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這幾天她感覺不管是慕時豐還是林百川,都有些怪怪的,可是哪裏怪,她又說不上來,很多次看她的眼神都是欲言又止。

她旁敲側擊過,最後還是無果。

這兩天慕時豐對她好的不像話,就算她的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他也是由着,她還抽了支煙,他竟然也無底線的縱容了,開心過後又有那麽點不安。

但願是她多想了。

周末早上,吃飯時,慕時豐和林百川都有些心不在焉,陶然看看他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大概是在愁毒龍的事情吧。

她低着頭默默吃飯。

吃過飯後,慕時豐又和林百川一起進了書房,她沒再去打擾,而是去了院子裏曬太陽。

初夏的雪融化後,還有點涼飕飕的,這幾天沒休息好,她的頭又漲疼,兩只手用力敲打,真擔心哪天就死在頭疼上。

忽然肩膀上多了件外套,她睜開眼,被太陽照的有些眩暈,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面前的人是林百川。

問他,“你不要午睡?”

“不困。”林百川手裏還拿着一個棉墊,放在她旁邊的位置,“坐到這上面來,石凳上涼。”

她移坐過去,偏頭看着他,“時豐呢?”

“在書房。”

“你們兩個又狼狽為奸背着我幹什麽壞事?”她半眯着眼盯着他。

他從容淡定,語氣還是一貫的沉穩,“哪有,他在處理公司的事。”

陶然才不會信,戲谑的說道,“我發現你們才是真愛,他在裏面偷雞摸狗,你在外面給他望風。”又揮揮手,“你進去吧,我不會打擾你們,你也不用防着我。”

林百川,“……”

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又忍不住揶揄,“你們倆互掐的時候,恨不得弄死對方,而現在又連我都防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

她頭上的筋脈又暴跳着疼痛,她咬肌緊繃,疼的差點掉眼淚。

林百川在她面前蹲下,“又頭疼?”

“恩,剛換了地方,可能時差還沒倒過來,沒有休息好。”

他食指在她頭上找準穴位,用力按摩。

“嘶,疼死我了,林百川,你下手輕點。”

“輕了沒效果,你頭部血液循環不好,要用力打通,才能減緩你頭疼。”差不多按摩了十分鐘,他才放開她,“慕時豐的手臂受傷,以後每天我給你做按摩,早中晚各一次。”

“不用那麽麻煩,我自己來就行。”

“陶然,以前的那些事別再堆積在心裏,也該試着放下。不管是你小姑一家,還是何叔叔,或是……江迎東和阿城,他們在另一個世界一定會過的很好,所以別再折磨自己了好嗎?否則,你一定會死在我和慕時豐前面!”

“……”竟然詛咒她。

“我打聽了下,這邊的醫院有個神外科醫生,醫術高超,忙完這幾天我帶你去看看,不能總這樣疼下去。”

她嘆口氣,頭疼其實是心病所致。

他把她從石凳上拉起來,“我陪你到附近轉轉。”

她狐疑的看着他,“林百川,慕時豐到底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林百川也不說話,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她攤開雙手,做投降狀,“別這麽看我,我跟你出去還不行嗎!”她直覺,慕時豐和林百川查的事情,定是不想讓她知道。

可是什麽事又是不能告訴她的?

林百川和陶然漫無目的的在B國的街頭軋着馬路,她走在前邊,不走正經路,總是歪歪倒倒的走在路牙石上。

他在她身後,眼神專注的看着她,一刻都不曾離開。這是他第二次與她散步,第一次在結婚前,這次卻是在離婚後。

那一年的婚姻裏,他有好好的陪過她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他欠她的,到底有多少?

突然有片樹葉從樹枝上落下,正好掉在她肩膀上,又瞬間滑落。

這是五月,原本搖曳生姿,生機蓬勃的季節,卻因為前幾日的一場大雪,樹葉還沒有經過盛夏,就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他又想到六年前陪她散步的那一幕,也是五月,也是一片落葉,那一幕他還清晰記得。

那天,正好到了紐約的某個公園,她蹲下身來撿起草叢邊的一片落葉,用襯衫擦了擦把它放在鼻尖聞聞,“這是綠色的葉子,對吧?”

