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讓時間來說話

金屬工藝操作室內沉澱着鐵鏽老舊奇特的氣味,學生們三三兩兩的搭着伴到門外面去透氣,初春的暖陽不知強過鋼鐵的味道多少倍。

宋無風颀長的身影淡淡立于臨窗的焊鐵支架邊,戴着厚布手套的手牢牢地固定住鐵棒與鐵片,将其進行焊接。汗水順着面上覆着的防毒面具邊沿一滴滴落下,沒有閑暇時間去擦拭......端未想要上前幫忙,卻被宋無風一記不算太過鋒利的眼刀逼了回去。

向來溫和的男生這還是第一次對女朋友生氣。誰叫她總是笨手笨腳,焊割個鐵藝作業都能把自個兒的手烙成豬蹄。

端未佯裝幽怨的眼神被宋無風盡收眼底,面具下的俊顏悄然蕩開一抹笑意,如同最黑的暗夜裏默默淌出的一束微光,端未癡迷地享受着戀人溫柔的目光,唇畔的弧度越拉越大......

總是忍不住回憶那段美好的時光。

宋無風回過神,擡袖拂去額角的汗水,他滿意的審視着即将完工的鐵藝作品,相信未未一定會喜歡的。

拿起手機邊看短信便往外走,還沒走出大門,宋無風的身形猛然一頓,随後加大了腳步,最後直接拔足狂奔。

剛打開門,宋無風就目睹了令人心悸的一幕——白啓将端未強制困在沙發上意欲不軌,更讓人咋舌的是他白啓身下的人兒竟然毫不反抗!

大腦還沒接受情景,身體已經做出行動。宋無風徑直沖過去攔腰抄起端未,不客氣的送了早已被□□沖昏頭的少年一記悶拳。

白啓的意識從痛感中清醒,他看向沙發,已經空無一人,宋無風早已抱着端未不知所蹤。

大大的眼睛失了神采,白啓呆滞了半響,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麽,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順着沙發靠背滑坐在地。

宋無風将昏迷的人兒輕輕攬在懷裏,仔細查看了一遍,确定她沒有受傷後,把她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為她蓋好被子。

月上樹梢,銀光鋪地,端未蹙着細眉從不算快樂的夢裏醒了過來。

“未未,餓不餓?”溫潤的嗓音令端未安下心,她微微颔首。

被宋無風牽着手在餐桌旁坐下,端未有些不在狀态,她漸漸想起了昏迷前的境況。宋無風進了廚房,沒多久就端出了一個保溫食盒,變魔術似得擺出了兩菜一粥。這期間,端未都一副呆呆的樣子,無意識地瞅着他忙碌。

“未未,吃飯了。”宋無風盛好一碗溫粥放在端未的面前。

他什麽也不問......是因為猜了個大概......還是說,他在默默地生氣......端未無聲地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陰影,看不清她的表情。

“未未?”宋無風不解,望向端未攔住他手臂的手。

“無......”端未用力地喚他。

“我沒事。”宋無風笑笑,輕輕扯下她的手扶在湯匙邊沿:“快吃吧,等下涼了。我去廚房收拾一下。”

他轉身離開的影子,一如當初提分手時的無奈落寞,她現在才明白過來。

端未突然生出一股懼怕,她手一甩就上前去拉宋無風,身後是碗碟碎開的雜音,宋無風驚訝的回頭,端未瞅準那一秒鐘雙手扒着他的臉就吻了上去。牙齒與唇舌急促的碰撞在一處,宋無風吃痛,卻并未推開眼前的人,端未以舌尖抵住那人的唇細細纏綿,宋無風站在那裏沒有反應,她倒是在他的唇上嘗到了黏熱的味道。

“你,你流血了?!”端未驚到,慌忙退開。

宋無風怔了一下,大手捧住她的臉頰:“未未,你能說話了!”

難道是受到了白啓的刺激?沒想到這麽微乎其微的機會竟然被她碰上了!端未又對上對面的臉......她仿佛對自己的痊愈沒有感到十分的高興,細化的指腹輕柔地摩挲着宋無風的唇瓣,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抱歉,無風......”

