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到底是不贊同呢,還是在怪她。總之,她知道許一冰好像是不太喜歡她說他的那些話。

在手術室外等了幾個小時,幾乎就是從午飯時,等到了晚飯,手術還沒做完。

褚魚本想買點吃的送進去,又想到許一冰的眼神,于是,還是決定在外面等着,大不了,等他出來,她趕緊把吃的送上去。

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她眼巴巴的看着門,那個高壯的女人也看着門口。

臨時的手術室的門終于開了,一臉疲憊的許一冰出來了,後面跟着的粉紅護士服護士也出來了。

褚魚趕緊上去扶住許一冰,他的臉色很白,他來這兒之前早上就沒吃飯,中午又沒吃飯,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那邊,高壯的方女士已經在問護士情況了,那護士看了一眼許一冰,才說:“多虧了許醫生,手術很成功。”

那高壯女人一聽自己母親的手術成功,笑咧了一張大嘴。她幾步走到許一冰跟前,也不管許一冰願不願意,就抓住他的手,說:“真是謝謝你了,許醫生,我媽的手術能成功,多虧了你,你放心,我方猛是個講道理的人,等我媽好了,我一定給你做面錦旗送去。”

許一冰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表情依然是冷冰冰的,說:“不用,這是我該做的。”

褚魚看到這個叫方猛的女人居然抓住了許一冰的手,恨不得剁了那只犯賤的手,不過,許一冰很快掙脫了她的手,倒是叫褚魚很是滿意。

“許醫生還沒吃飯呢,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我得帶許醫生去吃飯了。”褚魚不客氣的下起了逐客令。

方猛不知道褚魚和許一冰有什麽關系,但看到許一冰泛白的臉色,趕緊說:“是是是,對了,要不,我請兩位吃飯吧。”她提議道。

褚魚立刻拒絕,她可不想多個電燈泡:“不用了,你母親還等着你呢。”她看到手術室那兒,已經把人推出來了。

方猛也看到了,說了聲“以後有機會請你們吃飯”,就匆匆過去了。

褚魚剛要扶許一冰去旁邊坐一會兒,那個穿粉紅護士服的護士又走過來。

“許醫生,這幾天你們不走吧?”那護士問。

褚魚沒想到她問這個,不等許一冰答,她先說了:“應該還會呆幾天。”

護士已經摘了口罩,是個挺清秀的姑娘,臉上紅撲撲的,大概也看中了許一冰。

褚魚心裏很不是滋味,這人一旦長的太好,就會吸引許多好的,不好的桃花。

“剛才院長打了電話,說想問問許醫生願不願意在這兒的這幾天加入醫療服務隊,就是我們這兒。”就在褚魚以為這小護士要表白的時候,那護士卻說到了另一個話題上。

許一冰難得的愣了下,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回複:“我答應要幫她的忙,可能沒時間。”

褚魚聽許一冰說要幫自己的忙,所以不能答應幫醫院,心裏是十分開心的,當她看到許一冰眼中的那個一閃而過的為難時,她知道他其實是想留下來幫忙的。畢竟他是醫生,救死扶傷才是他的本職工作。

不過,他也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先答應了她,就一定要做到。

她想到這裏,心裏不僅暖洋洋的。

于是,她做了個決定,說:“這樣吧,許一冰,如果你願意留在這兒,那也沒關系的,你留下吧。答應你的事,我不會反悔的。”

許一冰看着她,半天沒說話,就在褚魚以為他還是會冷處理時,他卻露出一個笑容,說:“謝謝你!”

這是這麽長時間,褚魚看到他的第一個笑進了眼底的笑容,很好看,她甚至有個沖動,想把他的臉遮起來,因為他的笑容太美,已經讓旁邊的小護士看到呆滞了。

6.不喜歡,就拒絕

都說水火無情,其實最無情的就是地震。這一次地震,不但死了不少人,受重傷的也不少,有人失去了親人,有人失去了愛人,孩子,有人失去了雙腿,雙手。

許一冰在縫了最後一針後,今天的最後一臺手術終于結束了。

“許醫生,你出去歇一會兒,這裏交給我。”在他身邊穿粉紅護士服的護士一邊善後,一邊對身邊的許一冰說。

“好!”許一冰點了頭,就轉身出去了。

和粉紅護士服護士一起的另一個護士看了一眼門口,湊到她跟前,說:“丁姐,你喜歡他?”湊過來的這個護士是新分配過來的,正好趕上地震,就被分配到了這裏的手術室。

穿粉紅色護士服的正是那天從手術室出來,遇到許一冰和褚魚的那個,她叫丁傑,今年二十九歲,當護士已經有差不多十年了,算是老護士了,所以對于初出茅廬的小護士來說,她就是老前輩。

