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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未來注定會發生的事情,那就讓它按照自己原有的軌跡進行好了,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只有這件事,絕不容許出任何差錯。

“喂,梅澤胡桃。”一方通行站在胡桃的前面叫她的名字。

“什麽?”胡桃微微上前了一步。

“你不怕嘛?”竟然會沖過來找他,就沒想過會死在這兒嗎?

胡桃安靜了半晌,爾後,一方通行聽到了她沒好氣的說道:“怕啊!都快怕死了!當時他的劍朝我飛來的時候都要吓哭了好嘛!”胡桃的形容十分貼切,她當時是真的扁着嘴,就差哭出聲來了,“哎,不過後來就不怕了,真是的,你都站在我前面了,我還怕什麽呢?”

這是什麽呢?信任嗎?居然會出現在他這種狗屎一樣的惡黨身上。

這樣的感覺熟悉又陌生,他想起了在遙遠的俄羅斯,他也曾擁有過現在這種豪氣萬丈的感覺,就像是他能沖破這世上一切的枷鎖,但對比那時,他的心中又多出來了一絲奇異的感覺,有些沉重,卻不會讓他喘不過氣。

一方通行向前邁了一步,他看到了站在他對面的吉爾伽美什驚愕的睜大了眼睛,原來,一方通行身後的黑翼随着他這一小步瞬間變成了白色。

“你這家夥……!”吉爾伽美什立刻感覺到了不對,EA的劍柄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上,然而在這時,一方通行已經動起來了。巨大的白翼在頃刻之間膨脹了起來,它們的長度已經達到了近百米,吉爾伽美什手中的EA終于成型,他晚了一方通行幾秒後才揮出了手中的乖離劍。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你輸就輸在了自己可笑的王者論調上!我早就找到了啊,找到了比尊嚴更重要的東西!”一方通行的聲音像是直接映入了吉爾伽美什的腦袋裏,它是如此的清晰。沖天的白光和金色的光芒交織在了一起,兩道光芒勢均力敵,但在片刻之後,白光的勢頭竟然勢如破竹力壓金光一籌,最終,它将金光徹底吞噬。

站在一方通行背後的胡桃早就用雙手護住了自己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後,她察覺到耳邊安靜的有些可怕,這才小心翼翼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一方通行依然站在她的身前,他身後的翅膀消失了,但他整個人仍舊繃緊了身子站在那裏。胡桃愣了愣,接着快步跑到了他的身邊,她張望了一下四周,哪裏都沒有發現吉爾伽美什的身影,而吉爾伽美什原先所在的那塊空地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就好像是他忽然之間消失了一樣。

胡桃扯了扯一方通行的衣擺,疑惑的問道:“吉爾伽美什呢?”

一方通行的紅眸一顫,他側過頭來看了一眼胡桃,胡桃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當時的眼神,明明是他保護了胡桃,可他當時的眼神就像在感謝着胡桃平安無事的站在他面前一樣。

“……一方通行?”胡桃輕聲的喊了他一聲。

一方通行擡手覆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隔了好一會才開口道:“他消失了。任務已經完成了。”

胡桃先是睜大了眼睛,接着開心的跳了起來,她的嘴裏發出了一陣愉悅的歡呼聲,然後她停了下來,她伸手抓住了一方通行蓋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握緊了他的手腕用力的搖了搖,一方通行愣愣的看着胡桃。

“幹嘛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不開心嗎?!”胡桃不滿的說,“我們成功了呀!”這家夥說這話時一點也不覺得她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畢竟從頭到尾她都是個打醬油專職人員。

一方通行慢慢的回過神來,他感到自己和胡桃交握的雙手上有十分怪異的觸感,他的視線下移,終于在胡桃的手臂上看到了一道長長的傷口,自己感到的怪異感則是傷口上流下來的血。

胡桃看到一方通行的視線黏在了她的胳膊上,也好奇的低下了頭,然後,她就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那道傷口。

“咦,忽然之間感覺自己的腦袋好暈……”胡桃嘟哝了一句,這句話剛說完,她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剛才大腦緊張的過分,她居然忘了自己受傷了這件事!現在一切平安後,她忽然覺得、覺得胳膊好疼QAQ!

