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如夢如幻

這個怎麽在這裏?

安琪納悶的看着客廳裏挂着的畫。看畫作的落款标志,可以确定是勝翼那家夥畫的!但是辦過那麽多次畫展,從來沒見他把任何一幅畫作往家裏搬過,這次是怎麽了?還把畫作搬回來了?

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了嗎?安琪趕緊回房間找來錄音筆。

托錄音筆的福,安琪大概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是這畫到底為什麽會搬到這?向來讨厭家裏多出不熟悉的東西,可是為什麽對這畫不但不覺得陌生反覺得莫名的熟悉?

無意識的,手撫上了畫,手心的胎記又再次被灼燒到發紅。

與錄音筆裏聽到的不同,此刻竟感覺畫作裏一直散發着大火瘋狂灼燒的那種熱度,而且奇怪的是自己非但不覺得有窒息感,除了火燒味,自己竟然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圍繞在自己的周身,似乎因為這香氣,自己并沒有覺得火燒的窒息感。

鬼使神差的,安琪的手再次撫上畫,手心的灼熱感消失了,花香味奇異的反倒漸漸濃郁。不自覺的,安琪閉上了眼睛。

“這裏是禁地,厮乩婆婆說了,不能随意靠近的!”青衣女孩擋住粉衣女孩的去路。

“為什麽不能靠近?不過是個洞而已!我又打不開洞門,看看而已,有什麽關系……”粉衣女孩不以為意的推開青衣女孩。

“不行就是不行,你能不能乖一點啊?!”青衣女孩再次擋住去路。

“唉喲,有什麽關系嘛!就看一下下就好了!”粉衣女孩面若桃花的伸出食指央求着。

“你就不能讓我安生點嗎?我的大小姐呀!”

青衣女孩說什麽也不同意讓粉衣女孩過去,正當兩人“難解難分”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在兩位女孩身後響起:

“你想被關禁閉嗎?”

青衣女孩愁眉苦臉的瞪了眼粉衣女孩,粉衣女孩沖着她扮了個鬼臉。

“我什麽都沒做呀,青青攔着我了!”粉衣女子笑得一臉無害的賴在讓青青愁眉苦臉、無顏以對的長者身邊,輕輕晃動長者的手撒嬌着,“我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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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乖的話,青青就不用跟前跟後了!還不知道你!”許是撒嬌很受用,長者的臉色似乎不再冰冷難看,“說過多少次了,這裏是禁地,誰都不允許進入,你怎麽老是說不聽?!”

“我又沒能力打開洞門,只是想靠近看看而已!”粉衣女孩笑得一臉天真爛漫,讓人很放松毫不設防。

但是即便如此,長者似乎不為所動,依然很堅持。

“靠近也不行!”

“這個洞為什麽連靠近都不能靠近啊?有這麽神奇嗎?”粉衣女孩好奇的盯着長者。

“确實是個神奇的洞,傳說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世事皆有它的命理,不得去改變。你……”

“你在做什麽?”

一睜開眼看到在眼前放大的沙沙的臉,安琪吓得跌坐到地上。

“你可別告訴我,你站着靠住牆壁也能睡着哦!合住這麽久,我都還不知道你有這種奇怪的嗜好!”

着實不能怪沙沙言過其實,合住也快1年時間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安琪,說不奇怪那是騙人的。

“我,睡着了?”

看安琪一臉茫然,沙沙嘆息了一聲。

“确切的說,我看到你很奇怪的靠在畫前面閉着眼睛,睡沒睡着我不知道,我一靠近你,一說話,你就睜開眼睛啦!”沙沙好奇的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安琪,“你剛在做什麽?”

安琪搖搖頭,“一點印象都沒有!”

“啊?5分鐘都沒過耶……”

安琪沉默了,明明好像發生了什麽,明明沒有過5分鐘,為什麽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本想叫沙沙把畫還回去,現在看來還是先不還的好!

只是,剛剛到底發生什麽了?為什麽自己會靠着牆壁——睡覺?

安琪有些不解的看着牆壁上的畫發呆。

“哦,學長……什麽?!好啊!”

“他又幹嘛了?”

沙沙一邊打開郵箱,一邊回答安琪:“學長說他又做夢了,還畫下來了!我看八成又是和你有關哦!”

