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皇家隐士
因姐妹倆的事曝光,安琪離開之事便被擱置未被提及。衆人皆是各懷心事觀望着事态發展,如今尚不知會有怎樣的變故,個個如履薄冰般戰戰兢兢。
玉燕,不,如今該稱之為君紗,自見到青紗那刻起,心底總有淡淡的哀傷與愁思。
世界何其殘酷,那一個個隐藏在面具下的面容,那一個個隐藏在皮囊下得真相總是無比醜陋,她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會表裏不一,也不明白即便知道是錯卻選擇隐忍不揭穿到底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保護別人。不說出真相不阻止錯誤發生到底是對是錯?謊言可怕,卻讓大部分人因此活得逍遙自在,無憂無慮,卻不知這是人世間最大的悲哀。
內心極度掙紮,想撇開一切什麽都不管的離開,但受人之托該終人之事,她已然沒有絲毫選擇的餘地。
“玉燕,不,君紗,你來找我,話也不說,光盯着我看做什麽?”安琪自然感覺到君紗目光中透着的傷感,卻不知道君紗為什麽要以如此傷感的眼神盯着她看,卻只字未語。
“我,自幼跟随在琉璃母親身邊,青紗則跟随在琉璃身邊,花語侍奉厮乩婆婆左右,雖然我們各事其主,除卻深不見底的花語,善解人意心思通透的琉璃、精通占術能通古今的青紗還有略懂占術的我三人感情卻是極好,無話不談,在绮羅家總能尋得一片安寧之所。各任厮乩待随從都是極好的,如不是那場變故,我們也不會分開,自然也不會遭受這樣不同的命運捉弄!”
“我為人所救,卻也為心魔所苦。我以為琉璃、青紗兩位姐姐已然仙去獨留我一人存亡,終日郁郁寡歡,如今兩位姐姐依然健在,我雖心喜卻也茫然,也許我該放下一切離去,但是我的使命尚未完成,記憶之脈尚未尋得主人,我就不能輕言離去,所以我便來看看你!”
突言生死離別讓安琪不由得為之動容,她察覺君紗內心的苦痛,卻也無力更找不到合适的詞彙來安慰君紗。
安琪茫然了,她自然知道君紗如今最想要的便是要她接受記憶之脈。如今看君紗如此狀态,她不知是否該接受君紗的請求,嘗試着是否能獲得绮羅家的記憶之脈。只是如接受了,也許她便得承擔起绮羅世家的重擔,這沉甸甸的負擔她真能一肩扛下嗎?
君紗突然回過神來,“我,只是過來看看你,并沒有想要勉強你的意思,你無須介意!就當是我在自言自語好了!太後還有交辦之事,得空我再來看你,我且現行離開!”
還不待安琪說話,君紗便頭也不回風一般的走了。
“怎麽了?君紗姑娘怎麽如此行色匆匆的離開,适才與她打招呼都視若無睹!”南宮諾一臉納悶的踏進安琪的房內。
安琪緩緩起身,走向南宮諾,“她內心很痛苦,我卻不知道她究竟為何所苦!她如今最大的願望怕是想讓我試接受她體內的記憶之脈,但是我似乎無能為力!”
南宮諾伸出大手摸摸安琪的頭,“你呀,別想那麽多了,許多事本不會随心所欲。放寬心,也許會有不那麽擾人的解決辦法也不一定!”
“嗯!”也許是她想太多了,沖着南宮諾莞爾一笑,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你昨日可是答應我,帶我去後花園走走的!”
“是是是,不曾忘記!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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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諾執起安琪的手,兩人相視一笑便依偎着比肩往後花園走去。
“諾,你有沒有覺得,這裏真不是久留之地!”涼亭裏,坐在欄杆上的安琪突然有感而發。
南宮諾小心的将安琪護在懷裏,“怎會突然有此想法?”
“沒有,只是突然這麽覺得而已!”
安琪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總覺得在府上的時間越多,發生的事情就越超乎她的想象,非是自作多情,但總覺得那些事幾乎件件與她有關。确切的說似乎都是因她而起,突然覺得有些疲累。如能遠離這些是非,即便回不到現世,與南宮諾安靜的在一處也是好的。
“最近确實發生了太多事,你會有此想法也屬正常!只要你一句話,去留,我都依你!”南宮諾早萌生去意,只是未詢得安琪的意見罷了。如今只要安琪一句話,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無所懼。
“嗯!明日,待與他們幾位辭行,我們便離開吧!”留在此地白吃白喝也夠久了,也許真的該離開了,這裏畢竟不是她的家,她着實沒有理由一直賴在人家家裏不走。
“好,都依你!”南宮諾淡然一笑。
忽覺背後一陣殺氣襲來,一個飛身将安琪帶離欄杆,旋身落地發現有幾個黑衣蒙面的男子立在涼亭內,眸光中透着殺機。
“你們是誰?”安琪也感覺到了異樣,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她能察覺到他們的氣息,共有五人,每個人都帶着殺氣。他們想做什麽?