“沒什麽,你能說話就好了。”宋無風失落地笑了一聲,默默抽回手,拾起筷子開始吃飯。端未不死心地拽了拽他的衣袖,那人沒有半點反應,眼神也呆呆木木地像是中了邪一樣。

端未急了,又是晃他又是呼喊,宋無風還是一動不動,只是瞪着一對如同黑洞的眼睛凝望着她......

端未驚懼地跌回座椅,心下一沉......

“未未,未未,你怎麽了?!”熟悉的聲音持續呼喚着端未,她“啊”了一聲,卻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下意識拂過臉龐,冰冰涼涼的一片濕潤。她是什麽時候淚流滿面的。

無風......端未松開宋無風的胳膊,自責地看着被她指甲掐紫的肌膚,似乎想要以目光撫平他的傷口。

宋無風沒有說話,只是把她死死地攬在懷中,低沉地呢喃融化在她耳蝸深處:“未未,不要多想。”

感覺懷中的人兒顫動不已,宋無風心疼地收緊了臂膀。

一個柔軟的親吻落在宋無風的下巴上。端未本來是打算吻他的嘴唇,可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剛才幻想的場景,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傷及到他。

他是明白自己的。不問一句的相信,竟然令她心酸。

她的啞疾何時會好,連她自己都無法預料,這樣的她,怎麽可以無所顧忌的和他在一起,這是她的私欲......揮之不去的幻覺将端未一擊致醒,理所當然的接受了無風這麽多天的照顧,于殘破的自己而言,已經足夠了,不是麽。

一件事情只要下定決心做起來就會很快。第二天一早,端未就收拾好行裝獨自出發,這場旅行,就當給自己一個被厭棄的理由吧,無風最讨厭任性的人了。不告而別,是她目前能想出的最好的方法。

端未的嘴角劃過一道裂痕般的苦笑,她背着幹癟的旅行包走進了火車站。

桂林是不能去了,萬一他去那裏找她......端未搖搖頭,期望阻止自己不自覺的奢望......

一直想找到那種在火車上看風景的美好感覺,像是廣告裏宣傳的“讓心靈去旅行”,可是當她真的坐在這裏時,除了深切感受到寂寥的味道在身體的各處細胞裏發酵膨脹,就再也沒有多餘的體會了。

這會兒屬于開學季,不過趕赴西藏的學生并不多,甚至算得上稀少,因此車上并不擁擠。火車不像汽車一站一站地停靠,除了在大站稍作歇腳,在這一路暢通無阻的疾速前行中,只來得及看清樹木飛沙放電影似的飛向腦後,和美感幾乎扯不上關系。

端未支着下巴歪着頭迷惘地掃向窗外,高空、綿雲、花草樹木在她眼前交錯、變換、融合,自然而然地化為宋無風的臉龐、眼睛和嘴巴......端未任由封存在某一角落的記憶匣子突破鎮壓浮上水面,如同窗外的畫面一幀幀的閃過心間......

本就不打算忘掉的甜蜜,現在只會愈加清晰。他牽着路癡的她走過一段又一段的大路小徑;他抱着時常頭暈的她上下樓梯;他給她做錯事時的懲罰永遠是一個溫柔的吻......無風。宋無風。宋無風!記憶裏深深印刻的無法自拔的呼之欲出的全部都是他。

“所以,你姐這次離家出走,又是因為你?!”上次端端拖着行李跑來說要在她們家住幾天時她們就得知了這荒唐的感情,這次還變本加厲了!岳曉原無語,火爆脾氣一上來,猛地敲了幾個暴栗在白啓的後腦勺上,端端的表弟還真是膽大包天。

“我、我......”白啓畢竟還小,他這次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支吾了半響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岳純對還要發難的胞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現下最重要的不是去責怪誰。

漂亮的冷美人沉思了稍許,擡頭交代道:“白啓,你先回去,你現在開學了也不方便,再說你姐給叔叔阿姨的理由是去旅游,所以先別告訴他們真相。”又轉頭看向岳曉原,“未現在肯定很煩悶,我們一起去找她。”

岳氏姐妹臨出門時順便聯系了宋無風,才知道他也知道端未消失的事。

說實在的,他不明白是什麽原因促使未未做出這個決定。等到他們通過私人偵探獲取了端未的去處,匆匆的上了飛機,宋無風這才發現藏于自己皮夾隔層的便條紙......

宋無風的手不易察覺的微顫着,默不作聲地收好了紙條。

未未,你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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