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誰更無賴

随着李梅蓮和雲千嬌的到來，李府是掀起了一場看似平靜，但卻是一場不少的漩渦。

李梅蓮還沒出嫁前，李尚書根本就不會去關注到一個不算怎麽出衆的庶女，真正關注起這個庶女的時候，她已經入了雲傲之的眼，進了相府做了一個姨娘。

因為他也算是雲傲之的岳父，這些年他在朝堂上是頗受照顧，便是做起事情來，也十分的順手稱心，他知道這些都是一些人看在雲傲之的面子上特意開的小後門，他才能一步一步的高升，甚至自家夫人也順利穩妥的當上了一品诰命。

尚書夫人也以為雲傲之頂多就是将李梅蓮和雲千嬌遣去別莊住着而已，卻沒想到竟然趕了她們母女回來，而且還是她前腳剛走，她們母女後腳就跟着被趕走，她氣得跟什麽似的。

想她們李家如今在京城也算是混出了名頭，嫁出去的女兒雖然不見得每個都是高嫁，但起碼也不會有女兒是被趕回來那麽丢人的。

盡管李梅蓮一口咬定雲傲之并不是休她，也并未将雲千嬌逐出相府，只是在氣頭上讓她們母女走，她和雲千嬌只是回李府小住的，可是尚書夫人（李夫人）根本就不信，将之前在相府家所發生的事情簡單粗略的和李尚書說了一遍。

李尚書一聽很生氣，他覺得李梅蓮和雲千嬌簡直就是沒事找事，說道：“你們母女現在馬上給我回去，好好給相爺夫人和三小姐道個歉！”

“父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件事情上，女兒不覺得做錯了什麽。”李梅蓮心裏本就做好準備會被李府也趕出來的，所以說話語氣上也是少有的堅持和強硬，“而且，若是這件事成功了，嬌兒成為相府嫡女的事就指日可待了。”

其實李姨娘是看得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的，只不過後來雲千嬌越來越明顯的不甘心，越來越明顯的不服氣，她這個做娘的看着也心疼，便只好幫她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下場。

李尚書被噎了一下，确實，李梅蓮說得沒錯，而且他平時最喜歡的一句話便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只不過，李梅蓮于他來說，早已經不僅僅是女兒，她首先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她之所以有用，那是因為她還是相府裏頭的姨娘，他甚至為此還讓李梅蓮當上了李府的嫡女。

可現在她被趕出來了，若是以後雲傲之都不把她們母女接回去了，那麽這枚棋子不就是廢了嗎？想到雲傲之以後可能不會再幫襯着自己，李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總之，便是哭着跪着去哀求，你和嬌兒也得讓相爺府重新接納你們！”

這件事上，李夫人看得最為清楚，她看向李梅蓮和雲千嬌，眼內早沒有之前的的親切，餘下的都是冷漠，“梅蓮，我記得你是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麽在這麽關鍵的時候，就犯了傻呢？”

言下之意就是雲千嬌年幼犯傻你也不攔着她，還要參與進去。

李府的這麽多孩子裏面，李夫人雖說并不怎麽喜歡李梅蓮，但是對她的沉穩和小聰明還是很欣賞的，沒去相府之前，她還真以為李姨娘在相府受到了壓迫和欺負，她心疼雲千嬌這個孩子，所以才想去幫忙出頭的。

可是，事實竟然是她們母女自己整出來這麽多的事情，她甚至都想敲開李梅蓮的腦袋來看看，她到底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愚蠢的！

面對李夫人，李梅蓮唇瓣動了與幾下，卻是沒敢跟李夫人回嘴，畢竟她能不能帶着雲千嬌住在李家，還得要靠李夫人點頭應允的。

“行了，這事既然已經這樣了，你和嬌兒若就這樣哭着求着回去的，估計在相府就更加沒地位了，就先在府裏住下吧。”

李夫人的語氣和态度忽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可是李夫人心裏沒有半分喜悅，反而暗自警惕起來。外人看來，李夫人是正直大度的尚書夫人，但李梅蓮從小在李府長大，知曉李夫人的道貌岸然下面其實是一顆充滿算計的心。

或許正是因為李夫人也厭惡了自己整天算計來算計去的，所以之前才會覺得雲千嬌單純善良的美好，才會親近雲千嬌。

“謝母親。”不管怎麽樣，李姨娘表面上還是表現出感激涕零的樣子。

“可是……”李尚書并不贊同，他認為李姨娘只有重新回到相府，雲傲之才會像以往那樣幫襯他，別的官員多少也會看在雲傲之的面子上關照他，他才能撈到更多的油水。

“老爺。”李夫人出聲打斷了李尚書的說話，微微搖了一下頭，李尚書便知道自己夫人另有打算，卻仍是對着李姨娘哼了一聲。

李梅蓮和雲千嬌暗自對視一眼，她們都從剛才李夫人給李尚書的那個眼神裏面看到了算計，雲千嬌立即又低下頭，一直緊緊依偎在李姨娘的身邊，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

