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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魅力的男人,接觸久了會觸電。但你觸過電嗎?一瞬間的酥麻和窒息,會讓人情不自禁地收手。我沒有蠢到會把心髒都燒焦還不放棄。”我騎在他膝蓋上,雙手擺弄在他胸前,将紐扣一個個挂上:“我有女兒,有事業,有虎視眈眈的敵人和大仇未報的冤屈。就算你不趕,我也……會走。”
整了整衣衫,我從他身上翻起來。伸手去拉他的手臂,他卻笑得一臉黃鼠狼樣,說腰扭了。
我蹲過去,捏着他的手掌,輕輕嘆了口氣。
“舒顏跟我說,秦孟是我父親的人。說你在中山建業布局,只是在利用我和葉瑾涼的矛盾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恩,那你信麽?”
我點點頭:“信。”
江左易抽出一支煙叼住,我很默契地遞上了打火機。
“哦?那你說說看,我自己的目的是什麽?”
“男人麽,除了女人就是錢。你又看不上我,無非就是想要錢呗。”我故意打了幾下都沒打着,因為我一打他就吹。媽蛋的小兒科的玩意兒有意思麽!
“中山建業可是你父輩的心血,舍得給我麽?”
“不舍得。”我說。
“那你還廢什麽話。”
“我是覺得,如果你真能黃雀在後一樣從我手裏搶走只能說明我既沒有領導魅力又沒有人格魅力,更沒有女人魅力。
難道我哭着喊着說江左易你放我一馬,你就能手下留情了麽?”
等我說完這話,江左易丢下煙,彎起腰來就吻了我一下:“不錯。”
“如果那天你說的‘切入正題’,是指你要從我手裏拿酬勞,那首先也得幫我把這幫混蛋碾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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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見過汪小飛了,雖然不确定最後的談話很愉快,但李同的事絕對要被先翻出來的
至于小偉是誰的兒子,我已經叫人拿了DNA采集匹配了。但無論結果如何,我暫時還不想把真相告訴我爸。”
“繼續說。”
我說我有個計劃,可以将莫巧棋她們一家一網打盡。我要中山建業,也要尊嚴。
但是這個過程裏,可能需要你的幫忙。在別人看來,我這是自掘墳墓一樣的冒險,可是我不想妥協。
如果在冬夜出事之前,我也許還能抱着各取所需息事寧人的态度來低調處理我們這‘一家人’的事。可是現在,我做不到。
江左易看了我一眼,故意吐口眼圈在我臉上:“我知道你想幹什麽,我OK,但是風險全在你身上。你連床都沒跟我上過,就這麽相信我?”
“剛才不是說了麽?我不信你,但我也不怕你。我都沒什麽好失去的了,這世上最重要的人就是葉子。
只要你不會傷害我女兒,你就是我的自己人。”
“你對自己人的定義,還真是簡陋。”江左易表示,他始終認為要把某個東西放進自己那裏,才能成為自己人。
我說呵呵,那你的‘自己人’也真多,這個lily那個lucy的,你不怕撐死啊。
“不過說起今天早上,你推薦的運營經理張天佑已經來報道了。我看了他的簡歷和資質,是個不錯的人才。另外,如你所說長得很帥。
舒顏倒是一步不讓,随手就帶上來一個財務總監。說是葉瑾涼的什麽表嫂”
“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就把你吓住了,你覺得財務總監這個職位是任何人都能承擔的麽?”江左易顯然不以為意,我覺得在他眼裏,舒顏就是個小醜一樣的角色。
我之所以覺得處處落下風,恐怕是因為我的敵人在江左易眼裏就是個渣渣,卻能把我虐的跟頭把式。所以我想不出來如果有天江左易要跟我站在對立面的時候,得讓我吐多少血。
我想我得學會示弱。
于是我說呵呵,財務總監可是一塊拿捏要塞的肥肉,總不能就讓舒顏給我玩沒了。
我自有我的打算,但總歸想先問問你是不是又有更好的人選了?