丁傑看了一眼這小護士,都戴着口罩,只能看到半張臉,她的半張臉皺了下,聲音倒是聽不出生氣。

“小孩子家家的,怎麽就知道八卦,在老前輩面前有你多嘴的嗎?”丁傑一瞪眼,小護士倒有點委屈了。

“丁姐,你看護士處把我分配這來,多虧了你照顧我。你那麽好,怎麽着也得找個配得上你的呀。”這小護士是個男孩子,本來護士這個行業男人挺多的,但護士這活兒挺累不說,照顧家的時候也少,所以,在這樣的小縣城裏,男護士還是挺少的。

丁傑看看小護士的樣子,搖了搖頭,眉眼彎彎的笑了,說:“好好學着點吧,別把心思用在沒用的地方。我的事還輪不到你操心。”

做完了自己的活兒,丁傑吩咐小護士把人推到病房去。

她自己則是繼續收拾那些醫療器械,想起這幾天,和許一冰在一起工作的情形,她的臉難得的也紅了。

那個人長的那麽好,難得的是技術還很過硬,說她沒動心是騙人的。

許一冰走出手術室,去旁邊的臨時水房洗幹淨了手,再出來時,太陽已經往西沉了。

這幾天他做了好幾臺手術,其實這樣的手術并不比他在戰地時的手術難。他熱愛他的事業,原本以為他會在野戰醫院幹到退休,卻沒想到一次失誤,就讓他離開了他一直戰鬥的崗位。

他遙望着遠方,安陽縣多山,從他這裏能看到遠處青山如黛,一重霧氣繞在山間,如果不是地震,想必那山會更加美好。

“一冰,手術做完了?”不知何時褚魚背着相機回來了,這幾天,那位楊大師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只好在這片災區裏做文章。拍照片,訪問震後的災民。

那位楊大師再不現身,她也只能把地震災區的采訪送給主編了。

許一冰轉身看到是褚魚,他只是點了個頭。

如果說來到這裏之後,他的收獲除了又能找到當初對醫療事業的熱情外,就是褚魚了。

褚魚手裏拎着個紙袋,走過來,紙袋晃了幾晃,看起來裏面的東西還不輕。

“做了一天手術是累壞了吧?我買了吃的。”褚魚笑着把袋子拎高,獻寶似的說。

許一冰也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也笑了。

褚魚拉住許一冰的手,就往旁邊的水房走,水房裏有張桌子,正好用來當餐桌。安陽縣下午的氣溫并不高,在外面吃飯,只怕會消化不良,水房還有暖氣,正好還可以取暖。

從開始的排斥,到現在的習慣,許一冰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會放任了褚魚。他低頭看看被握住的手,她,到底怎麽想的呢?

褚魚倒是沒多想什麽,只是覺得像許一冰這樣的男孩子,就是太獨立了,在外面不知道心疼自己,她忍不住想要多關心,關照他一些。

像他這麽好的男孩子,大約也不會看上自己,所以,即便她對他有好感,也沒怎麽往那方面想。

“喂,你的手怎麽這麽冰,是不是又用涼水洗手了?告訴你多少遍,你自己就是醫生,怎麽這麽不注意。”褚魚握着許一冰的手,他的手那麽涼,她就猜他一定是用涼水洗手了,她都不知道告訴他多少次了。

被褚魚這麽念,許一冰竟覺得心裏暖暖的。他從家裏出來時,不過十六歲,到現在十一年了,大學畢業,他就參了軍,進入部隊是父母對他的期待,他自己其實倒沒什麽渴望。

從小,父母對他的期待就很高,所以,一般小孩子在父母面前撒嬌,耍賴的事他從來沒做過。他差不多都要忘了被人疼愛,唠叨是個什麽感覺了。

“我都習慣了,沒事。”許一冰輕聲說,的确,他在部隊時,總是洗個涼水澡,用涼水洗手,這是常事了。

兩個人進了水房,褚魚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又拉來許一冰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雙手裏搓了搓。

許一冰一驚,她這是?

“我爸說這麽搓搓讓血液循環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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