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汽車緩緩駛進莊園,汽車開了近五分鐘還未到達府邸。

如果說她之前所住的別墅院子可以沒事騎個馬溜兩圈,那池小荷家的莊園內足以她縱橫馳恒。道路兩旁蔥蔥郁郁,期間路過木橋,小河還有田野,世外桃源一樣的存在。

什麽都完美,可唯一煞風景的就是那些雇傭兵,不多遠處就站着一個,手持狙¥擊槍,光是她看得見的就有上百,那些隐藏在暗處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據資料上顯示,池遠淮做的是原油礦産類的生意,何時需要這樣的保全措施?

此時的池小荷正依靠在椅背上小憩,陶然用手戳戳她,“诶,你家平時也是這樣?”

池小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眉心微蹙,“啥樣?”

陶然指指窗外:“這是分分鐘要戰争的節奏呀。”

池小荷看向車窗外,我勒個去,難道老池被劫持,她們家被攻陷了?她神色微變,“陶然姐,我家貌似情況不對,要不我們先掉頭回去,等我弄清情況你再進來。”

“要真是有情況,你覺得我們還能出的去?”

池小荷嘆口氣,說的也是。她直覺今年的生日将會令她終生難忘。

陶然對于這樣的陣勢已是見怪不怪,想當初她一個人在金三角時幹掉一百多個雇傭兵,雖然自己也是出于死亡邊緣,可好歹也是贏了他們。

她半開玩笑,“不會是你爸爸給你找了個軍人老公,趁着你生日時就把該定的事給定下來了。”

池小荷一臉驚悚,“你別吓我,我膽子小。”不光是膽子小,心髒也是小的很,裝了一個不可能的人,再也看不進其他。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府邸的正門口,府邸并沒有陶然想象中的壯觀,只是最簡單不過的兩層法式小樓。

類似管家一樣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畢恭畢敬的與池小荷問過好,只是在看到陶然時明顯一怔,而後沖陶然微微颌首。

池小荷向管家介紹了陶然之後,便問道,“池叔叔,家裏今天什麽情況?”

原來也姓池。

管家回答:“先生今天有貴客到訪,正陪客人在花房賞花。先生吩咐過,小姐回來後可以帶您的朋友去花房,先生最近得了幾株‘素冠荷鼎’。”

池小荷對花草毫無興趣,對父親的貴客更是無感,眼下躲避都來不及,還哪有往上湊的道理。

她挽上陶然,“然然姐,去我書房吧,裏面有好多好東西。”

陶然知道池小荷的心思,真怕今天到訪的貴客會是她的相親對象,所以沒有勉強她去花房,只好随了她一起上樓。

管家看着陶然的背影,有些失神,姓陶?可怎麽會那麽像?

花房裏。

池遠淮和貴客江迎東欣賞完素冠荷鼎後開始閑聊其他,只是不管他說什麽,江迎東都表現的意興闌珊,惜字如金。

他看出了江迎東此時的心不在焉,可以說是他自打來到莊園裏就有絲敷衍。

或許是礙于顧梁程的面子,他邀請江迎東來莊園做客,江迎東不好推辭,便興師動衆的帶了這麽些随行人員過來。

一直都是低調出行的人,而唯獨到他這裏招搖過市,這足以說明江迎東對他的态度。

可是眼下形勢所迫,內憂外患,他不得不拉攏江迎東,面子什麽的都随他去吧,能屈能伸他才能拼出一條活路。

他知道江迎東喜歡養花弄草,據傳江迎東花房裏的珍貴花草足以買下一艘豪華游輪,于是他投其所好的從Z國天價買來幾株素冠荷鼎,然而江迎東壓根就沒瞧上這幾株瑰寶。

他又給江迎東斟上茶,邀請道:“我吩咐廚房準備了中餐,江總中午留下來一起吃個便飯,正巧小女今天帶朋友過來,人多了也熱鬧。”

江迎東端起茶杯輕啄了一口,神色淡淡,客氣的拒絕:“還約了人,就不叨擾池總,下回再來拜訪。”

江迎東的随行人員已經全部随之撤離,池遠淮看着突然空蕩安靜的院子,微微嘆了口氣,預料之內的結果,也沒什麽好失望。

他琢磨起之前顧梁程說過的一句話,‘你唯一能自救的希望就是找到江迎東的軟肋’。

管家走過來,幾度欲言又止,池遠淮擰着眉,他能想到的就是:“池小荷沒回來?”