“梅蓮，嬌兒，你們就暫時在府上安心的住下吧。”李夫人一錘定音。

“謝母親，謝父親。”李梅蓮低頭道謝，她知道，眼下能夠暫時住在李府，已經是她和嬌兒最好的選擇了，而且她失血過多，現在最想要的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

待李梅蓮領着雲千嬌跟着下人離去後，李尚書立即看向李夫人，說道：“夫人，難不成你真想失去雲傲之這個女婿？”

“老爺，眼下肯定是不能讓梅蓮和嬌兒回相府的了。”李夫人眼裏的精明不再掩飾，分析道：“你今日是沒親眼瞧見，雲傲之可疼那個林初雪了，特別是林初雪如今又懷了孕。”

回來的路上李夫人前後想了一遍雲傲之當時的反應，很快就聯想到自己應該是因為說了一句林初雪小産的話，雲傲之的态度才會變得強勢而明朗的，一開始的時候屁都沒放一個。由此，李夫人幾乎可以斷定，李梅蓮若是攜着雲千嬌真去相府面前哭着求着哀求，雲傲之也不會重新讓她們母女回去礙林初雪的眼。

“那怎麽辦？”李尚書不懂這裏面的彎彎繞繞，“總不能讓這嫁出去的女兒回來吃李家的，住李家的吧？”

反正，李尚書是始終不想放棄雲傲之這個女婿為他帶來的好處，嘗試性的詢問，“要不，夫人你進宮去求求皇後？”

“我說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李夫人看着李尚書的目光裏閃過一絲輕蔑，“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梅蓮和嬌兒的錯，你別忘了林初雪她可是皇上親封的一品郡主，若是鬧到了皇後那裏，吃虧的還是我們李家。”

“而且，她們若真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哭着求着跪着在相府門前，你以為雲傲之真的就會接納她們母女了？”

李夫人也知道自家老爺這些年在官場上能夠順風順水的少不了雲傲之的功勞。可是眼下的情勢不同了，現在自家老爺已經是尚書，而她也是一品诰命夫人了。李梅蓮若真是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就這樣跪在相府門口，到時候丢的可不緊緊是李梅蓮和雲千嬌的臉，還有他們李府的臉。

“那依夫人之見？”李尚書知曉李夫人的本事，這些年雖然他小妾不斷，卻從都未曾動搖過李夫人在尚書府的位置，倒不是因為李尚書有多麽的疼愛他的夫人，而是因為這些年來，在官場上，李夫人一直都能夠為他出謀劃策。

“呵呵。”李夫人冷冷一笑，附在李尚書的耳邊低低的嘀咕了幾句話，聽着李尚書連連點頭，不停的說“夫人高見，夫人高見啊。”

另一邊，李梅蓮以前未出嫁前住的小院早已經被別的李府孫字輩的人住進去了，這會兒只能跟雲千嬌住進了客房那廂。

“娘，我總覺得外祖母的态度改變得太快了，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麽陰謀在等着我們啊？”

一關上房門，雲千嬌便一改剛才在衆人面前的怯弱，低聲的問着李梅蓮。

李梅蓮虛弱的坐到床上，拉過雲千嬌的手，說道：“你放心，便是有陰謀，娘也不會讓陰謀傷害到你的。”

“那……”雲千嬌小臉都快皺成了一團，她不僅擔心着李夫人會不會有陰謀等着她們母女，更要費精力和心思去對付李府那些想要看她笑話的表小姐們。

“好了，沒事的。”李姨娘真的好累，慢慢的阖上了眼睛。

……

入夜之後，雲千墨等了又等，祁祤果然沒有來，心中有種難以言明的失落感，翻來覆去誰不着，她就幹脆起來了。

打開窗戶，飛身躍上了相府一棵最高的大樹上，祁祤沒來，她就想自己多練練輕功的，不料竟然意外發現一道黑影翻身躍進了相府。

原本還以為是祁祤，可是心中來不及驚喜又立即否定了。

因為祁祤每次來都是穿着平常穿的衣服，不會穿着黑衣服的，正想着悄悄的用輕功跟上去的時候，竟然又出現另外一道黑影，她想了想，繼續站在高處，看着那兩道黑影分別去的方向。

翌日一早，适逢雲傲之休沐，雲千墨在院子用過早膳之後按照慣例去了雪院，只不過當她看到雲傲之也在的時候，眼神黯了黯，“父親，母親。”