這家夥最近是不是精神狀态很差?老是做夢,該去檢查檢查身體了吧!安琪無奈的搖頭。

與上次畫展看到的藍色裙類似,是身着一襲鵝黃色及地長紗裙的女子。畫中人雙手交握膝上靠坐樹下,凝望着遠方,夕陽映射在女子的臉上似鍍上一層柔和的淡淡的金色光暈,眉宇間似乎有些化不去的淡淡的憂傷。與前次所不同的是畫中的女子沒有蒙面紗,額前也沒有滴水晶,反是手上多了幾個很精致的镯子。

真正讓兩人吃驚的,不是畫中的女子又是以安琪為模板,而是她手上的镯子竟然和此刻安琪手上戴着的一模一樣。而這些镯子,是昨天晚上買今天早上才戴上的……

“我說,學長不會是在我們家裝了針孔攝影機吧?再不然就是他跟蹤我們?不然這也太神奇了吧?居然連這個都一模一樣耶,太奇怪了吧!”

“我也不知道!”

心裏又有種很奇怪的異樣感湧現,卻又抓不住那感覺到底是什麽,安琪頗為不解的皺了眉頭。

門鈴突然響起。

“學長這也太神速了吧,剛收到E—mail就叫人送畫來!”

不是吧?不是才剛發了Mail?這麽快就送來了?雖然住的地方只隔了幾條街,但是這速度也太快了吧?安琪有點點接受不了這樣的速度……

望着沙沙挂上去的畫,剛想說點什麽,門鈴又響了。

沙沙應聲再去開門,回來時臉色有異。

“怎麽了?!”

“又來了一個包裹!”

“不會又是……”

兩個人似乎都想一塊去了,但是不至于那麽邪門吧?

兩個人面面相觑一會,拆開包裝,頓時頭皮都發麻了!包裹裏竟然是和畫中女子一樣的鵝黃色紗裙,這次竟然是跟畫作同時抵達……

“為什麽會這樣?到底是誰寄的這個?”

沙沙也有同樣的疑問,但是更好奇的是安琪穿上這裙子是什麽模樣。

安琪的視線剛一和沙沙對上,一臉驚恐的看着頻頻點頭的沙沙,“你不是又想叫我穿這衣服吧?”

“我們不到外面去,就在家裏而已,沒關系啦!”

沙沙一直慫恿着,安琪沉默了。無法排解心裏那雜亂的心情,似乎有什麽東西卡在心頭一樣,憋悶得難受。

“嗯?換?”

換好衣服的安琪覺得自己估計是瘋了,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地陪沙沙瘋。

幫安琪弄好發型,沙沙顯得格外的興奮,有那麽一瞬間,安琪覺得會不會這些衣服都是她弄來的。但是也不可能啊,沙沙一直都跟自己在一起的,不可能提前準備這些,也不能是沙沙準備的吧,她不曾對自己說謊過,就算有辦法準備也不可能這麽巧吧。而且勝翼那家夥最近作畫都說是做夢來的靈感,那家夥唯一的優點就是不會對自己說謊,所以他的話不必打折。如果真是沙沙準備的,除非她有特異功能,能進入別人的夢裏,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不可思議的巧合?

安琪輕輕的搖搖頭,為自己這天馬行空的想法略感好笑,想來自己估計真的被弄暈了,連這樣不現實的想法都出來了……

“太完美了!咱們陽臺上不是有棵綠植,靠在那上面拍張照片試試好不好?”

比起沙沙的興奮,安琪越發的無奈,拗不過她,安琪還是依她的要求,屈膝在綠植前坐下,擺出和畫中一樣的造型。

剛拍下一張照片,安琪心裏那奇怪的感覺又湧現了。

又是那道奇怪的目光,到底是誰?

環視四周,除了沙沙并無第三者。就算是陽臺外的任何一處都沒有任何不同的地方。那,到底是誰?心裏這莫名的感覺到底是從哪來的?

這次的感覺尤為明顯,就好像那道目光的主人正在近距離的盯着自己一般,雖然不覺得反感,卻有些害怕!就好像自己突然裸露在別人面前一樣,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

為什麽穿上這衣服會覺得有異樣?安琪不覺微微皺眉。

“怎麽啦?你表情怪怪的哦?!”察覺鏡頭裏的異狀,沙沙放下相機關問着。

“嗯?!沒事!”

安琪站起身,準備去換下身上這套奇怪的衣服,也許脫下這衣服就不會有那種奇怪的無法揮去的感覺了。

“等等嘛!”

安琪納悶的看着拉住自己,伸出一根手指晃動着的沙沙。

“最後一張,你站在畫前,我拍最後一張就好,好不好?!”

反正一張照片的時間而已,幾秒鐘搞定。滿足沙沙的小小要求省得日後再有被纏着換衣服拍照之類的瑣事,衣服等拍完最後一張再換下也不遲。思及此,安琪不假思索的點頭應允了。

只是一靠近畫作,奇怪的感覺越發強烈,就好像那道目光就在背後,沙沙摁下快門的那瞬間,安琪猛一回頭撞上畫,眼前一黑,感覺似乎又撞到了什麽軟軟又硬硬的東西,頓時眼冒金星……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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