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如夢

旭日東升，晨曦初露。

宋玉是被外面的吆喝聲吵醒的，睜眼看到自己睡在自己的房間裏，瞬間驚醒，猛地坐直，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有感覺，我還沒死，仿佛昨晚的經歷如夢如幻，虛無缥缈。

擡起右手，什麽痕跡都沒有，起身走了幾步，腳也不痛了，宋玉詫異道：“難道昨晚只是一場夢？”

“小豆子！小豆子！”宋玉朝門外喊了幾聲，見沒人理他，又喊了幾聲，“狗東西，死哪去了？”

“诶！”

小豆子急忙開門而入，痛哭流涕地跪倒在宋玉腳下，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公子，你昨晚去哪了？小豆子很擔心。”

“我昨晚不在？”

“公子一夜都沒回來？”

“胡說，我今早就在我房間醒來的。”而且還睡得很好，全身很是舒坦。

“嗯？不對，我明明昨晚……呀！”

“又怎麽了？”宋玉被小豆子這一驚一乍吓到，怒道。

“公子，你昨晚去哪偷雞摸狗頭了？怎麽這麽髒亂？”

聽到小豆子這麽說，宋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還真發現有枯葉枯草在上面，昨晚的記憶瞬間爆發，連抽自己幾個耳光，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想起那妖臨走前的一句話，我還會回來的，吓得打了個哆嗦。

“公子瘋了！”小豆子看到宋玉自言自語，還抽了自己幾個耳光，吓得直尖叫。

宋玉直接給小豆子來了幾個大嘴巴，怒道：“你才瘋了！竟敢說你公子去偷雞摸狗！”

“小的知錯，公子息怒。”

宋玉踢了小豆子一腳，直接把人踢翻，道：“快去準備水，公子我要洗漱沐浴！”

“诶，小的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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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洗漱完畢，外面依舊是沸沸揚揚、人聲鼎沸，他愛嘆了一口氣，他現在才想起，今日是酒窖開啓的日子，有一批新的酒可以出窖銷售了，所以他大哥才連夜趕回，他心裏老惦記着明月，早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了，他哥現在肯定在大堂候着他，看來今天的懲罰是逃不掉了。

宋玉垂頭喪氣地來到大堂，他爹娘早就坐在位置上喝茶，大哥坐在一旁手裏捧着賬本，他身後站着一排家仆，手裏都抄着家夥。

宋玉硬着頭皮走了進去，還沒等他大哥開口，他就直接跪在地上，用袖子捂住臉，哭着道：“爹娘！孩兒知錯了，饒了孩兒吧！嗚嗚……”

“哼！”宋老爺生氣地扔下茶杯。

“嗚嗚……娘！孩兒真知錯了，孩兒再也不敢了。”

宋玉爬到宋夫人腳下，頭放在她腿上痛苦。

“玉兒~”宋夫人于心不忍，用手帕輕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摸了摸宋玉的腦袋，對着宋明道：“明兒，你看你弟都知道錯了，這事就算了吧，區區一萬兩，沒了再掙。”

“你看你，婦人之見，宋玉就是你給寵壞的，就知道把錢花在那些煙花之地，這不幹活就知道整天吃喝玩樂的敗家子，我宋家的臉都給你丢光了！”宋老爺生氣地拍了桌子，指着宋玉怒道。

“誰說我不幹活，我不還幫忙釀酒嗎？”宋玉頂嘴道。

“你還敢頂嘴！”宋老爺差點被宋玉氣到一口氣差點上不了。

宋夫人連忙給宋老爺撫胸順氣，道：“老爺別氣了，诶，你看你，來喝口水。”然後拍了宋玉腦袋，道：“你這家夥，還不給你爹道歉，看把你爹氣得。”

“爹，對不起。”宋玉一副乖乖承認錯誤的模樣讓宋老爺瞬間氣消，誰叫宋玉天生長着一副俊俏的面孔，從小就惹人愛，那張嘴又能說會道，走哪都吃香。

可一物總有一物降，比如他大哥宋明。

宋明就這樣淡定得看着賬本，仿佛那發生的事都與他無關，像是習以為常了。

直到他娘叫宋玉離開時，宋明合上賬本，道：“這事可不能這麽就了了，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一味縱容就不怕他真惹出大事來？”

“明兒，這是你弟弟，你……”

宋夫人還想為宋玉開脫，宋明直接打斷他娘的話，不用聽，他娘每次都會這麽說，道：“爹娘，你看看這是什麽？”

宋明打開一小包裹，裏面是些白玉碎片。

“是我的玉佩，怎麽會在大哥那？”宋玉心虛道。

“昨晚你逃跑後，我恰好看到的。”

宋老爺看到了，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扇了宋玉一打耳光，道：“你這不肖子！”

“爹，不就是碎了個玉佩嗎？至于打我嗎？”宋玉被打得一臉懵，問道。

“你！你知道這玉佩是什麽嗎？”宋夫人這時也突然生氣了，氣急敗壞地指着宋玉道。

“是什麽？”宋玉奇怪地看着正怒氣沖天的爹娘，只好求助在一旁淡定的大哥。

“至于是什麽，就在執行家規後慢慢再告訴你。”宋明沒有留時間給宋玉緩沖，對着宋老爺和宋夫人做了個輯，道：“爹娘，你們先回去休息，這有我在就好。”

宋老爺和宋夫人這次沒有站在宋玉這邊，相互攙扶走出大堂，無視宋玉的哀求。

“動手吧。”宋明道。

“是！”

一群家仆上前把宋玉壓倒在地，對着宋玉屁股就是一頓亂棍，宋玉的慘叫聲響破天際，在搬運酒的工人們都聽得哀嘆不已，着實可憐，門外的丫鬟們更是泣涕漣漣。

要說宋家這兩兄弟，是旒州城出了名的美男子，大哥宋明典則俊雅，為人處世一絲不茍，做事嚴肅認真，下人們都很畏懼大少爺，而宋玉俊俏開朗，能言會道，深得宋府男女老少的喜愛。

宋玉被擡出來時，已經奄奄一息，仆人和丫鬟更是一路相随，若不是大少爺還在，恐怕就要嚎啕大哭起來，堪比葬禮般熱鬧。

“哭哭，有什麽好哭的，本少爺還活着。”

“嗚嗚，少爺太可憐了，大少爺出手太重了。”小豆子擤了一下鼻涕，着實把宋玉惡心得夠嗆。

“你們先退下去。”宋明扶手走了進來，下人不敢違抗大少爺，應了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