“當然。”
我說那好吧,咱們兩個看看,想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說着我用紙巾沾了點飲料,我寫在茶幾上,江左易寫在我手心上。
涼涼的,癢癢的,最好的默契不過是你想我想,你說我說。
只可惜,這一切如果不是建立在利益和利用之上,将更醉人。
我和他,同時寫了一個‘杜’,杜辰風的杜。
杜辰風是S市財大金融系的研究生,還沒畢業的時候就已經t了一大堆金融財管類的證書。
其實我和葉瑾涼以前就有過想要挖他到中山建業的打算,可惜人家在金融圈裏年薪七八十萬的收入,我們小廟請不起。
正是因為是很好的朋友,就更不能開口了。
但現在不一樣
出了這樣的事,杜辰風急需一份工作。就算他現在離開S市要回去照顧下母親,但只要冬夜在這裏,只要他還不放棄,早晚就還要回來的。
在此之前,杜辰風怎麽論都算是葉瑾涼的好友,就算有天我和葉瑾涼決裂,他看在冬夜的份上興許還能保持下中立。但現在,舒顏和我的戰隊已經漸漸分立,每個人都只能楚河漢界地選一邊。
葉瑾涼既然選擇是舒顏孩子的父親,那杜辰風就完完全全是我的人了。
現在的局面太混亂,我的人越多,勝算就越大。
“江左易,我這樣子,是不是有點趁人之危啊。”想到這,我還有點不忍心了:“但我給不了辰風那麽高的薪水。我們的CFO,年薪最多三十萬。”陣團狂劃。
“多的我來給。”江左易眯着眼,把煙掐死:“就算……呵,欠他的。”
“什麽?”我以為我聽錯了,因為江左易的最後一句話聽起來像呓語。
“沒什麽,”他搖頭:“你下午要回公司麽?”
我說不回,今天下午專家會診,我得去醫院陪葉子。
“我一起去。”
“哦。”
後來江左易把我趕出去了,說他要吃早餐,讓我先到辦公室等他。
果然,禽獸進食的時候都是不喜歡被人圍觀的。
我坐在樓下,安迪在我斜對面的辦公桌上,正在噼裏啪啦地幫江左易處理文件。
我真不是故意去搭讪的,可能是好奇,也可能是無聊,于是推着轉椅就湊過去了。
“安先生,我能問你個問題麽?”
“我是gay。”
我說我知道。
“我喜歡江先生。”
我:“……”
我說我也知道,但你不用對我懷有敵意。他有那麽多女人,但不包括我。我就是想問問你,這些年,你眼看着他的床上送往迎來,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慘了,我怎麽覺得我好像被汪小飛附體了。
說真的,昨天說了那麽多傷害他的話,再後來就沒有動靜了。他不會想不開,做點什麽吓人的事吧?
應該不至于,那孩子的心性,撒泡尿估計就給忘了。
“江先生心愛的女人已經去世了,那些女人慰藉的是他的空虛,而我的作用是他的左膀右臂。
我有什麽必要給自己找不愉快呢?”
我想了想,覺得也對哈。
“那淩楠呢?他和淩楠在一起的時候”
“淩先生是江先生的好友。我讨厭他是因為他總是會傷害江先生,不是因為吃醋。”
我想,淩楠之所以會傷害江左易,只怕是因為淩雪的事導致江左易根本就無法對他還手吧。
我說那你不用對我懷有敵意,真巧,我也特別讨厭淩楠。
話說那天我跟淩楠說的話,他真的沒有告訴江左易?
唉,沒想到還挺給我留面子的。要是真的江左易知道我被人強奸過還懷了不知道是誰的女兒,分分鐘笑話死。
等到江左易在樓上喊着讓安迪幫他去打領帶的時候,我覺得我好像很多餘。還好手機裏傳過來的一條短信,十分解悶解尴尬。
是汪小飛?
他沒說多餘的話,只是給了我幾個網站的鏈接,還有一張橫拍的報紙報道篇幅。
這麽快的速度?!