管家搖搖頭,“小姐和她的朋友已經回來,只是……”

“說話別吞吞吐吐!”池遠淮的心情本就不佳,此時沒閑情逸致跟管家繞彎子。

“小姐的朋友名叫陶然,像……像您的一位……故人。”管家有些結巴。

姓陶?那與故人無關。這世上長得有幾分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淡淡的說道:“回別墅。”

當他走到客廳,看着從樓梯上随着池小荷一起走下來的那個女孩時,他以為自己站在三十多年前的某個路口,看着那抹倔強的背影轉身離開,再也沒回頭。

直到池小荷喊了聲‘爸爸’,向他介紹起了那個女孩子,他才回神,沖着女孩微微颌首,所有曾經壓抑崩潰的情緒堵在胸口。

他清了清嗓子:“好好招呼你朋友,我還有事,沒法陪你用餐。”又歉意的向陶然點點頭。

沒等池小荷說話,他便轉身離開了客廳。

看着有些決絕的背影,池小荷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的胳膊上還打着石膏呢,不管是真傷還是假傷,父親竟然問都沒問一句,仿佛她的死活與他無關。

已經到了午飯時間,客人又離開,還有什麽事重要到能讓他連飯都可以不吃?既然這麽不待見她,為何當初還要收養她,讓她曾經一度以為有了家就有了溫暖。

陶然輕攬她的肩膀,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又悉數咽下,此刻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陪着池小荷過了一個冷清的生日,好在池小荷與她一樣,屬于沒心沒肺型,傷心過後就能将悲傷忘記。

池小荷說了好多關于池父的事,那個看似儒雅溫和的男人竟是那麽冷漠,近乎無情,她有些心疼池小荷,到底是心裏有多寬,才有了她如今這樣開朗灑脫的性格。

陶然離開池家莊園已經是傍晚,柔和的餘晖籠罩着整個莊園,此時的莊園神秘而安靜,好像中午的那些嗜血的雇傭兵從未出現過。

回去的路和來時的一樣,空曠寂靜,偶爾會有輛車越過她們,任何時候她眼裏的景致都是蕭條落寞的。

如果她有一雙正常的眼睛,能看得見這五彩缤紛的世界,是不是也沒算白來這世上一遭?可眼前注定一輩子都會是灰蒙蒙的一片。

她收回視線,拿出手機,看看那個欠扁的‘看你不爽’有沒有回複她。

呵,沒有回複,但是又留言了,但是好像不太和諧。

‘看你不爽’又炸了好多深水魚雷,留言:【越看越覺得不是一般的爛!】

‘天空之城’回複:【爛你還看?好走不送!】

‘看你不爽’:【呵呵,遇上腦殘粉了?!】

‘天空之城’:【沒你這種明明覺得不好看,還要自虐的人腦殘!】

……

兩人互撕了十來條,最後因為兩人都有事沒法互掐下去,最讓她抓狂的是,這兩個小天使還約了下次掐架的時間。

她扶扶胸口,這是要紅的節奏嗎?

回到家時,林百川正在和慕時豐下圍棋,兩人聞聲頭也沒擡,一言不發的緊緊盯着棋盤。

桌角的茶杯已不再冒熱氣,煙蒂已經堆滿了煙灰缸,慕時豐兩指間的黑色棋子遲遲未落下。

兩人間無聲的對弈看的她都有些呼吸緊張,慕時豐欲要将棋子落下,陶然卻張開五指在棋盤上輕輕一劃,棋子亂了棋盤。

慕時豐直接将那枚棋子按在她的眉心,印出一個很深的紅色%窩窩,“搗的什麽亂!”

陶然哼哼兩聲:“你們就是下到明早也不一定分得出勝負,多沒意思。”

林百川把棋子收起來,嘴邊還夾着煙,擡眼問她,“中午有沒有吃好?”

陶然,“……”這個男人,不管何時首先關心的就是她吃的好不好,睡的怎麽樣。可這個時候不該問她有沒有進展嗎?

她略有挫敗的回:“都沒能跟池遠淮說的上半句話,午飯也只有我和池小荷倆人吃。池遠淮有貴客到訪,那人還來了很多雇傭兵,陣勢不小。”

慕時豐和林百川不由視線對視,而後不着痕跡的分開,林百川接着她的話問道:“什麽貴客?”

陶然抱着果盤開吃水果,中午飯都沒怎麽吃飽,“沒看到,聽池小荷家裏的傭人說是B國一家雇傭兵公司的老大,拽得不得了。”

林百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靜默片刻,緩緩道:“以後不用去接近池遠淮了。”

诶?

她困惑的看着林百川,“你們想到了更好的法子?”

慕時豐把手機遞到她面前,“顧梁程死了。”

陶然看着手機上那張顧梁程被槍¥殺的照片,太過血腥暴力,她看了後一陣作嘔,放下手裏的果盤。

那麽鮮活的一個人,在飛機上的驚鴻一瞥,他眼裏的故事太多,她還想着要會會他,但猝不及防的他就下了地獄。

前兩天她和慕時豐還在為了接近他而鬧別扭差點生分,可當他們布局好了一切,上天又開了個玩笑。

這條捷徑就此斷掉,難怪林百川和慕時豐要下棋,原來是丢了出路。

她疑惑:“在B國還有誰可以這麽輕而易舉的要了顧梁程的命?婚禮當天他的妻子死于非命,他的保全措施應該更是銅牆鐵壁,外人難以靠近,誰還有通天的本事?”

慕時豐搖搖頭:“暫時不得而知,媒體上吵得沸沸揚揚,顧家已經對外封鎖了全部消息,如不出所料,顧家所控制的歐美地下走私市場即将內亂,這對于我們來說也算是絕處逢生。”

陶然五指微微彎曲,預感很不好,緊張的看向慕時豐:“你想幹嘛?”

慕時豐把煙蒂摁在煙灰缸,“既然亂,那就亂的徹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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