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5】纨绔,敗家子?

那人?哪個人?

顧暖順着蘇逸夏指的方向扭頭望了眼。

見的是兩個年輕男子面對面坐在一張餐臺邊,剛好是隔壁的奶茶店裏。

兩人均是二三十歲年輕人的模樣。一個看起來較為年輕些的,穿着灰色的西裝,解開衣服上的紐扣,露出裏頭蔚藍的襯衫。五官自然長得俊俏,唇紅齒白的,稍微亞麻色的劉海微卷着,一看,都知道比較像是大都市裏走出來的人,不像是在小縣城裏呆的土鼈。

他的眉毛很長,細細的仿佛筆畫的楊柳,有些女人的風情,卻是長了張娃娃臉,兩只嘴角的小酒窩仿佛聚集了像美酒一般的笑意。

仿佛看到了顧暖望來的樣子,那男子沖顧暖似笑非笑地笑了下,顧暖感覺他那笑,好像有點打招呼的樣子。不過,也可能是對方本就是那樣的一張笑臉,對誰都一樣。反正顧暖說不清楚。只是再次覺得這男人呆在縣城這家奶茶店,好比大公司的業務員下鄉做什麽任務一樣。是個公司裏的白領,猶如那位在邱三姑的屋子裏代替老板與她們談判的李斯同之類。

可是,蘇逸夏卻說:“他是不是認得你?”

“誰?”顧暖感覺莫名其妙。

她壓根不認識這兩個人。

不說剛才她望過去時,那個背對她的娃娃臉的男人沖她仿佛禮貌的一笑。另外一個,更是怎麽看,都更不像是她顧暖能認識到人。

只見那另一個男的,穿的花色的襯衫,誇張地在鼻梁上戴了一副可以絕對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兩條修長的美腿穿着時尚的白褲,好比巴黎時尚周T臺上的男模特兒一般的架勢,是架起了二郎腿,悠閑地露出腳上穿的白色皮鞋。

油墨的頭發,是如油畫一般,仿佛沾着墨水一樣的水滴。有多黑有多亮,在斜陽下一打,整個兒,是小說裏男主角的角色。

說白了,像個纨绔,敗家子。典型的有錢人,富二代的特征。

奇了,這種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縣城裏名不經傳的奶茶店裏?

要是說這些人是下縣城裏觀光旅游的,剛好經過這,在這裏口渴歇下腿喝杯奶茶。可是,以這人的資本,不嫌棄這兒髒嗎?

據顧暖所知,她家門口附近開的這家奶茶店至今有十二年,她偏偏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客人在這奶茶店呆過。要知道,再走過一個路口,有正兒八宗裝橫環境美好的西餐廳,五六家,全開在那兒一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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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墨鏡的男人,修長的手指頭,美好得好像一塊白玉的皮膚,一看,都知道是從來沒有做過任何粗重活的架勢的男人,在墨鏡上推了一把,沖顧暖射來的目光,微微揚了揚下巴。

顧暖馬上收回自己的眸光,感覺都怪蘇逸夏。可好了,人家以為她花癡。不然,沒事兒看人家有錢有勢的敗家子做什麽?

一副敗家子氣勢,長得一張如花似玉的臉,給遮蓋在墨鏡下依然擋不住的美色。

這樣想着的顧暖,吃了一口大排檔裏免費提供的苦丁茶,舌尖頓時一道苦澀的味道。

蘇逸夏卻覺得那兩人看起來真的好像認識顧暖似的。瞧,顧暖望過去的時候,他們分明有反應。可是,倘若路上走的人,由于好奇望去那兩人時,那兩人都冷冰冰的,一副什麽表情反應都沒有。宛如是個地主在那裏端坐着,審視一批奴隸似的。

好大的架勢和傲氣。

蘇逸夏聳了下美人肩頭,對顧暖說:“反正,看起來不像是你們縣城裏的人吧。”

“別說笑了。我們這裏窮鄉僻野,有土豪想裝窮,真的也裝不到這個份上。”顧暖一句話拆穿了天機。別看這兩人,穿的那般的有資派,可是分明和那些暴發戶不一樣的本質,是真正端得起氣質氣勢的資本。

蘇逸夏經她提醒,特意去瞄了眼對方腳上那雙白色皮鞋:“怪不得我覺得面熟,好像是上周我剛買的時尚周刊裏,巴黎設計師設計的今年新款。”

顧暖一聽她這話笑了:“感情你看人,是看鞋子的?”

蘇逸夏不好意思:“我真的第一眼覺得他面善,當然,看不出他是誰。現在想想,感覺,他的派頭,像極了那些報紙裏刊登的誰誰誰富豪家的兒子。”

“是富二代沒有錯的。不過,這種人,或許和你搭得上邊,和我肯定搭不上邊。”顧暖輕描淡寫地說。

大學裏也有富二代走動。追蘇逸夏這種大美女的,更是大有其人。

蘇逸夏哧的一聲:“我敢保證,我們大學裏那些自己覺得富的,恐怕都沒有這個男人富。”

只有顧暖能體會到她話裏的話中有話,捂起了嘴角笑個不停。這是說,那個男人巴不得好像不知道人家知道他富一樣,非裝着那幅派頭。也不知道其是不是本性如此,愛炫富。

斜對面兩個女人說說笑笑,好像徑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再留意他們這邊了。

蕭夜白就此輕輕拉下墨鏡,仔細地在顧暖的那件白襯衫背影上掃描着,掃到她那條伴随笑聲左右晃蕩的馬尾,只覺得斜陽的光線在她油墨的馬尾上跳動,像是一群精靈在跳舞。

“你覺得她們是在取笑我們嗎?”

張小鏈聽見他這樣問,愣了下。他靠顧暖她們那邊比較近,似乎是可以聽見一些類如土豪敗類之類的聲音。

“不知道,哥。”張小鏈說。

蕭夜白的眸子狠刮了他一下:“你耳朵聾的嗎?”

張小鏈吃了個啞巴虧。既然你都聽見了,還問他?

“笑我有錢在這裏擺闊?”

張小鏈擡頭望過去,見他不像是生氣的模樣。那也是,有人罵他比這更難聽的話都有,也不見他有半點要和人置氣的模樣。

說白了,這男人從來不按理出牌。

那邊,蘇逸夏突然壓低了聲音,對顧暖說:“對不起。我以為,你多少有些察覺的。沒有想到,他瞞你,瞞到這個地步。”

顧暖像是猜到她要說的話,眉眼不動,說:“那個人我認識是不是?”

“其實,我也不太敢肯定。你知道,他知道我和你關系不錯,怕我給你漏風,肯定一樣瞞着我。我後來,幫你打聽了下。似乎,真的是這樣。是林意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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