一方通行一把撐住了她的身子,大喊她的名字。由于前一刻胡桃的神經繃緊到了極限,驟然放松下來後她立刻就撐不住了,在陷入昏迷前,她寬慰般的拍了拍一方通行的胳膊,在他的袖子上留下了兩個駭人的血印,“剛才沖過來救你的時候不小心被吉爾伽美什的劍劃到了……不要擔心。”說完,她哼唧了兩聲,“有、有點疼……”之後,胡桃大小姐再也撐不住,兩眼一閉暈過去了。

☆、終結

胡桃是在暖暖的被窩裏醒來的,她身下的床舒服極了,讓她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恰好在這時,有人推門而入,胡桃立刻把自己團成了一團縮進了被子裏,只露出兩只眼睛靜悄悄的看着走進來的人。

“诶?已經醒過來了嗎?”遠坂凜看到了清醒過來的胡桃後笑了起來,“真是的,當初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要跑過去幫忙,結果竟然是被一方通行給擡回來的。”

胡桃頓時紅了臉,張牙舞爪的從床上彈跳而起,“我我我我我也有幫上忙的!”

遠坂凜嘆氣道:“是是是,你是很有用。”她指了指門外對胡桃說:“既然醒了那就換上衣服出來吧,我們都在外面。”

遠坂凜是來給胡桃送衣服的,她離開後胡桃才打量起了自己呆着的房間,十分歐式的建築風格,色調是紅白為主,裝修風格與所用的家具一眼就能讓人看出年代感,厚重并富有韻味。這是遠坂凜的家嗎?胡桃穿着放在床邊的衣服暗暗的想着。當她穿衣服穿了一半,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的胳膊居然不疼了!她把袖子褪下來一般仔細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胳膊,發現上面竟然完好如初,一點也看不出受傷的痕跡。胡桃以為這是遠坂凜用魔法幫她治愈了傷口,她穿好衣服後便沒有再多想。

胡桃整理完畢後走出了房門,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廳的一方通行,此時他背對着胡桃,正站在一架鋼琴旁發呆,他的手指在琴鍵上輕輕的戳弄着,鋼琴零零碎碎的發出了幾個單調的音。

胡桃快步上前蹦到了一方通行的身前,她側頭笑眯眯的看着一方通行,像是為他演示一般,她彎起了自己的胳膊并且拍了拍,“已經完全沒事了!”

一方通行嗤笑了一聲,沒有搭理她。胡桃眨了眨眼睛,她想起自己最後暈過去前看到一方通行那張慌亂的臉,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嘴邊的笑意。

胡桃清咳了兩聲,将一方通行擠到了一邊去,她一屁股坐在了鋼琴倚上并活動了一下手指,接着,她的雙手覆在了鋼琴鍵上,在輕輕吐出了一口氣後,胡桃纖細的手指開始在琴鍵上翩然起舞。胡桃的嘴角微微彎起,她彈鋼琴的模樣十分閑适,連同她所演奏出的鋼琴曲都帶着一股子輕快感。

雖然一切看起來都十分美好……但一方通行聽了好一會兒才分辨出來胡桃在彈奏貝多芬的悲怆奏鳴曲——她彈琴的節奏簡直慘不忍睹,完全就是随心所欲,絲毫沒把樂譜本身的節奏放在眼裏。而且本人還一臉陶醉,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音樂世界中……跟一方通行剛見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也許是因為她的鋼琴曲已經融入了自己的風格,就算節奏奇葩,但整首停下來竟讓人有一種被代入她情緒的感覺——溫暖又激烈,永遠充滿着勃勃的生機,就想梅澤胡桃這個人一樣,充滿了五彩缤紛的顏色。

一曲終了,胡桃舒爽的停手,她擡頭看着一方通行,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這架鋼琴彈起來感覺好棒!”

一方通行:“……但我覺得它在哭。被一個節奏感稀爛的人彈奏,這架鋼琴,一定在哭吧。”

胡桃出乎意料的沒有炸毛,她只是笑着看着一方通行,她認真的問道:“那你覺得好聽嗎?這首由我的節奏彈奏出來的悲怆,你覺得好聽嗎?”