“千墨你來了。”林初雪對雲千墨的好，那是赤、裸裸的，還不等雲傲之開口便已經招呼雲千墨坐下了。

雲傲之看着雲千墨身上披着的那一件白色狐貍毛做成的披風的時候，眸光閃了幾下，這件披風價值他就不想說了，關鍵是他買來是送給林初雪，想要讨好林初雪，沒想到林初雪竟然轉手送給了雲千墨。

林初雪對雲千墨的這種好，讓雲傲之的心裏十分不喜，畢竟他才是林初雪的相公，林初雪該把他當成天當成地才是，更應該好好珍惜他送給她的東西才是。

林初雪自然是察覺到雲傲之表情的變化，淡淡一笑，說道：“老爺，這件狐貍毛的披風我穿着有點小了，我見千墨的身材恰好合适，便将披風給了千墨，你瞧她穿着多合身，把皮膚襯得如雪般的瑩白，真好看，對不對？”

“對，夫人說得對。”雲傲之附和着，這個時候林初雪便是說白天是黑的，他也不會說是白的，生怕惹得林初雪的情緒不安定，導致她的胎位不穩。

雲千墨和李林初雪暗中相視一笑，其實她和林初雪的身材和身高都差不多，她合身，林初雪也是合身的。不過林初雪在現代最讨厭的一種顏色便是白色，她感覺她這種女漢子最不适合就是穿白顏色的衣裳了，所以林傲之送給她的白色狐貍毛披風，她一點也不喜歡，摸着又感覺挺好的，便給了雲千墨。

坐着喝了一杯熱茶，雲千墨便說道：“父親，上次我去宋府沒有瞧見外祖父，趁着今日天氣不錯，想去一趟宋府看望外祖父。”

雲傲之臉色微不可查的沉了沉，“去吧。”

“是。”雲千墨早就知道雲傲之會是這樣的反應，本來她去也不想告訴他的，只不過他剛好在雪院，她說的這句話實際上是對林初雪說的，是怕她會悶過來找自己，而自己恰好又去了宋府。

只不過，雲千墨乘坐的相府馬車剛離開了相府，李府那邊由李威帶頭的人出發來相府了。

如果說，這段時間雲傲之對林初雪的表現可圈可點，林初雪還想感嘆一句命運弄人，努力說服自己去适應，雲傲之這個夫君的。

可是，就在剛才，管家來報，說李府的李威帶着李梅蓮就在相府外面求見，雲傲之竟然面不改色的咳了一聲，說身子不适，讓她這個相府夫人代為出面。

又不是天打五雷轟的大事，雲傲之竟然叫她，一個懷着他“骨肉”的她，去出面應付。

林初雪對雲傲之可以說是徹底死了心，雲傲之滿腹算計也就罷了，竟然連一個最起碼的為人夫的擔當都沒有，莫說是林初雪死了心，便是梅姨對雲傲之的表現也是徹底的失望了。

李威，沒有官職，他只是尚書府的嫡長子，說白了就是京城出了名的無賴和混混，這次他帶着李梅蓮前來，自然是經過李夫人的一番叮囑和教導的。

林初雪和梅姨，還有管家出現的時候，只見相府門口已經圍了一圈的人，衆人都在悄悄的議論着，說什麽相府夫人偏幫嫡女，容不下姨娘和庶女，将李府的李梅蓮和雲千嬌都趕出了家門之類的話。

聲音不大，卻恰好能夠讓林初雪全部聽見。

林初雪面無表情的掃了衆人一眼，然後目光落在李梅蓮的身上，一身素白色的長裙，同樣是素色的對襟襖子，臉色蒼白，額頭上還包着一圈薄薄的紗布，墨色的長發也不挽，只是柔順的搭在背後，躲閃在李威的身後，目光裏滿是哀傷和怯懦，就像是一個柔弱無依的妹妹在大哥的身後尋求把幫助。

“相爺呢，叫相爺出來！”李威一見管家和林初雪，便立即叫嚣起來，管家的臉色立即黑了。

管家正要說話，林初雪卻伸手虛攔了管家一下，上前看着李威，“我家老爺今日身子不适，有什麽事跟本夫人說也一樣。”

朝廷命官休沐的具體日期外頭老百姓是不會知道的，但是林初雪相信李威既然選擇這個時候來，想必是李尚書告訴過他今日雲傲之休沐的事。

“好，我今日就是來為我的妹妹和外甥女讨個說法的。”李威一見雲傲之不出面更好，他最喜歡跟女人打交道了，一般板着臉吼幾句便會退縮了。

“你說。”林初雪在現代可是在大公司裏售後部做經理的，氣場自然十分強大。

周圍的人見相府落落大方的表現，又都在悄悄議論了，看樣子相府夫人也不像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啊。

“我妹妹和外甥女可都是你們相爺的人，你們昨日就這樣把她們趕出來了，算怎麽回事？”李威得意洋洋的叉着腰，“當然了，我們李府也不是說養不起一個妹妹和外甥女……”

