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嵬名昭雪
再見昭雪,已是傷愈之時。
遠遠瞧見立在房門外轉角處的昭雪時,她顯得有些怯生生的,許是怕責罵一直不敢靠近,直到安琪朝她招手,她才走近一些。
“你也沒想像中弱不經風嘛,已經全好了!”
安琪很喜歡這心直口快的丫頭,聞言笑開了,“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要是你死了,我估計也要被殺了!”回想那天察哥似要殺人的表情,她多少還是有點心有餘悸的。
“他哪敢!”
“那是你沒看到過他生氣的樣子,很可怕的!”許是不想讓人知道太多關于察哥和她得事,昭雪突然噤聲不再談論關于察哥的話題,“我是嵬名昭雪,你呢?”
“安琪!”
“安琪?!我怎麽聽李叔他們說你是绮羅家的後人?”
“他們希望我是,可惜我不是!”
“是嗎?”昭雪一臉質疑,“可是我看到你那天,明明就看到你穿得像是皇帝哥哥畫卷裏的模樣,不可能是皇帝哥哥杜撰出來的呀!”
親近的人都知道,畫裏的人是李乾順日思夜想的人,且是巫族绮羅家的後人。在西夏也唯有绮羅家的服飾與他人不同,所以昭雪一直印象深刻。如今說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她不信那天會氣到精神錯亂,連這個都記錯。
“也許你不信,我是因緣際會才會來到這裏,我本不是這個朝代的人!”
“那你是人是鬼?”昭雪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這個也許是鬼的安琪,看那态勢似想在情況不利事撒腿就跑。
“如是鬼,當日被你的鞭子抽到,還會流血半死不活?”
“也是!”如果真是鬼,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被自己鞭打到還失血昏迷?不過,她的恢複能力似乎比想象中的好,沒想象中那麽羸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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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邊上的大個子是誰?似乎是沒見過的生面孔。
“喂,你是誰?”
“白翰!”語畢便不再言語。
昭雪納悶的看向安琪,“他是誰?察哥安排的護衛嗎?怎麽見都沒見過?這裝扮似乎也不是我西夏的人,反而有點像是……”
“嗯,他确實不是西夏的人!是耶律洪基大叔留下的随從!”
“哦,耶律洪基!啊?耶律洪基?!”昭雪一陣驚叫,“你說的該不會是大遼的皇帝吧?”
“嗯!”
相比安琪的不以為然,昭雪顯得格外的恐慌。
“該不會你被他看上了吧?我聽人家說他好酒色,會強搶民女……”
在白翰的瞪視下,昭雪噤聲了。這家夥長得挺不錯的,怎麽瞪個眼就這麽讓人恐慌咧?這大遼的人都是如此恐怖嗎?
“沒有的事,他只是來看我,不放心才留下白翰的!”
“難道傳聞是真的,你真的是他的女兒?”像是怕被白翰聽到般,昭雪刻意壓低聲音。
安琪輕輕搖搖頭,“我不是!”
“姑娘确實是可汗的女兒!”一直沉默着的白翰突然發聲。
“真的?”
“白翰,你別添亂!你……”
“姑娘怎麽了?”察覺到安琪神情有異,白翰關切的靠近詢問。
安琪說不上原因,只覺得門外似乎有一股很莫名的感覺一直要吸引她過去。起身往門外走,不尋常的味道似乎愈來愈濃郁。
白翰和昭雪不明就裏的跟在安琪身後,直到後花園才停下腳步。
“這裏有什麽嗎?”昭雪環視四周,除了盛開的花飄來的陣陣香氣,似乎并沒發現什麽不同之處。
“沒聞到很奇怪的味道?”
“除了花香什麽味道都沒有啊,是不是,大塊頭!”
白翰看了眼昭雪後點頭。
“白翰,能幫我個忙嗎?”
“姑娘吩咐便是!”
“這裏,能幫我挖開嗎?”安琪指着一個感覺不太對,一直覺得散發着奇怪味道的地方。
“是!”
雖不明就裏,白翰還是照做了!挖至30公分深時,一個人形木偶露出,清理完上面的塵土,赫然發現上面竟寫着什麽人的生辰八字!
“這不是察哥的生辰八字嗎?是誰惡作劇,竟然開這種玩笑!”昭雪沒想到會在這裏發現這樣的東西,太可怕了!
安琪伸手一拿人形木偶,奇怪的味道立刻消散。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察哥突然出現在衆人眼前,在看到昭雪時眼睛眯了下,似乎想說什麽,卻被昭雪打斷了!
