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交鋒

9.

第一次和呂布正面交鋒是在東漢書院的練武場，當修接到小喬的siman說自己的兄弟正在和呂布打架而趕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呂布跟張飛，黃忠，馬超互相對峙的局面，貂蟬和小喬也在現場，他的三個兄弟都受了傷，而呂布身上也并不好看。

他并不先急着了解事情的經過，只是沉着臉走上前去查看張飛三人的傷勢。馬超由于體質原因以及他自己所修習的武功，耐打性比較強，所以傷勢還好，而張飛和黃忠，則受了比較嚴重的內傷，這是用極強的內力猛擊心髒部位所致的內傷，若不好好調養一陣，恐怕要傷及根本，看來呂布對他們敵意甚深，出手又狠又準，沒有絲毫的留情，這是要重創他們的力量。

再看呂布，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挂了些彩，但是內傷并不嚴重，修并不清楚呂布真實的實力，可是他清楚自家兄弟的實力，看得出來，飛他們其實對呂布是留了手的，呂布或許真的很強，但憑着飛、忠、超三人聯合的實力，若真的全力以赴，決不至于被逼至此。

他微眯起雙眼，臉色暗沉若冰。

“大……大哥，不是我主動找呂布麻煩的，我們是……咳咳……”張飛看到自家大哥沉下來的臉，心知大哥是真的生氣了，想要解釋，卻被自己的咳嗽打斷，他心裏暗暗叫苦，早知道大哥看到他們跟呂布打架會這麽生氣，當初就應該要阻止小喬打那個siman了，他自己是個大老粗，原本自認為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現在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大哥生氣。

“別說話！坐下來，閉目調息！”修冷冷地瞪了張飛一眼，拉了三個人一齊端坐，看着他們運功調息。他自己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複自己心中的怒火，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情緒波動會這樣激烈，當他看到自己面前重傷的兄弟的時候，一股無名的火自胸腔急竄上來，幾乎焚盡自己的理智。

“大哥，你也在這裏。”關羽這時候也趕了過來，想來也是小喬通知的他。

“二弟，你……”修剛要和關羽說話，卻被貂蟬的聲音打斷。

“關羽，我一直以為你是正直可靠的男生，但是沒想到你會這樣做，我覺得對你很失望。”貂蟬扶着呂布站在那裏，她斂着眉，聲音清冷如霜。

“貂蟬，我……我怎麽了，你為什麽這麽說？”剛剛趕來的關羽，尚且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聽到貂蟬略帶責備的話語，他一頭霧水之餘又有些難過。

“我不知道呂布哪裏跟你們過不去了，可是他現在是我的貼身護衛，你讓你的兄弟來找呂布打架，這樣子，有沒有顧慮到一點我的感受？”貂蟬并不懂武功，所以她看不出來張飛幾人的內傷，她看到的只是張飛這邊的人多，加之呂布表面的挂彩，便認為是張飛等人以多欺少一起欺負呂布。

貂蟬的心裏是明白關羽先前對自己的好感的，她也認為關羽是很好的一個男生，可是在她深陷險境內心絕望的時候，看到了呂布如同天神般的出現，救她于危難之間，那一刻，她的心便沉陷了，所以對關羽，除了最初的一份好感之外，剩下的，便是些微的愧疚。于是當她聽說張飛等人跟呂布打起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就認為，這是關羽心裏對呂布的嫉妒，而對呂布有所不滿。

“貂蟬，我沒有。”關羽性格耿直，并不是一個擅長辯解的人，面對貂蟬的誤解，他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沒有嗎？那位什麽張飛他們要跟呂布打架？這是我親眼看到的。”對于關羽的否認，貂蟬心裏更加失望，“呂布，你來說。”

“他們不是和我打架。”呂布面無表情地道，“是圍毆我。”

“你——！”聽到呂布這樣說話，張飛一口氣沖上來，顧不得好好運功療傷，站起身來怒道，“呂布！你不要亂說，我們什麽時候圍毆你了？明明是你……”

“難道不是嗎？”呂布別開眼睛不去看他們，語氣裏充滿嘲諷，似是冷漠，又似不屑，“你們難道不是三個人打我一個人？”

“你睜着眼睛說瞎話！明明就是你自己約我們過來的！”張飛被他的強詞奪理氣得跳腳。

“那又如何？事實就是如此。”呂布絲毫不因張飛的惱怒所動，依舊冷冷地說，“可惜你們技不如人，自己也受了傷，五虎将，也不過如此。”

“你——！”比起口才，張飛完全不是呂布的對手，一時之間怒火攻心，直氣得嘔血。

“三弟！你坐下！”修按住了張飛的肩膀，沉沉地開了口。

“大哥！是他——！”

“坐下！”修此時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森冷，從張飛跟呂布你來我往的鬥嘴，他已經大致了解了情況，想來是自家兄弟落入了人家設好的套，專門在貂蟬跟關羽面前演出了這場好戲，目的就是分裂關羽和貂蟬的關系，并進一步打擊他們的勢力。

“是。”自他們結拜以來，張飛對修的言聽計從已經成了習慣，這會兒看到這般生氣的大哥，他當然更加不會忤逆。

“二弟。”修轉過頭來對上神色有些黯然的關羽。

“大哥。”

“你相信你的兄弟嗎？”他知道關羽對貂蟬的感情仍然有些難以釋懷，兄弟們也都知道，所以他們才一直想要幫助關羽追到貂蟬，但是他很了解他的兄弟們，哪怕是真的對呂布有所不滿，他們也不會做三人圍毆一個人的事情。更何況那日他已經告誡過兄弟，不要主動去招惹這位呂布，想必兄弟們都會遵守，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挑起這個事件的人，是呂布，讓打架成為事實的，也必定是呂布的挑釁。

“我當然相信。”關羽雖然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跟修一樣，對兄弟，懷有絕對的信任。

“那就好。”修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再次面向呂布和貂蟬，沉聲說：“呂布，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了什麽原因要進來東漢書院，也不想知道。我家的小孩，都是善良而單純的好漢，他們或許莽撞或許沖動，但絕不會做出任何違背道義之事，也絕不是可以任人利用打壓之輩，所以有些伎倆，你可以省起來，如果你要膽敢再做傷害我們兄弟的事情，那麽天涯海角，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我劉備，說的出，做得到，請你，記住這一點。”

“劉備，你怎麽這樣說，呂布他……”貂蟬想要為呂布辯解。

“貂蟬，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我希望你不要因為感情，而讓自己的雙眼便的盲目。”修的眼神，染上了淡淡的悲憫。

就在貂蟬無言以對的時候，呂布将她拉到了身後。他對上修，木然道：“我會記住的。”

“呂布！”眼看着呂布就要攜貂蟬轉身而去，關羽踏前了兩步，說，“請你，不要傷害貂蟬。”

呂布的目光一縮，沉聲道：“我不會。”

“我們走吧！”修扶着張飛，又示意關羽扶起黃忠，朝着和呂布相反的方向而去。

“貂蟬，貂蟬……那個，劉備，喂，貂蟬，哎，關羽，你們……你們都走啦！那我到底要跟哪一邊啊！”身後傳來小喬左顧右盼略微懊惱的聲音，只聽她一個人站在那裏叫了一會兒，然後就是緊随而來的腳步，“劉備關羽，你們等等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