“你就直接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林初雪直接打斷了李威的說話，在現代像李威這種人她見多了，說那麽一大通，最後不過是為了訛錢罷了。

跟在李威身後的李梅蓮聽了林初雪的話後，眼神微閃，然後低下了頭。她本來就不同意來相府訛錢的事，可是李威卻威脅她，若她不同意跟來相府，他就做主将雲千嬌賣給一個老頭做妾。

“當然是要補償我外甥女了，她可是你們相府的五小姐呢！”李威一開口，周圍的人都投來鄙夷的眼神。

切，前面還跟他們說得自己多好，因為看不過眼妹妹和外甥女被相府趕出來的事，現在才來相府讨要一個說法的。原來所謂的說法，不過是要錢罷了。

見沒啥看頭了，天氣又冷，大部分的人都開始逐漸散去了。

“補償？”林初雪冷冷哼了一聲，她也是知道雲傲之并沒有寫給李姨娘休書的事，也知道雲傲之并沒有将雲千嬌真正的逐出雲家族譜。

“李姨娘，你別站在你哥的身後，你自己跟我說，該不該讓相府補償你？”林初雪眼神微眯，她剛才沒有錯過李梅蓮的心虛。

“是妾身犯了錯。”李姨娘眼眶通紅，柔弱無依的樣子甚是可憐，“可是嬌兒她到底身上流着的是相爺的血脈啊。”

“可昨日，是五小姐哭着喊着要跟你一起走的，還揚言說不走的話，本夫人遲早會弄死她的。”

林初雪的聲音始終淡淡的，就像是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李姨娘身子一僵，見周圍的人都已經散去，才稍微放下心來。

“當然了，相府也不會讓尚書府幫忙白養女兒的。”林初雪給了梅姨一個眼神，梅姨一拍手，相府後面幾名小厮便扛着幾布袋的東西出來，一下子全放到了李威的面前。

“這幾代大米也夠嬌兒吃好一陣子的了，你們都帶回去吧。”

林初雪原本一直想保持自己冷酷的樣子的，可是當她看到李威的臉色徹底變得難看，忍不住笑了，繼續說道：“等嬌兒把這幾代大米都吃完了，你再來相府領米吧。”

“哦，對了，昨日見尚書夫人挺疼愛嬌兒的，想必堂堂一個尚書府也不會差嬌兒一個姑娘家的一口菜才是。”林初雪聲音不大，可是過往的人還是能聽得清楚的，“這樣吧，還請李公子回去問問尚書夫人的意思，若是你們尚書府不願意出嬌兒那一口菜，也可以每天來我們相府領菜的。”

李威一聽，明白了林初雪的全部意思，她的意思是，雲千嬌缺了啥，你直接來相府領，就是不能領錢。

他堂堂的尚書府會缺這幾袋大米嗎？！李威的臉徹底綠了，他以為他在京城夠無賴的了，卻沒想到這個年輕輕輕的林初雪比他更誣賴，你不是要補償嗎，諾，這些都是補償，你扛走吧。

“呵呵，沒想到新任的相府夫人是個無賴，本公子領教了！”李威雖然橫雖然無賴，但他還是有點小聰明的，也只會在市井平民百姓那裏耍橫耍無賴，眼前這個可是林初雪可是皇上封的一品郡主，而且他來的時候李夫人再三叮囑過，莫要惹怒林初雪的。

“本夫人表示完全聽不懂李公子你的意思。”林初雪一臉的無辜。

李威原本還以為可以順利訛林初雪一大筆銀子的，到時候他自己留下一部分，剩下那一部分拿回尚書府就可以了。

他不甘心，正要繼續鬧事，李梅蓮卻在後面輕輕說了一句，“大哥，我們走吧。”

李梅蓮不傻，昨日之事若真被外界的人知曉雲千嬌一個小小庶女竟然陷害嫡女，雲千嬌的名聲算是徹底完了，莫說是要高嫁，便是嫁一戶大戶人家，也不一定能夠實現。

怪只怪，李夫人高估了她兒子的智商，幾句話便被林初雪逼入了絕境，怪只怪李尚書想要訛一大筆銀子卻又不肯自己親自出頭。李梅蓮很清楚李威什麽貨色，今日來她也就是來走走過場，并未奢望過跟着李威真能訛到銀子。

“哼！”李威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梅蓮，之前他對這個嫁入相府的妹妹是百般讨好，這下子見她被趕了出來，真面目立即就露了出來。

李梅蓮咬着唇，充滿怨恨的看了一眼相府大門，她知道今日李威訛不到銀子，她和雲千嬌在李府也待不久了。

“哎，你們的米還沒拿呢。”

林初雪沖着李威的背影提醒了一句，李威沒有回頭，她才笑嘻嘻的吩咐管家，“把這些石頭都扛回去吧，假山周圍沒了石頭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