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蛇子和猿飛日斬到了火影的辦公樓,猿飛日斬坐下任由一旁的醫療忍者治療,蛇子雙手抱臂靠在牆邊,旁邊是千手扉間。

沉默在蔓延,最終猿飛日斬嘆了口氣。

“唉聲嘆氣做什麽。”蛇子嘁了聲,“要說什麽快點說。”

猿飛日斬搖了搖頭,他嘆這個人太心急。

但那份桀骜太熟悉,看着眼前黑發金眸的人,他不禁想起十幾分鐘前才離開的人來。

“你和他一樣嗎?”猿飛日斬開口問道,神色複雜,“如果單純是覺得無聊的話,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吧。”

“順便拿一下自己的成果罷了。”蛇子瞥了他一眼,“你覺得還有什麽?”

她聽出了他所謂的一樣指的是什麽。

只是他沒有點透,她也懶得多說。

“你的那個世界,和這裏一樣嗎?”猿飛日斬把一些話咽了下去,像是唠家常一樣地問起來,“你多大了?”

“大概會一樣吧,不過第二次忍界大戰還沒結束。”蛇子答道,“我二十一。”

“二十一啊......斷還活着嗎?”

“加藤上忍好好的,準備和綱手結婚。”

“那繩樹呢?”

“我的學生不需要你過問。”

“自來也在寫小說?”

“啊,那什麽忍傳吧。”

猿飛日斬問題一個接一個,似乎都是些關心的話語。蛇子雖然表情淡漠,但還是耐下性子一一回答他。

她知道猿飛日斬想讓她放下警惕,同時确定一些事情

“你的實驗室換了嗎?”

蛇子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啊。”

她在今年的确是炸了一回實驗室,還搞出了不小的恐慌。村裏的那些人由于戰争過去,對她的崇敬也有些變成了恐懼,特別是下一輩。

一旁的扉間皺了皺眉。

實驗室?

說實話他完全沒想過這個時代了還會有人做實驗,當初他為了研究一些忍術用死刑犯來做實驗都被大哥教訓了一頓。平時吊兒郎當的家夥擺着一張嚴肅臉,也是讓他印象深刻。

“你也在追求永生啊,我還以為這點上你會和他不同。”猿飛日斬沒有再提問,語氣似乎是在遺憾着些什麽,“為什麽想要學完學完所有的忍術呢。”

“我就是這樣想的,不可以嗎?”蛇子舔了舔唇角,“人都有欲望,就像是進食、睡眠、繁衍一樣的本能。”

“你太貪婪了。”猿飛日斬搖了搖頭,“那不是欲望,那是野心。”

“那你就把這定義為野心吧,我并不覺得這有什麽。”蛇子說到,“老實說,現在的木葉讓我有些失望。”

“失望嗎......”猿飛日斬愣了愣。

“你們的思想到底被什麽束縛了,才會安于現在的現狀?”蛇子目光冷然,“還是說現在的人都沒有了腦子?”

“你想說什麽?”猿飛日斬擡手看了一眼自己愈合的傷口,示意醫療忍者出去。

“這個時代的人太迷茫了,因為這所謂的和平。戰争無時不刻的在進行,那這和平的謊言是怎麽維持下去的?”蛇子嗤笑了聲,“是人迷茫了還是這個時代迷茫了?”

那種安于現狀的固有思維,讓她十分不悅。

“所謂的和平,對你們而言不過是一個不願戳破的,薄如紙張的謊言。”

“那麽你呢?”猿飛日斬沉默片刻後問道,“你的野心,對你而言是什麽。”

蛇子望着他半晌,忽然低笑起來。

“為了它,我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由于它,我的理智有一半崩潰了;不過這都沒關系......我現在已經完全寬恕一切與不以為然了,心中沒有別的念頭。我将像過去那樣保護它,我心中的憐憫心是那樣強烈,以至于一切在它面前都要讓路......”

她清晰地吐出了這樣的話。

“如果我這樣說,你明白它對我的意義了嗎?”

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好像是在質問,房外潛伏的暗部幾乎都要從樓上落下去,回過神才驚覺最後的這句話裏帶着幻術,不由起了一身冷汗。

就像是詭辯。

但這個人的話,可以動搖人心。

“如果你因為欲望而失去了理智,那就太可悲了。”猿飛日斬搖了搖頭。

“我很理智,也不需要別人來提醒我。”蛇子冷然道,“你的擔心很多餘,三代火影。”

最後那個稱呼讓猿飛日斬一陣刺痛,就像大蛇丸在最後還叫他老師一樣。

“你和那個人一樣想要對木葉不利嗎?”扉間不清楚猿飛這些複雜的關系,僅憑他們的對話他無法清楚事情的全部。

但他知道,這個人是個瘋子。

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但瘋子為了目的會不擇手段。

千手扉間很欣慰将來木葉會有這樣的人才,但同時感到遺憾,這樣的人不能為木葉所用。如果是敵人......

