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紫靈拜師

恢複氣色的安琪與南宮諾到後花園漫步。

安琪覺得很不可思議，如今兩人不言語也能猜到彼此想什麽，她很享受當下的感覺。她不曾像現在這樣，在異性面前覺得如此的心安。即使與她青梅竹馬的勝翼也不曾讓她有這樣的感覺，也許她的心真的淪陷在他的溫柔裏了。望着他的側臉，安琪淡然一笑。

南宮諾似察覺到安琪的視線，轉眸對她溫爾一笑，未料到南宮諾會突然回頭，安琪似做錯事被逮到一般，刷的一下臉紅得快出血，南宮諾不由得看癡了。

“哎呀，你別看了啦！”

安琪害羞的跺腳轉身，南宮諾大手一拉，安琪便近在咫尺，“如此美景佳人，自然要看！難道要我蒙上眼，什麽都不見麽？”

“我竟不知道你如此油腔滑調！”安琪忍不住酸他。

南宮諾俊眉一挑，“你如今知道了，豈不驚喜？”

“是，是，是！你說的是！”自視過高也好，自信也罷，他的行為非但不會讓她覺得不便，反覺得很自然。

“你呀！”南宮諾大手輕柔的撫摸了下安琪的頭。

兩人時而相視一笑，時而默契的看向同一處，那彌漫在兩人間的暧昧指數逐漸升級，羨煞旁人。二人之間的氣氛，任誰都無法插足，便也沒人敢上前去擾了他們的清靜，只遠遠的觀望着。

安琪身邊如今有南宮諾相伴，白瀚倒落得個清閑。本想趁機與安琪請辭去拜訪當地的高手，卻被紫靈給拖住了腳步。

“人家小兩口在散步，你去做什麽？”

白翰據實以告，“在下想去尋當地高手精進武藝，于理應當同安琪姑娘道一聲。”

紫靈雙手一張，擋在他的面前，不讓他過去，“沒教會我武功，你哪都不許去！”

白翰雖自知自身所學已被他練到如火純青卻也尚未到達為人師之境。他在西夏的任務也不過是保護安琪，如今安琪身邊有一位疼她如命又能護她周全之人，也該是他功成身退之時。

日前與可汗通信也已提及此事，可汗也已恩準，還準了他三個月假，讓他去會會各路英雄，精進武藝後再回來。難得可汗嘉獎他如此長的假期，他怎可能就此浪費？即便無此嘉獎，他亦無心為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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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這府內高手如雲，何以一定要白翰教公主？何況只需公主金口一開，哪路英雄願意拒絕這美差？請公主見諒，白翰擔不起此責！”

安琪如今不需白翰保護，紫靈難得的撿了個漏，豈可這麽輕易就說放棄，“高手自是不少，但本公主只中意你來教，誰敢有異議，本公主就斷了誰的命！”

白翰不覺皺眉，“人非草木豈能如此草率對待？即便是草木，也需分清該不該如此，公主豈能如此輕率說出這樣的話？”

紫靈露出兩顆小虎牙，笑得一臉無害，“所以呀，你來教，本公主便不會有如此輕率的想法了！你說是不是？”

“公主不要為難在下！”白翰一臉困獸般的神色。

紫靈笑得一臉無辜，“本公主從未想過為難公子你，只不過是想拜師！”

“你……”白翰一時竟無言以對，或者該說着實不知該如何接話，這紫靈公主竟比想象中難纏，而他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紫靈雙膝齊刷刷的落在了地上，白翰更是為難的看着紫靈。周圍的下人們見到此景也如白翰般，皆是目瞪口呆，卻也明白，一旦紫靈公主決議要做的事，哪怕是皇上來了也攔不住，不由得對白翰一陣同情，這白翰怕是呗紫靈公主賴上了。

白翰看着紫靈明晃晃的雙眼，嘆息一聲終是妥協，“一月為限，一月後不管公主學有所成還是學無所成，白翰斷然不會再留！”

“徒兒謝師傅成全！”

紫靈暗自欣喜，雖明言一個月為限，但是誰知道一個月後會是如何？也許一月的相處能讓他改變主意也不一定，何須急于此時。如今能讓他自言留下便是成功的一半了，當前她已別無所求。

“起來吧！明日後山習武！”白翰輕聲說罷，便轉身離開！

紫靈身邊的美婢梅蘭淺笑的看着紫靈雙眼含心般的目送白翰離開，看向一旁的青衣，“人已走遠！你瞧，公主的眼睛倒是一瞬不眨！”

“咱們公主可沒人家心思深沉，喜怒哀樂都寫于臉上，會如此也是情理之中之事，何須大驚小怪！”跟随公主這麽久，雖第一次見公主傾心某人，但是素日的為人斷然不會因為傾心某人便改變，別事不敢肯定，此事，青衣卻是敢打包票的。

