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一單生意上門

學校，門口。

已經七點多，稍微近一點的學生和老師都陸陸續續到了學校。門口，擺滿了各種各樣電動車、摩托車、小轎車，都是來送小孩上學的。這時代，小轎車還是偏少，普通家庭大多用自行車，能買得起電動車和摩托車的家裏條件都不錯，能買得起小轎車的都是有錢人。

這所學校，是縣裏最好的小學，縣裏很多達官貴族都将小孩送進來，所以，最常見的自行車反而在這裏看不到，就算能找出寥寥數幾，也都是被擠到角落。由此也能看出宋櫻在上學方面，到底花了多少心力。

莫千落從一大堆車裏擠出來，走進學校。憑借着依稀記憶，她勉強記得自己的班級位置，便整整衣服，往班級教室走去。旁邊，某只重回校園的女鬼在她耳邊一直叽叽喳喳，很是激動，時不時飄遠去看看，又飄回來。

突然，女鬼看到什麽，情緒低落起來，鬼身都蕭條了許多，她低着頭，蔫噠噠跟在莫千落身後。

莫千落沒做聲，順着女鬼剛剛看的地方看去，是公告欄，上面還有一張嶄新的尋人啓事，尋人啓事上的人正是身邊這只女鬼：許靜。

她眠了眠唇，瞄一眼女鬼，默默道：“放學後，我們去你家吧。”

女鬼猛地擡頭，眼睛亮晶晶的，眼裏居然還能看見淚花，她沖過來，一把抱住莫千落，想表達一下感謝，怎奈，手臂依舊從莫千落身體穿過，頓時，感動的情緒少了一半。女鬼眨眼，有些無辜：“小孩兒，我抱了。”

“嗯，我知道，下次小點力氣。”莫千落扶額，好吧，她不能指望這只女鬼突然有一天變得精明。

女鬼嘿嘿傻笑，片刻功夫又變得雀躍了。莫千落默默看着，她能理解許靜此刻心裏的感覺：悲傷，卻無可奈何。只是，許靜比當初的她要闊達許多，也許，像許靜這樣生性闊達的，才能開開心心一輩子吧。

教室到了，裏面已經坐了不少人。有人在刷刷寫作業，但更多的人還是跑來跑去玩的開心，他們大多是七八歲的孩子，還不懂這麽多。莫千落穿過玩鬧的人群，找到自己位置，坐下，托着下巴發呆。

其實也不是發呆，剛剛她腦子裏突然傳來嘀嘀的聲音，就像幾年後出來的企鵝聊天軟件來信息時的聲音。緊接着，一個類似聊天界面的畫面便出現在她腦子裏。

掌櫃的，在嗎？——by：鬼界王羲之

咦？店鋪上不是寫着辰時至酉時皆會有人在？莫非，又是家黑店？——by：鬼界王羲之

算了，還是找鬼差大哥幫幫忙吧。——by：鬼界王羲之

王羲之？是她想的那個王羲之嗎？莫非這就是諾諾說的店鋪？原來和幾年後出現的某寶相似度如此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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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千落驚呆，有種突然從高大上變成地攤貨的感覺，不過，王羲之，這可是個大人物，居然也會有缺的東西？

等等，有人有人，掌櫃的只是臨時有事，你要換什麽？——by：最最厲害的器靈諾諾

與此同時，腦海中傳來小蘿莉如火山爆發般的怒吼：【你在發什麽呆？生意都上門了！】

莫千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在腦海中招呼。

是極是極，客觀您有何需要盡管說，只要小店能夠提供，小店一定竭盡所能。——by：蠢掌櫃莫千落

看到這個署名，莫千落一頭黑線，她擡手擦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這是什麽鬼名字？諾諾真的不是在拿她開玩笑嗎？

是這樣的，掌櫃的，羲之聽聞現在人間有一種紙，名為宣紙，極适合寫字，是以羲之想與掌櫃換上一些。羲之身無長物，唯有一手字能拿得出手，不知可否？——by：鬼界王羲之

可。——by：蠢掌櫃莫千落

王羲之的字，現在已經價值連城了吧？

如此甚好。——by：鬼界王羲之

詳細他們又細談了一番，一筆交易達成，莫千落心情飛揚，剛剛她也向諾諾問清楚了，東西交換送貨，只需要一個：五鬼搬運決，連快遞費都免了，方便極了。五鬼搬運決是一種極其簡單易行的法術，它對靈力要求不高，憑她現在修為也勉強能夠達成。

現在問題只有一個，她要從哪裏籌錢去買宣紙！

十幾年後，一刀好的宣紙價格要一千多，就算換成現在的物價，估計也要幾百塊。幾百塊對她們這個家庭來說，已經算是一筆大款。若是直接向媽媽要，保不齊媽媽會多想，以為她在學校出了什麽事。不行，她還得好好想想。

“喂！”

正當莫千落愁眉苦臉之時，身子突然被推了一下，瞬間清醒過來。她轉頭看過去，正是昨天拿石子丢她的小胖子。小胖子怒氣沖沖，身後還跟着十來個人。

“宋小落，你居然敢扮怪物吓我，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宋小落正是莫千落回莫家前的名字，跟着媽媽姓，名字是媽媽取得。

莫千落不緊不慢站起來，與小胖子對視，眼中冷意漣漣。

對小胖子一家她都沒什麽好印象，她還記得當年媽媽跪在小胖子家門口求他們放過她時，那家人說的話，那些話，将她們母女倆貶到了泥土裏，仿佛她們活在這世上都是一個錯誤。但明明，整件事小胖子的錯占大半，他們這麽踐踏人，僅僅因為他們有權有錢！

“哦？”莫千落挑眉，“這麽說來，我并不是怪物咯？”

“你當然不是怪物。”小胖子絲毫沒有感覺哪裏不妥，挺挺胸膛，理直氣壯。

“那，昨天你為什麽說我是怪物呢？”

“你本來就是怪物，你爸爸不要你，你就是怪物。”

“那你幹嘛又說我扮怪物吓你呢？”

對付不了小胖子的父母，對付個小屁孩還是綽綽有餘。

“你你你……反正你就是扮怪物吓我，你們給我打，讓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小胖子語塞，說不出話來，反而惱羞成怒，直接讓人上來。

其他人見狀，紛紛躲開，小胖子家裏有錢有勢，自己又是班裏一大霸王，班上人百分之九十都不敢惹他。

“誰敢！”莫千落站起來，往前走一步，淩厲的眼神掃一圈，一股上位者的氣勢噴薄而出，這句話聲音不大，卻将場內所有人都震住了。

見他們都站在不敢動，莫千落滿意地勾勾嘴唇，逼近小胖子，說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

－－－－－－題外話－－－－－－

千落：親媽，親媽，今天為什麽不開心？

女鬼許靜：摩擦摩擦，是魔鬼的步伐，小孩兒你不造嗎？酸奶親媽掉頭發掉眉毛掉指甲了。

小蘿莉諾諾：嗯哼，愚蠢的作者，有什麽煩心事說來聽聽，要是本小姐心情好指不定幫你一把。

酸奶：嗚嗚嗚嗚……（捂着成蚊香圈的眼睛，哭）簽約要大綱，大綱太亂，整理太難。

千落、許靜、諾諾：……（親媽，你的大綱可是關系我們的生死，這麽随便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