“你......”

“閉嘴。”

扉間剛想繼續說下去蛇子就不耐煩地呵斥,他頓時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了。他心底一沉,看向把注意力始終放在猿飛身上的那個女人。

穢土轉生的确可以控制被轉生者的行動,可語言這些并不在內,除非是完全控制。但他現在還可以思考,卻無法說話了。

這個人,太過可怕。

“我做實驗的事情,你早就知道。”她平靜地說道,“但是你什麽也沒有做,直到,我的實驗對象變成木葉的人為止。“

聲音早已沒了之前的蠱惑。

但她看似平靜實則咄咄逼人地說出了猿飛日斬想要極力否認的事實。

猿飛日斬沉痛地閉上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多了些果決。

“暗部!”

他喊出來的一瞬間,房頂、窗外的暗部蜂擁而上。

蛇子站在那裏沒有動,随後腳下泛起了光,結成了一個陣,把她和扉間包裹在內,暗部和他們施展的忍術無法探入分毫。

猿飛日斬猛地起身,卻在那一刻清晰地看見了她在光芒下有些不真切的臉。

那個人的嘴角翹起,帶着笑意,眼底卻是無比譏诮,讓人感到渾身冰涼。

火影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了,白發的人沖過來朝着女人的方向抓了過去,但陣法卻光芒大盛,光芒散去後已經沒了人影,他把手伸去只抓了個空。

“......自來也啊。”猿飛日斬掃視了一下只剩下暗部的房間,看向沖進來的人,低聲嘆道。

“......”

自來也怔愣地松開了手,嘴唇嗡動,最後卻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他總是什麽都抓不牢。

作者有話要說: 回去了!

蛇子那段話出自梵高。

下一章自來也番外_(:з」∠)_

——

這章就不放圖了…最近真是圖片缺乏。

以惡為銘大概十號之前就可以完結,之後這篇文更新就可以穩定下來,大概是假期日/隔日更,上學期間周更。

☆、自來也番外

那個人離開以後,自來也怔怔地保持着伸手的動作,直到身子都僵硬了才放下了手。

火影辦公室裏到最後只剩下兩個人。

“你回來了。”三代火影搖了搖頭,在門外站了很久了吧。

“......”自來也打了個哈哈,随後神情卻落寞下來,“是啊。”

三代火影重新坐了下來,看上去卻蒼老了許多。

“去把綱手找回來吧。”

自來也聽見他這樣說道。

“我老了。”三代火影吸了口煙,吐出煙圈,“你也不會想一直呆在村子裏,把綱手找回來吧,她繼任名正言順。”

自來也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推脫開,他沉默了許久,才笑着應了聲:“好。”

他走出火影辦公室的門,想丢了魂似的走出去。

從他們談話開始,他就一直在門外。收斂了氣息的他把房間裏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另一個世界的大蛇丸啊。

自來也覺得,自己也許真的和大蛇丸和綱手說的一樣,是個傻瓜。

他從來沒有了解過大蛇丸。

三個人的小隊裏,那個人的心思總是難以猜測,輕描淡寫就能把所有事都做好,他幾乎要覺得這家夥就是下一個火影。

但他叛逃了。

在水門死後的一個月後,他選擇了離開。

明明在水門死後他是最有希望當選火影的人。

但所有的,關于實驗的線索都像是故意洩漏出來一樣,條條都指向了那個名為大蛇丸的人。他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後路。

他得到消息後匆匆地追了出去。

“大蛇丸,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你不是那樣的人!”