“我賭5兩銀子，一月內白翰會離開！”梅蘭雖覺得公主與白翰般配，卻覺得此地非是白翰願常留之地，也不會為了公主改變他的初衷，如此地真是好地方，當初公主也不會離家去雲游四海，過閑雲野鶴的生活。

“我……”

青衣還來不及開口，便被紫靈打斷。卻且紫靈一臉緋紅，“好啊，你們兩個姐姐，如今竟然聯合起來說我，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公主，奴婢說的可句句屬實！”梅蘭笑呵呵的閃避着紫靈沒有攻擊性的招式。

青衣亦是含笑的應付着紫靈的虛勢，“公主，奴婢無取笑公主之意，皆是句句屬實！”

“即便屬實，你們公然拿我下賭注就是找打！”

紫靈嬌嗔的模樣讓梅蘭和青衣笑得更歡了，忍不住異口同聲的逗着紫靈：“哇！有人惱羞為怒咯！”

三人就這樣嘻嘻鬧鬧的打回了院落。

自拜了師，紫靈便毫不避嫌的終日纏着白翰學習武藝。紫靈的悟性倒也極高，白翰并不需太費心，紫靈便能掌握他所教的所有招式，讓他不由得欣慰，能收到這樣悟性的徒弟，大抵也是不錯的。

除了習武教學，只是木頭人白瀚似乎并未察覺紫靈遞送的情意，不管青衣、梅蘭如何制造機會、推波助瀾他都不為所動，不禁讓人懷疑他是被人挖了心？本無七情六欲？或是他已然無心留于此地，人在曹營心在漢？亦或者他只喜男色不好女色？

如此下去，別說一個月，只怕一年也攻不下這白翰的心，但見紫靈樂在其中，也許她自有打算也不一定，她們也不好再做什麽，只以觀望之姿看待此事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

看着她們成雙成對，昭雪兀自神傷，不知道多年的感情，如今是否能畫上個完美句點，抑或是注定無疾而終。本以為能隐藏好自己的情緒，不曾想看到她們二人如今尋得情感寄托方向，竟會讓她如此感慨。看來，她斷然是放不下他的。

如能修成正果，自是好事一樁，但是如今，她也知道，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之事，雖見二人當下幸福神色讓她忍不住心馳神往，現實卻讓她不敢奢望。

昭雪的心傷，察哥自是看在眼裏。多年來，她的情意他皆是感同身受，他也非無動于衷，有許多次見她神傷，他有多想擁她入懷予以撫慰，只是，他有他的抱負即便心有不忍，也只能抑制自己不為所動。

私心的，他想要她一輩子留在他身邊，有她在，他很安心。只是，她想要的他給不了他。既然許不了她一個她想要未來，還不如趁早斷了她的念頭好。察哥望了眼她的側臉，強忍住沖出去的攬她入懷的沖動，死死的握拳心一橫轉身離去。

昭雪察覺身後的氣息不見了，看了眼近來日日與南宮諾在後花園漫步的安琪，淡淡的嘆息一聲，旋身離開。

“閑雜人等終于都走了！”倘不是安琪身體還未恢複原狀，他是千萬個不願意在府邸逗留，每日想與安琪享受二人世界，那些閑雜人等總對他們行注目禮，連漫步都覺得背後無數雙眼睛直盯着他們。

“你很介意？”

“當然介意了！”見安琪秀眉一挑，帶着疑問的神色看着他，他伸手輕點安琪的鼻尖，“衆目睽睽之下，想與你親熱一番都不行！”

安琪刷的一下臉再次充血，這人怎麽什麽都敢亂說，不都說古時候的人都很含蓄？怎麽到了他這便是如此的外放？真是羞死人了，安琪捂着臉正想轉身離去。

南宮諾突然拉她的手腕，稍一扯，南宮諾的胸膛便似一密室般将安琪圍困在一旁不易察覺的牆角，兩個人的身體此刻暧昧而親昵的緊挨着，溫熱的氣息讓安琪的心如光速般的狂跳，頭都不敢擡高看他。

南宮諾伸手擡高安琪的下巴，眸光柔得快要碎了般，讓安琪恍了神。剛一對視，南宮諾灼熱的唇封住了她的。安琪驚駭想推開他，但是，在南宮諾強烈的攻勢下，她虛弱的松開拳頭合上眼，将身心都交給他。

南宮諾驚濤駭浪的感情随着那吻源源不斷的傳來，直至結束那個吻，安琪還久久不能平複下來。她知道她的臉現在一定紅得可以滲出血，雖然在這個角落不易被察覺，但是在室外總覺得有些沒有安全感。

“你放開我！”

南宮諾依言放開安琪，安琪心裏竟有一絲失落，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種情緒，甩甩頭推開南宮諾欲往前走，突然腳下一空往前倒，南宮諾眼明手快，伸手一勾，安琪便被他攬入懷裏，但是南宮諾随即發現異狀——安琪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