他還是很認真的回答了她。

她說,“這是夏天,枝繁葉茂的時候,但它卻落下來了。我和它很像,處在生命最美好的年華,本該搖曳生姿,可卻了無生機。”

他當時安慰她,“你跟它不一樣的。”

她把那片樹葉放進襯衫的口袋,沿着小路繼續往前,那天她跟他說了何叔叔的事,說了何叔叔是怎麽死去。

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陷入悲傷死循環裏的她。

他還記得,她當時邁出的步子微微一滞,又從容堅定的落下,看着遠處的景色,低低的訴說着,說這個世界上,她唯一不能辜負的人就是何叔叔,何叔叔希望她幸福。

那天她答應了他的求婚,他将她帶回京城,他一直以為他可以給她幸福,給她他曾許諾過的幸福,可是結局呢?

忽然走在前面的陶然喊他,“林百川,你快看,這裏在舉行婚禮呢!”

林百川從回憶裏走出來,原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一座教堂前,裏面很熱鬧,是一對新人的婚禮。

他走近她,“然然……”欲言又止。

她側臉問他,“怎麽了?”

“我欠你一場婚禮。”

她略有尴尬的笑笑,“我可不是聲讨你來着,我們當時不是情況特殊嘛。聽說人生的第一次婚禮是神聖難忘的,留着給你以後的妻子吧。”

她的下巴朝着前面努努,“走吧,不看了。”

看着她嬌俏又傲嬌的背影,他怔神。等他回神時,她已經在路頭轉彎,微微嘆了口氣,大步走過去。

這時對面有輛汽車開過來,擦肩而過時,透過降下來的車窗,他看到了一張似曾相識的女人的臉。

她可不就是在機場偶遇,打電話時說道阿城的那個女人?和陶然還有着兩分相似,只是怎麽會這樣巧,她也會在B國。

汽車開過去時,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車牌號,竟然是那個0318,來不及多想他又去急着追陶然。

路的盡頭轉彎時,陶然在路邊的長椅上盤腿而坐,看着他走來的方向,還沖着他揮揮手。

走近後,他問,“要去喝咖啡嗎?這附近有家很有名的咖啡館,名字你也喜歡。”

“什麽名字?”

“MARCH。”

她的心微顫,竟然與她之前開的那家咖啡館重名,“是你和時豐開的嗎?”

他搖頭,“前些天偶然在路邊看到,就去店裏點了一杯,很不錯,藍山不比你煮的差。”

她突然來了興致,“我們現在就去。”

曼迪的車開在教堂門口,婚禮儀式結束後,她接上江迎東就離開了,她從後視鏡裏看了眼江迎東,卻是對着阿城問道,“新娘子很漂浪嗎?”

漂亮嗎?他還真沒注意,只注意了今天的新郎顧梁程,他們今天此行的目的也是暗中觀察顧梁程,他瞎說了句,“挺漂亮的。”

江迎東鄙夷的看着他,“快兩百斤的新娘,你那只眼看她漂亮?”

阿城的頭頂有一大群流汗的鳥飛過。

阿城趕緊挽救,“聽說是新娘懷了孩子。”

“顧梁程都不知道的事,你怎麽會這麽清楚?”江迎東的每個字都透着風涼。

舒曼迪忍着笑,專心開車。

阿城,“……”忍無可忍,問道江迎東,“六哥,你最近追的那篇文,作者還寫番外嗎?”

江迎東,“……”下意識看了眼駕駛座的舒曼迪,又側臉用冰冷的眼睛警告阿城,你特麽的敢接我短了是吧?

不說到番外,他還不氣,他私信了陶然那麽多條,她一條都沒回。

拿出手機又發了一條給她,【真的不準備再寫番外了嗎?】

馬上要到路口,舒曼迪問道,“六哥,我們回公司?”

江迎東想了想,“去咖啡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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