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前因後果1

幾人一起愉快用過午膳，飯桌上，林老太爺與林老太爺喝酒開懷着聊着天，仿佛遇上了久別的的好友，燕靖與柳如楓則靜靜的聽着，偶爾的附和上一兩句，逗得兩人是眉開眼笑。

而另一邊，林老太太則拉着柳如雪偷偷的說着知心話，顯然她是真的把柳如雪當成了自己的外孫女，林老太太不時地偷瞄着燕靖，一邊不時地叮囑道：“雪兒，外祖母的眼光可是很雪亮的，那個燕世子人真不錯，而且我看他呀，也一心想着你，你可要抓緊了，到時候他被別人拐跑了你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柳如雪苦笑，卻也耐不住林老太太的熱情，也不忍心違逆她，“外祖母放心吧，雪兒知道的。”

看着近乎敷衍的回答，林老太太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知道可不行，可得把他牢牢地抓在手裏，抓住他的弱點，讓他想逃都逃不掉。”老太太意志高昂的說。

柳如雪抽抽嘴角，看了看坐在對面的燕靖，而燕靖此時也望着她。很顯然，燕靖一直注意着柳如雪與林老太太的談話，所以他們兩人的對話燕靖一字不漏的聽在耳朵裏。

看着柳如雪看向自己，燕靖好心情的挑挑眉，暧昧的沖她笑笑，柳如雪自知兩人的談話被燕靖聽個一字不漏，頓時有些臉紅，狠狠的瞪了過去。

燕靖也不生氣，還好心情的給自己倒一杯酒，一飲而盡。

察覺到兩人的小動作，林老太太是過來人，頓時樂開了花。

一頓飯很快在大家的意猶未盡之下結束。

林老夫婦便起身告辭，他們住慣了暖城，這次是趁兒女出門采買的時候來的這裏，并沒有事先知會他們知曉，他們只想來看看女兒留下的兩個孩子。

盡管才短短的兩個時辰，大家卻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不舍，林老夫婦也一樣，離別時淚水忍不住溢上眼眶，再三地邀請一定要去暖城看看。

柳如雪兄妹含淚答應了，看着逐漸遠去的馬車，大家心裏都有些難受，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可能是林老夫婦人生中最後一次出遠門了。

随即幾人轉身回了老太爺的安然居，一時竟誰都沉默了。

片刻之後，柳如楓看了一眼上首喝茶的老太爺，“爺爺，到現在了，您還不肯告訴我們嘛？您還打算瞞多久？”

眼光掃視一圈看到自己妹妹還在沉默着，燕靖正端着自己的茶杯慢悠悠的晃着。

沉默了片刻，老太爺嘆口氣，終于開口：“其實，我們也沒想瞞着你們，只是當年你們還小，事情又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所以才出此下策。”

柳如雪擡頭，“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以至于父母親非得詐死才能解決。”

老太爺嘆口氣，看了一旁的燕靖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走到書桌前，敲敲桌底下的暗格，從底下摸出一封保存完好已經泛黃的信。

“我跟你父親早就預料到你們會有知道的一天，所以保存至今，你們自己看吧。靖小子，你也可以看一下。”說完遞給柳如楓。

柳如楓接過去，緩緩地打開，看完之後神色複雜的遞給一旁的燕靖，燕靖看完冷笑一聲，怪不得，随即遞給柳如雪。

柳如雪鎮定的接過，緩緩地看了起來，這是一封由鎮王府藏在宮中的探子冒死傳出的一封血書，由于年代久遠，字跡有些斑駁，但依稀可以看出大致內容。

南皇的手中有一只皇室影衛，它直屬南皇，是專門收集各大臣府邸的隐秘的事情，而這個探子傳來的信息就是這只暗衛在暗中收集了鎮王府謀反的證據，正準備在鎮王班師回朝的時候揭發捉拿柳府衆人，并且查到夫人的身世似乎與東淵國有關系，而傳信的時間就是自己父王詐死的前半個月。

柳如雪冷笑一聲，皇都勢力錯中複雜，各大府邸隐秘暗晦的事情更是數不勝數，而直屬南皇的暗衛卻如此針對性的行事，說後面沒人指使誰都不信。

老太爺沉默的看向窗外，良久才感嘆一聲：“說到底還是君王的不信任，四大王府相生相克，而其中的宇王府與平王府的勢力都姓秦，并且暗中又被南皇吸收了不少，不足為懼，剩下的就是當時軍功赫赫的柳府與富甲天下的燕王府。”

說完看了燕靖一眼，燕靖冷笑着，眼神中看不出一絲溫度，知道他心裏已經有數了，老太爺又接着道：“盡管我們并沒有謀反，但對于一個君主來說，我們就像是威脅他江山的一條猛虎，而如果一個君王如果有了除掉你的心，不管你多麽表忠心都沒有用，他會收集一切證據甚至僞造...”閉上雙眼，痛楚的說到：“為人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這一把老骨頭死了也就算了，可要我搭上我柳府上上下下幾百人口，我是說什麽也不肯的。”

說完睜開自己的雙眼，眼中一絲暗芒一閃而過，“你們還年輕，是我們柳家的未來，我不能讓他斷了我們柳家的根。于是我就與你父親商量了這出釜底抽薪之計，再介于你們母親的身世，南皇也開始懷疑了，于是便讓她一并參與了此事。”

“那母親與父親是怎麽回事？母親既然身為東淵公主怎麽可能認識父親呢？”想到這些柳如楓奇怪的問道。

想到當年的事情，老太爺笑笑，“這件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你們父親那個混小子從小就愛往外跑，經常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那個時候我還跟着先皇，整天忙于軍事，而你們的祖母又寵着你父親，疏于管教，養野了性子，誰都管不了。那時候我就想，這輩子你父親大概就這樣了。”

喝口茶接着道：“卻沒想到及冠那天一切都颠覆了我的想法，及冠當天他就帶着你們的母親來到我面前，說是要娶她。當時我并不清楚你母親的底細當然不肯，誰知道這混小子在哪裏帶回來不清不楚的女子。可那混小子卻說要挑戰我，說如果打贏了我的話我就不能攔着他娶你母親。當時我只當你父親是跟別的纨绔子弟一樣的花架子，滿口不在乎的答應了。”

柳如雪愣了愣，父親還有這茬事，擡起頭興致盎然的看向老太爺：“然後呢？”

瞅了柳如雪一眼，輕咳一聲，默默的放下茶：“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就這樣了。”

柳如雪別開頭，抽抽嘴角什麽叫沒然後了，分明就是自己輸給了父親不好意思開口。沒想到自己父親跟爺爺還有這一段，原來父親也有年少輕狂的一面呀。自己真是越來越好奇父親跟母親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