“我是來道歉的啦,別瞪我,不信,你問他們!”說完,躲到了白翰身後。
“是真的!之前只是誤會!”安琪下意識的把人形木偶藏起來。
“那就好!”昭雪向來直性子,還怕她又按捺不住出了什麽亂子,到時候皇兄那肯定不好交代。如今看來,自己是擔心過頭了。
“你來做什麽?找她?”昭雪在白翰身後露出個小小的腦袋,伸手指了指安琪。
昭雪這一問,才讓察哥想起此行的目的:“我有公務在身,需出去些時日,特來拜托白翰兄弟護她周全!”
“此乃白翰分內之事,還請放寬心!”
許是出于禮貌性的囑托,不過即便是無囑托,護琉璃姑娘周全是皇上下的命令,即使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
“你要去哪?我也要去!”昭雪一聽察哥要出遠門,不淡定的跳出來,拉着察哥手晃動着。
“此行不知何時歸,你就別瞎參合了!”察哥拍了拍昭雪的頭。
“平安歸來!”安琪從手腕上摘下一個镯子遞給察哥。
察哥眉毛一挑,“這算是定情之物嗎?”
“你說呢?”安琪四兩撥千斤,把問題重新丢給他。
“我希望是!”
安琪沒有搭腔。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将手上的镯子給他,只是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對的!
“你什麽時候走?”
“即可便走!”
“不讓我跟,我送送你總可以吧?”昭雪讨價還價着。
“我說不行有用嗎?”
“哼哼,知道就好!”
此次昭雪已經很“懂事”,沒有當跟屁蟲了!如果再說不行,難保不會真鬧翻天讓他出不了門。
“我會盡快回來!”
“嗯!”
目送察哥和昭雪離開,安琪突然松了口氣,腿竟然發軟差點跌倒。
“姑娘沒事吧?”白翰眼明手快的接住安琪。
“我沒事,謝謝!”奇怪,精神也沒緊繃,怎麽突然說腿軟就腿軟?
“姑娘身上好燙,是否有哪裏不适?”
“頭,好痛……”話音未落又進入黑暗的世界。
“Angel?Angel?Angel!你終于醒了?好點了嗎?有沒覺得哪不舒服?”沙沙又驚又喜的聲音在安琪的耳畔邊響起。
“沙沙?!”
聲音竟然意外的沙啞,熟悉的味道,這是在家裏?
“喂,沒發現什麽不一樣嗎?”勝翼皺眉一直盯着病榻上剛睜開眼的安琪。
“不一樣?!”沙沙這才仔細的觀察安琪,赫然發現她的奇裝異服,“天啊,這是誰開的玩笑?怎麽給你換了身古代的衣服?”
“是你們又在玩嗎?”
“絕對沒有!”
勝翼一點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這家裏難道有人可以随意進出不成?竟然在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幫安琪換了這一身的衣服。到底是誰能這麽神通廣大?
“不是你們……是誰?”
頭依舊疼得似針紮,愈來愈密集的疼痛讓安琪臉色刷的一下全白了。她死死的摁住腦袋,汗水不停的滾落,潤濕她的發和衣服。
“Angel你沒事吧?別吓我!”
不醒則已,怎麽一醒來就這态勢?沙沙吓得連說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安琪很想告訴他們沒事,但是排山倒海而來的疼痛已經讓她無法開口,只得大口大口的呼吸,希望能緩解這一該死的疼痛。
第一次有這種頭痛欲裂的感覺,以致于安琪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似乎有什麽東西一直想往外鑽一樣,頭一直在狠狠的脹痛。這一刻真的寧願自己仍在昏迷中,至少不必強忍着這莫名的痛楚。緊咬住的下唇漸漸的滲出血絲,痛感卻絲毫沒有減輕,反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Angel!Angel!”沙沙急得團團轉卻無計可施,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
“沒事的,沒事了!”勝翼俯身輕輕的将安琪擁入懷中,輕輕的拍打她的背。
“學……長……”
沙沙被勝翼這一舉動吓傻了,壓根就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一面!但是随即發現,安琪竟然奇跡般的慢慢平複下來,沒多久便沉沉的睡去,惟剩身上的熱度依舊居高不下。
這叫什麽事?有誰能用科學來解釋解釋嗎?完全都不曉得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太詭異了不是嗎?沙沙覺得自己似乎在看一部很詭異的電影……
“沙,麻煩你幫她換下衣服吧!我去找下退燒藥!”勝翼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才緩過神來。
“啊?哦,好!”
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先是匿名的人寄來那些奇怪的衣服,然後Angel第一次昏迷,接着是畫作上的血痕,再然後是演出後昏迷,醫生說她腦袋裏有心跳成長快速的不明物,好不容易醒來了吧,又頭痛欲裂,學長抱抱下就又平靜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有沒有誰能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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