一方通行無法回答她這個問題,不去回應、不去表态似乎已經成了刻入骨子裏的習慣,他人生中唯一一次袒露自己的心跡得到的結果可說十分慘烈,那樣的痛苦讓本來就不善于表達自己的他變本加厲的将自己藏匿起來,所以他只是平淡的垂下了腦袋,伸出手指輕輕的在琴鍵上點了點——應該是很好聽的。

不知道為什麽,胡桃就像猜到了他的內心所想一樣,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胡桃似乎能透過這家夥層層的僞裝下看到其下最隐蔽的東西,她輕哼了一聲,再次彈奏起了自己節奏獨特的悲怆奏鳴曲。

遠坂凜和衛宮士郎端着晚餐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剛好就是胡桃背對着他們彈奏的身影,和閉着眼睛雙手環胸靠在鋼琴邊上的一方通行。

察覺到二人進來後,一方通行睜開了眼睛,胡桃也停下了自己的手指,她回過頭來看到衛宮士郎後笑着說:“你的傷已經好了嗎?”

衛宮士郎将手中的餐盤放在了餐桌上,有些難為情的撓了撓後腦勺,“如果可以,真是不想提這件事,居然錯過了最重要的事情。”

胡桃毫不在意的大笑了起來,可以說出這樣的話,說明衛宮已經不再在意這件事了吧。

“啊!好好吃的樣子!”胡桃快步走到了餐桌旁,看到了上面的菜品後開始驚嘆,“忽然好餓!我們可以吃了嗎?”

遠坂凜看着胡桃不由撇嘴,“是啊,你都睡了一天半了,不餓才是不正常吧。”

胡桃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她主動的給衆人擺好了餐具,四人就坐後便吃起了晚飯。

“好飽!”胡桃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遠坂凜端着泡好的茶抿了一口,她放下茶杯看着兩人說道:“那麽你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要離開了嗎?”

胡桃看向一方通行,她也好奇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一方通行無精打采的單手托腮撐在桌子上,“今晚十二點,我和這家夥會正式脫離這個世界。”他指了指胡桃。

遠坂凜在胡桃昏迷的那段時間就從一方通行嘴裏得知了兩人的來歷,雖然驚嘆了這個世界的神奇,但還是接受了,畢竟魔術師這類的存在對普通人來說也十分神奇。

胡桃看着遠坂凜,她清晰的意識到,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Saber的事她已經從一方通行那裏知道了,她想起了Saber在她離開前鄭重的道別,那時候那位金發劍士就已經知道了她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這樣一想,胡桃感到了一陣傷感。這個世界的經歷就像是一場短暫又刺激的夢,在即将清醒的時候胡桃十分的不舍。

“你那是什麽表情,不舍嗎?”遠坂凜又展露出了自己的小惡魔本質,她的茶杯擋在嘴邊,遮住了她的壞笑,但是微微眯起的眼睛還是讓胡桃感到了她的調侃。

胡桃氣鼓鼓的說:“是啊,我就是難過,不可以嘛!”遠坂凜聽到她這麽說反倒是沒了動靜,本以為還要跟她再戰一場的胡桃稀裏糊塗的接住了遠坂凜跑過來的盒子,“這、這是什麽?!”

遠坂凜做了一個拆開的手勢,胡桃順從的低頭拆開了精致的禮品盒,藏在裏面的,是兩條墨色的發帶和一個精致的發卡。

“就算是給你的餞別禮好了,要好好收着哦,這可是從異世界帶回去的戰利品呢~”遠坂凜笑着說,“需要我現在就幫你帶上嗎?”

胡桃咬了咬嘴唇,最終點了點頭,遠坂凜欣然的來到她身後,開始幫她梳理起頭發。等到衛宮士郎做完晚飯後的清潔工作回到客廳時,遠坂凜和胡桃已經開始交流起了護發心得。

時間在四人的閑談中飛速流逝,當遠坂凜家的古董鐘表開始整點報時之際,胡桃和一方通行的身體開始散發出一陣強光——他們即将脫離這個世界了。

“遠坂!我會好好收着你給我的發帶和發卡的!”胡桃反應過來後閉着眼睛對遠坂凜喊道,“別忘了幫我向奈奈她們道別!”