映入眼簾的大篇幅挂滿幾家知名新聞網的頭條
【花季少女一刀毀人生,無良醫生拒不毀認】
報道裏的何萌萌打了黑眼眶,但所有的照片和文字都是真實呈現的。
我輕輕嘆了口氣,想給汪小飛回一聲謝謝,又覺尴尬難禁。
于是我先打了個電話給黎之鑒,求他幫忙雇一批水軍上來,說什麽也要把這條新聞給炒熱。
“舒岚,我今早查了下郵箱,已經收到了你的協議了。”黎之鑒指的是我今天早上吩咐詹毅發送給他的合作協議。
搞掉之前合作的華天傳媒,早在冬夜結婚之前我就已經說服了葉瑾涼要把黎之鑒的公司牽進來合作。
“怎麽樣?有什麽想法跟我直說就是了。”
“沒什麽,挺合理的條款,我這周就抽空簽了給你們回傳過去,”不過舒岚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黎之鑒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我的精神有點緊繃了。
因為李冬夜婚禮那天黎之鑒也在場,事情發生後一片混亂,以至于他和其他賓客什麽時候離開的我都沒在意。但是就在當天晚上,他問我說杜辰風的那卷錄像帶還有沒有備份,他說他想拿來看看,但并沒有對我坦白細節。
于是我叫詹毅拷貝了一份給他送過去,也沒再多問後續。
但此刻聽他這番口吻,好像是發現了什麽端倪。
其實從事情發生到現在,我心裏始終有個疑慮。這卷錄像帶看起來十分大方,一點都不像偷拍。八年前的事,說不定只是杜辰風的朋友們一時起哄拍下來的,李同究竟是怎麽得到的呢?
“那段視頻并不是原始光盤刻錄,而是先被人放到國外的網站上後,又被人下載下來重新刻盤的。上面有無法删除的域名地址。”黎之鑒是做網絡傳媒起家的,我想他要是有心來追查,不管是技術還是人脈都不亞于警方。
“我已經叫人搜到了原始視頻網站,上傳時間在八年多前,也就是說,拍攝人可能只是單純為了娛樂,并無惡意。”
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八年多前的杜辰風又不認識李冬夜,這視頻當然也只是個意外拍攝,又不可能是李同他們未蔔先知提前布局。
“這段視頻在這八年來被下載了十二萬次,其中近一年來境內下載量為八百多次,如果把加密的IP地址解密出來,你說可不可能很輕易就查出是誰做的光盤呢?”
黎之鑒的想法也正是我想說的,因為從舒顏當年算計我的那天起,我就有這樣一種懷疑
總覺得表面上的撕逼背後,好像一直有人在推波助瀾,在提供便利。
李同和舒顏他們在同一條船上害冬夜是沒有懸疑的,但杜辰風這樣的視頻,究竟是誰提供給他們的呢?
這些人,一個老實巴交的婦科大夫,一個滿懷心計但涉世未深的女大學生,他們有這個腦子也未必有這個實力啊。
“之鑒,辛苦你了。要是真能查出來就最好了,實在不行,我再去找專業的私家偵探。”這時候江左易下樓來,我匆匆挂了電話。
唉,實在不忍直視他與安迪站在一起的畫面。
***
“王主任,我過來了。”我匆匆來到二樓會診室的時候,看到李冬夜也在。她身上穿着病服,外面裹着長款的羽絨服。
我吓了一跳,我說你怎麽下地了,快點回房躺好!
“我沒什麽大礙,一直躺着也很難受。”李冬夜的情緒恢複了一下,但臉色依然蒼白:“還是過來看看葉子吧。”
我拍拍冬夜的肩膀,說好吧,那我們一起進去。
“葉子呢?”
“還在病房,”王主任說:“今天上午又按照蘇醫生的要求做了幾項檢查,現在他陪着孩子在病房聊天呢。”
我說哦,那我先去看看。
推開門,就看到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醫生坐在床頭,葉子乖乖地面對着他。
醫生伸出一根手指,慢慢往葉子右側眼睛附近移動,同時用充滿磁性的嗓音說:“來,葉子告訴叔叔。小腦袋先不動,咱們就用眼睛看,能不能看到這根手指?”
我覺得這個醫生的背影有點熟悉,待等到他這麽一轉頭,我整個人都有點不知所措了:“蘇……你是……蘇?”
☆、074 您的男神【蘇西航】已上線!請查收
“你是蘇先生?怎麽可能!”我清清楚楚地記得,這位蘇先生不正是汪小飛的悲催鏟屎姐夫蘇北望麽?
一樣的容貌,類似的年齡和身材。..除了氣質上
算了,反正主要看氣質!
蘇醫生呵呵一笑:“為什麽但凡有幾分姿色的女人,都會在第一次見面裏把我錯認為蘇北望啊?”
“诶?”我更加震驚了。
“我叫蘇西航,蘇北望是我的孿生兄長。你是葉子的媽媽舒女士吧。請多關照了。
我已經看過孩子的病例,想着會診之前單獨接觸她一下。”
孿生兄弟?!有木有這麽巧的事啊!
