床上,他走過去拉過一個椅子坐下,問她,“怎麽回事?”
她視線閃爍的瞧了瞧程嘉善,許是覺得尴尬,她将臉轉開了。
“大姐,你該不會去找人一.夜.情了?”
現在病房裏就他們姐弟二人,程嘉善便沒有忌諱的說了這話,結果大姐瞪他一眼,皺眉呵斥道,“你看你大姐像那種人嗎?”
程嘉善一聽就笑了。
他輕疊起修長的雙腿,往後一靠,靠在那椅子的椅背上,“那你倒是得好好解釋一下,好端端的總不能自己有了孩子,騙三歲孩子還行。”
“……”
大姐眼睛垂了下去。
許久,在程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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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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