“知道了,我們也不會忘記你的,所以,不要再擔心了。”遠坂凜輕聲回答了胡桃的話。

胡桃笑了起來,站在她身邊的一方通行抓住了她的手腕,五秒過後,那陣刺目的白光消失了,連同一方通行和胡桃,一同消失了在了遠坂凜的家中。

FSN篇·完。

☆、鋼琴比賽

胡桃有些發愣的坐在廢棄大樓裏的空房間內,一方通行站在她的身邊。她已經回來了,回到這個她跟一方通行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她擡頭看了看一方通行,發現對方也在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兩人都張了張嘴,似乎都想要說些什麽,然而胡桃的手機鈴聲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胡桃被吓了一跳,但還是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裏将它掏了出來。

“喂喂喂,這裏是……”

“胡桃姐。”電話的那頭傳來了溫柔的男聲,胡桃的呼吸一滞,她不受控制的微微睜大了眼睛——是有馬公生。

胡桃的手指繞上了自己的發尾,她不停卷着自己的金發,還換了一個十分端正的坐姿,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因為電話那頭的那個人根本看不見。

“怎、怎麽想起來忽然給我打電話!”胡桃的語氣有些兇巴巴的,沒辦法,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人,只要一想起他,滿腦子都是他坐在鋼琴前演奏的模樣,那時候的公生耀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也是她小時候長達四年的目标——想要成為跟公生一樣厲害的鋼琴演奏者。

“我馬上要參加鋼琴比賽了,就在半小時後。”就算看不到他的臉,胡桃也能想象出公生的臉上一定帶着淡淡的笑容,他的話語很平靜,胡桃卻能感受到他隐藏在平靜之下的忐忑。胡桃清楚的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也知道公生兩年前忽然放棄鋼琴的原因,因此,驟然聽說他要參加鋼琴比賽的消息,除了驚訝外更多的是欣喜,那個坐在鋼琴前的身影,要再次出現了。

“彈什麽?!什麽比賽?!”胡桃激動的跳了起來,她拿着手機繞着一方通行轉了一圈。

“是每報音樂賽……”公生頓了頓,“肖邦練習曲25-5。”

胡桃停下了腳步,她當然知道這首曲子,只是這首曲子作為參賽曲目來說的話,實在是沒什麽太大的技術含量,雖然對于公生的選擇有些疑惑,但她還是朗聲的鼓勵道:“加油彈!公生的話,完爆所有人都不是問題!”說完,她立刻補充道:“輸了的話我可饒不了你!”

在向胡桃彙報過自己的賽事行程後,公生就挂了電話,但胡桃還沒從那通電話裏走出來,她呆呆的盯着自己的手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自認為自己觀摩了一場低能兒的戀愛喜劇後,一方通行終于開口了,“電話早就斷了,是時候該從你的世界裏爬出來了吧?”胡桃聽了他的話臉頰瞬時漲紅了,她急急的想要解釋點什麽,卻被一方通行幹脆的打斷了,“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很考驗你狹小的腦容量,所以趕緊清空一下,給我集中一下注意力。”

胡桃不滿的撇了撇嘴,“什麽事?”

一方通行從自己的領口裏扯出來了一個挂墜,那是一個只有指甲大的小瓶子,裏面注滿了黑色物質,如果仔細看,能發現其中有細小的光芒在流動着,胡桃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

“你看看你自己的胸口。”一方通行說。

胡桃聽話的摸了摸自己的領口處,結果她竟然在她原本空無一物的胸前摸出了一個跟一方通行手裏一模一樣的挂墜,只不過胡桃的小瓶子裏注滿的物質是深海的藍色,其中也有細小的光芒不停流竄着。

“這就是許願瓶。”一方通行解釋道,“你可以對它許願,只要不超過其中的容量,那麽都能夠實現。”

胡桃簡直被驚呆了!連她這個醬油少女居然都獲得了報酬!她獻寶一樣的把自己的小瓶子湊到了一方通行的眼前,雙眼亮晶晶的對他說:“你看!”