“他們肯定不會說的!”南宮諾可不覺得他們會那麽聽話的乖乖透露底細,不過這府邸戒備森嚴,如今竟會有刺客闖入,只怕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安琪一聳肩,“那好吧,既如此,那就打吧!”
連日來因為眼睛看不見的關系,骨頭都懶掉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麽目的,也未知有多少勝算,但是至少能讓她練練拳腳,舒展一下筋骨。刺客既敢在府邸嚣張跋扈,要麽與府邸有關,要麽就是篤定能輕易拿下他們,這麽好玩的事,她豈會放過?
知道安琪心意已決,南宮諾不再說什麽,只輕言一句,“別逞強!”
“我知道,你也不許受傷!”
“嗯!”
二人相視一笑,均挑眉看向刺客們,刺客們面面相觑一番便圍攻過來。
刺客們似有意分開兩個人,分兩撥攻擊。安琪雖目不能視卻能憑掌氣、劍氣精準的判斷刺客的意圖,即便不能制敵起碼能保身不讓南宮諾分心。只是,安琪總覺得這五人明為對付二人,卻似只與她纏鬥并無殺氣,但南宮諾那處卻覺步步殺機,招招均是狠招。他們究竟意欲何為?
刺客趁南宮諾不備預從背後偷襲,察覺異狀的安琪擋開攻擊她的刺客,縱身一躍,欲只身擋劍,暗處的白翰即刻飛身而出,輕松的擊退了欲背襲南宮諾的刺客。
“白翰兄,謝了!”
白翰嘴角一揚,“好說!”
“我以為你此刻應與紫靈切磋武藝去了!”安琪含笑玩味的聲音響在白翰耳畔。
“原本是,幸而她今日有事早結束了些,否則……”玩笑歸玩笑,幸運的是今日他早點回來了,否則他們二人若真遇刺,他該如何向可汗交代。只是偌大的府邸,竟無人察覺刺客隐身不覺有異。無人察覺便也罷了,看這态勢怕也是打鬥有一段時間了,竟也無人來,這其中到底是……
與二人打鬥本也讨不到多少好處,如今又加了一位白翰,他們更是讨不到好。幾十個回合下來,仍分不出勝負。行刺未成功,刺客便隐去身影。
“安琪姑娘,無恙否?”白翰仔細的打量着安琪。
安琪伸手順了順有些亂了的發,面帶微笑的“看”着白翰,“嗯,我沒事!今天多虧了白翰,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我也是碰巧回來!”白翰倒也不居功,只歸功于偶然。
安琪便也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這些人究竟是什麽來頭?到底想做什麽?”
關于來人的目的,白翰也不得而知,但是如今卻有一事想先确認清楚,“南宮公子在外可曾得罪過什麽人?”
雖然南宮諾察覺得到剛剛那些人對他是步步殺機,但是他并沒有得罪過任何人。之前一直在竹林隐居,後因為琉璃之故才出了竹林開啓尋人之旅,亦不曾與人有太多交集,即便有也只是問路而已,不可能因此結仇。而自尋得琉璃之後,便一直在此入住就近照顧,接觸的人幾乎就是府邸中的人,又怎會有仇敵尋上門來?
只是,白翰如不是心有疑問斷然不會這樣詢問,也許是他發現了什麽端倪了。
南宮諾劍眉一斂,“不曾得罪過人,卻不知白翰兄此話是何意?”
“素日,我曾與皇家隐士交手過,雖是黑衣、蒙面無法辨識真容,但我能肯定,那些人乃是皇家隐士無誤!”
白翰的話卻讓南宮諾和安琪二人一驚,原以為白翰只是心有疑慮,不曾想他竟然确定哪些刺客是皇家隐士,究竟是怎麽回事?皇家隐士怎會來這裏?
能調動皇家隐士的除了皇室的人還能有誰?只是,到底是誰與南宮諾有如此深仇大恨到想置他于死地?事發在察哥府邸,府上的護衛、隐士均未察覺,他們自然也有一份嫌疑;高高在上的李乾順已不只一次公然想取南宮諾性命,他亦有嫌疑。即便是有所懷疑,但并無證據,一切也只能是猜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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