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參戰

“我們襲擊了鬼子的辎重部隊，打死了一些護送補給的士兵，這些武器彈藥就是從他們身上繳獲的！”看那兩個家夥還沒回來，浩齊繼續跟面前的這位軍職女玩家聊天，雖然交流的時間很短，但他覺得這“清秋雨”除了聲音好聽、面貌俊俏，還非常有愛國主義精神和正義感。

“哦！那你們也是那個什麽虎嘯山林的公會成員？”女玩家自然而然地揣測說。

“不是，我們……應該算是自由戰士吧！”浩齊微笑着說，“其實我們是在那個‘虎嘯山林我為尊’之前襲擊日軍辎重部隊的，但我們就兩個人，僅僅吸引了一隊騎兵和十多個步兵，裝運辎重的車輛跑了，後來又被他們逮個正着！”

“哦……”軍職女玩家的音拖得很長，她似乎并不是很相信這樣的說辭。

浩齊感覺到了這一點，他苦笑着說：“聽起來是有些誇張，但我說的都是事實……”

就在這時候，“後羿之左”突然動了，他轉過頭對浩齊說：“好了！把槍和子彈都拿出來吧！”

軍職男玩家也動了，小聲對他的同伴說了些什麽。

不一會兒，十條槍和三百五十發子彈就出現在四個人面前，“後羿之左”帶着浩齊退後一步，等着對面兩個人把所有的東西都撿了起來，說道：“槍我們都檢查過了，沒問題！”

兩人顯然都在驗槍，過了足有一分鐘，他們小聲交流了一下，由軍職男玩家說：“OK！交易确認！”

雙方随即握手，“合作愉快！”

臨走之前，浩齊對這名為“清秋雨”的女玩家說：“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并肩作戰！”

“嗯，希望有一天！”女玩家回應道，由于身上背了步槍和子彈，行動顯得有些緩慢。

與對方分道揚镳之後，“後羿之左”小聲對浩齊說：“好了，錢已經到賬了，把你的賬號報給我，我轉二百五給你！”

“正好二百五啊？”浩齊想想說，“算了，先存在你那裏吧！你不是說還要買步槍和瞄準鏡嗎？我這方面不太熟，就都麻煩你咯！”

“嘿嘿，只要你信得過，我沒問題！”“後羿之左”大大方方地作出了回應，神情很是坦然。

浩齊道：“有什麽信得過信不過的，沒準我那同事下次還要麻煩你買裝備呢？”

“後羿之左”咧嘴一笑：“嘿嘿，那是！咱倆誰跟誰啊！”

“交易也完成了，我們現在去哪？”

“不急不急，再等一會兒，還有一筆買賣！”

“哈？你就找到李·恩菲德爾步槍和瞄準鏡的賣家了？”浩齊很是驚訝地問。

“後羿之左”連忙搖頭說：“哪有這麽快啊！如果戰争還沒打起來，我們有錢還可能在汪清城買到步槍，現在這種狀況，黑市早就關門了！你我身上不是還有四支騎兵短槍和兩支南部式手槍嗎？我約了另外一個買家，8點一刻，還是在這西門碰頭！”

“幹嘛不一并賣給剛才那兩個軍職玩家？他們出不起價？”浩齊看着先前兩人離去的方向問。

“你老爹難道沒告訴你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裏的道理？第一次跟人做買賣嘛，總要留一手的！”“後羿之左”用一種教訓的口吻說。

看來，這退役運動員還是很有經商頭腦的。浩齊心想。

幾分鐘之後，三個穿着軍服的家夥在城門口停了下來。

“是來買桂花糕的咩？”“後羿之左”問。

“是的，我想買二斤桂花糕，要有紅棗的！”對方答道。

“來來來，這邊來！”“後羿之左”退到一邊，這樣的接頭暗號，讓浩齊恍然想起了某些電視劇的垃圾劇情。

不一會兒，雙方就完成了四支騎兵短槍和兩支南部式手槍的交易，“後羿之左”還附贈了對方五十發步槍子彈和二十發手槍子彈，然後告訴浩齊，這一筆一共是一百二十塊。

浩齊根本沒有想過要去驗證一下交易金額是否如“後羿之左”所說的那樣，本應分給自己的六十塊，也一并交給他代為保管。

“不錯不錯，難怪有些人特別喜歡戰争，比如說軍火商！”“後羿之左”說，“走咯，我們也該出城去了！看看能不能再打鬼子一個小伏擊，繳他們幾條槍！”

“也是，一天賺三百，足夠兩個星期的夥食費了！”

正說着，浩齊突然想起來自己今天的披薩就花了一百塊，大大超過了預算，便決定在接下來兩個星期适當削減開支。

“嘿嘿，還能抵上半個月房租呢！”“後羿之左”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種難以捉摸的表情，或許是自嘲，或許是無奈，但正是這樣的複雜表情，讓浩齊覺得他是在感嘆生活。

在人們的印象中，運動員是那種有機會一夜暴富的，但在那些成功者背後，是更多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最終沒能擠進一流行列的運動員，每個月拿着非常有限的津貼，幸運的話，退役之後還能在體校謀份差事，更多的就只能自謀生路去了！

浩齊沒有問“後羿之左”現在的職業，不感興趣，也不想問。

兩人正要穿過西門出城去，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了稀稀落落的槍聲，站在城門口望去，西南方向閃動着星星點點的光亮。

浩齊和“後羿之左”正詫異着，便聽到有人在喊：“鬼子進攻了，大家注意啊！”

槍聲很快變得密集起來，間或還有手榴彈或者炸彈爆炸的聲音，黑暗中，跳躍的火光也越來越多！

“我們怎麽辦？”浩齊以商量的口吻對“後羿之左”說。

“奶奶的，趕上鬼子進攻了！沒想到這麽快！”“後羿之左”看着浩齊，“你怎麽說？”

周圍盡是腳步倉促的軍人與持槍的平民，浩齊幾乎沒多想：“反正身上的武器已經脫手了，我們就留下來幫助守軍守城吧！你說呢？”

“我當然沒問題！”“後羿之左”爽直地說，并順勢将機槍從肩上卸下來，端在手裏。

“不怕你那挺機槍丢了？”浩齊瞅着他那挺6.5毫米口徑的遼造十七式輕機槍說。

“後羿之左”刷拉一下将子彈上了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既然碰上了，就來一場痛快的厮殺吧！要是咱們都不幸為國捐軀了，就到附近可以買到黑市軍火的複活點去！至于具體地點，我們Q上再聊吧！”

“哈哈，說得好！現在……我們是跟着他們出城，還是呆在城裏防守？”

浩齊看看周圍的人，很多都是朝着城外去的，估計是去下午重新奪回的外圍防禦陣地。野戰工事未必就比城牆堅固，但在熱兵器時代，單純的守城一來不利于發揮人數優勢，二來缺乏防禦縱深——敵人一具擲彈筒就能将炸彈扔進城內的話，這仗打起來就很不利了！

“後羿之左”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說：“要打，就要争取禦敵于國土之外，讓戰火在敵人的土地上燃燒……咳咳，現在只能說是禦敵于城外、讓戰火在田野中燃燒了！”

這家夥有時候确實喜歡饒舌，但浩齊現在卻一點都不覺得反感，眼見着又有一隊軍職玩家跑步出了城，他催促道：“那快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