我連忙跟他握手。寒暄着說早就聽冬夜介紹要來一位成就卓絕的專家親自為葉子看診,沒想到您這麽年輕。我還說自己也談不上認識令兄長,但跟他的內弟汪小飛倒算是不錯的朋友
其實我有點心虛啦。因為我覺得汪小飛有可能不願再搭理我了。可眼前人家親戚卻要給我女兒看病,所謂海內存知己這句話不是蓋的,任何人都不能輕易得罪啊。
“這麽巧啊?不過能跟汪小弟做成朋友的,呵呵,想必舒女士也不是一般人呢。”
我:“”
我也不知道蘇醫生這話有幾個意思,但橫豎聽下來都不像是誇我。我轉身瞅瞅江左易,想問問他把這樣一個看起來又腹黑又嘴賤的男人扔進護城河裏需要出多少錢。
結果一轉身,發現他不知什麽時候溜到葉子床前去陪她玩石頭剪子布了!
“這次是葉子輸了哦,要彈一下的。”
“啊!那江叔叔打輕一點。”葉子憋着小嘴,眼睛一眯,伸着小腦袋往前,等待着江左易輕輕的小栗子爆。
“喂!住手!”就在這時,我看到蘇醫生突然箭步上前。擰住江左易玩笑的手腕差點就用背肩擒拿了!
我也吓傻眼了,完全不知道這個初次見面的‘蘇醫生’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大反應。
“你們怎麽做父母的!這種游戲能随便玩麽!”
江左易并沒有發難。而是略帶訝異地看着他,然後說:“鬧着玩的我知道輕重。”
“那也不可以,你們”蘇西航皺了下眉,擺擺手叫我們兩個先坐下。
我頓時如坐針氈,連聲音都顫抖了:“蘇醫生,你這是這是什麽意思?”
平日裏跟孩子鬧着玩的花樣有很多種,不管是舉高高還是彈腦殼,我們做父母的的總歸知道輕重。可是就看蘇西航剛才的樣子,仿佛要給孩子致命一擊似的。就算江左易長了一張很江湖老大的臉,我做媽媽的都沒緊張呢,他幹嘛那麽緊張?
蘇西航把葉子抱過來,繼續剛剛在門口的那個測試動作。
“葉子,告訴叔叔,能不能看到這根手指?”他伸了一根手指在葉子的太陽穴附近。慢慢向後移動着。
葉子眨了眨眼睛,往側面一轉小臉,說能。
“嘿,臉蛋不要動。”蘇西航輕輕捏住女兒的小下巴:“眼睛轉一下,轉一下給醫生叔叔看看。”
葉子懵懂地看看我,又聽話地往後瞄眼睛。可就在這時,她突然哇一聲哭了出來,一下子就把我的心給提到了嗓子眼!
“疼疼媽媽!好疼!”
我撲上去把女兒摟在懷裏,又心疼又焦急:“葉子!葉子怎麽了?哪裏疼!”
就見江左易上前一步就把人家白大褂給提起來了:“你把孩子怎麽了!”
我還從來沒見過江左易這樣失控,活脫脫就是眼看女兒被欺負了的暴怒父親。
“嗚嗚。眼睛後面疼好疼”葉子趴在我肩膀上,一邊哭一邊伸着小手抓抓,說要‘爸爸’。
這會兒江左易才放開蘇西航,伸手把孩子抱了過去。
我說對不起蘇醫生,葉子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突然就喊疼啊!
“我懷疑她腦袋裏有東西。”蘇西航整了一下衣領,低頭翻了翻病例:“當然,不排除腫瘤。”
“這不可能的吧!”我急得眼圈都紅了:“葉子發病時我們就拍了各種片子,早就排除了腫瘤的可能啊?”
這時李冬夜和王主任他們也都過來了。
“怎了回事啊岚岚?”李冬夜站在江左易身邊,伸手輕輕撫摸了下葉子的背:“葉子這是怎麽了?”
我說蘇醫生懷疑葉子腦子裏有腫瘤,可我們不是做過核磁共振了麽!
“我說她腦子裏有東西,不排除腫瘤。但從雙目視線不平衡的表現來看,腫瘤的可能性應該小于異物。”蘇西航說。
“異物?!”我更震驚了:“什麽叫異物?”