他追着那個人影,在雨中大喊。

是了,他不是那樣的人,那個人無論怎樣也不會傷害同伴。就算好幾次執行任務的時候陷入危險,他都想對自己下手或者抛下自己,那苦無卻還是沒有刺下去,那個人也沒有選擇自己離開。

“你知道什麽?”他嘲諷地問他,“那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那張臉蒼白的不像話,只有金色的眸子在夜裏像兩盞燈,亮得耀眼。

他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說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最後還是沒能挽留得住。

現在他想,或許那個人沒有錯。

又如果,當初的四代是大蛇丸而不是水門的話,後來的許多事都不會發生。

大蛇丸也是一個精力有限的人,如果成了火影的話,實驗的事情也會放下不少吧。

但他落選了。

所以他把精力都轉移到了他所追求的事情上。

自來也記得他落選時候的表情。

他原本漂亮的眼睛一下就暗了下去,死寂灰暗,再次亮起來的時候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再後來,就埋頭在實驗室裏,誰也不見。

門裏女人的一番話,自來也想通了許多事情。

他從來沒有試着去了解大蛇丸的想法,猿飛老師也沒有,村子裏的人也沒有,卻總是對他說應該怎樣做。

他沒有理會,仍然埋頭做着自己的事情

有時候很多事情都把矛頭指到他身上,畢竟村子裏他可以說是大家眼裏最危險的一個人。但他卻什麽也不說。

自來也找到他的時候,他總是淡漠地,保持着譏诮的表情看着那群人。

他不做任何解釋,任由那群人指手畫腳。

但那時候自來也知道,他什麽也沒做。

他從來不對這些誤會有任何一種态度,他直接選擇了無視。

那個人從來不會去主動澄清什麽。

正因為這樣很多人對他心存恐懼。

自來也覺得,這也是他叛逃的原因。

自來也帶着鳴人到了短冊街,找到旅店之後安住下來,經常對着牆壁發呆。

鳴人不滿地嘟起了嘴:“好色仙人你在幹什麽啊,我們不是要去找第五代火影嗎!”

但自來也沒有回話,連平時總會反駁的“是□□仙人”都沒有說出口,完全不理會鳴人。鳴人幹脆就躺在床上也望着天花板發呆。

隔了許久,外面的天黑了下來,燈卻亮了。

“......這麽晚了啊。”自來也突然驚醒似的看着外面已經點着燈的夜市,轉頭就對着還在熟睡的鳴人一拳,“喂!小子起床了!我們去找綱手!”

“好痛啊!”鳴人直接跳了起來,“好色仙人你幹什麽啊!你自己一直發呆怎麽都叫不醒!”

“呃......是這樣嗎?”自來也尴尬地挑眉。

第一次發呆這麽長時間。

他嘆了口氣,出門後和鳴人分開了。

他在一家小店找到綱手,她正在喝酒,臉色微紅,還說原來的模樣,完全沒有蒼老的痕跡。

她似乎是醉了,看見自來也也沒有走開,反而對着他招了招手:“自來也啊,來喝酒!”

他沉默着坐到她旁邊,看着她一碗一碗把酒往嘴裏灌,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靜音在一旁面露無奈。

“綱手,你回去做火影吧。”自來也說道。

“不要,傻瓜才會想去做火影。”綱手不滿地把碗哐地一聲敲在桌子上,桌子直接裂開了,“你大老遠跑過來就和我說這個?!”

“你喝醉了。”自來也對着聞聲跑來的老板招手示意自己一會會賠。

“你才醉了。”綱手不高興地把酒碗遞給自來也,“喝!”

自來也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接過酒碗開始喝酒。

也不知道綱手買的是什麽酒,度數有些高,燒得喉嚨都痛了。

但他灌了下去,一口就喝下了一碗。

他想喝酒了。

“綱手,你說如果當初大蛇丸沒走,現在在這裏喝酒的是不是三個人?”他喝多了,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張口就這樣說。

“你是白癡嗎,那家夥不喝酒。”綱手罵罵咧咧的,“還有他早就走了,你想的真多!”

“我在想,或許那家夥當初沒錯......”自來也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卻依舊一碗一碗地把酒往嘴裏灌,“但是村子裏的人不理解。”

“說什麽胡話呢。”

“綱手,我和你說,今天在村子裏我看......世......蛇......”

話音未落他就趴在了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綱手擡起拳頭想要一拳砸下去讓他醒過來,最後啧了聲,對着老板說等這個人醒了結賬,就帶着靜音走了。

她離開以後過了許久,自來也保持着趴着的動作,睜開了眼。

那雙眼睛清亮,完全沒有醉酒的人的渾濁。

他坐起來和老板結了帳,站在那裏望着綱手離開的方向許久。

他苦笑着搖了搖頭。

他們都是活在過去的人。

他們都再也回不到從前。

作者有話要說: 最開始想寫虐,然後我想了想,還是比較平淡的語氣吧。

——

除夕快樂!

——

幼年自來也:

小只的自叔好萌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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