一方通行掃了一眼,不屑道:“顏色越深裏面積攢的願望強度才會越大,你這種只有一點點顏色的充其量能多給你變幾杯冰激淩出來。”

胡桃:“……”不打擊人能死嗎?!但想起了自己在上一個世界的身份——醬油少女胡桃,她瞬間釋懷了,能蹭到一個許願瓶她已經非常滿足了。

那麽,自己要用它幹什麽呢?胡桃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她本來是想趕時間回家去調收音機收聽公生比賽的頻道的……她低頭看了看躺在自己手心上的小瓶子,突然靈機一動。

“我要是對許願瓶許了一個超過它本身能力的願望怎麽辦?”胡桃問。

“那它就不會有反應。”

胡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在一方通行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對着自己的許願瓶說道:“我要去看有馬公生的鋼琴比賽,現在立刻馬上帶我去!降落點就在會場內沒有人的女廁所隔間就好了。”一句話說完,許願瓶沒有任何反應,胡桃嘆了口氣,她就知道這種比變幾個冰激淩高端太多的願望是實現不了的,于是,胡桃看着一方通行有些失望的說:“哎,我就是随便試試……”誰知,一方通行的面部表情再次扭曲了,也是在這個房間,他的臉上露出了跟那時如出一轍的表情,胡桃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的許願瓶竟然開始發光了!

一秒後,光芒達到了一個峰值,下一個瞬間,兩人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胡桃和一方通行的降落地點跟她期望的降落地點一模一樣,是一個目前還不知道性別的洗手間隔間,不過照這種情形推測……是女廁所跑不了了。

胡桃已經不敢看站在她身邊的一方通行目前是個什麽表情了,光是身邊驟降的氣溫胡桃就知道這家夥現在有多吓人QAQ!

這個隔間的空間還算大,所以胡桃和一方通行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沖水馬桶的兩邊。

胡桃的大眼睛左瞄右瞄就是不肯看一方通行,她磕磕巴巴的說:“我、我真的說了只是我想來看鋼琴比賽,我沒想到居然也會把你也一起帶來……而且、而且,你說過我的許願瓶只能兌現我變出來幾個冰激淩這樣的願望……”

一方通行:“……”在英雄王的面前救了他這個任務執行人一命,她居然真以為自己的許願瓶只有這麽點能力?!一方通行目前已經崩潰的無法用言語形容。他以為在他明确的告訴胡桃使用規則前,這個傻白甜是不會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的,結果,他還是低估了她。

胡桃鼓起勇氣擡起了頭,她小心翼翼的提議道:“要不我現在先出去幫你探路,等到沒人的時候再讓你偷渡出去?”

一方通行黑着臉低聲吼道:“趕緊給我出去!”

理虧的胡桃灰溜溜的走出了廁所的隔間,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回過頭看了看廁所的标志,啊,果然是女廁所……QAQ。

胡桃緊張兮兮的左看右看,發現走道的兩邊都沒有任何人影,于是她立刻沖進了衛生間敲了敲一方通行所在的那個隔間的門,示意他可以出來了。接着,臉黑如炭的一方通行推開了門,目不斜視的走出了女廁所。他擡頭看了看頭頂的路标,發現前方是出口,而向後走則是會場大廳,于是他開始向前走去。

在胡桃發現一方通行悶着頭就往出口走的時候,她及時拉住了一方通行的衣袖,一方通行回頭瞪她,胡桃嘟哝道:“反、反正來都來了,就陪我去看看鋼琴比賽呗,然後我再送你回去,”說着,她從自己的胸前掏出了自己的許願瓶,她發現,原本深藍色的許願瓶顏色已經變淺了,但她還是堅定的對一方通行說:“用這個。”

看着胡桃攥着他的衣袖逐漸發白的手指和繃緊的嘴唇,一方通行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他一言不發的揮開了胡桃的手,扭頭就往反方向走去。他聽到身後的胡桃發出了開心的笑聲,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大,胡桃毫不在意的一路小跑跟在他的身邊。

兩人進入會場的時候是一位叫做井川繪見的女孩子在彈奏鋼琴,胡桃拉着一方通行随便挑了個位置便坐了下來。

一方通行對于鋼琴并不怎麽在行,就算演奏的人彈錯了幾個鍵他也不會知道,而且他對于鋼琴曲的認識僅僅停留在了一些十分著名的曲子上,他甚至都不知道正在演奏的女孩子彈得究竟是什麽曲子。

“巴赫平均律第一卷三號。”胡桃輕聲的說道。

一方通行側過頭看着她,發現她的手指在空氣中不停的跳躍着,顯然是在給臺上的那位一起演奏,在曲子進入某個地方後,胡桃驟然發出一聲驚嘆:“好厲害的技術!”