“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孩子,所以是什麽異物應該問你們做父母的。”蘇西航從桌上拿起了葉子的腦T片,放在背光燈下端詳了一下:“安排重做一個。”
“啊?”這會兒連李冬夜也覺得不能理解了:“這個片子是兩周前拍的,正位側位都有,并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啊?”
“這根血管錯位了。”蘇西航用圓珠筆在一個我看也看不懂的位置上描了描:“下端結締組織有纏繞壓迫的跡象,而這個位置正是控制腦部腦眶額皮層和枕骨後的區域。
因為垂腦體分泌液的增多,相對壓迫了該區域的組織。這在臨床上多表現為‘回避型人格’。”
我看看李冬夜,又看看王主任,我說我聽不懂啊。蘇醫生你的意思是說葉子有雙重人格是因為
“主人格的回避型所導致,讓人在依賴封閉甚至恐懼中,滋生了另一重相對‘強大’的人格。”蘇西航解釋說:“而回避型人格的産生大多由于腦部腦眶額皮層和枕骨後的區域的組織缺少。
有些是先天遺傳,有些卻是後天病變或外傷。”
“所以你的意思還是覺得,是葉子的腦袋裏有傷才”我看着已經趴在江左易懷裏哭得快睡着的女兒,真是揪心不已。
“立刻帶孩子再做個核磁共振。”蘇西航吩咐道:“上一次用的是第幾代設備?”
李冬夜表示說是用的急診室的。因為那天葉子突然暈倒,中心研究所的未開啓。她覺得差異不大,就插了一個急診號。
而且同時也考慮到葉子畢竟年紀還小,腦部掃描多少有點副作用,就沒用采用研究中心的電子槍設備來複查。
“那個掃描切層太薄,且僞影面積大,深入度和排除度都不夠。還是用第五代T機做。”蘇西航把葉子從江左易的懷裏摘下來,吩咐護士立刻送去檢查。
等在外面的短短十幾分鐘裏,我不由自主地把頭靠在了江左易的肩膀上。他握着我的手,期間沒說一句話。
也許是錯覺,我發現他的心跳也很快,就像在追趕我似的。
蘇西航靠着走廊站在我們身邊,也不說什麽安慰的話,反而是盯得江左易看了一會兒才開口:“用硝酸甘油配合百分之五的二苯環甲溶液來洗,事後塗點凡士林,否則那塊不長胡須。”
“你在說什麽?”江左易輕輕扶正我,盯了他一眼。
“臉。”蘇西航伸手在腮邊比劃了兩下:“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女兒也畫過我。”
好吧,我差點都忘了這茬了。雖然江左易這幾天洗臉洗得都快蛻皮了,但那點淡淡的油彩痕跡還是依稀可見的。
他的意思是,讓它去吧。人總要新陳代謝的,慢慢也就淡了。
可惜今天被這個既毒眼又毒舌的醫生咣咣打臉!
趁蘇西航去洗手間的時候,江左易對我說:“我讨厭這個醫生。等他治好葉子的病,讓我把他宰了吧。”
我:“”
“舒岚!”就在這時,遠遠聽到走廊盡頭有人叫我名字,竟是葉瑾涼來了。
我只是下意識地把頭從江左易的肩膀上移開:“你怎麽來了?”
“我聽詹毅說葉子今天要會診。”
我說哦,那跟你有關系麽?
“.”葉瑾涼看了江左易一眼,大概是尴尬勝于辯解。
“我去吸支煙。”江左易按着我的肩膀站起身。其實我挺搞不懂的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只要是葉瑾涼和舒顏統一戰線出現讓我吃癟的時候,江左易總是會義不容辭地幫我擋。但若只有葉瑾涼一個人,他又會有意無意地回避
這個腦回路堪比十二指腸的男人,到底在想什麽啊!
我看葉瑾涼的臉色不太好,也無力再揶揄他什麽。說你坐吧,葉子等會兒就出來了。
“不是已經做過核磁共振了麽?聽說那個對孩子不好,怎麽又”
我說聽醫生的,醫生說有懷疑,我們就要配合檢查。
我靠着椅子閉了閉眼,從來沒覺得這十五分鐘有這麽長。
“舒岚,葉子會沒事的。”
我說我也這樣堅定地相信着,所以葉瑾涼,如果你今天來只是為了說幾句不痛不癢的廢話那我勸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回到公司去想想怎麽跟舒顏沆瀣一氣地奪我的權。
“舒岚,我沒想逼你。”
“那真是謝謝了。”我冷笑:“我的女兒生了重病,這麽好的時機你們若是錯過了,等我反擊的時候可就來不及了。”
“你和江左易,就算是在一起了麽?”
