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江暮
長安的繁華可以用車水馬龍絡繹不絕來形容。人們随意在繁鬧的大街上徜徉着,腳下一片輕盈,綠瓦紅牆之間,薄雪細密的鋪就成一方白色的毯子,突兀橫出的飛檐在絢爛的陽光下高傲的向上翹起,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熱情的飛舞,粼粼而來的車馬不絕,川流不息的行人言笑晏晏,帶着一張張恬淡惬意的笑臉,在泱泱盛世中自得其樂。
許是臨近年關,街上行人絡繹不絕,她不得不靈活的穿梭其中,按照雲彩給指的路,往前直走,看到一個紅房子往右拐,再走大概一百多米,過一座長橋,長橋對面有一家煙雨樓,煙雨樓的後面,便是她要找的鴻爐醫館。
她覺得雲彩說的已經很詳細了,她也順利找到了紅房子,然後就被人群擠向了歧途……
今天仿佛是什麽節日,處處張燈結彩,青年少女結伴而行,手裏頭不約而同的提着一盞花燈,只是形狀有所不同。
蘇陌坐在花壇邊上,一邊翻着白眼,一邊仔細觀察他們手中的各色花展,相中了其中一朵蓮花形狀的燈籠,于是她走到一個小攤販面前,取了他挂在貨牆上的一盞半開的蓮花放在手掌上。
粉色嬌妍的顏色與她今日穿的這身衣裳很是般配,她想,她要是提個燈籠走回去,也不突兀,滿大街都是這樣的女孩子,只不過,她們身邊總站着一個男孩。
她眼巴巴的望着燈籠,因為沒有錢,只好有放回去。
有一個小姑娘過來,指着她剛才看中的燈籠,對着身邊的男孩蹦蹦跳跳的說道:“我要這個。”
蘇陌嘆了口氣,望着那男孩掏錢準備買下,她嘟囔着嘴,想着要是把秋盡跟她一塊出來,現在那燈就是她的了,可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她直想抽自己一巴掌,怎麽會想到那麽個人——好不甘心啊。
坐回到原地的時候,她的眼睛沒有焦距的盯着來往的人群,想着等什麽時候人少一點再去鴻爐醫館吧,現在還是歇一歇。
歇着歇着,有一個着靛藍色鞋面的人朝她走了過來,她盯着他的鞋面上繁複的花紋看了許久,終于辨認出上頭的繡紋——繁光。
她在秋盡的書房裏見到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它的來歷。
她好奇,所以擡起了頭。
面前那個低着頭的男子可謂風度翩翩,他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修長的手指輕輕捧着一盞蓮花燈,他烏黑深邃的眼眸裏,有迷人的光澤,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全身上下一絲不茍,一副大家族教出來的正派模樣。
他見蘇陌終于肯擡頭了,便彎下了腰,将手中的花燈遞到她面前,“在下見小姐很喜歡這燈,便買來借花獻佛了。”
蘇陌盯着他手機粉色的花燈,花心處更是有金色的點綴,她确實很喜歡這燈,所以,她伸手接了過來,好似有花香一般放在鼻尖輕嗅,然後朝着他甜甜笑道:“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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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見她笑了,自己也笑彎了眉毛,他半蹲在她面前,湊近了她的臉說道:“嬌花配佳人,這花燈能入了姑娘的眼,該是這花燈福氣才是。”
蘇陌提着燈站了起來,她輕輕的搖晃着把手,細細的絲線在風中搖晃,帶起蓮花花瓣的飛揚,“好看嗎?”
男人站起來,走她身邊,“好看。”他伸手将自己的衣領上的毛氈取下,又在她手上裹好,這才繼續道:“姑娘一雙玉手白嫩纖纖,若是被這冷風傷了去,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蘇陌的手被銀色絨毛細膩的包圍,她拿起那條毛氈細看時才發現,那竟是一條完整的狐貍毛皮。
她把狐貍遞還給那人,手中的花燈也一齊送了回去。
男人望着手裏的東西,疑惑道:“姑娘不喜歡?”
蘇陌搖搖頭,她躊躇了半天才道:“我不認識你。”
男人笑了,露出了整齊潔白的牙齒,兩只尖尖的虎牙顯得俏皮,在他一張臉上卻不顯得突兀,他道:“在下江暮,不知姑娘芳名?”
蘇陌答道:“蘇——額……”她覺得出門在外,還是小心一點好,只說了姓便不肯說了。
“蘇——額?”江暮重複着,“這名字還真是,與小姐燦若花開的氣質不符。”
蘇陌擡眼望他,“那你覺得,我叫什麽名字才好?”
江暮知道她有些惱,他不想跟面前這個妙人有什麽不好的回憶,便認真的答道:“姑娘絕美之人,自然勝得了任何名字,是在下唐突了。”
她被他這麽一說,剛有點火氣一下子就沒了,心裏聽得還美滋滋的,“你這人還挺會花言巧語的。”
江暮點頭,“花言為花容,巧語為佳人,蘇姑娘自然是花容佳人。”
蘇陌被他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她說着,從他手中接過蓮花,又任由他替她裹好狐裘,臉上的笑意都掩不下去。
都說女人愛虛榮,這蘇陌被大街上随便遇見的一個翩翩公子誇的心花怒放,給了她到這地方來的第一個燦爛的笑容。
江暮很喜歡看她笑,因為她不笑的時候很陰冷,笑的時候,又像個孩子,一個人能有這樣叫人欲罷不能的氣質,他很想多了解她一點,想知道這樣的一個笑起來單純天真的女孩,并不是家裏人說的那樣,嗜血殘忍、心機深重。
相對沉默了一會,蘇陌正覺得不自在,江暮道:“江某在明月樓定了位置,不知是否能有幸邀請小姐同去?”
蘇陌臉上的笑還是沉浸在“花容佳人”這四個字上,此刻她擡頭時臉上帶着的笑意很容易讓江暮誤會這是給他的。
江暮有些得意忘形,他伸手握上她的手指時,得到的是她驟然冷冽的掃視,“明月樓對面便是煙雨樓,那是個銷魂的好去處,江公子還是去那邀人吧。”
江暮一聽便知道她誤會了,忙解釋道:“江某不是那個意思,我……”
蘇陌随意的點了頭,她根本沒想在意對方說了什麽,只覺得他窘迫的模樣很是好玩,也不介意多逗一逗他,“那裏晚些時候會競拍花魁初夜,我會去湊個熱鬧,江公子也可去尋個樂子。”說罷,頭也不回的把人撂下,大搖大擺的走了。
江暮因為她故意造成的誤會急得不知該解釋什麽才好,只能快步的先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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