其實一方通行完全看不出來所謂的技術,自然也聽不出來,但他卻感覺出來彈奏的人的執着。他想起了第一次聽胡桃彈鋼琴時候的樣子,說實話,他并不知道那天的她在咖啡廳彈奏的是哪首曲子,可他卻能感受到那時胡桃的心情。鋼琴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

當主持人報幕的時候提到了有馬公生這個名字,一方通行發現坐在他身邊的胡桃整個人的身體都繃緊了。這大概就是剛才那個給胡桃打電話的人了。

胡桃的鋼琴聲充滿了五彩缤紛的顏色,剛才的女孩子則是濃烈的紅,他忽然有些好奇,這個叫做有馬公生的人的琴音,究竟會是什麽模樣。

☆、道別

有馬公生出現在舞臺上的時候,胡桃激動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蓋住了那一聲短促的尖叫聲。他坐在了鋼琴前的身影和胡桃記憶中的模樣重疊了起來。當有馬公生開始彈奏起鋼琴的時候,胡桃胸腔裏心髒的跳動聲快要蓋過一切,她也許比公生本人還要緊張。

“啧。”一方通行坐在她的身邊發出了嫌棄的聲音。

胡桃百忙之中扭頭對他做了個鬼臉,接着又開始潛心去聽有馬公生的彈奏。在曲子剛開頭的時候,胡桃仿佛又開到了兩年前的那個小男孩面無表情的坐在鋼琴前完美的還原着鋼琴曲,那一刻,她是真的以為公生回來了,那個曾在過去吸引了她全部視線的小男孩回來了。但是,在二十秒後,有馬公生彈琴的節奏忽然亂了。

他沒有彈錯任何一個地方,但是練習曲在他的手下卻被演奏的面目全非,不光是胡桃愣在了座位上,連同在場的各位都為這個坐在鋼琴前可以說是亂彈一氣的少年捏了把汗。

興許是連有馬公生都無法忍受自己毫無節奏感的琴音,他的手指速度越來越慢,直至停在了黑白鍵之上——在演奏過程中中斷,無論接下來他會彈奏出多麽完美的曲子,他也已經無緣這個比賽了。

從兩年前,公生的母親逝去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聽不到自己所彈奏出的琴音,過去他被衆人贊譽的精準節奏感也随之消失了,一個聽不見琴音的人如何去控制自己的節奏呢?有馬公生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他微微的笑了起來,雖然這個笑容中包含了許多無奈與落寞。

結束了,這次的比賽。跟上次一模一樣,也是在這樣的比賽之中,他停了下來。但是,那個站在他前方手持小提琴的少女卻再一次奏響了音樂。那個時候,你在想些什麽呢?有馬公生想到。明知道結果,卻還是再一次拉響了手中的小提琴。真是讓人無可奈何啊,無論做什麽都會想到你。就連我心中的那個你,也不會原諒我做出半途而廢的事吧?有馬公生溫潤的眼神不着痕跡的掃過了坐在臺下的宮園薰,當他的視線觸及到觀衆席後排的時候,他愣了一瞬,他看到了一臉焦慮的胡桃。

胡桃的嘴張張合合,像是在說些什麽,可是他聽不到。胡桃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已經無暇顧及。但是她的出現卻給了公生力量——梅澤胡桃,曾是他兒時的偶像。那是他所遇見的唯一一個人,能将鋼琴演奏的那樣輕快而又充滿活力,在胡桃的指下,原本死板的曲子像是再次被賦予了生命,那樣清澈的琴音,曾是他的夢。現在,他的偶像也坐在了觀衆席上。不想要放棄,不可以放棄。

有馬公生想起了上一次在他中斷演奏的時候,宮園薰半側着頭看向了他,接着,她擲地有聲的對他說:“再來!”那一瞬間,有馬公生的手指再次在黑白琴鍵上馳騁起來。

“你想要為誰彈奏呢?為了什麽而彈奏呢?以什麽樣的心情去彈奏呢?”公生的腦海裏響起了宮園薰的聲音。

那麽,那個時候的你又是為了誰彈奏,為了什麽而彈奏的呢?有馬公生無從知曉宮園薰心底的答案,但是他已經找到了屬于自己的答案——想要為那個坐在音樂教室的地板上睡着的你而演奏,想要為那個陪伴了我整個四月的你而演奏。