“沒有。”
我說我不是小孩子,不會轉眼就傍上個更強大更牛逼的男人來故意氣你。
這世上,用背叛來對抗‘背叛’的傻瓜,也只有你葉瑾涼一個人。
“舒岚,其實我到現在都不願相信,你真的背叛過我。有幾次做夢的時候,你一直對着我哭,哭得撕心裂肺的。
我總覺得你好像有很多話要對我說,每次卻在開口的瞬間,夢就醒了”
“沒關系,這樣的噩夢我也有過。”我把頭仰靠在長椅上,好不容易才把淚水逼回眼眶:“醒來後,就當是現實給我的一個耳光好了。
葉瑾涼,答應我一件事好麽?”
“恩?”
“不管以後我要對舒顏做什麽。請你相信,那都不是因為嫉妒。”我平靜地咬着一字一句,卻總也找不回不哽咽的頻率:“你擋,我就殺。”
“不是嫉妒”葉瑾涼咬住了我的話。
“恩。”我輕輕挑了下唇:“不是嫉妒。因為我有的東西,她永遠都擁有不到。”
葉瑾涼沒再多說什麽,但我卻能聽得清他內心深處越發混亂的節奏。自始至終,也不過就他一個人是傻子罷了。
“哦,對了。其實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問問你。”我說:“你為什麽會想要帶葉子去做親子鑒定?
無緣無故,你就懷疑我麽?”
這個話題很敏感,雖然我早就想問,但始終也找不到一個能跟葉瑾涼平心靜氣來談的機會。
好不容易挨到他這樣身心俱疲不炸毛的樣子,也是不容易的。
“血型不對。”葉瑾涼游了下眼睛:“那天帶着葉子去商場,路上有那種扮成小醜模樣的營銷員,給了葉子一本漫畫冊子。上面印着血型和安全衛生之類的常識圖畫。
葉子就纏着我跟他講,什麽叫A型B型的。”
“血型?”我說血型上看不出來端倪吧?我很驚訝,因為我和葉瑾涼都是B型血啊,葉子的出生報告上顯示血型為型,這其實很合理的!
“可是葉子的幼兒園在半年前體檢裏寫的是A型,你這做媽媽的竟然什麽都不知道麽?”葉瑾涼嘆了口氣:“當時我根本就沒注意到,後來越想越不對勁,搞不清是哪個弄錯了。便帶着葉子又去查了一下。
我們兩人是B型,葉子卻的确是A型。舒岚,我的第一反應同樣是醫院弄錯了,要麽弄錯了血型要麽弄錯了孩子可事實偏偏就是,葉子是你的,卻不是我的。”
我默默吃了一驚,葉子的出生證明上的确是型,後來這些年也沒有專門去查過血型。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葉子真的是A型血,那麽從她出生的一瞬間,不就全露餡了麽?
所以出生證明裏的型血,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篡改的?
我被舒顏算計,被嫖客強上,懷下一個不屬于葉瑾涼的孩子。而這本來應該是個意外才對
無故弄錯的出生證明,還有看起來很‘意外’,但又像是故意提醒葉瑾涼的‘傳單漫畫冊’。我怎麽覺得葉子的事,越來越蓄意,也越來越刻意了。
難不成,這一切還是舒顏在搗鬼?
不能吧,如果她早就知道葉子不是葉瑾涼的,不可能沉得住氣的。
她雖然陰險殘忍,但沒有這樣的城府。
這時T室的門打開了,醫生推着車把葉子送了出來。同時招呼從洗手間裏出來的蘇西航進去,說讓他去讀片子。
“爸爸!”葉子看到葉瑾涼的瞬間還是各種興奮,這讓剛剛才和前夫探讨過孩子的血型和身世的我情何以堪啊。
“爸爸你來看我了啊!媽媽騙我,說爸爸不要我了呢。笑笑也說爸爸不要我,可是可是”
葉瑾涼看了看我,摒着傷痛摟住葉子:“葉子,聽媽媽的話,不要跟笑笑玩好麽?”
“恩,媽媽也這麽說。那葉子能跟江叔叔玩麽?爸爸你以前總說,不能跟別的男人玩的,可是江叔叔很好呀。
會給葉子講故事,會陪葉子做游戲”
我悄悄側過身,去看葉瑾涼的表情。他的眼神裏裝的既不像嫉妒也不像悲傷,而是一種很莫名的心疼。他拍了拍葉子的背,輕輕說:“葉子覺得,他能代替爸爸麽?”
“可是爸爸…”葉子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眼淚止不住地淌:“可是爸爸已經離開我和媽媽了。”
那一瞬,我心如刀絞得停不下來。
一雙大手伸過來,從葉瑾涼身上抱走了葉子。
“我允許你跟舒岚單獨說幾句話,可沒有允許你弄哭葉子。”江左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抱着葉子坐回我身邊。那副樣子,就好像是搶走自己喜歡的一樣玩具般,又得意又可愛。
葉子也不哭了,趴在江左易的肩膀上,眼淚吧嗒吧嗒的,小嘴啃着人家的衣服。她摟住江左易的脖子,眼睛卻沒有離開葉瑾涼。
最後她說:“爸爸,你要是真的不喜歡媽媽了,那媽媽就帶着葉子喜歡別人了行麽?”
我來不及感觸,也來不及難受。因為就聽着檢驗處隔壁科室的門咣當一聲被撞開,蘇西航的臉色非常非常的不對勁!
我們幾個人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蘇醫生,我女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西航剛想說什麽,但是上下打量了我們這三個人的表情動作和站位不由自主地吞咽了無奈。
“誰是孩子父親?”
呵呵。
終于還是走到這麽尴尬的局面深處,特麽的我就聽到左右兩側的男人異口同聲地說:“我是。”
想我舒岚何德何能?一個壓根就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重病女兒,還有人争着認麽!
我覺得蘇西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種場面又不會看不明白的。
但他顯然有些怒了,一敲門板,厲聲道:“我不管你們一家人到底有多少複雜成分。現在我問的是,誰是從小帶着孩子長大,陪在孩子身邊,有監護權,有保障責任的父親!”
這個說法就沒什麽懸念了,葉瑾涼看了我一眼,然後上前一步。
“你,你,跟我進來。”蘇西航指了指我和葉瑾涼,然後把目光落在身邊的護士身上:“帶孩子去病房,平躺,不要靠左側卧。另外江先生,請不要再随意跟孩子開那樣的玩笑,無論什麽緣由,暫不要碰觸她的後腦。”
我承認蘇西航的話的的确确是吓到我了,短短幾步遠的距離,我像跄踉了一個銀河系似的才跟着醫生進去。
葉子的腦部掃描T片就挂在透燈牆上,灰呼呼一片,好像要向我訴說什麽可怕的故事一樣張開了黑洞。
“你們看這裏。”蘇西航用筆指了指底片上的一小塊區域。
我是看不懂的,但貌似那塊的顏色有點淡,白白的漸變,呈出細長的狀态。
“這是,有裂痕麽?”葉瑾涼問。
“不,是金屬物。”蘇西航看了他一眼:“是直徑為0.2毫米,長度大概在1.7厘米的金屬物!就扡插在葉子額眶前葉,被大量的血管和神經缭繞。”
我呼吸一窒,心跳驟停,我說那是什麽東西!
“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半根縫衣針。”
“怎麽會!葉子腦袋裏怎麽會有縫衣針!”我驚聲尖叫。
“你們才是孩子的父母!是我要問你們才對!”蘇西航提高了聲音:“從周圍組織包絡的程度來看,這跟針在腦中至少有兩年多了。
因為異物的刺激,導致她要比正常人分泌更多的垂體來柔化保護腦組織,進而侵占原有成分組織,導致回避型主人格的産生。
再說得清楚一點,這根針是葉子分裂出第二重人格的罪魁禍首。記島縱劃。
只不過,由于家庭變故或一些情感因素,致使第二重人格的表象為自私殘忍的堅強女孩‘笑笑’。”
“也就是說,就算葉子現在不發病,以後受到了別的刺激她也還是會發病?
也可能不是笑笑,而是別的什麽樣的人格?”
我幾乎站立不穩,好不容易才在葉瑾涼的攙扶下坐穩了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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