胡桃在公生重新演奏後就安靜了下來,她合于胸前的十指也緩緩垂落。公生這溫暖的曲調告訴了胡桃,他在為心底心愛的人演奏,整首曲子都在委婉的傾訴着我喜歡這幾個字。

胡桃看着坐在鋼琴前的有馬公生,釋然的笑了起來。有馬公生以前所演奏的曲子盡管完美,卻缺乏感情,而現在,他的節奏已經不再完美,可是卻帶着讓人能落淚的溫暖。

當公生完成了演奏後,胡桃第一個站起來為他鼓起了掌,像是被她的掌聲所驚醒,觀衆席上這才響起了零碎的掌聲。

“走吧。”胡桃低頭看着還坐在座位上的一方通行,這家夥從一開始懶散的坐姿随着公生的彈奏逐漸直起了身子,到最後,已經變成了一副專心致志在欣賞音樂的模樣。

一方通行放松了繃緊的身子,他有些不自在的半側過頭,低聲嘟囔了一句:“怎麽,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你不準備去見見那位演奏者嗎?”他似乎在為剛剛陷入了有馬公生的演奏中感到不自在。

胡桃搖了搖頭,“我只是來看他的比賽而已,既然已經結束了,那麽我此行的目的也就完成了。”她看着一方通行一臉不信的模樣氣鼓鼓的把他從座位上扯了起來,“快點!我帶你去吃冰激淩,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特別好吃的地方,再不去人家就要走了!”

于是胡桃和一方通行就這樣離開了會場。

“啧,這種東西到底有什麽吃頭?”一方通行拿着手裏的香草味冰激淩吐槽道。

胡桃輕哼了一聲,“就是很好吃啊。”說着,還舔了一口。

胡桃買冰激淩的地方是比賽會場附近的一個流動冰激淩攤點,冰激淩車前排滿了買冰激淩的客人。

一方通行嘆了口氣,他張嘴兩口就把冰激淩球給吞進了嘴裏,站在他旁邊的胡桃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這樣吃還能嘗出冰激淩的美味嗎?!”

這東西對他來說本來就沒什麽美味可言,一方通行在心裏暗暗想道。他活動了一下頸部,“比賽也看完了,冰激淩也吃完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吧?”他的語氣帶着自暴自棄的感覺,但凡牽扯到梅澤胡桃,他的生活軌跡就像是脫了肛的野馬,像某種詭異的方向奔騰而去。無論是親臨女廁所也好,來看鋼琴比賽也好,還是跟她站在馬路邊一起吃冰激淩,這些事都是過去的他沒辦法想象的。

胡桃一聽,也三兩口把冰激淩吞了下去,她的牙被冰激淩的溫度凍的有點疼,她張嘴大口的呼吸着,在咽下了冰激淩後,她往前跑了兩步,然後回過頭對一方通行招了招手,“帶你去最後一個地方!”看着一方通行皺起的眉頭,胡桃立刻雙手合十,“拜托啦!就一會會!”臉上的表情十分誠懇!

也許是被她給磨得已經沒什麽脾氣了,一方通行沉默的走向了她。胡桃轉過身偷偷的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然後兩個人來到了一家琴房,胡桃似乎是這裏的熟客,不知道她跟主人說了些什麽,主人便愉快的放行了。胡桃連忙拉着一方通行走了進去。

琴房裏面有四五臺鋼琴,胡桃随便挑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她擡頭看着一方通行說:“這裏是我以前來過的琴房,這裏的鋼琴都很棒哦,你要不要也來試試?”一方通行不為所動,胡桃再接再厲:“就算你彈得再爛,我又不會笑話你!”

一方通行坐在了她隔壁的鋼琴旁。

胡桃松了口氣,在她聽到了有馬公生的演奏後,她就特別想碰一碰鋼琴,無論彈什麽曲子都好,只要能發洩一下自己蠢蠢欲動的手指,和胸腔裏奔騰着的情緒就好。

胡桃又開始彈起了悲怆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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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最強喪屍傳說

最強喪屍傳說

歡迎來到至高游戲,這裏有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能一直存活下去。
正常版:總之這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家夥成為傳說的故事……
中二版:無限世界皆歸我魔王掌控!
某中二喪屍大魔王: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衆女:你身上已經沒地方再長翅膀了!
總之這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家夥成為傳說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